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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学研究方法:牧口常三郎教育论著选

时间:2023-11-0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一节科学的历史演进与我们的研究态度一日本人的学术研究态度有错误。要求大学或高等师范学校在演绎态度的研究上提供实际方案,无异于缘木求鱼。因此,正视教育事实,进而观察、统整成为一个真理,正是教育学的主旨。因此,与上述科学研究的方法应该是一致的。

教育学研究方法:牧口常三郎教育论著选

第一节 科学历史演进与我们的研究态度

日本人学术研究态度有错误。学术独立和真正科学进步的阻碍即在于此。明治维新六十年来,日本人只重视输入欧美文化的翻译或习惯于抄袭的结果,忽视创作、发明的辛酸苦心,只想在精神上把成果窃取或掠夺成为己有。

用这种怠惰的如意算盘去探究真理,或许可以观赏盛开的鲜花,却无法得到果实,乃理所当然。也许其中有些人会做更进一步的研究,自以为真正尝到甜美的真理之果实。然而,一个由抄袭起步的人,如果认为这些欠缺思索、创作及发明心血的翻译成果,可以完全消化或同化在自己的精神内部或成为生命的一部分,就大错特错了。

当然,少数智慧过人者或许可以做到,而大多数的人难道不是只停留在记忆吗?如果要完全消化他人费尽心血所得到的成果,至少要有该成果形成过程一样的经验才能得到。

多数的学生,或只会将生活学术化却欠缺思考的研究者,几乎是不可能消化这些基本思想的。狄尔泰说没有探究、应用的科学不是真正的科学,就是这个意思。基于上述观点,首先,我要阐明教育学的研究方法。

到底教育家所渴望的有效而又有价值的教育方法是如何产生的呢?无论教育学者或哲学家,如果从教育哲学的观点去分析人性,恐怕很难找到答案。

教育工作者有如在沙漠上渴望绿洲一般,一直等待学者的答案。然而,终归失望,将来亦然。既然如此,与其等待学者的力量,毋宁从现实教育经验者的经验着手归纳,更有美好的愿景可言。除此之外,别无他途,此乃根据自古以来的学术发展史所做的论断。

诚如狄尔泰所说:艺术创作的法则,是从观察杰出艺术家的作品和创作中捕捉而成的;希腊的修辞学和雄辩学,是政治家基于实际需要,千锤百炼得来的;罗马法律学,则是由当时掌管国法的人们发展出来的。

根据我们的见闻所及,以往学者从思索态度之演绎研究中去发现实质方案的,尚乏先例。中世纪的烦琐哲学、十数世纪左右的各种思想,都是希腊针对埃及文化做注释研究得来的成果。

可是到了近代,自从培根发现归纳推理法之后,研究态度骤然改变,又经过伽利略[1]及其他归纳推理研究者的努力,终于确立了近代科学,这是最好的例证。

东方学术落后于西方,乃是演绎态度使然。综观学术发展的过程,科学都是从实际经验中发展出来的,难道只有教育学可以例外吗?

日本自明治维新实施新教育以来,已经有六十余年历史,如果要一直等待演绎学者的研究,真是遥遥无期。要求大学或高等师范学校在演绎态度的研究上提供实际方案,无异于缘木求鱼。

当然,不能说绝对没有。用演绎方法把已经发现的方案应用在其他情境,是从事比较研究者常有的做法。然而靠思索是不可能获得破天荒的大发现的,除非有旷世奇才诞生,否则绝不可能做到。

况且在现代教师的演绎思索之下,根本就无法发现真理,此乃理所当然。我敢断言,如果采取归纳态度,现在的教育工作者也可以发现大家所期待的方案。然而,必须不断反省自己的工作,测量其效果,以正确的教育观点加以综合统整,才可能有所发现。

第二节 教育学的研究对象及其观察

教育的对象虽然是儿童,教育学的研究对象却是教育活动的事实。客观观察教育事实所得到的教育方法之概念,加以比较、统整、抽象化,使其达到普遍适当性的概念,然后再将它适用于具体事实,验证其是否符合普遍的真理,经过此证明之后,才能成为正确的抽象概念——法则。

经过这种程序所建立的法则,只要条件相同,任何人去做都会有同样的成果,获得同样的信念。因此,正视教育事实,进而观察、统整成为一个真理,正是教育学的主旨。

对于人类社会的教育现象加以综合、统整、分析、比较、归类、整合,使个别的特殊事实普遍化、概念化,成为知识的一个系统,这就是教育学科学研究的成果。

同样是教育家的工作,有的成功,有的失败。为什么会成功?为什么会失败?多数教育家何以会欢迎某些人的某种方法,而对其信赖、尊敬?

