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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伟大儿童资源:童年哲学与儿童主义

时间:2023-08-1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理想社会的建设,离不开人类对童年资源的发现和利用,离不开儿童和成人建立一种互哺、互补的关系。对童年资源的发现与挖掘,将会使儿童本位原则从教育学扩展至文化学、政治学等领域,从而对文化建设、道德提升、社会改造、政治变革等问题发挥重要影响。那个孩子是莫言童年时代的自己,也是所有儿童和成人共同拥有的童年原型。

发现伟大儿童资源:童年哲学与儿童主义

啊,你珍藏着神圣的目标,故而在我
世俗的躯体养育未来光明和爱的天使……
——柯尔律治《致一个婴儿

童年人类个体共同的根。童年作为一种资源,是人类所能拥有的最珍贵的自然资源(人自身内部的自然资源,是天之予人者,是天性),也是最珍贵的人文资源(例如,老子所谓“复归于婴儿”,孟子所谓“四端”说[1]以及所谓“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华兹华斯所谓“儿童是成人之父”,波德莱尔所谓“天才就是呼之即来的童年”,等等)。儿童本位的哲学既是彻底自然主义的,也是彻底人本主义的,它与马克思所讲的彻底的自然主义和彻底的人本主义的社会理想是一致的。成人文化与儿童文化最好的互动,也许就是成人竭力“复归于婴儿”,从而“不失其赤子之心”,而儿童则在相反的向度即成长的向度上从容成长,逐步迈入成人世界而又童心不灭。理想社会的建设,离不开人类对童年资源的发现和利用,离不开儿童和成人建立一种互哺、互补的关系。对童年资源的发现与挖掘,将会使儿童本位原则从教育学扩展至文化学、政治学等领域,从而对文化建设、道德提升、社会改造、政治变革等问题发挥重要影响。这种扩展反过来又会进一步巩固教育学的儿童本位原则。

鲁迅故乡》使用儿童视角的文学手法[2],以表现童年鲁迅与童年闰土的平等,并将成年后二人的差距进一步放大对比,以彰显二人童年的亲密关系被撕裂的社会悲剧,并对闰土的成年生活给予极大的同情。鲁迅社会批判的尺度就是二人童年的平等、友爱、欢乐,就是少年闰土的那种活泼机警、灵巧可爱的“自然人”形象。但这种活泼、机警、灵巧、可爱的“自然人”形象被社会所毁灭。

值得注意的是,鲁迅在批判社会造成成年后的闰土和自己的身份对立时,试图寻找弥补社会裂隙以重建理想社会的门径。他理想的社会是他侄子宏儿和闰土的儿子水生长大后得以平等相处的社会,是童年的“自然人”形象在长大成人后未被破坏的那种社会。于是,他描摹了幼年的宏儿和同龄的水生相与嬉戏的温馨情景,揭示新一代人——水生和宏儿——是天然平等、友爱的,不是主仆关系,没有被社会分裂,他们的生活应当顺着这一线索而持续至成年。鲁迅在《故乡》里为社会之异化病开出的药方依然是“复归于婴儿”,成人社会向童年的自然、自由、平等、友爱的复归。实现这种复归的社会才是健康的社会。

这让我想到了马克思所讲的彻底的自然主义和彻底的人本主义的社会。[3]在马克思看来,彻底的自然主义即彻底的人本主义,彻底的人本主义即彻底的自然主义。这种彻底的人本主义的理想社会,因其是彻底的自然主义,所以充分保全和实现了人的天性,从而进一步证明,它又是彻底的人本主义。它的儿童社会是保持儿童自身天性的社会,它的成人社会是向童年复归的社会。

可以看出,鲁迅的理想社会与马克思的理想社会是可以通约的。

这不只是马克思、鲁迅的理想社会。基督教的理想社会是让天国降临人间,值得注意的是,耶稣认为只有像孩子那样的人才能进入天国。这表明,耶稣的说法也是与鲁迅在《故乡》中所表达的理想社会有可会通之处。

