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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的客厅》VS《湖南饭店》

时间:2024-01-1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8“太太的客厅”与“湖南饭店”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文坛,有两篇小说,一篇是冰心的《我们太太的客厅》,一篇是钱锺书的《猫》,被认为是讽刺林徽因的。也许因为他是湖南人的缘故,大家戏称为“湖南饭店”。

《太太的客厅》VS《湖南饭店》

8 “太太的客厅”与“湖南饭店

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文坛,有两篇小说,一篇是冰心的《我们太太的客厅》,一篇是钱锺书的《猫》,被认为是讽刺林徽因的。当然,也涉及了其夫君梁思成以及金岳霖徐志摩等一干朋友。钱锺书写作并发表《猫》,是四十年代中期的事,素材或许取自生活,但与梁家的客厅关系不大。冰心的小说写于1933年10月17日,当月在天津大公报文艺副刊连载,传言从此与林徽因交恶,可证确是冲着林徽因去的。

坊间传闻:“梁、林一家搬到北总布胡同四合院后,由于夫妇二人所具有的人格与学识魅力,很快围聚了一批当时中国知识界的文化精英,如名满天下的诗人徐志摩、在学界颇具声望的哲学家金岳霖、政治学家张奚若、哲学家邓叔存、经济学家陈岱孙、国际政治问题专家钱端升、物理学家周培源社会学家陶孟和、考古学家李济、文化领袖胡适、美学家朱光潜作家沈从文和萧乾等等。这些学者与文化精英常常在星期六下午,陆续来到梁家,品茗坐论天下事。据说每逢相聚,风华绝代、才情横溢的林徽因总扮演主角,她思维敏锐,擅长提出和捕捉话题,具有超人的亲和力和调动客人情绪的本领,使众学者谈论的话题既有思想深度,又有社会广度,既有学术理论高度,又有强烈的现实针对性,可谓谈古论今,皆成学问。随着时间的推移,梁家的交往圈子影响越来越大,渐成气候,形成了20世纪30年代北平最有名的文化沙龙,时人称之为‘太太的客厅’。”

我们有理由相信,林徽因家里确实有那样的一个客厅,此事也引起了如冰心者的反感。我们的主人公金岳霖不知有没有读过冰心的原作,至少是听说过的,晚年他写回忆录,坚持把冰心笔下的客厅,说成是他家的客厅(题目说错了,变成“少奶奶的客厅”)。

这也好,就让我们看看金府的客厅吧。

三十年代初,金家和梁家均住在北总布胡同,梁家人多,住前院、大院;金单身,住后院、小院。前后院都是单门独户。金岳霖除早饭自己吃外,中饭和晚饭大都搬到前院和梁家一起吃。这样的生活一直维持到抗战前夕。

金岳霖对工作十分负责。他认为,作为一个教师,教书是他的第一职责。他每星期去学校上三天课,全在上午,那时交通不便,从城里到清华园要花很多时间,所以一大早就出发。金岳霖有个习惯,研究学问都搁在上午。这样一来,他每星期只剩下了四个上午。对于这四个宝贵的上午,他是雷打不动,不见客,不干其他事,集中精力研读写作。他的习惯是,先冥坐思考,有所得才笔之于纸。朋友们都知道他的这一习惯,绝不在这些日子的上午走访他,以免吃闭门羹。

单身的金岳霖,自由自在,无牵无挂,住处宽敞,情趣高雅,休息天,或者是不工作的下午,喜欢在家里接待朋友,客厅,就成了他们的活动场所。也许因为他是湖南人的缘故,大家戏称为“湖南饭店”。说饭店并非没有道理。金岳霖在欧美生活多年,喜欢吃洋餐,他专门请了一个西式厨师,一帮文友吃的咖啡冰激凌,和喝的咖啡之类,都是厨师按照他的要求调制出来的。(www.xing528.com)

