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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学问:艺术家们的音乐探索

时间:2023-11-0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马友友——人类学博士与大提琴家——被复制的帕格尼尼——指挥帝王兼法学博士——全能型指挥——三位一体的伯恩斯坦——艺术大师中的化学家、数学天才和医学博士——提琴家、钢琴家——自动钢琴——上帝的手指——不可要的“格式化”音乐纽约有一条街以“马友友”命名,人们也因此知道了马友友的大名。几经奋斗,终于成为国际音乐界勿庸争议的大提琴大师。9岁进入纽约的朱丽亚音乐学校,成为著名大师伦纳德·罗斯的学生。

大师学问:艺术家们的音乐探索

马友友——人类学博士大提琴家——被复制的帕格尼尼——指挥帝王兼法学博士——全能型指挥——三位一体伯恩斯坦——艺术大师中的化学家、数学天才和医学博士——提琴家、钢琴家——自动钢琴——上帝的手指——不可要的“格式化”音乐

纽约有一条街以“马友友”命名,人们也因此知道了马友友的大名。

马友友是地地道道的华裔,双亲都是中国人。其父最早是“南京大学”的音乐学教授,母亲也是歌唱家。他出生在法国,求学在美国。中学时,他就读于世界一流的音乐学校“朱丽亚音乐学校”(纽约)。好不容易读到第7年,眼看就要拿毕业文凭了,他却不顾众人的强烈反对,毅然退学,去哈佛大学读与大提琴“毫无关系”的人类学。获得“人类学博士”学位之后,却又“抛弃”人类学,重新拿起了大提琴。几经奋斗,终于成为国际音乐界勿庸争议的大提琴大师。即便是在普通百姓大众的心目中,他也是上帝派来的使者,是音乐教义的布道人。在美国专门为他举办的露天义演音乐会上,人们蜂拥而至集聚在一起,或坐或卧,相拥相抱,面带微笑地聆听他的演奏。许多白人女孩甚至被他的音乐感动得热泪盈眶,几次都欲挣脱男友的胳臂,恨不得能在他的琴声中安然逝去!

音乐厅里手持折扇的女性听众

这就是古典音乐的魅力:它能够融合不同肤色和人种的情感,于内心深处激起波澜、产生共鸣,使那些平庸甚至亵慢的人的人格在瞬间得以递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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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友友(you-you ma,1955-)生于法国,长于美国,身上流的却是中国人的血液。6岁时在巴黎大学举行首场独奏会,节目中有一首是巴赫的无伴奏组曲。9岁进入纽约的朱丽亚音乐学校,成为著名大师伦纳德·罗斯的学生。读到15岁后,转入哈佛大学,直至获得“人类学”博士。他谦虚有礼、幽默风趣,有中国人的谦逊、美国人的奔放,也有法国人的浪漫。马友友在世界各地都有热心的听众,仅与索尼公司合作的唱片就达50多张。他14次捧得“格莱美奖”,被戏谑为“格莱美杀手”。

那么,既无正规音乐学院毕业文凭,也没有国际专业音乐比赛获奖背景的马友友,何以能够做得如此辉煌呢?

有一次我开门见山地问他:“当年你为什么放弃音乐学院的文凭而去哈佛大学读人类学?”没想到大师一点也不“生气”,十分平静地回答道:“文学哲学历史自然科学等学科都是音乐艺术的‘背景’,了解这些科学对音乐本身是有很大帮助的。”

人类学“博士”的道理并不深奥,乍一听甚至有些老生常谈。可惜,真正能够深谙其中奥妙、知道要向音乐专业之外的其他学科寻求灵感和帮助的现代“音乐家”们,好像并不太多见。

有一年冬天,北京的中央音乐学院音乐厅举办德国钢琴家(可惜名字忘了)的独奏音乐会。在这所著名的音乐学府里,几乎每晚都可观赏到高水准的音乐会。但这场音乐会却很特别。前半场居然是放映幻灯片,并且与音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都是科学技术方面的内容;下半场,真正的音乐会才开始。这时,上半场幻灯片里的那位主角走上台来。这位年过半百的“科学家”此时摇身一变而成了一名“钢琴家”。他演奏了李斯特肖邦贝多芬等人的作品,都是正规音乐会的专业曲目,其中也不乏技巧高深之作。他的演奏层次分明、织体明晰、逻辑性极强,处处流露出超人的睿智,很具说服力和感染力,堪称大师!后来才知道,原来此君并非职业钢琴家,他是国际著名的科学家,上半场放的那段幻灯片,就是介绍他在科研方面的成果和获奖的情形!