儿童视角在《故乡》中可谓是一个重要的文学手法,它是政治观察的手法,也是社会批判的最终尺度。当老子“复归于婴儿”、华兹华斯“儿童是成人之父”与第欧根尼的“人是万物的尺度”等命题相加、合并在一起时,“人是万物的尺度”这一命题便转换为“儿童是万物的尺度”,童心或儿童的“眼睛”成为评判万物的最终标准。

鲁迅期望侄子宏儿和闰土的孩子水生将来能过上与他和闰土这一代人不一样的生活,但是历史表明,宏儿和水生并没有能走出历史的峡谷。在阶级斗争的年代,他们只是交换了一下主奴的身份而已。而在当前存在“拼爹”现象的时代,孩子的未来又在哪里?孩子的成功不是依赖于自身的奋斗,而是依赖于亲爹或干爹的富贵身份。面对这种现象,鲁迅又会作何感想呢?

童年经验是莫言小说能走向世界的秘密。莫言对童年资源进行了充分挖掘和利用。“可以狂妄地说:中国当代作家可以写出他们各自的好书,但没有一个人能写出一本像《酒国》这样的书,这样的书只有我这样的作家才能写出。因为我自己知道,尽管我的肉体已经是一个中年人,但我的心还跟当年听我的大爷爷讲故事时一样年轻。我只有在面对着镜子时,才知道自己已经老了,而当我面对着稿纸时,我就忘记了自己的年龄,我的心中充满了儿童的趣味,我疾恶如仇,我胡言乱语,我梦话连篇,我狂欢,我胡闹,我醉了。”[4]这段自白对于理解莫言的写作、作品都是极其重要的。

莫言小学五年级时被退学,后来却成为一位了不起的作家。这说明教育对他无用吗?虽然学校教育在莫言的成功中几乎没起多少作用,但这并不意味着莫言没有接受教育,他后来接受的教育其实是修炼,是自我培育。(西方人同样重视这一点,即self-cultivation)莫言四处听故事,搜集各种图书来看,学习他大哥保存完好的各科课本,无形中获得了文化的、学科知识的滋养。他参加劳动,放牛,放羊,这使他对自然界有极为深刻的接触和感受,对大千世界、世态炎凉、芸芸众生相都有深刻的认识和体会,乃至有许多残酷的边缘体验,如饥饿、家暴、被批斗、被退学、孤独等等。这些让他产生极端痛苦的体验,也导致他的情感世界得到了挖肉刻骨般的拓展和锤炼。其写作中的汪洋恣肆乃至“放肆”,其对人物入木三分的刻画,无疑均可溯本于兹。

莫言自言痛恨所有的神灵,但是他内心的那个孩子(《透明的红萝卜》中的黑孩、《拇指铐》中的阿义等等)却是另一种神灵。那个孩子是莫言童年时代的自己,也是所有儿童和成人共同拥有的童年原型。莫言因自己与这个“孩子”的深刻关系而成为神灵。正如上面莫言的自白,写作状态中的莫言“忘记了自己的年龄”,是恒在的神,而生活中有名有姓的管谟业,面对镜子,发现自己是有个人独特外貌的成人,是凡夫俗子。

莫言是大江大河,其“自性”虽历经风风雨雨却得以保全未受损害。正如他自白中的“狂妄”之言,绝大多数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是很难与莫言匹敌的。这也表明现实的教育是值得反思的。理想的教育应当是怎样的?如何实现理想的教育?这不只是中国面对的问题,也是全球面对的问题,只是这一问题在中国更尖锐而已。

我最早是在自己的小学课本里读到《皇帝的新衣》这篇童话的。我还记得当时流行的评论是:安徒生在这里揭露了以皇帝为首的统治阶级是何等虚荣、何等奢靡、何等愚蠢;想不到这个可笑的骗局,一到老百姓面前就被揭穿了,这正表明了领袖语录“卑贱者最聪明,高贵者最愚蠢”无比正确。