这些观察所得到的概念仍然不能令人满足,必须由许多人去做,观察会不会成功,经过验证之后才能信用。然而,即使这样做,还是未具备让大家都能承认其真理的价值。于是又从另一个角度去验证此真理,是否具有不能动摇的价值。

进化论的观察是最好的方法。也就是说对于自古以来,社会上的人对于某一个问题的看法如何,现在的看法如何,将来可能往哪一个方向发展,会到达何处等加以判断。

所谓进化论的观察,就是把平面结构的观念,再从时间的纵断面加以观察,概观其整体状况。就现代而言,仍然因经验的进步而有不同的思想。然而,具有先见之明者终究是少之又少,绝大多数是跟在少数先贤之后,经过若干期间之后才能了解其思想,产生共鸣。

因此,即使在当时是少数人所倡导的奇思异想,经过一段时期之后,才能成为一般民众的共同思想。倘能了解思想的潮流,即使不能展望以后到达的地方,一般人仍然可以了解将来应该朝向何处。

总之,对于现代的一切教育事实做空间的广泛的观察,在周全的基础上建构思想体系,去获得自己可以信任的依据,而且也要让他人可以承认,然后再摸索时间上的思想潮流及变迁的过程,提出大家都能承认的依据。到了这个地步,才能称为科学系统的教育学。

既然科学是从生活出发,其组织也建立在生活事实的观察与考究上。那么,要如何观察生活呢?如果我们站在生活潮流的前端去观察,只能看到最后瞬间的事实,即最后的结果。在此之前的事实,将隐藏在某个层面而无法看到。倘若站在潮流的侧面,将能比较观察时时刻刻转变的状态。

然而,变化的差异虽然有一定的倾向,却仍然是不足的。欲弥补这一点,还有另外一种观察方法,即站在潮流的后方纵观的方法。唯有纵观才能比较观察由单纯到复杂的状态,才能比较以相等不变的性质为核心,在遭遇发生变化,增加复杂的情形。总之,观察的三个层面是:

1.首先站在潮流的前端去迎观,对于最后的结果做横断的观察;

2.其次要站在侧面,对于顺时变化的情形做纵向的观察;

3.最后站在后方,统整观察从最初的起源,逐渐往一定方向进行变化的进化状态。

以上三种方法,才能针对复杂纷歧的生活现象做彻底的研究。教育学应该从观察日常教育生活着手,加以组织。因此,与上述科学研究的方法应该是一致的。

教育对象的观察程序和真理探究的一般过程如下。

1.生活学术化:对于特殊事实的归纳研究。

(1)教育生活上偶然成功的记录:

①认清并记录在失败或无意识的生活反复过程中,带来特别显著而且值得记录的事实。

②针对产生特殊结果的事实之原因,亦即特殊的生活现象做分析观察。

③观察每日不断反复的平凡单调教育生活中呈现的结果,对其产生些许特殊结果的事实,分析观察其形成原因。

(2)观察带来相同成功的优异者之成功事实,及其特殊原因。

①认清同事所尊敬的优良教师,及其杰出的事实。

②将优良教师的努力与其他教师做比较观察,针对所发现的特殊地方做分析观察。

③针对教师为达到此特殊结果所做的特殊事情,加以分析观察。

(3)基于因果原则的综合概念:心理概念和逻辑概念。

2.学术生活化:针对演绎观察,即概念的特殊还原、法则的验证,做综合研究。

3.进化论的观察:根据上述程序而确认的真理,进行自古以来发展过程的历史观察,验证其适当性。

4.真理的批判性观察:从目的观的观点去判断真理。判断它在生活上有何价值,确定其真实性。

上述顺序过程是探究一切真理不可或缺的,经过此过程之后才能得到真理的真实性。经过这些程序确定的真理,任何人都不应该对这个过程有所猜疑,对其真理性踌躇不决。

就批判真理的态度来说,无论所发现的真理是多么小,只要是以前所发现的,熟悉的人都可以批评其正确与否。因此,真理要被承认,并不会有困难。(www.xing528.com)

如果是新的发现,在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了解此事,也没有批判的能力,因此,由了解它的人按照以前发现的同一步骤,经过实验去证实产生同样的结果之后,才能证明其正确与否。

孟德尔[2]法则被当时的学者们嗤之以鼻,后来有人做同样的实验,经过三十多年之后才逐渐被社会所接纳,就是最好的例证。

涂尔干对于教育学的研究方法,有如下的说明:“任何时代的教育,只有教育史和教育学史才能决定其目的。但是如果想要寻求实现其目的的方法,唯有依赖心理学。”(甘蔗生规矩译:《社会学教育论》)