这个例子表明一个很重要的观念:音乐不仅仅是感观的愉悦和情绪的表达,也不单单是技术和音符的机械结合。作为一门“艺术”,他更需要有来自其他各方面的“文化”去滋养和丰富——音乐的终极目标是用音乐的语言去感染人,而不是用艰深奇诡的“技术”去吓唬人!

音乐学院里,小提琴专业的学生经常遭人揶揄:一个砖头掉下来砸趴5个人,其中有4个是拉“帕格尼尼”的。的确,现代小提琴界里能够演奏帕格尼尼的人可谓“满大街都是”,但是,这些人里面最终成为演奏大师的却少之又少;反过来,一些被国际公认的小提琴演奏大师如大卫·奥伊斯特拉赫(D.Oistrakh)、西盖蒂(J.Szigeti)、克莱斯勒(F.Kreisler)、梅纽因(Y.Menuhin)等人,尽管很少甚至从来就不演奏帕格尼尼,但却丝毫无损其大师的形象。究其原因很简单:任何一个健康的人,只要方法得当,练琴刻苦,都可以学到一手好的“技术”,但是,要想成为一名演奏大师,光有技术还不行,必须还要具备“音乐之外”的功夫!

发烧友们熟知的“指挥帝王”、柏林爱乐乐团首席指挥卡拉扬,最早在意大利美术馆研习绘画和雕塑,后来才开始主修钢琴和指挥。因此,他指挥棒下乐队的声音字字稳健、句句流畅饱满,恰如雕塑般的造型;其音色的变化也富于色彩性,丰富多彩,有如一幅幅经典油画,令人“过目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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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杨(Karajan,herbert von1908-1989年)奥地利指挥家,祖籍希腊。曾在萨尔茨堡莫扎特馆主修钢琴学和音乐学院求学。1927年在萨尔茨堡上演的《菲岱利奥》中首次登台指挥。后在德国乌尔姆歌剧团担任指挥。1938-1945年任柏林国家歌剧院指挥,1956-1964年任维也纳国家歌剧院艺术指导。1963年创萨尔茨堡复活节音乐节。自1954年起任柏林爱乐乐团指挥,同时与伦敦爱乐乐团、巴黎管弦乐团以及米兰斯卡拉剧院关系密切,也是舞台和电影的歌剧出品人。

与卡拉扬不分伯仲的另一位指挥大师伯姆,虽然他也在维也纳音乐学院学习过音乐,但文凭却是德国格拉茨大学的法学博士。“法学博士”的知识构成总是在“音乐”中不经意地显露出来。无论是指挥德累斯顿交响乐团还是维也纳国家歌剧院,他都自然而然地使整个音乐具有商讨、严谨、清晰、紧凑和深邃的风格。而且,我们知道他是理查·施特劳斯(不是“圆舞曲之王”约翰·施特劳斯)的权威研究者和诠释者。理查·施特劳斯的《沉默的女人》和《达夫内》等剧目都是由他来担任首演指挥——理查·施特劳斯追随尼采的哲学思想,其作品深具哲学意味,是公认的“音乐哲学家”,这点正好与伯姆情趣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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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姆(KarlBhm,1894-1981年)奥地利指挥家。毕业于德国格拉茨大学,1917年在格拉茨第一次担任指挥,3年后成为该市交响乐团首席指挥。后在慕尼黑、汉堡、德累斯顿及维也纳等地担任音乐指导。1954年任维也纳国家歌剧院指挥,并定期在萨尔茨堡、拜罗伊特等地担任指挥工作。曾在伦敦考文垂花园剧院及美国的纽约等音乐厅指挥演出。是公认的莫扎特和理查·施特劳斯的权威。