其实,这篇童话批判的依据不是阶级斗争学说,因为它不是在说臣民与皇帝的对立;骗局也不是由臣民识破的,而是由一名儿童。这篇童话营造的是儿童与全体成人(皇帝和臣民共同构成的成人社会)这两大阵营的对立;成人社会共同维护一个骗局,而戳破骗局的是一个孩子,以未受成人文化习染的清澈目光。这让我想到了明代李贽的《童心说》。李贽不也是说只有童心不失,才能避免“满场皆假”的腐败社会吗?

《皇帝的新衣》中的那个孩子长大后,他会做什么?他可能是普通的臣民,也可能是骗得皇帝团团转的新裁缝,甚至也可能通过厮杀而成为大臣乃至皇帝。我们怎样拯救这个孩子呢?更接近本质的问题或许是:如何拯救我们自身?

并不是哪一个孩子可以拯救世界。所有孩子都无法拯救世界。可是童话《皇帝的新衣》中的那个孩子可以拯救世界。这是不是矛盾呢?不矛盾。安徒生是通过这篇童话让成人向儿童学习,就像不少人主张向儿童学习一样。安徒生等人已经认识到童年是重要的文化资源,成人可以借此更新人类社会、文化。这也是“向儿童学习”这句话背后的深义。

一旦成人珍视、占有童年资源,一旦成人充分成熟而又具有儿童的精神气质,一旦成年以童年为核心,那么,儿童资源和儿童气质将保全于成人世界。

这是将自然性保全于成人世界,这是成人向童心的回归,这是对人的“异化”(从而导致社会异化或文化异化)的克服。成人由此真正拥有了成人的知识、智慧和体力,同时保全了童年潜能,占有了童年资源,这样的成人才是具有创造力的成人,才是真正自我实现的成人,才是全面发展的成人。这样的成人是社会的人,但却是向自然人复归的人或成为自然人的人,这样的社会通过“复归于婴儿”而实现了“彻底的自然主义”和“彻底的人本主义”的社会。

一旦将儿童与成人在同一个个体那里相应转换为童年与成年,那么,对儿童的崇拜便转换为对自身童年的崇拜。一旦将童年与成年在同一个个体那里相应转换为儿童性、成人性,那么,对童年的崇拜便转换为成人对自身的童年性(其实还是“童心”)的发现。这是成人对自己自然本质的发现,也是成人在观念上对自身本性的发现、信任、复归和占有。成人发现天下最珍贵的资源原来就在自己身上。

这本身就具有启蒙意义,这一发现就是政治、文化、社会变革的真正基础。蒙台梭利已认识到这一点,因而其最后一部著作《有吸收力的心灵》第一章的标题就是“儿童在重建世界中的作用”。

从成人的儿童崇拜发展到成人的童年崇拜,再从童年崇拜发展到成人对自身童年性的崇拜,这是学术话语的两次递进。每次递进都可以避免成人本位论者的攻讦。

从儿童/成人(两个不同的个体)的两分,到童年/成年(可以是同一个个体,也可以是两个不同的个体)的两分,再到儿童性/成人性(二者统一在同一个个体身上)的两分,这是不同的概念在两次话语递进中的变换。而儿童性/成人性的两分,其实将童年性和成年性统一到具体的个体那里,——从辩证法上看已经不再是两分,而是实现了“同一”。

这一新的学术话语是让儿童、成人落实在同一个个体身上,而不是让单个的儿童与单个的成人对峙;是让童年和成年还原在具体的个体身上,而不是让童年与成人所处的生命阶段比对。这样的比对有时会让不少成人感到委屈,感到尊严受到挑衅。新的学术话语的递进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我相信对于绝大多数成人来说,面对自己的童年,是能感受到自己生命深处的玄妙和引力的。童年记忆已催生了多少灵感,产生了多少伟大的文学和艺术作品!莫言只是其中一例。

