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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李世民》主题、演出样式探索

时间:2023-08-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秦王李世民》剧照唐建都长安。许多重大事件在此发生,许多重要人物在此活动。作者怀着深挚的感情,塑造了英姿勃发、有理想、有抱负的秦王李世民形象。李世民可算是有道之君。这个戏,虽然没有正面写贞观之治,但是,李世民的精神、理想和品格却已经展现出来。李世民和他的父亲李渊,兄弟李建成、李元吉之间矛盾冲突的实质在于此。《秦王李世民》——历史人物的长卷画,一面镜子。李世民是封建时代的帝王。

《秦王李世民》主题、演出样式探索

唐,一个朝代,中华民族发展史上兴旺强盛的一页。唐,这个字,牵动着中华儿女的心。它成为光荣、自豪、灿若星辰的同义字。侨居海外的华夏子孙,称自己为唐人,将自己的居住区称为唐人街,就是这种特殊感情的深刻反映。

秦王李世民》剧照

唐建都长安。1300多年前,这座人口达100多万的世界大城市,亚洲最繁荣的经济文化中心和交通枢纽,是统一、强盛的唐帝国的缩影。长安,人来人往,长治久安。丝绸之路的驼铃,传来异域的问候,载去唐王朝的风采。许多重大事件在此发生,许多重要人物在此活动。其中,站在最前列的卓越人物,就是唐太宗——李世民。

作者怀着深挚的感情,塑造了英姿勃发、有理想、有抱负的秦王李世民形象。这个人在登基前的政治生涯可以唤起我们的记忆——唐王朝是怎样艰苦创业的。

一个人,一个民族,如果整天沉湎于往昔的光荣,那是一种衰老的标志。然而,如果忘却祖先的业绩,抛弃历史的教训,则更为可怕,那将使我们陷入痴愚昏暗中。24岁的颜海平,是在毁灭文化的年代里啃读线装书的。她思考现实,求索历史,探讨历代兴亡的规律。确实,从隋亡到唐王朝的建立,从李渊晋阳兴兵到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有某种规律性可寻。贞观六年(632),李世民曾对侍臣们说过,自古之帝王,有兴有衰,犹朝之有暮,皆为蔽其耳目,不知时政得失。忠正者不言,邪陷者日进,既不见过,所以至于灭亡。……莫以天下无事,四海安宁,便不存忌。可爱非君,可畏非民。天子者,有道则人推而为主,无道则人弃而不用……

李世民可算是有道之君。道何在?他的“民本”“贵民”思想。这个戏,虽然没有正面写贞观之治,但是,李世民的精神、理想和品格却已经展现出来。李世民说:“人用铜作镜,可以正衣冠;用史作镜,可以知兴亡;用人作镜,可以知得失。”这种见解是颇为深刻的。正因为他“以史作镜”,看清隋王朝由盛而衰的原因,也看清了唐王朝初建年代中潜伏着的危机,牢记“载舟之水可以覆舟”历史教训,才得以建成“四海之内,万民安乐,八荒之外,各国归心”的灿烂的唐王朝。剧本的精髓在于此。李世民和他的父亲李渊,兄弟李建成、李元吉之间矛盾冲突的实质在于此。

《秦王李世民》——历史人物的长卷画,一面镜子。然而,“以史作镜”,实非易事。《海瑞罢官》《关汉卿》《谢瑶环》《李慧娘》,作者们悲剧性的命运是人所共知的。脸上有了疙瘩,怎能忌恨镜子?当然,历史是砸不碎的,砸碎的恰恰是砸镜者自己的形象。我们付出了代价,理应领悟这个道理。

李世民屡次向李渊陈情,力谏他自节,勿做百姓不欲之事,反复阐明:国之兴亡,唯在百姓苦乐。他反对枉杀功臣刘文静,直言治国之法乃天下之法,而非天子一人之法。这就和代表门阀地主利益的李渊发生了尖锐的冲突,李渊坚信:“天子之言,便是天命”。