说到威廉·富尔特文格勒,他可是公认的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两位杰出指挥大师之一(另一位是托斯卡尼尼)。他父亲是考古学家,母亲是画家。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请老师到家里来给他上课。富尔特文格勒从小接受的艺术教育不仅是扎实的,而且也是十分全面的。因此,后来他成为大指挥,被认为是指挥界里一位不可多得的“全能型”指挥家。由于知识全面,无论是交响乐、歌剧、协奏曲或大合唱,差不多所有的音乐体裁他都涉猎过。不仅如此,凡是他指挥的作品,其“解释”都具有无庸置疑的权威性,不仅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而且还经得起严谨的推敲。著名小提琴大师梅纽因曾意味深长地说:“听富尔特文格勒指挥演奏的音乐,能够给人一种既宏大又富有韵律的感觉,那种印象的确是引人入胜的。”卡拉扬的继任者、柏林爱乐乐团首席指挥阿巴多是一位“富尔特文格勒迷”,他曾说道:“富尔特文格勒是一位真正能够创造出‘令人难以置信的紧张感’的、造诣最深的艺术家!”

富尔特文格勒指挥柏林爱乐

被誉为20世纪最活跃的、最受人尊敬和崇拜的美国指挥大师伯恩斯坦,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科班出身”,他先是在哈佛大学上学,后来才转到了寇蒂斯音乐学院——这点与马友友正好相反。伯恩斯坦的学识众所周知,他不仅是指挥家,也是天才的钢琴家和出类拔萃的作曲家。像他这样“三位一体”的人物,在音乐界可谓凤毛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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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尔特文格勒(Wilhelm Furtwangler,1886-1954年)德国指挥家。8岁开始学音乐,上小学时即显露出其非凡的音乐天才。起初在朱里赫与斯特拉斯堡任指挥,1920年应聘为柏林爱乐乐团指挥。曾于1926-1928年指挥纽约爱乐乐团,归国后任莱比锡格万特豪斯乐队指挥,同时到德国各城市及维也纳、巴黎、伦敦等地巡回演出。1937年成为柏林国立歌剧院音乐总指导、柏林爱乐乐团指挥和德国纳粹政府的音乐顾问,因此,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曾被误作战犯。1947年宣判无罪。

伯恩斯坦(Leonard Bernstein,1918-1990年)美国指挥家。1935年入哈佛大学,1939年毕业。后入费城柯蒂斯音乐学院学习指挥。1941年任波士顿交响乐团助理指挥,师从布鲁诺·瓦尔特。1943年,临时代替生病的瓦尔特上台而大获成功,自此在乐坛上崭露头角。自1943年起频频担任纽约爱乐的客席指挥,1959年升任为该乐团音乐总监,成为土生土长美国人中第一位获得指挥国际级乐团殊荣的指挥家。永远值得纪念的是1989年12月23日和25日两天,伯恩斯坦指挥贝多芬第九交响曲,地点分别是柏林爱乐厅和音乐会堂。当时正值柏林墙倒下,伯恩斯坦说道:“我肯定,贝多芬会同意咱们这么做的。”超过20个国家的一亿人通过电视转播收看了这场音乐会。

还有卡洛斯·克莱伯(Carlos kleiber),我们知道他不属于地球上的任何一个乐队,他从不出任某一个乐队的“常任指挥”,但他又属于全世界所有优秀的乐团——他是世界上唯一按“分钟”来收费的“客席指挥家”。他在瑞士完成化学专业的学业,但后来竟成为与他父亲齐名的指挥家。他的音乐作风与他的化学专业一脉相承,不仅准确无误,而且还精细得纤毫毕现。据说他在慕尼黑排练贝尔格的歌剧《沃切克》的时候,为了追求某一处音乐的完善,竟把演员和乐队关在一起排练了34次——要知道,历史上任何一个高水平的乐队都没有为一个细节而遭此“罪”,这毕竟不是在做化学试验呀!还有一次,他在米兰著名的斯卡拉歌剧院指挥理查·施特劳斯的歌剧《玫瑰骑士》,由于全神贯注,竟然连发生了地震都不知道。从这点上来看,与其说他是一个音乐家,倒不如说他更像一个孜孜不倦、规规矩矩的科学家。