童年宛若心脏,为个体的精神系统提供“血液”。只要你愿意,你就能感觉到它依然在自己的心灵深处跳动。童年也如一棵大树最初成长留下的年轮,这最初的若干圈年轮连同根系,为整棵大树提供营养,使其枝繁叶茂,一旦大树中空,等待大树的将是枯老坏朽。

人向赤子的复归(或复归于婴儿)是人的哲学的永恒命题。用心去看看小孩子的生活,回味一下成人的生活,你或许能得出这种结论。(www.xing528.com)

人的哲学或文化学的起点是自然(包括人自身的自然,即天性),终点也是自然(文化如何复归自然,即人的自然化)。人向自然的回归,其实也是“自然人”的生成。有学者称:“自然人不是我们最早的野蛮祖先,而是最后的人,我们正走在成为这最后的人的旅途中。”[5]

“人的自然化”和“自然的人化”是发生于同一过程中的。

主张“复归于婴儿”,其实就是回归自然主义,是人、社会、文化向自然的复归,是马克思“人的自然化”。文化创造只有通过向人的自然(天性)复归,文化才能真正变成属人的、符合人天性的文化,因而也才能与自然界和谐相处。向人的自然的复归,就要走出对自然的统治与破坏,走出对人性的塑造与扭曲。在这种人与自然的新关系中,人既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又高于一般自然界。这其实也是一种复归,因为人与自然的关系本来就是如此。[6]

文学中的所谓儿童视角,就是回到自然主义,回到纯净目光,将一切与自然天性相对立的文化剥离。当我们用儿童视角来看问题时,其实依然是一种文化视角,不过这种文化视角是一种彻底的自然主义和彻底的人本主义的视角。这种文化视角是实现了自然复归的视角,它有助于成人社会的省思以避免异化,从而拥有真正的以人为本的社会文化。

面对儿童的涂鸦,毕加索推崇备至,称自己用一生的时间才学会像六岁的孩子那样作画。同样,保罗·克利也是如此,他羡慕自己两三岁孩子涂鸦中的那种自然、流畅。音乐家约克沃尔德认为儿童的自发性歌唱“比之于巴赫舒曼门德尔松和艾甫斯这些大师们的作品毫不逊色”。[7]什么是艺术?这些顶级的艺术家一定是深知其中真味的,可他们面对童年的艺术如此谦卑、如此仰慕!为什么?

著名的哲学家加雷斯·马修斯、乔斯坦·贾德面对儿童对周围世界的好奇、追问,认为儿童比成人更容易成为哲学家。这些哲学家熟知哲学史上的大人物,但他们面对儿童的探究活动却发出慨叹,表现敬畏!为什么?

当耶稣的弟子欲阻止衣着褴褛的幼童靠近耶稣,耶稣却让自己的弟子放他们过来,并说,那进入天国里的必是像孩子这样的人。为什么?

…………

儿童身上体现着童年的资源,成人应当向儿童学习。但并不是说,成人可以解除自己对儿童的保护和教育的责任。当我们主张成人向儿童学习、童年是成人可资利用的宝贵资源的时候,应当看到,儿童的生存、成长也不可须臾离开成人社会。

儿童自己是渴望早日进入成人社会的。我在幼儿园看到过这样的现象:教师批评大班的幼儿不守常规而不像大班的孩子,应当送到中班或小班去的时候,受批评的幼儿往往是非常惧怕的。在这位幼儿看来,他是大孩子了,将他降级到小班或中班的孩子,那简直是莫大的羞辱。文学理论家班马曾提出“儿童反儿童化”的命题试图解释这种现象。[8]