关于教育目的的决定,必须依赖教育史和教育学史这一点,我们不一定要完全无条件地接受,容后另行叙述。至于依赖心理学去寻求实现目的的方法,我不得不断然提出反驳。

诚如涂尔干所说:心理学的发展尚未健全到成为可靠的教育方法之依据。因此,涂尔干的论点并不能说是完美的。依赖心理学去获得方法上的依据,恐怕会令人大失所望。

靠心理学去寻求方法上的依据,恰似医学上依赖生理学去寻求疾病治疗方法的原理。治疗疾病本来就需要基本知识,但是如果只靠它,医疗的根据是很危险的。

事实并非如此,乃是因为另有独特的根据。我认为教育学和医学一样,是经验抽象化的许多原理才能完成的。

涂尔干说:“教育学企图制定其方法上的准则之抽象原理,因为其思索方式过于复杂,无法得到满意的结果。”(同上)表达了他的悲观态度。

我们实际从事教育工作者,不可能优哉游哉地等待心理学家或哲学家们,以不慌不忙的态度,去从事不知何时才能完成可以指导我们的研究成果。

大学讲座的学者们可以过着悠闲的生活,可是每天都要面对时时刻刻都在成长的受教者,目睹他们耗尽全部学习力仍然烦闷懊恼的情形,我们实际从事教育工作者实在不能袖手旁观。

如果要坦白说出热心教育工作者的心境,就宛如母亲看到小孩的学习效率一直不能提升,与小孩一样很紧张。

我们看到缺乏理解力、成绩很差的儿童之学习状态,不忍默视,纵使不能迅速找到解决的途径,或徒劳无功,仍然需要与受教者一起懊恼,必须不断去追求,期能有所发现。

到底要如何去做呢?唯一的途径是依赖经验的反省。少数人的个别经验虽然有限,如果广泛收集经验,可能有意料不到的发现。许多经验者之中,一定有优秀的技术人员,也有人在无意中做出重大的发明与发现。自古以来,发明与发现的历史可以为证。

教育方法既然与其他各种物质及精神的发现相同,其原理亦不例外。事实上,在作文、绘画、算术、劳作各科,各地都有非常优秀的教育工作者。既然能成功,一定有某种生产或创造的方法。如果有人收集这些资料,加以整理,制定抽象法则,并非不可能。

从学术发现进化的历史看来,艺术发展史也好,职业上的价值发展史也好,可说逐年进步,不断在进化中。这些并非学者思索上的产物,而是从事此工作的热心经验者所遗留下来的。

第三节 科学的研究和哲学的研究

形而上学在近代哲学界已经没有学术价值。同样,总有一天大家会认为形而上学的诠释,在科学界是没有任何权威的。

过去,一般人总认为用自己的脑袋很难去了解艰深的道理。因此,他们以为无条件地去承认学者的想法并且服从它,是生活上应该的做法。

另一方面,学者们认为一般人的头脑比较差,不可能有所领悟。一直烦闷下去是可怜的,与其提出种种疑问做无谓的烦闷,不如信赖学者所说的,这才是最好的方法。学者与非学者之间差距很大,在这两者之间没有调和传递的时代,即一切都以宗教信仰去解决生活问题的模式,迄今仍然如此。

以前是一个人或少数先觉有伟大的发现时,定有少数追随者去信仰、崇拜其思索。社会上大多数的人则认为与其追求肤浅的思索,毋宁顺从、信赖信仰,认为这样的生活不会有差错。这个时代是信仰、模仿的时代。

相较之下,现代的教育普及,无论人格多么崇高,社会大众在理性上绝不会盲目去信服。这究竟是幸或不幸,暂且不管,现代人早已养成在理性上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件事情。结果陷于迷信的情形减少,可是对于不是迷信的信仰也不可能无条件去服从它,这是不得已的事情,又能如何呢?

到底要如何去相信怎样的事情呢?即使是自己所崇拜之人的言论,是否和自己的经验一致,除非在实际生活上是适当的,是可以实验证明的,否则是无法相信的。这是目前多少受过教育者的实际情形。

总之,现代人不轻易去信服任何伟人的话,另一方面,即使是一个平凡的无名小卒所说的话,只要它和自己的经验是一致的,或是可以实验证明的,无论其善恶得失如何,大家都会坦率承认,去服从它。这也是理性使然。

如果绝对不能接受,基于学者的良心,应该意识到不能接受的理由。容许提出不同的见解,才能构成不接受的理由。

在现实社会或现实生活上可以适用的,也就是经过实验证明的,才有相信的价值。否则,无论在何时何处,有人推崇它,既未被理解,也未能建构明了的概念,这种情形应该被视为半信半疑的游离心意状态。

