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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来西亚国与华人社会的文化冲突与宗教变革

时间:2024-03-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东、西马来西亚在日本军政管辖之下。对此,华人有所不满,这种马来裔与华裔的关系,是马来西亚政府面临的重大社会问题。新加坡公认华人的权益,而马来西亚则抑制华人的发展,保护和发展马来人的利益。这种分歧,无论如何会迫使马来西亚侨居华人社会的文化和宗教改变性质。但考察、研究马来西亚佛教的文献记录非常少。

马来西亚国与华人社会的文化冲突与宗教变革

一、马来西亚国

马来西亚由两部分构成,即从泰国南部延伸到新加坡的马来半岛南半部的“西马来西亚”,和新加坡向东隔海相望的北部加里曼丹(文莱除外)的“东马来西亚”。15世纪初,马来西亚最早的马拉卡王朝兴起。其后,马来半岛的历史是以马拉卡为中心变迁的,其统治者先后交替为葡萄牙、荷兰、中国、英国日本。在北加里曼丹地区,直至海岸都被广大的原始森林覆盖,是一片长期未开发的地带。如后文所述,虽在河口附近有与唐代中国贸易的遗迹,但真正进行开发,是在进入19世纪以后。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东、西马来西亚在日本军政管辖之下。战后的1957年,西马来西亚首先从英国领属下独立,成为“马来亚(Malaya)联邦”,六年后的1963年,东、西马来西亚与新加坡合并,结成“马来西亚(Malaysia)联邦”。但1965年新加坡脱离联邦,直至现在。

马来西亚是由十三个州构成的联邦制君主立宪国家,作为元首的国王从九个州的苏丹(槟城、马六甲、沙巴、沙捞越四州没有苏丹)中选出。

面积大致与日本相同,人口约为日本的1/10。民族的构成比例为:马来裔占53%、华裔占35.7%、印度裔占10.6%、其他占0.7%。其中包含着西欧人和达亚克族人等原住居民族群。以上为我1981年冬天调查访问的统计。

马来裔人口较多,以(方言很多的)马来语为公共语言,以马来人信奉的伊斯兰教为国教。但实际上华裔在社会中占有很多重要的地位。政府未将汉语定为公共语言,中国系佛教自然也不能成为国教。对此,华人有所不满,这种马来裔与华裔的关系,是马来西亚政府面临的重大社会问题

1.马来西亚和新加坡的华人观

马来西亚和新加坡有很多共同点,但在对待华人的问题上,两国的态度大有差异。进而对佛教的态度也不相同。以下必须对马来西亚和新加坡之间的差异,稍作论述。因为把两方作一比较,马来西亚的特点就能更加清楚地显示出来了。

大致做些旅行调查,还不足以了解马来西亚和新加坡的差别。两国在衣食住行方面没有什么不同,货币亦可流通。在都市中,街道的外观也感觉不到像东京与京都间的那种差别。

但是,如果看看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电视节目,就能清楚地了解两国的不同之处。

在新加坡的电视节目中,节目结束时,马来人、华人、印度人和英国人四位女性一个一个出现,用母语“晚安”进行问候。问候结束后,镜头马上推近,形成四人友好地挽着胳膊前行的特写,同时有国歌的背景音乐。而在马来西亚的电视中出现的则是《古兰经》段落的特写,高声诵读,同时配有马来语的译读,唱国歌而结束。

这种画面制作,何等鲜明地象征着现在两国的差异!新加坡正是这样一个马来、印度、中国、英国四个地域出身者结成的多民族国家,显示出各民族必须平等协力地前进的姿态;相反,马来西亚实际上的方针,是无论如何要突出马来族裔、尊奉伊斯兰教。

两者区别的核心,是华人的处境问题。以何种形式承认华人的存在,这种认可方式上的差别,据说成为新加坡从马来西亚分离独立的一个原因。新加坡公认华人的权益,而马来西亚则抑制华人的发展,保护和发展马来人的利益。这样,在新加坡和马来西亚,政府在华人观上有着巨大分歧。

这种分歧,无论如何会迫使马来西亚侨居华人社会的文化宗教改变性质。

事实上,我曾经访问过华人领袖M,他很担心,由于汉字不允许通用,中国文化的传统会逐渐崩溃。M叹息说,曾向政府请求汉字、汉文实行通用,然而得不到许可。在马来西亚曾经出现完全马来化了的华人(名为Baba)的历史,让M感到忧虑。而且,他的这种忧虑在现实中出现了。不喜欢中国古典的年轻人,与中国系佛教和道教相比,更倾向于印度系佛教。此事留待后论。