以无与伦比的“罗曼德之声”享誉全球的“瑞士罗曼德交响乐团”的创始人、指挥大师安赛尔梅(E.Ansermet),素有“舞剧音乐之神”的美誉,评论界一致公认他的指挥“对节奏、音色、力度等控制出神入化,具有精密严谨的逻辑和万花筒般的色彩”——殊不知,他是著名的洛桑大学数学系的高材生。毫无疑问,“出神入化的控制”以及“精密严谨的逻辑”应当归功于他在数学方面的造诣!

2002年谢世的意大利著名歌剧指挥大师西诺波利(G.Sinopoli),是一位冷静理智、头脑清晰的指挥家,其敏锐的观察力和大胆细腻的作风在业内是无人能及的。他领导的“德累斯顿国立歌剧院交响乐团”历来被行家评为“大胆、镇定、细腻和精确,将埋藏在乐谱中没有被人们发现的魅力全都表现了出来”——这不足为怪,因为他本人是一位脑神经外科医学博士,“手术刀”的“修养”颇深!

循着这条思路,我们发现,并不是“作曲家”才需要借助音乐以外的知识,舞台上的“演奏家”也是靠这条路径成为大师的。(www.xing528.com)

重量级小提琴演奏大师梅纽因,接受的是犹太式的家庭教育。他在“私塾”的环境里学习各种各样的科学文化知识,虽没进过学院式的课堂,却有着渊博的知识和深厚的艺术修养,被英国牛津大学剑桥大学分别授予名誉博士学位。他不仅是闻名世界的小提琴大师和音乐学家,而且也是一位精通人类学和社会学的伟大的学者。他广泛研究文学、哲学、伦理学、生物学等自然科学,同时对生理学也兴趣颇大,甚至后来因右手臂发生机能障碍不能正常演奏,都是自己钻研找到了解决的良方。他为了减轻肩周炎的痛苦,根据解剖学原理发明了“垫肩”。后来,他又通过苦练瑜珈功而根除了肩疾,“垫肩”也就弃而不用了——有趣的是,现代那些身强力壮的小提琴家们经常争论的话题是什么样的“垫肩”才算是真正的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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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纽因(Yehudi Menuhin,1916-1999年)美国小提琴家、音乐指挥家,生于纽约,其父母为俄国移民。由家庭教师启蒙,4岁开始学小提琴,在旧金山、罗马尼亚、巴黎和瑞士等地的名师指导下接受音乐教育。7岁登台演出,10岁后在纽约、巴黎、柏林和伦敦举行音乐会。1935年开始世界性旅行演出,两年内举办过110多次音乐会。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梅纽因曾为盟国部队和国际红十字会举办过500多场演出。战后他又到巴黎、布鲁塞尔布加勒斯特布达佩斯、安特卫普等城市和前苏联演出。1969年起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音乐理事会主席。梅纽因获得了牛津、剑桥等十所大学的名誉音乐博士和法学、文学博士学位以及法国、比利时、联邦德国、英国、希腊等国政府赠予的各种勋章。

被誉为“20世纪最伟大的小提琴家”的克莱斯勒,早年以“神童”闻名,后被他老爸逼着上完了普通中学,这期间加强了拉丁文、希腊文以及数学等自然科学的学习。后来,他又在维也纳读医学,然后服兵役,当上一名中尉军医,还拿过什么医学大奖。退伍后,他忽然想到自己还有一门小提琴的“手艺”,于是直奔纽约最著名的“卡内基音乐厅”,靠塔蒂尼的一首《魔鬼颤音》而一炮成为世界级的提琴家——当然不是什么一炮成名,如果没有深厚的文化积累,光靠他的小提琴是无论如何也打动不了人的。