换言之,超乎经验或经验外的一切知识,都很难构成心意,这就是文化人的性质。如果有些知识不符合这种情形,只能说是主观的迷信,与真正的知识不能混为一谈。

上面的论述,旨在防止问题的暧昧与复杂。为了阐明解决的途径,所以把我们的研究界定在科学的范畴内。

超乎科学的,或无法实验证明的言论,无论如何讨论它,终究是没有休止的争论而已。除非这些言论能进入科学的领域,能列举科学的实证,否则永远不能解决。自古以来,那些被置于科学讨论范围之外,以为是人的智慧无法到达的境界,即自己的迷信或宗教信仰的世界,也随着科学的发达逐渐被阐明。不过到目前为止,已经明确的科学范围仍然很狭小,我们不能局限于科学所实证的范围。因此,我不会排斥去浸入超越科学的问题、形而上学的范畴,以及宗教、艺术的领域,不过现在也无暇去思考这些多方面的问题。

面对变化迅速的现实生活,必须立即解决,马上实现它。无法优哉游哉地生活,去做从容的思索,实在是令人遗憾的事情。

关于合理的、科学研究的价值与方法,兹引用奥斯特瓦尔德的下列叙述和我的主张做比较:

“过去各种现象的混沌之中,如果因为综合思想而赋予光明,获得概观,往后的一切研究只是将已经发现的思考方法加以扩充应用而已。甚至没有人会去思考,经常被使用的方法是不是唯一的方法,如果要达成同一目标,难道没有其他平坦的捷径吗?

“富有独创性、创造性的天才,经过长久准备之后忽然面对这些问题,多半是偶然发现的关系。这些问题通常会马上被肯定,在完全崭新的方面带来重要的进步。由此可见,合理研究的历史有多大的益处。

“不过,直到今日,这种研究方法还不够成熟,无法广泛利用。如果我们了解人类的精神习惯于采取怎样的特殊路径,就会主动把努力投入过去完全委诸偶然的部分,将来可以缩短对于同样的事情不能不历经的各个时期。

“恰如人类以畜牧业此种合乎目的且自立的淘汰,取代大自然适者生存、不适者灭亡的自然淘汰(在一切方法中属最原始、最费时的),把自然经过数千年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仅仅花了数年就能完成。

“我们应该以下意识的路径,来取代科学工艺(后者做最广义的解释)的‘自然’发展的途径。欲期如此,必须依据人类精神作用的历史经验,以及由此得来的一般法则。”(奥斯特瓦尔德:《价值哲学》,第14—15页)

第四节 教育学的本质和观察的广泛性

如前所述,教育学是以创造人格价值为目的,教育事业为研究对象的科学,并且不能只以发现存在的法则为满足,应该以此为基础,加以应用,以期能发现促进教育经济效率的规范法则之应用科学。

因此,教育学与只要以局部自然现象为对象就能成为一科之学的自然科学,性质迥异。教育学是以涉及甚广的生活主体之统一人格为研究对象的科学,因此,它所关联的部分也非常广泛。

换言之,即使要解决微小的问题,因为它会影响整个生命,就不能像自然科学那样凭各部分所建立的法则或理由来解决。

譬如从人格陶冶的整体而言,看来是枝叶末节的技能科目如书法、作文等,其影响将及于整个人格,因此,只凭少数书法家或文学家的特殊经验所提出的论点仍然是不够的,必须从教育的终鹄去比较考量其效果。换句话说,除非是从整个教育学体系的知识所做的判断,否则不能说没有错误。

关于这一点,我们从事教育工作的人在履行其职责时应该有充分的自觉,任何小问题,绝不能过度相信自己个人单纯的经验。也不能轻易被一部分专家局限的经验谈或论点所左右。

然而,过去的教育工作者往往被门外汉的专家议论影响,战争期间则被军人所左右,平时就仰政治家及行政人员的鼻息;各科教学不是被专家学者所主导,就是夸耀自己肤浅的经验。要不然就盲从传统,未能脚踏实地去获得进步,真是令人深感遗憾。

总之,既然是教育问题,若不从教育的最高目的去考量,无论多么小的问题都无法解决;除非凭教育学整个体系的知识去推测,否则任何问题都无法解决。可是教育学的研究毫无进展,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所遭遇的实际问题根本无法解决,沉沦到今日毫无效率的地步,诚非偶然。

二十余万名小学教师在都市或乡村每年都举办研习会,进行研究,可是新教育实施以来已经有六十余年的岁月,却没有任何解决的规范。无论累积多少经验,各科教学仍处在暗中摸索的状态。

【注释】

[1]伽利略(Galileo Galilei,1564—1642),意大利物理学家、天文学家、数学家及哲学家,科学革命中的重要人物,被誉为“现代观测天文学之父”“现代物理学之父”“现代科学之父”。

[2]孟德尔(Gregor Johann Mendel,1822—1884),奥地利僧侣、植物学者。1865年发表遗传法则,被称为“现代遗传学鼻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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