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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武帝在佛教史中的贡献及学术成果

时间:2023-11-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梁武帝梁武帝博览群书,于儒教制作甚多。[此事不见于《僧传·保志传》]或武帝亦有《法华讲疏》。又《广弘明集》载梁武《断酒肉文》,并叙其事,则帝尝据《涅槃》、《楞伽》以明僧人常禁绝肉食)武帝深重《涅槃》之学,作疏并自讲。至梁时武帝,于是乃敕撰《涅槃集注》。据此,时骏虽未详何人,但亦在武帝时。因此武帝乃引儒经以实其说。按武帝有《中庸讲疏》,今佚,不详其说。

梁武帝在佛教史中的贡献及学术成果

梁 武 帝

武帝博览群书,于儒教制作甚多。(《隋志》著录自《周易讲疏》至《孔子正言》,共十一种,一百十七卷。但尚有《隋志》失载者)于道家有《老子讲疏》六卷。(《隋志》)于释教则特重《般若》与《涅槃》。其《注解大品经序》(见《祐录》八)有曰:“《涅槃》是显其果德,《般若》是明其因行。”并举二经该摄佛法,可见其宗旨也。(《续传·义解篇》曰,武帝注解《涅槃》,情用未惬,重申《大品》,发明奥义)天监八年(公元509年)敕宝亮作《涅槃义疏》,并为制序。十一年(公元512年)注解《大品般若》。可见其于二经,早即皆致力研求也。兹列武帝佛教撰述于下:

《制旨大涅槃经讲疏》十帙,合目百一卷(《广弘明集》载有昭明太子《谢敕赍讲疏启》。太子卒于大通三年[公元529年])

《大品注解》五十卷(《祐录》十二《法苑集目录》,有《皇帝注大品经纪》。《续僧传·宝唱传》谓有五十卷。《广弘明集》陆云《御讲般若经序》谓注释《大品》在天监十一年,并谓自兹以来,躬自讲说)

《三慧经讲疏》(此即《大品经》第七十品。帝特分出。于大同七年[公元541年]讲之。[见陆云序]当曾另制疏。《梁本纪》谓帝作《涅槃》,《大品》,《净名》,《三慧义记》数百卷)

《净名经义记》(已上均见《梁本纪》。按武帝所说号为“制旨义”,上二书题,当均有制旨二字)

《制旨大集经讲疏》二帙十六卷(《广弘明集》载有昭明太子《谢敕赍讲疏启》)

《发般若经题论义并问答》十二卷(开题见《广弘明集》。又同书载萧子显《御讲摩诃般若经序》,谓中大通七年[公无535年]癸丑二月己未朔二十六日甲申至同泰寺讲《般若经》。此论义及问答是当时所记。按癸丑二月己未朔在中大通五年[公元533年]。原作七年,字有误)

(《祐录》十二《法苑目录》载皇帝后堂讲《法华》,志上问难。[此事不见于《僧传·保志传》]或武帝亦有《法华讲疏》。又《广弘明集》载梁武《断酒肉文》,并叙其事,则帝尝据《涅槃》、《楞伽》以明僧人常禁绝肉食)

武帝深重《涅槃》之学,作疏并自讲。(《续传·宝海传》)当时宝亮、智藏为《涅槃》法匠。帝敕亮撰《疏》。又请藏讲说,亲临听焉。(《续传·智藏传》)盖自北凉《大经》出世以来,智嵩、道朗并各作疏。(参看《释老志》)而道朗之疏,后人尤依之传习。(《大乘玄论》卷三所言)继则中州早有东阿静之记。江南首称竺道生之疏。再后而南方注疏甚多。至梁时武帝,于是乃敕撰《涅槃集注》。《续僧传》宝唱及僧韶传云,帝敕建元僧朗(亦作法朗)集注此经,宝唱助之,成七十二卷。按今存有《涅槃经集解》七十一卷,系集十余师注疏而成。其卷一首列所采集诸家注疏序文《目录》。(此乃序文之目录,非全书所引家数目录)文曰:

皇帝为灵味寺释宝亮法师制《义疏》序,

道生法师 僧亮法师 法瑶法师 昙济法师

僧宗法师 宝亮法师 智秀法师 法智法师

法安法师 昙准法师

此十法师《经题序》,今具载。(下略)

检卷一中具载武帝及十法师序文,故卷一中首有序文十一篇。而书中所引除十师外,则尚有多人之注疏。如昙纤、昙爱、道慧、慧朗、敬遗、法莲、慧令等。并尝附以明骏之按语。如武帝序文下注云:

明骏按,谨写皇帝为灵味、宝亮法师制。

据此,时骏虽未详何人,但亦在武帝时。《续僧传》称帝敕僧朗撰《集注》七十二卷,今《集解》为七十一卷,当是失去总目一卷,盖即帝敕撰之书也。《东域录》著录《集解》七十二卷,并注言“共十法师,僧朗奉敕注”,可以为证也。(日本《续藏》题此为宝亮撰,实误。亮之《疏》只十余万言,今书字多数倍也)至若明骏(《东域录》“《集解涅槃记》一卷释明骏”)则或系与僧朗、宝唱共撰集注人之一也。

元晓《涅槃宗要》云:

第四师云,心有神灵不失之性。如是心神已在身内,即异木石等非情物,由此能成大觉之果,故说心神为正因体。《如来性品》云:“我者即是如来藏义,一切众生悉有佛性,即是我义。”《师子吼》中言:“非佛性者谓瓦石等无情之物。离如是等无情之物是名佛性故。”此是梁武萧衍(原作箫焉)天子义也。

均正《四论玄义》卷七云:

第四梁武萧天子义,心有不失之性,真神为正因体。已在身内,则异于木石等非心性物。此意因中已有真神性,故能得真佛果。故大经《如来性品》初云:“我者即是如来藏义,一切众生有佛性,即是我义。”即是木石等为异,亦出二谛外,亦是小亮气也。(www.xing528.com)

梁武帝之学说,见于《弘明集》之《立神明成佛性义记》(武帝撰文,沈绩序注)及《广弘明集》之《净业赋》(《隋志》集部著录武帝撰《净业赋》三卷,今存者不全。而现存赋序中,“小人道长”,至“各执权轴”二句中,有文一段,系道宣所加。又帝作赋时,已在晚年。据序文可知)。其旨首在分神明有“性”与“用”之二方面。(参看沈序)就心神之性言,以不断为精。精者以其不断,非谓同草木腐化。不断故必终可归妙果。妙果常住,即言其性不断。故曰众生皆有佛性。(众生简木石等)但性虽不断,而精神如涉行未满,则不免于无常。无常者谓生灭。前灭后生,刹那不住。盖吾人心识随境而动,外有境界,内心与之攀缘。境界既流转不住,则与之俱往之神,前心必异后心。然其先后相异,乃心之外用。而就其性言,则固仍湛然不移也。(上据《成佛义记》及沈注)因此武帝乃引儒经以实其说。《净业赋》曰:

《礼》云:“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物而动,性之欲也。”有动则心垢,有静则心静。外动既止,内心亦明。始自觉悟,患累无所由生也。

就生性言,湛然常静。就其用言,感物而动。若心息外构,则内识自明。由是而无明转变成明(此乃引《如来性品》中语),乃修行以至大觉,是故一切众生可以成佛。按武帝有《中庸讲疏》(《隋志》著录一卷),今佚,不详其说。然《中庸》诚明之体,天命之性,帝或取比以附其所谓立神明之说。《中庸》一篇前人罕有注意者。(在帝前,戴颙有《中庸传》、《隋志》著录)帝或见于此,而有所发挥欤?

夫心为用本,本一而用殊。用殊故自有兴废(生灭),本一(谓本性是一)故原非无常。自众生言之,均有此一本。一本者,即无明神明。寻无明之称,非太虚之目。(无明者谓邪明,非无心,如太虚也)土石无情,亦非无明之谓。(土石无心,故无佛性)然无明者,乃因外境污染,故神明不免于惑。凡人感物而动,患累群生。故其本性蔽于无明。识虑之体应明,而因染尘垢,体上不免有惑。惑虑不知,故曰无明。神既不明,则逐尘溺俗。《净业赋》曰:

如是六尘(目之于色等),同障善道。方紫夺朱,如风靡草。抱惑而生,与之偕老。随逐无明,莫非烦恼。轮回火宅,沉溺苦海。长夜执固,终不能改。箏否相随,灾异互起。内怀邪信,外纵淫祀。排虚枉命,?实横死。妄生神佑,以招福祉。前轮折轴,后车覆轨。殃国祸家,亡身绝祀。

按萧齐竟陵王子良乐于劝善,思以佛法化民成俗(详见第十三章),因作《净住子》。武帝之《净业赋》,实脱胎于子良之书。其命意同以治国齐家为务。《净住子》劝人曰:“病生灭之无穷,慕我净之恒乐。”又曰:“今者虽禀精灵,昏惑障重,将由罪业深厚烦恼牢固。”又曰:“是故行人常一其心,不令动乱。微起相见,即自觉察,守护六根,不令尘染。”而其书之末略曰:“一切众生,皆有佛性。佛为医王,令得解脱,心常无碍,空有不染。”武帝之旨与之符契。帝原在竟陵门下,所受影响似甚深。其行事与学说因多相同也。(武帝重般若,似亦得之竟陵,下详)