小提琴里的这种例子还有很多,如浪漫派大师斯特恩、“最具个性”的胡伯曼以及“帕格尼尼的权威”里奇等大师都是很好的榜样。

再来看看钢琴界的情况。

有一年,美国《时代》周刊发起评选“20世纪最杰出的四大钢琴家”,名单揭晓,排名依次为:阿·鲁宾斯坦、塞尔金、霍洛维茨和李赫特。“巧”的是,四位超级大师中,冠、亚军都不具备真正的专业“资格”。

先说冠军——“当代钢琴泰斗”、“20世纪的李斯特”的波兰钢琴大师阿·鲁宾斯坦。此人不仅没有正规的专业文凭,而且作为东欧的钢琴家,居然不属于传统的贝多芬—车尔尼—李斯特—安·鲁宾斯坦的“路线图”。但是,他渊博的学识大大超出了钢琴本身——单是语言方面,他就精通(注意是“精通”)八国文字,“一战”时曾任盟军司令部的专职翻译。也正因为此,他的演奏流畅匀称、逻辑清晰,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美感。

塞尔金背对着我们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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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鲁宾斯坦(Arthur Rubinstein,1887-1982年)波兰出生的犹太钢琴家(1946年入美国国籍)。5岁在华沙举行独奏音乐会,后随约阿希姆巡回演出。1906年首次出访美国,1939年定居好莱坞。是20世纪最伟大的钢琴家之一,直到90岁高龄仍然技艺不减当年。1977年受封不列颠帝国二级勋位。鲁宾斯坦由于“众所周知的可悲的历史”的原因,虽然每天都在弹奏贝多芬、勃拉姆斯、莫扎特等德奥国家音乐家的曲子,但从1914年起,他从来不在德国举办音乐会。

德奥系的钢琴权威、“亚军”塞尔金,早年被布拉格音乐学院拒之门外,无奈之下,只得私下遍访名师,学到了比在学校里更多的知识。后来,他还主攻理论作曲,成为著名现代作曲家勋伯格的得意弟子。这位最初被音乐学院赶出大门的人,后来反而被美国几所著名音乐学院聘为教授,其创办的“马尔波罗音乐节”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音乐活动之一。

第三名是俄罗斯的霍洛维茨,这位“20世纪浪漫主义最后的钢琴大师”,少年时就读于基辅音乐学院的附中,但他一改音乐学院学生只读音乐专业的“惯例”,坚持在一所普通中学学习文化课,这一点为他将来成才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第四名也来自俄罗斯,这位名叫李赫特的人早年的钢琴全靠自学,15岁时在乌克兰一家小剧院做业余钢琴伴奏,同时还在教堂合唱团做合唱辅导及乐队指挥助理。后来,以22岁“高龄”进入莫斯科音乐学院,才开始接受正规教育。按说,像这样的年龄早已不堪造就了,好在他游猎广泛,阅历丰富,有充分的“实战“经验,因此大学还没有毕业,就已经是名扬四海的大钢琴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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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洛维茨(Vladimir Horowitz,1904-1989年)俄国出生的美籍犹太钢琴家。早年求学于基辅音乐学院,后赴欧洲演出。1928年定居美国,与美国大指挥家托斯卡尼尼的女儿结婚。1936-1938年因病停止演奏,改为唱片录制。1965年起重新登上舞台。

李赫特(Svyatoslav Richter,1915-1997年),俄国钢琴家。1934年在乌克兰的敖德萨首次登台演出。后进入莫斯科音乐学院师从著名的涅高兹教授。因技艺精湛,很快博得国际名声。特别擅长演奏普罗科菲耶夫的作品。其协奏曲、独奏曲及室内乐演奏同样精彩。

霍洛维茨、乐谱与狗

“YAMAHA”有一种“自动钢琴”,表明看来,它与别的钢琴没什么两样,也是通过“击弦机”击打琴弦来发音,也有正常的“手感”。但是,如果给它接上电源,它就变成一架“无人钢琴”了,可以自行“演奏”任何钢琴作品,无论其难度系数有多大,只需将乐谱“格式化”,电脑就指挥内置于琴键下面的电敏感元件来吸附琴键使之下沉——敲击琴弦,发出声音。琴键下沉(即琴锤敲打琴弦)的快慢、深度和力度,可根据作曲家谱面上的要求来变化,使音乐变得“表情”丰富、美妙动听。这架钢琴与其他电子(声)乐器的不同之处在于,它虽然可通过电能来驱动机件,但发声的原理以及音质和音色与木质乐器是一模一样——其实它压根儿就不是电能乐器,是一件地道的木质乐器,只不过它的“演奏者”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电脑罢了。千万别小瞧了它,这可是人类演奏史上的一大革命呢!

