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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末20世纪初中国翻译文学中的归化和异化

时间:2023-11-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从多元系统理论来看19世纪末20世纪初中国翻译文学中的归化和异化许琰摘要:本文从埃文—佐哈尔的多元系统理论为出发点,研究中国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文学翻译情况。

19世纪末20世纪初中国翻译文学中的归化和异化

从多元系统理论来看19世纪末20世纪初中国翻译文学中的归化和异化

许 琰

摘 要:本文从埃文—佐哈尔的多元系统理论为出发点,研究中国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文学翻译情况。本文得出结论,认为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中国,当翻译文学处于中心位置,译者没有像多元系统理论所说那样大多会采取异化的翻译手法,打破本国传统,引进外国文学系统中的新话语,而是大多采用了归化的手法。究其原因,本文认为,这是由译者所处的特定时期的历史使命所决定的。

关键词:多元系统理论 翻译文学 归化 异化

一、多元系统理论简介

多元系统理论是由以色列著名学者埃文—佐哈尔于20世纪70年代提出来的。“多元系统”意指某一特定文化里的各种文学系统的聚合,从诗这样“高级的”、或者说“经典的”形式(如具有革新意义的诗),到“低级的”、或者说“非经典的”形式(如儿童文学、通俗小说等)。该理论认为,各种社会符号现象,即各种由符号支配的人类交际形式(语言、文学、经济政治、意识形态等),都被视为系统。这些社会符号系统不同而又相互依存。在这个整体内,各个系统“相互交叉,部分重叠,依存”。只有将各种社会符号现象置于多元系统的整体性和关联性中,我们才能对其特点和功能进行全面系统的理解。这些系统有的处于中心,有的处于边缘。与此同时,它们的地位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们之间存在着永无止境地在斗争以取得中心位置;处于中心的系统有可能被驱逐到边缘,而处于边缘的系统也有可能攻占中心位置。

作为文学系统内部的翻译不可避免地参与系统内外的权力角逐。翻译文学在文学系统中的位置又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归化和异化的策略选择。当文学翻译处于中心位置时,译者的主要任务不是套用本国文学系统中的现成模式,而是努力打破本国的传统规范,引进外国文学系统中的新话语,即译者考虑的是译文的充分性,采用异化策略。相应的,翻译文学处于边缘时,译者的主要任务是在本国文学传统中寻找现成的二级模式,对外国文本进行本土化改造,注重的是译文的可接受性,所以多采用归化策略。

根据多元系统理论,翻译文学在下列三种情况下会占据文学多元系统的中心位置:一、文学多元系统依然“幼嫩”。二、文学多元系统在大多元系统中处于边缘或者“弱势”。三、文学多元系统出现转折点,危机或者真空。

二、19世纪末20世纪初中国社会背景

19世纪末20世纪初是中国翻译传统的一个新高峰,而促成当时文学翻译的原因不是文学本身,而是当时中国社会对变革的要求。当时,清政府软弱无能,列强对中国虎视眈眈,这时一批文人志士提出救国必先强民的看法。认为要使中国强必先使其国民强。于是,教育中国民众的责任便落到了这一批文人志士的肩上。

三、19世纪末20世纪初中国翻译概况

这些文人志士所选择的教育工具则是小说,通过翻译引进西方先进国家的小说来开化教育民众。活跃在这一时期的典型的翻译代表人物中,值得一提的是梁启超和林纾。虽然他们的翻译并不能代表当时翻译小说的整体概况,但是足以说明问题。

梁启超在其著作《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中曾呼吁“欲新一国之民,不可不先新一国之小说。”同时他们提倡白话文,认为这样才能为大多数人所读,而不再是接受过教育的人的专利。梁启超所翻译的多为政治小说,例如《佳人奇遇》《十五小豪杰》等。他提倡的以小说治国的理想则是建立在中国传统文化和以文治国的文化基础上,实际上小说对于梁启超来说已经处于一种从属地位,为其政治目的而服务,那么我们不难想象为什么在其译作中,随意改变原作的人物、主体、结构等的“豪杰译”的风格了。

林纾作为一位古文家,而不是政治家,在翻译时更注重的是译文的文学性。然而后人常批评林纾的翻译存在漏译、误译、删节。其中原因有很多,他自己不懂外语,翻译的时候靠的是给他翻译的口译者,这样每个人的理解不一样,必然造成与原文的出入。然后更多的原因则是,林纾对古文的推崇导致自己的译作被古文束缚。

