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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族史及其文字:《中国少数民族史学史》第一节

时间:2023-09-0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旧唐书》言:渤海“风俗与高丽及契丹同,颇有文字及书记”[105]。其认识渤海字是可信的。看来,渤海文字,是一种借用汉字以“表特有之音”的特制之字。

渤海族史及其文字:《中国少数民族史学史》第一节

一、渤海族简史

肃慎是中国东北地区最早见于记载的古代民族之一,他们分布在今天长白山以北的牡丹江流域、东濒日本海以及黑龙江流域的广大地区。战国以后,肃慎改称挹娄,有时仍称肃慎。北魏时源于挹娄的勿吉兴起,而在隋、唐的史书中,勿吉的后人被称作“靺鞨”。靺鞨内部又有著名的七大部落,即粟末、伯咄、安车骨、拂涅、号室、黑水、白山等。隋末唐初,靺鞨各部发生了深刻的社会变化并重新组合。而地处南部的粟末、白山两部,由于与中原高句丽为邻,社会发展最快。隋开皇初,靺鞨各部“相率遣使贡献”[99]。炀帝时,粟末靺鞨首领度突地稽率部自扶余城(今吉林四平市)西北降附隋朝,被安置于柳城(今辽宁朝阳市)一带。这时,高句丽强盛一时,靺鞨粟末及白山两部受高句丽役使。唐朝于贞观十九年(645)伐高句丽攻安市城(今辽宁营口西北盖州[100],高延寿、高惠贞率白山部众支援高句丽,战败后,其部众多入于唐,而伯咄、安车骨等部民众皆奔散,从此湮没于世间,部分粟末靺鞨人迁往营州(今朝阳市),与先前被隋安置在营州的族人聚集。武则天万岁通天元年(696),契丹首领李尽忠杀营州都督反叛,“有舍利乞乞仲象者,与靺鞨酋乞四比羽及高丽余种东走,度辽水,保太白山之东北,阻奥娄河,树壁自固。武后封乞四比羽为许国公,乞乞仲象为震国公,赦其罪”[101]。后比羽不受命,为唐将所杀。这时仲象已死,其子大祚荣引残余势力逃遁。

天圣历元年(698),大祚荣联合高句丽、靺鞨兵击败了唐将李楷固。“祚荣即并比羽之众,恃荒远,乃建国,自号震国王,遣使交突厥,地方五千里,户十余万,胜兵数万,颇知书契,尽得扶余、沃沮、弁韩、朝鲜海北诸国。”[102]此后,两国关系处于敌对状态达十年左右。直到唐中宗时,使侍御史张行岌招慰,祚荣才遣子入侍。唐睿宗先天二年(713),遣使郎将崔䜣拜祚荣为左骁卫大将军,渤海郡王,以所统为忽汗州,领忽汗州都督,自是始去靺鞨号,专称渤海。大祚荣去世后,渤海国又经历了大武艺、大钦茂、大元义、大华屿、大嵩璘、大元瑜、大言义、大明忠、大仁秀、大彝震、大虔晃、大玄锡、大玮瑎、大諲譔等十四代君王的统治,历228年(698—925)。

从大祚荣开始,渤海王每次更换,均受唐朝册封,政治制度和军事制度也基本按唐朝的设置而建立。自唐玄宗以后,渤海与唐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几乎年年贡使长安,又常“遣诸生诣京师太学,习识古今制度,至是遂为海东盛国,地有五京、十五府、六十二州”[103]。“中唐以后,是渤海国的鼎盛时期,拂涅、号室等部也被统一起来。人口由建国初的数十万,逐渐增至三百万左右,兵丁有数十万之多,管辖所及,南达朝鲜半岛的北部,东临大海,北至松花江下游,西南方以今辽宁省开原县至丹东市的斜线为其边境。”[104]后唐天成元年(926)渤海国被契丹攻灭后,改称东丹国,阿保机册封皇太子耶律倍为人皇王统治东丹,并强迫渤海遗民南迁,原渤海国的中心地区几乎为无人之境。进入辽朝后,渤海人逐渐与汉、契丹、女真等族融合。还有一部分遗民迁入朝鲜境内,成为后来高丽国的居民。

二、渤海族的口传史学和文字(www.xing528.com)

从相关资料分析,渤海族已有自己独创的文字。《旧唐书》言:渤海“风俗与高丽及契丹同,颇有文字及书记”[105]。无独有偶,清代褚人获在其《隋唐演义》第八十二回也写下了这样的一桩趣事:“忽一日,有一番国,名曰渤海国,遣使前来,却没甚方物上贡,只有国书一封,欲入朝呈进。……当下萧炅把番书拆开,大大地吃了一惊,原来那番书上写的字,正是:非草非隶非篆,迹异形奇体变,便教子云难识,除是仓颉能辨。萧炅看了数次,一字不识。……玄宗再叫专掌翻译外国文字的官来看,又命传示满朝文武官僚,却并无一人能识者。……侍臣将番书付李白观看。李白接来看了一遍,启奏道:‘番字各不相同,此正渤海国之字也;但旧制番书上表,悉遵依中国字体,别以副函,写本国之字,送中书存照。今渤海国不具表文,竟以国书上呈御览,已属非礼之极;况书中之语言悖慢,殊为可笑。’……李白闻命,当时持番书于手中,立在御座之前,将唐音译出,高声朗诵道:‘渤海大可毒,书达唐朝官家:自你占却高丽,与俺国逼近,边兵屡次侵犯疆界,想出自官家之意。俺今不可耐者,差官赉书来说,可将高丽一百七十六城让与俺国,俺有好物相送:太白山之兔、南海之昆布、栅城之鼓、扶余之鹿、效颉之豕、率宾之马、沃野之绵、河沱湄之鲫、九都之李、乐游之梨,你家都有分,一年一进贡;若还不肯,俺即起兵来厮杀,且看谁胜谁败。’”[106]李白破解蛮书事并非空穴来风,故事中记述的一些事件、人物都与古代文献的记载相吻合,确有根据。李白的诗证明其与渤海人员有密切交往,曾为玄宗“草答蕃书,辩若悬河,笔不停辍”[107]。其认识渤海字是可信的。

学者黄斌对渤海族文字有全面的讨论,指出:“靺鞨族及其先人,世世代代繁衍生息在白山黑水之间,有着自己的信息交流方式,即使渤海国通行了汉字,但由于经济文化、自然等条件的限制,汉字开始只能在开发较早的地区流行。而处于偏远地区的人们不可能全部学用汉字,可能还使用着世代传袭下来的土语和‘象形符号’等。在黑龙江省海林市北牡丹江畔,有一悬崖被古人刻上许多图像符号。”[108]1933年金毓黻先生与日本东亚考古学会学者一起到渤海上京城采集了大量文字瓦,并将其分类整理为七种,虽多数仍为可识之汉字,而奇诡难识之字也占到了一两成。金先生分析其原因云:“其一,盖渤海人特制之字,以表特有之音;其二,盖无意义之符号,若以此说为不然,而谓渤海别制新字,涵有一切之意义,一如契丹女真文之子母相生,则非余之所敢知矣。”[109]既然考古文物中出现了“渤海人特制之字”,说明渤海人曾有过自己的文字是有实物根据的。

看来,渤海文字,是一种借用汉字以“表特有之音”的特制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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