举例来说,霍洛维茨是公认的“炫技高手”,几乎没有什么技术问题令他胆怯。但是有一次,他在演奏一首技术十分困难的作品时,双手忙不过来了,情急之下灵机一动,猛一低头,用尖尖的高鼻子去帮忙“触键”,这才化险为夷!他的尖鼻子因此被人戏称为“上帝的第十一个手指”。可惜他只有一个鼻子,而且还很难保证能够随叫随到。但是,如果换成“无人钢琴”,情况就简单得多了!“格式化”时,随你的高兴可以令它有12根手指、13根手指甚至88根手指——钢琴有88个琴键。你还可以设定任意的速度和力度——这种速度和力度对于演奏家而言也许需要一辈子的努力。如此一来,任何“技术问题”在它面前都不复存在了!

但是,“无人钢琴”之类也有它致命的弱点,那就是缺少个性、没有人情味。它的所谓的“技术”和“精细”是来自机器本身的,并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因而无法具备“人类钢琴家”所具有的灵异、个性和神韵。从某种意义上说,它只是音响,根本就不是艺术。

要知道,一个没有“音乐”的演奏家,技术再好也“好”不过“自动钢琴”。也就是说,如果他不是一个有思想、有修养的音乐家的话,总有一天迟早是要被“自动钢琴”所淘汰的。

那么,“音乐”何来呢?“音乐”是你的修养、素质、审美趣味、个体生活史等“文化”范畴的综合体现。在这个定义之下,我们可以说“音乐”基本与“技术”无关。

一个修养不高、素质低下、审美趣味粗俗、生活体验单一的“音乐家”,哪怕他的“技术”再高明,也不可能使人陶醉和受感染!

贝多芬在弹奏自己的钢琴奏鸣曲时,往往因为“技术”的不高超而被迫“偷工减料”、“蒙混过关”。但是,他的演奏却丝毫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他仍然是大演奏家,是维也纳上流社会争相邀请的名流。想想看,现在的钢琴专业学生如果弹贝多芬的作品哪怕只错了一个音,打屁股事小,说不定还会影响到拿毕业文凭呢。他的成绩必须“数字化”,而“音乐”是很难“数字化”的,但“技术”却很容易量化:假设每弹错一个音扣1分,两个音扣2分,以此类推,则成绩(分数)便立马可见,且证据确凿,不容翻案!这样一来,大家就都拼命去练“技术”。至于“音乐”(包括艺术修养),那是“与上帝有关”的事情,不但老师教不会,而且还很难立竿见影,故就不在“练习”之列了!

贝多芬说过这样一句话:“规律是用来打破的!”规则、方法、技术等只是载体,是实现音乐表现的手段而已。全才的音乐家固然十分好,但是,如果技术与音乐不能两全,那么,首选者一定是音乐!

“钢琴泰斗”阿·鲁宾斯坦以演绎肖邦出名,是举世公认的“肖邦权威”,音乐上无人能超越他。不过,要是用现代的审美方式去听他的唱片,保证会让你“大失所望”:错音比比皆是,几乎到了“无错不成曲”的地步——连他自己都说自己是“钢琴家中硕果仅存的误弹冠军”——如此“水平”要是在现在,恐怕连音乐学院的门都不让进呢。

但是,这些大师们宁愿用细微的不和谐去换取整部作品的淋漓尽致;他们牺牲了一两个音的准确性,得到的却是精神上的彻底放松!他们无拘无束、放心大胆地去营造自己的音乐宫殿,如入无人之地——这是何等样的气魄,何等样的畅快,岂是庸俗之辈所甘愿为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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