从多元系统理论来看,当时的中国的传统文化处于世界大多元文化系统的边缘,也就是弱势地位,文人志士们想通过译介先进国家的文学作品来刺激本土文学的发展和变革。传统文化正在被批判和推翻,新的文化尚未形成,这便是上述多说的翻译文学占中心地位的第二种情况。此时翻译文学占主流,这才形成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中国翻译传统的一个新高峰。据多元系统理论,在这种情况下,译者多选用的翻译策略是异化,努力打破本国的传统规范,引进外国文学系统中的新话语。但是通过上述讨论,可以看出,当时的文人志士并没有采用异化,引进外国文学系统中的新话语,而大多采用了归化,并别对原文本进行大刀阔斧的手术,例如删节等。

四、两个译本中的归化

4.1 《阿丽思梦游奇境记》中译本的归化

1921年著名的语言学赵元任开始着手翻译《阿丽丝梦游奇境记》,他同时也是中国语言学的鼻祖,赵元任的译本堪称经典之作,使当时的中国学者大加赞赏。鲁迅也曾大力向公众推荐过这本书。以下节选自赵元任所译的《阿丽丝梦游奇境记》。

例1

”Of course,you don't!”the Hatter said,tossing his head contemptuously.

“Idare say you never even spoke to Time!”

“Perhaps not,”Alice cautiously replied:”but Iknow Ihave to beat time when I learn music.”

“Ah! That accounts for it,”said the Hatter,”Hewon't stand beating. Now,if you only kepton good terms with him,he'd do almost anything you liked with the clock...”(Carroll 302)

那帽匠很骄傲地把头一摇道:“自然你不懂!我猜你同时侯连话都没说过!”(www.xing528.com)

阿丽丝答道:“或者没有。可是我知道我学音乐的时候要打拍的时候。”

那帽匠道:“哦,那自然嘞。你拍他打他,他还愿意吗?你要是同他交情好一点,那就你爱要钟点怎么样他就弄到怎么样……”

例1中,很显然,赵先生对于”beat”的处理也是用了归化的方法。使读者能够不借助于外语,而仅凭母语便可理解。

例2

“...all Iknow is,something comes atme like a Jack-in-the-box,and up Igoes like a sky-rocket!”(Carroll 289)

“———我所记得的就是有什么东西像弹簧似的在我后头“崩”地一下,我就像个旗花似的飞上去嘞!”(赵元任译30)

此例中,在赵元任所处的那个时期,中国大多数人对能从里弹出人偶的玩具盒还不熟知,也没有概念。对这种文化之间的差异,赵先生熟练地转化为本土文化中的东西,向读者生动的描绘了这种东西。采用的还是归化的翻译策略。

4.2 《福尔摩斯》中译本的归化

与《阿丽丝梦游奇境记》的所处时期大致一样,《福尔摩斯》的翻译在中国也是作为教化的工具。这个时期的译者并没有收到“忠于原著”等这类思想的影响,他们是当时中西方的文化中介人,一方面承担着引进国外先进的文学文化和科技的责任,一方面又要另其译作普及,使广大人民接受,以达到教化目的。因此裁剪作品以适应读者的需要,不但是他们的权利,也是他们的义务。

福尔摩斯故事中有很多被删节的材料。例如福尔摩斯在起居室内练习射击,在墙上用子弹砌成VR(代表Victoria Regina,当时的国君)两个字母,也就是福尔摩斯用国君的名字来练习射击,并且无故用手枪损坏房屋。可能西方人认为他性格乖张独特。但是这种做法如果照搬进中国文化,则会形成严重的政治问题。为了避免造成民众接受心理的冲突,译者则采取了删节。另外在The sign of four中有一段关于吗啡的描写。原文本中福尔摩斯注射吗啡,并且劝华生也试试,说合理注射还是有好处的;而一文中则把这段改写,换成了福尔摩斯是因为身体不好采用吗啡,如果自己身体健康,也不会使用吗啡。这样就把吸毒的问题纳入了清末中国社会的常规。这也是采用了归化的翻译方法。

结 语

清末的小说翻译中,关于删节的还有很多,而且大多数的作品中,译者多半都用了归化的翻译手法。而根据多元系统理论,当翻译文学占据中心地位时,译者多数采用异化的翻译策略,而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中国,传统文化受到挑战,翻译文学占据中心位置,但是译者却大部分用了归化的翻译手法。这种手法与多元系统理论是相悖的。究其原因,笔者认为可以这样理解,在那个时期的中国,虽然翻译文学居于中心地位,但译者同时肩负着介绍外国文学文化和教育教化民众的责任。如果大多采用异化,使译文与当时中国社会人民的既定价值观以及传统心理相悖,距离现实生活太遥远,而无法吸引足够的读者,以致译本没有达到译者的初衷即教化群众。至此,笔者认为多元文化系统理论关于翻译手法的选择,对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中国的翻译情况来说是不适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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