成人文化和儿童文化具有互补、互哺的关系。成人文化与儿童文化最好的互动,也许就是成人竭力“复归于婴儿”,而儿童则在相反的向度即成长的向度上按照进化赋予个体成长的“时间表”而从容成长,逐步迈入成人世界。成人文化在向童年的复归中进一步实现“人的自然化”,而儿童在成人的护佑中将天性展现为现实文化,从而实现“自然的人化”。

论语·先进》记述了这么一个故事:在轻松温馨的氛围中,孔子让自己的四个学生各言其志。曾点一边听着,一边随意地轻轻地鼓瑟,乐音恰到好处地应和着大家的交谈。三个同学讲完了,就剩下曾点还没有谈。孔子便让曾点也说说自己的抱负。

(子曰:)“点,尔何如?”鼓瑟稀,铿尔,舍瑟而作,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

每次读到这段话,我都有特别的感慨:赞同曾点的又何止孔子一人?

暮春时节,在沂水游泳,在舞雩台上吹风,这是“春满人间”的气象;穿上春天的衣服,脱去沉重如枷锁般的棉衣,让人感到轻松愉悦,自然自在,这是“乐满人间”,是“自由之境”;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游泳、吹风后唱着歌回家,大手牵小手,小手牵大手,这是成人与儿童的相互依存,是“爱满人间”的境界。

历史上对“曾点言志”这段话的解读可谓众说纷纭,我对它的解读可用贝多芬交响乐《欢乐颂》作为背景音乐。我相信这一解读是值得注意的。我用“曾点言志”这段话,来支援马克思彻底的自然主义和彻底的人本主义的社会理想。而走向这一理想,实现“春满人间”“爱满人间”“乐满人间”“自由之境”,就离不开人类对童年资源的发现和利用,离不开儿童和成人建立一种互哺互补的和谐关系。

[1]孟子所谓“四端”即“恻隐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是非之心”,分别为“仁”“义”“礼”“智”的源头。孟子还将“四端”比作人的“四体”,认为“四端”如同四肢一样是与生俱来的。

[2]鲁迅在小说《故乡》中使用了两种视角,即成人视角和儿童视角,于是《故乡》被称为“复调小说”。

[3]马克思认为,共产主义作为完成了的自然主义,等于人本主义;而作为完成了的人本主义,等于自然主义。(见马克思. 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 刘丕坤,译.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73.)北京大学杨适教授认为,此处“完成了的”一词不甚好懂,其德文原文是vollendet,voll相当于英文full或filled,是“充满的,丰满的,完整的”意思,end是“完了,结束”的意思,vollendet是vollenden(动词)的分词形式,作形容词用。因此,动词意义是“做完,完成”,形容词是“完备的”“完善的”“全部实现了的”这样一种意思。(见杨适. 马克思《经济学—哲学手稿》[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81.)我将“完成了的自然主义”“完成了的人本主义”分别理解为“最彻底的自然主义”“最彻底的人本主义”。

[4]莫言. 我在美国出版的三本书——科罗拉多大学波尔德校区的演讲[M]//我的高密. 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11:195—196.

[5]E. H. Wright,The Meaning of Rousseau,London: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29:164. 转引自卡西勒. 卢梭问题[M]. 王春华,译. 南京:译林出版社,2009:19.

[6]李泽厚曾说:“如果说儒家讲的是‘自然的人化’,那么庄子讲的便是‘人的自然化’:前者讲人的自然性必须符合和渗透社会性才成为人;后者讲人必须舍弃其社会性,使其自然性不受污染,并扩而与宇宙同构才能是真正的人。”(李泽厚. 美学三书[M]. 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9:292.)这段话对于理解“自然的人化”与“人的自然化”的内涵具有参考价值。

[7]让-罗尔·布约克沃尔德. 本能的缪斯——激活潜在的艺术灵性[M]. 王毅,等,译.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249.

[8]班马. 前艺术思想[M]. 福州:福建少年儿童出版社,1996: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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