李世民是封建时代的帝王。他处的时代,生产力的发展毕竟还是低下的,目光自然也有限。我们已经飞到了天外,广寒宫里有了人,嫦娥并不寂寞了。我们应该比他高明。为了“李氏天下”的长治久安,李世民尚且有一定的远见,并且身体力行,一生谨慎,我们难道还不如他?这面镜子,对于我们队伍中地位变了、对老百姓的感情淡漠疏远了的某些同志,无疑是有教益的。

要找到历史和现实的共鸣点。戏剧人生,往事和现实,有血缘之亲。我们追求历史题材的现代感,做到这一点的关键在于理解今日世界,使历史故事和观众正在思考的问题产生某种共鸣。直接比附、影射固然是笨拙的。探讨某些规律性的东西,却会拉近距离,驱散遥远、陌生之感,让古老的往事重新焕发光彩。

发思古之幽情,念天地之悠悠,上下而求索,我们满怀热情地回顾以往,着眼今天,展望未来。

人,喜欢寻找体现自己优美体态的外衣。演出,要找到符合剧本思想的演出外壳——样式。

唐,气象万千。长夜酒宴、歌舞、刀光剑影的搏杀、宫殿、战场……看来,这个戏要有金碧辉煌的环境,堂皇富丽的气派。可是,在可怜的舞台上,去再造宫殿王府、亭台楼阁,未必是个聪明的办法。我们的舞台空间,已经被挤压堆积得喘不过气来了,何必再承受如此重荷?70多岁的中国话剧舞台,被写实的布景、写实的手法捆住了。我们总在追求逼真地“再现”生活,而不是多样化地表现生活。我们赞赏在话剧舞台上创造生活幻觉,而不大肯给非幻觉主义的艺术以一席之地。现实主义,等于写实的布景加上模仿生活自然形态的表演?这种误解使我们舞台演出风格、样式单调贫乏。我们往往忘记了梅兰芳所代表的中国戏剧美学原理。倒是德国人布莱希特,从中国戏曲艺术中吸收了营养,创造了具有不可磨灭的世界影响的戏剧作品。(www.xing528.com)

要提供人物活动的典型环境。不过,典型环境这个概念,恐怕非一花一木、斗拱廊柱所能概括。典型环境,包含人物所处环境的气氛、情调、人物的思维方式、人物与人物之间的相互关系、时代的风尚和精神。典型环境,绝非单纯物质性的,亦且是精神的,后者甚至更为重要。

不造宫殿,而是着力表达人物在宫殿中的感觉。提供少量特征,暗示、刺激、活跃观众的想象力,让他们在欣赏过程中,在自己的想象中建立宫殿。让一组跌宕多姿的平台,灰平绒组成的多层条幕,精选的极少量道具,成为人物活动的天地。

布景是假定性的,连灯光、音响也可以是假定性的。晋阳宫、太极殿、秦王书斋、太子东宫府,各个环境不刻意求形象的酷肖,着重在精神、气氛的传达。

我们决心冲出镜框式舞台,打破“第四堵墙”,和观众席拉近距离,使舞台更具纵深感、亲切感。于是,求助于有四个层次的平台,特别是第一块可伸出台口的平台,以便获得一种新的节奏。伸出的平台离开台口虽不足一米,却颇具威力。李渊欲要斩刘文静,秦王跪求,反而激怒了李渊,他大步冲出台口,站立命令将刘文静斩首灭族,舞台气氛顿时紧张凝固,天子的威严、专横,也就可以让观众感受得更为深切。

不用传统的开闭幕方法。废弃大幕,用切割成11块的条幕代替它。这11块幕错落有致地分成四个层次,连同黑底幕和黑底幕后的塑料天幕,共有六个层次,数十种变化。随着剧情的发展,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忽上忽下,升降自如,形成各种构图。第一幕,尹贵妃款款而行上殿,跟着她行走的步伐,条幕先后徐徐升起,宛如尹贵妃走了很长一段距离,渐次见到侍立两旁的大臣、端坐在宝座上的皇帝。整个舞台的动势,有逐渐推远的感觉。第八幕,李世民冲破伦理道德观念束缚决定举事之际,从舞台深处走向台口,当他走上第一号平台后,平台将他徐徐推到观众面前,他凝神思索,握笔疾书。这种逐渐推近的手法也许使观众感到亲切、满足。