华人的社会地位的确立,及其对中国文化的影响的问题,对佛教来说也是一个深刻的问题,这些问题稍放一下,在介绍了马来西亚之后,再去讨论马来西亚佛教的整体状况。把握了全貌,特殊问题所具有的意义也就清楚了。

2.近来的动向

要了解现状,也必须同时考察从古至今的历史。但考察、研究马来西亚佛教的文献记录非常少。[2]让我们引用马来亚佛教会会长、华人泰奥所著《马来亚佛教》中的话(原文为英文,(www.xing528.com)

请参照注[2])。

遍及中国大陆的,原本并不是寺院佛教。讲《维摩经》的佛教、讲《法华经》的佛教、净土教等所谓面向世俗人的佛教,才是依据信心讲说救济的。(中略)与此相同,面向世俗人的佛教,或许受到马来亚年轻人的欢迎。去过僧院生活的想法,现在对一般人没有吸引力。至少没有达到不可缺少的重要程度。加之,从香港台湾移居过来的僧侣的数量逐渐减少,从中国本土基本上没有僧侣到来。在这种现状下,如果马来亚乡村居住的佛教徒中没有出现担当僧人者,僧院生活就会消亡。这样,僧侣将马来亚佛教维持下去就变得困难了。(中略)

佛教依靠从世俗人到世俗人的传教,比以前更容易接受了。这种新形式的佛教,才是有心的佛教徒必须为马来亚人努力创造出来的佛教。

同样是论述东南亚大乘佛教僧侣减少的原因,布卢菲尔德(J.C.Blofeld)在其著作《东南亚的大乘佛教》中(原文为英文,第16~17页)这样写道:

在中国本土和西藏,曾经存在过的大乘佛教的大伽蓝,这在东南亚是没有的。其原因之一,是接受戒律的大的戒坛很远,只有在中国大陆和香港附近才有。有能力到达那里的僧侣志愿者很少。越南虽有戒坛,但由于战乱及语言上的障碍,中国的年轻人很难接近。

东南亚大乘佛教僧侣稀少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华人社会中大半都是商人和职员,父亲期望儿子继承自己的职业。接受戒律就是“出家”,所以一般被看作是对父母的不孝。

贝南岛有一个僧人的寺院群,泰国有几处6到10人僧侣和小僧的中国系寺院。

但是在东南亚地区的大乘佛教寺院中,或有僧侣数人,或完全没有。因而这种信仰上的建筑,称为寺庙不如叫作灵庙更合适。

与中国本土的另一个不同是,在中国本土,灵庙和寺院大多建在风景秀丽的深山中,而东南亚的中国寺院多半建于城市或城市附近。

要之,两人是在说:因为在东南亚没有受戒的机会,专职的僧侣就减少了。相应地,所谓“在家佛教”、“居士佛教”就兴盛起来。如果再借用泰奥的话(《马来亚佛教》第55页)说,就是:

僧侣夸口说,佛教有5亿乃至更多的信徒。但是,“这5亿人中的4亿5千万并不具有佛教徒的生活态度,也不追求悟道”。即使我这样说,真正的佛教徒也决不会有反论。他们连对悟道的关心也没有。

这是1960年前后的状况。随后的不到10年时间,泰奥所希望的在家佛教活动似乎兴盛起来,至布卢菲尔德著作出版(1971年)时,马来西亚地区在家佛教的活动,受到特别高的评价:

从另一个观点来看,马来西亚和新加坡特别耐人寻味。因为在这两个地区,大乘佛教的在家协会,在舍身利他的慈善活动中,是极为活跃的。且不说其他任何地方,这两个地区是在寻求使佛教融入现代生活的途径(第4页)。其结果,得益于在俗信徒的捐献等,今日的佛教界,不断获得可称为“亚洲的文艺复兴”的新发展。(《马来亚佛教》第15页)

进而,已经出现了西方人信徒,流行制作英文的佛教入门小册子,并到处流传,这是今天的状况。

上面相互引用泰奥和布卢菲尔德的观点,回顾了近20年间佛教的动向。两人似乎叙述了同样的内容,但仔细读一读就会明白,华人泰奥关心的是中国系佛教,布卢菲尔德则主要关注锡兰系的佛教。马来西亚寺院中的确出现了西方人僧侣,而据我所知,中国系佛教界中没有西方僧人。这就是所谓泰拉瓦达(上座部)佛教。

因此,关于马来西亚佛教的现状,将分为锡兰系、泰系、中国系三个系统来叙述我的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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