神明性本虚静不昧,而无明神明则有生灭。生灭者仅其异用,而为无明所蔽之心义则不改。(沈注云:所谓“用有兴废体无生灭”者也)故不能因其用异,便谓心随境灭。武帝证神性之不迁曰:

何以知之(何以知神明性不迁)?如前心作无间重恶,后识起非想妙善。善恶之理大悬,而前后相去甚迥。斯用果无一本,安得如此相续?是知前恶自灭,惑识不移。后善虽生,暗心莫改。故经言:若与烦恼结俱者,名为无明。若与一切善法俱者,名之为明。岂非心识性一,随缘异乎?故知生灭迁变,酬于往因,善恶交谢,生乎现境。而心为其本,未曾异矣。以其用本不断,故成佛之理皎然。随境迁谢,故生死可尽明矣。(沈注曰:成佛皎然,状其本也;生死可尽,由其用也)

武帝证明神性不断,本以起信。盖当世之不信法者,多谓神明断灭,曷能成佛?佛既不能成,则世间何曾有佛?故武帝敕答臣下神灭论曰:“有佛之义既踬,神灭之论自行。”由是可知武帝作文动机,原在反驳范缜神灭之论。其文宗旨则在证人之可以成佛。(故题曰立神明成佛义)其所持佛性之真义,当于此处求之。

武帝佛性之真义,实即可谓之为常人所言之灵魂,就心理现象而执有实物,其所陈义固甚浅显。按宋宗炳因慧琳、何承天等不信神之不灭,而作《神不灭论》,又名《明佛论》,其旨亦在明神性常住而随缘迁流,若能渐修,可以成佛。武帝所证,亦不出此。故其《敕》又有曰:

观三圣设教,皆云不灭。其文浩博,难可具载。止举二事,试以为言。《祭义》云:“唯孝子为能飨亲。”《礼运》云:“三日斋,必见所祭。”若谓飨非所飨,见非所见。违经背亲,言语可息。神灭之论,朕所未详。

此直谓神明即所祭之鬼物。其所会心于《涅槃大经》义者,固其浅薄。昔竺道生曰:“生死中我,非佛性我也。”今武帝曰:《经》云:我者即是如来藏义,一切众生悉有佛性,即是我义。似其所言为佛性我。然观上所论,实仍只为流转生死之我,亦即世俗所谓轮回之鬼魂也。又释宝亮之谈佛性,谓“涅槃无体”,为“众德之总名”,以真如为佛性,而固非鬼物也。所谓非鬼物者,乃谓妙体为真俗二谛所共生,有无可有,无无可无,固不能视为一物也。《涅槃经》虽谈真我,然并非生死中我,如世之所谓灵魂。宝亮虽言神明为佛性,但实言“神明之体”即是真如,非生死中之神明也。武帝虽言真神为佛性,然其所谓真神,仍堕俗谛。所谓鬼物之有,而非妙有之超乎有无也。

但谓佛性为神明者,亦不止梁武帝一人。此实当时世俗流行之说。按《大乘玄论》卷三引灵根寺僧正慧令曰:

灵正云,涅槃体者,法身是也。寻此法身,更非远物。即昔神明,成今法身。神明既是生死万累之体,法身亦是涅槃万德之体。

此其所言与武帝义有相似处。又按均正《玄义》云:

第五中寺小安法师云,心上有冥传不朽之义为正因体。此意神识有冥传用,如心有异变相。至佛(下有脱文)亦简木石等。(此下原文讹误,略之)

法安之说不详。(法安即著《志节传》者)然其说心有冥传不朽之用,就此用言,立为正因。(参看《玄论》卷三之第四师)而心虽一方有冥传之用,然一方亦有异变相(疑安谓至佛则异变相灭),此与武帝分心为常住之性与生灭之用虽有不同,而疑安大意固亦犹武帝所主之神不灭也。又《玄论》云:

第三师以心为正因佛性。故经云,凡有心者,必定成无上菩提。以心识异乎木石无情之物,研习必得成佛。故知心是正因佛性也。

按梁武帝记曰:“《经》云,‘心为正因,终成佛果。’”与上所言相同。是则吉藏所传之第三师,与其第六师根本无异也。均正于武帝以外,不另列心为佛性之说,当因此欤!(元晓所列六家,亦只梁武之说,而无心为佛性之解)

按晋末以来,神不灭之争至为热烈。而《涅槃》(佛性义)《胜》(如来藏义)讲求者多。佛性之说亦多异解。此中疑有相互之关系。盖当世流行之见,以为一切众生皆有佛性,即神不灭之张本也。按均正《玄义》卷五,述武帝明生死以还,唯是大梦,若得佛时,譬如大觉。所言仍本其神明成佛之义。按此义与于法开之识含宗相同。(已见前第九章)东晋时尚未见《涅槃》经典,假使见之,于法开或亦引佛性义以证成其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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