客厅是长方形的,北边放了八个书架,其余空着。院子不大,养着一些怡人的花木。有一株姚黄,种在一个八人才抬得起的特制木盆里。这是一处理想的文艺沙龙,久而久之,朋友们都习惯在星期六下午光顾金府,称之为“星六聚会”。其中有的是常客,有的是稀客,有的是生客。有时,还有他心血来潮特约的客人。常客中以学界为最多,而学界又以清华、北大、燕京各校的同仁为多,也不排除一些学生,和引车卖浆者之流。据他的老朋友,也是常客的陈岱孙回忆,有几次,他碰到了不同的几类客人。一次,他遇见了一些燕京大学的女学生,其中一位就是后来有名的英籍华裔女作家韩素音;再一次,他碰到了美国哈佛大学校长坎南博士,是由他的女儿慰梅和女婿费正清陪同的;还有一次,他遇见几个玩蛐蛐的老头儿,和哲学家谈得眉飞色舞,甚为欢快。

如期而至的还有张奚若、陶孟和、邓叔存、梁思成、林徽因等常客,如果把他们的谈笑风生捕捉住,是一部很吸引人的世说新语或谈艺录。张奚若、陶孟和是政界的消息灵通人士,一来,大家总要问问时政新闻,无非是南京方面的人事安排,也就是问问而已,兴趣并不大。金岳霖是搞哲学的,然而,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从来不谈哲学,谈得最多的是字画,特别是山水画,再就是建筑

金岳霖常对人说:“叔存是我们朋友中最雅的。”叔存者,邓以蛰先生也。此公乃清代碑派书法开山鼻祖邓石如的五世孙,集美学家、艺术理论家、书画家于一身,家藏十分丰赡。季羡林曾经说过,邓叔存收藏有他先祖邓石如的十二幅(屏),字大势雄,极具冲击力,在清华展览过一次,他看后,不仅引起精神上的震动,而且引起生理上的震动!是以,当这样一位书画家、收藏家出现在“星六聚会”时,金岳霖特别高兴,因为他常常带来一两幅画供大家欣赏。

文人雅集,自古有之,如兰亭雅集,西园雅集等。金岳霖对雅的看法又和别人不同。他认为,雅作为一个性质,有点像颜色一样,是很容易直接感受的。比如“红”,就他个人说,非常喜欢,特别是枣红、赭红。雅和颜色有类似的直接感受的特点,一下子就抓住了。可是,雅的本质是什么,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也不知道。所以金岳霖感慨:愈追本质,人愈糊涂。

邓叔存居住在清华园十五年,整日价沉浸在艺术鉴赏中,喜欢在松竹泉石间从容度日,从不与俗人往来,有林下风致。金岳霖赞赏他的雅,是有缘由的。说邓叔存现在许多人不熟悉,说到他的公子、著名核物理学家、两弹一星之父邓稼先,大家就会恍然大悟。

金岳霖的客厅里,不全是男人,有带女朋友来的,也有带妻小来的。邓叔存比较保守,从来不带夫人,而张奚若、梁思成、陶孟和这三家,都是男女一起参加的。问题就出在男男女女,尤其是女人上。经欧风美雨沐浴过的人,大都对英国乡居富人的社交情况略知一二。他们在请客时,先是大吃其牛肉,吃完之后,男的去他们的活动场所抽雪茄、喝香槟,女的则进她们的客厅去聊天。她们当中虽然也有老太太,但总还是以少奶奶为主。八十年代,金岳霖作《说说我的客厅》一文,主动把它和冰心笔下的客厅挂钩。金岳霖认为,冰心讽刺、批判的对象就是他。好像他客厅里的少奶奶们,似乎有一种“不知亡国恨”的毛病。这就把问题扯大了。不过,金岳霖写道:“批判者没有掌握具体的情况,没有打听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以为星期六的社会活动一定像教会人士那样以女性为表面中心,因此我的客厅主人一定是少奶奶。哪里知道我这个客厅的主人是一个单身的男子汉呢?”

林徽因可没有金岳霖这般糊涂,按,冰心的小说从1933年10月27日起,在天津《大公报》文艺副刊连载,而就在之前的10月7日,林徽因也在该报副刊发表过一篇短文,叫《闲谈关于古代建筑的一点消息》,可见她对这个副刊是很关注的。坊间传说,林徽因看到冰心的小说,不动声色,只让人给冰心送了一样东西,不是别的,是月前从山西考察回来带的一坛老陈醋。这就是女人的心机。查林徽因在1933年的9月,曾与梁思成、刘敦桢、莫宗江等人赴山西大同调查研究古建筑云冈石窟,带老陈醋的可能是存在的。冰心可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若干年后,当有人问起这档往事,冰心打马虎眼,说自己的文章是讽刺陆小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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