自由移动的平台,自由升降的条幕,成了导演处理演出的基本支架。力求将舞台空间处理得自由多变,将舞台时间处理得灵活流畅。聚拢,集中,强调,削弱,随我所欲。这样做,基于一个认识:舞台时间、空间,不光是物质性的,而且是心理性的、精神性的。舞美设计李汝兰提供的布景设计,极大地帮助了我调动各种艺术手段来体现这个戏的精神内涵。

唐代的服装——纹饰,色彩,式样,美不胜收,敦煌壁画唐墓中历历可见。真想让他(她)离开壁画走回人间。尹贵妃的造型从韩熙夜宴图中的贵妇人演化,连头上的大牡丹花都是。李世民的战袍,李渊的黑龙袍,大臣们的冠,侍女们袒胸的裙衫,都有依据。道具亦然,少,但要精确。烛台,书案,兵器,酒具,旗帜,宫扇,鼎,逐一加以考证,严格地要求:唐!

实实在在的服装、道具,怎样和假定性的布景协调起来?假定性的布景,本身往往很难说明具体的环境,这是事实。奇妙的是,当演员的表演和假定性的布景结合起来时,这个景就能获得特定环境的感觉。中国戏曲艺术的特征之一就是景在演员的表演中。《秋江》的浪尖小舟,《挑滑车》的险峻山岭,《坐楼杀惜》的楼梯,不是得到观众认可了吗?桨是实的,将军的战袍是真的,公文袋是真的,并不显得有什么矛盾。大虚小实,虚虚实实,正是艺术创造的奥妙。还有一个秘密:景虚情实——客观描绘虚,主观抒发实。观众的审美要求,要求这么做,因为,想象,不仅是对于创作者需要,对于观众,也许是更为需要的。

我们还寻找色彩手段,使假定性的布景和实实在在的服装、道具,和演员的表演糅合、协调一致。这个戏的色彩主调是唐三彩。唐三彩,唐代陶瓷工艺的杰出瑰宝。它色彩华美,花纹流畅,颜色自然流淌,交相融合,极尽奇趣。对于表现一个灿烂的时代,这种色彩是有典型性的。对于表现人物所处环境的情调,渲染斗争的气氛,提示时间地点的变迁,这种色彩有一定的情绪感染力。确定唐三彩为演出的色彩主调,但又不要看见具象的唐三彩马、骆驼……只是将这些色彩投射到各场次的条幕上去,因而,追求仍然是感觉和联想。为了和各幕的气氛协调,舞台上实际出现的三彩色已有所演化,不局限于土黄、群青、赭色。太极宫用了土黄、玫瑰红表达富丽,晋阳宫用青莲表达深邃,李渊寝宫用翠绿诱想诡秘,秦王府用群青显示旷达,玄武门用土黄、赭色表示辉煌。大块面的三彩色调,起了中和作用,把演员、道具、服装、布景合成一个统一体。

为了求得艺术上的完整协调,更为了体现主题思想的需要,我们将剧本的画外音改由陶俑来讲述,于是,舞台上出现了开口说话的陶俑——陪葬的灵魂,历史的见证人。他们是俑,也是人。在剧情之外,又在剧情之中。既客观叙述规定情境,又怀着浓烈的感情色彩评说剧中人物的思想和行为。他们飘忽不定,若进若出,正好和演出总的虚虚实实风格相吻合。

世界是大的,舞台总是小的。剧本演出于小小的舞台上,我们的目光、心灵却拥抱着宏伟的世界大舞台。《秦王李世民》的演出,是我们认真诵读祖先古老语言的一次尝试。我们缺少演出历史剧的经验,但是,我们深为祖先们的光荣业绩骄傲。舞台上反复出现的刀锋钢劲的篆刻,龙飞凤舞溢满天幕的书法,表达了我们的自豪感,也表达了我们振兴中华的赤子之心。

《秦王李世民》演出样式探索的过程,也是我们认真学习祖国丰富的民族戏曲艺术遗产的一次好机会。我们从民族戏曲编、导、舞美、表演中吸收了大量营养,努力创造一台风格新异的、有民族特色的演出。

我们的努力是否有当,还有待于实践考验。但是,我们决心向着深刻、真实、民族化、多样化的道路前进的意志是不会动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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