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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河道本土艺人的艺术兼收并蓄:探索襄河道流派的基本特色

时间:2023-07-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来到襄河道的老一辈河南坠子艺人,究其师承关系,是有门派的。这种对多元文化的价值取向,不论是自觉的还是不自觉的,都体现了襄河道传统历史文化的“杂院效应”、多元融合的特点,丰富了襄河道流派的表现力。粗犷细腻兼备,阳刚阴柔相济的整体风格,成为襄河道流派的一个基本的艺术特点。襄河道坠子文学中的语言、结构、人物塑造以及演唱中的说表、唱腔、表演、伴奏等各方面的特色,应该都是这一基本特色所派生的。

襄河道本土艺人的艺术兼收并蓄:探索襄河道流派的基本特色

来到襄河道的老一辈河南坠子艺人,究其师承关系,是有门派的。据老艺人说,有“东门儿”“西门儿”之分。其“东门儿”的派谱,是用道教全真龙门派的“百字派谱”:

道德通玄静,真常守太清。

一阳来复本,合教永元明。

至理宗诚信,崇高嗣法新。

世景荣惟懋,希微衍自宁。

未修正仁义,超升云会登。

大妙中黄贵,圣体全用功。

虚空乾坤秀,金木性相逢。

山海龙虎交,莲开献宝新。(www.xing528.com)

行满丹书诏,月盈祥光生。

万物续仙号,三界都是亲。

“西门儿”的派谱,也有浓厚的道教色彩。现已知30个字:

德清纲常,云程守练丹。

九重天外子,芳芝妙中玄。

秀真乾坤大,日月照华萱。

襄河道的“东门儿”“西门儿”和河南坠子的“东路”“西路”,是否一回事?是否因为地方语言的误差而改变了称谓?还是来到襄河道的河南坠子艺人另起炉灶自创了派系?没有实据,不能断言。但是我认为前者更合理。襄河道的地方语言说“东门儿”“西门儿”,就是“东面”“西面”的意思,而“东路”“西路”也含有“东面”“西面”的意思。据《河南曲艺史》载:“河南的评书、大鼓书与河南坠子等曲种,因与道情关系密切,所以艺人们大多尊奉道教龙门派的邱长春为祖师,拜师收徒时,也都按龙门派的100个字号来排辈数。”这与襄河道“东门儿”的情况相合。据此判断,应该说“东门儿”相当于“东路”应该是有道理的。同理,“西门儿”相当于“西路”也应该成立。但在襄河道,有一个重要的现象,不管是“东门儿”还是“西门儿”的河南籍师傅,几乎都不大看重门派。水涌泉按派谱是“西门儿”的。他是驻马店人,在京广铁路线上,在河南也应该是“西路坠子”艺人,而西路门派多唱小段儿(短篇书)。可水涌泉并不拘泥门派,却是大本、小段儿皆擅长,以兼唱大本、小段儿,享誉襄河道数十年,且在风格上刚劲中有柔美、细腻的因素。这是襄河道历史文化的特色,也可以说是兼有河南坠子东西两路之长。郝凤林是河南邓县人。他从一个农家小伙儿,靠在邓县茶馆书场听书剽学而成才,而后,又拜在水涌泉门下,本应该属“西路坠子”,但他却以演唱大本书为主。他的夫人兼徒弟马玉兰更是以唱大本书成名。由于地缘关系,来到襄河道的河南坠子艺人,大多是豫西南籍,和水涌泉、郝凤林一样,是“西路坠子”艺人,但在行艺中,虽然不少人兼唱大本儿小段儿,却又都更偏重唱大本书;唱法上,也顶板、闪板兼用,阳刚与阴柔相济。师傅们的这种不怎么看重门派的状态,都有意无意地影响着襄河道的艺徒。这些艺徒在学艺过程中,不管师门,“偷艺”“转移多师”,甚至进而向姊妹艺术学习借鉴的现象,比比皆是。如景晓武拜了张正云为师,后来听到范胡子唱“草船借箭”,十分敬佩,就连听了两场,“偷艺”到手,立即登台献艺,得到好评,居然被听(观)众认为超过了范胡子。而后,干脆又拜范胡子为师,传为佳话。她还在流动演出中大胆吸收姊妹艺术的营养,丰富自己的唱腔,形成了粗犷细腻兼备、阳刚阴柔相济的书风。马玉兰,由“西路坠子”的师傅郝凤林教会了“白文秀私访”,又向“东路坠子”艺人学了“五蝶大红袍”,并独自整理全书,定名为“严海斗”,又叫“海瑞”,还吸收越调、豫梆唱腔,融入到坠子唱腔中,使襄河道文化中刚柔相济的特点得到进一步的强化。同时大胆吸收戏曲表演的身段,融会在自己的演唱中,大大丰富了刻画人物的手段,所演的人物,各是各的面貌,绝不雷同。这说明,第一辈襄河道艺徒们在学艺、行艺的过程中,走的是不拘泥师承门派,择优而学,兼容并蓄,并在襄河道历史文化、地域文化的潜在无声的浸润中,走上了勇于创新的道路,形成新的风格。郝桂萍的师傅就更多了,有她的父母,有河南坠子名家郭美珍,有河南坠子改革派的名家赵峥,有大书名家刘宗琴,有湖北的曲艺理论家、作家蒋敬生等。而襄河道本土的坠子琴师马元德不光拜张正云、刘子平为师,还潜心学习著名的大家乔利元、乔清秀、董桂芝的唱腔,也细心琢磨本地名家张凤仙、景晓武、郝桂萍的唱腔,对照自己的伴奏,吸收其精华。对他敬仰的琴师张立罗的弦子、脚梆,更是刻苦学习,不把其精髓学到手,决不罢休。一次,我听马元德用坠胡“打闹台”(即在演员演唱之前,为招徕听(观)众,用坠胡演奏长长的一段儿前奏)。感觉拉的倒是坠子味道,可旋律肯定不是坠子的,但听着又很耳熟,仔细品味,原来是歌曲《咱们工人有力量》,居然把歌曲旋律拉出了坠子味儿。一了解才知道,马元德是一个盲艺人,全凭耳听心记,竟学会了一百多首歌,而且能把歌曲旋律糅进坠子曲调中,得心应手,了无痕迹。徐学荣更是从河南梆子、曲子、二夹弦、襄阳小曲、湖北渔鼓等戏曲曲艺的音乐中吸取营养,糅进坠胡伴奏,进而总结出“在被动中求主动”的伴奏理念,有了理论建树。这样的例子,在襄河道本土艺人中还有很多。这种对多元文化的价值取向,不论是自觉的还是不自觉的,都体现了襄河道传统历史文化的“杂院效应”、多元融合的特点,丰富了襄河道流派的表现力。粗犷细腻兼备,阳刚阴柔相济的整体风格,成为襄河道流派的一个基本的艺术特点。襄河道坠子文学中的语言、结构、人物塑造以及演唱中的说表、唱腔、表演、伴奏等各方面的特色,应该都是这一基本特色所派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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