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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亚湾海盐生产与先秦时期交换的考古发现

时间:2023-05-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20世纪90年代以来大亚湾海区及滨海地区陆续发现比咸头岭遗址稍晚的新石器时代中、晚期贝丘遗址,如惠东县有龙舟山、黄坑水库遗址,而隶属于惠阳区的纯洲岛遗址为目前大亚湾区发现最早的新石器时代遗址,距今约3500年。从更广阔的空间范围来看,东江流域的先秦商周时期考古成果主要集中于中下游地区,以惠州市博罗县为代表,如横岭山商周墓葬群,下限至春秋时期。除陶器、石器、青铜器等器物,海盐也可能为其交换品之一。

大亚湾海盐生产与先秦时期交换的考古发现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包括江西、湖南、广西、广东等省区在内的华南地区新旧石器时代过渡阶段的古人类遗址考古不断取得突破,以近年广东英德市青塘遗址考古为代表,追溯至距今2.5万~1万年,揭示晚更新世华南—东南亚新旧石器时代的现代人行为复杂化的新阶段。[5]华南地区新旧石器时代遗址有台地遗址和贝丘遗址两种类型,台地遗址集中在珠江三角洲,贝丘遗址则分布在海滨或河流湖泊附近山丘上。与上述洞穴遗址年代相比,台地遗址、贝丘遗址年代普遍较晚,自新石器时代早期至晚期皆有分布。[6]深圳咸头岭遗址是珠江三角洲地区准确测年最早的陶器遗存,距今7000─5000年。[7]咸头岭遗址位于大鹏湾,毗邻大亚湾,虽然大亚湾区同时代人类遗址尚无发现,但仍然可以猜测咸头岭遗址的人类活动范围可能已经延伸至大亚湾海区及滨海地区。

20世纪90年代以来大亚湾海区及滨海地区陆续发现比咸头岭遗址稍晚的新石器时代中、晚期贝丘遗址,如惠东县有龙舟山、黄坑水库遗址,而隶属于惠阳区的纯洲岛遗址为目前大亚湾区发现最早的新石器时代遗址,距今约3500年。[8]纯洲岛位于大亚湾西北部湾区,靠近惠阳区。考古人员在岛内平缓的湾内山坳发现比较丰富的文化层,以宋代遗存为主。海湾右侧山岗则发现了一个商时期文化层,出土夹砂绳纹釜、方格纹尊等陶器,以及石锛、石戈、石矛等石器。[9]近年惠州市惠阳区窝尾坳商时期遗址发掘为大亚湾区早期人类活动提供了重要证据。窝尾坳商时期遗址位于惠州市惠阳区镇隆镇——惠州城区、惠阳区、东莞清溪镇之间。东江沿惠阳区北界流过,淡水河从南向北汇入东北支流——西枝江,周围水资源丰富。遗址出土器物以陶器、石器为主,与东莞虎门村头遗址、深圳屋背岭遗址出土器物具有共同点,属于商时期聚落遗址。[10]从纯洲岛西北方向渡海上岸即惠阳区,继续西北陆行二十余千米即达窝尾坳遗址,两处遗址都处于商时期,从空间来看纯洲岛遗址与惠阳区窝尾坳遗址通过惠阳区连成一条大亚湾西北部海岛—滨海地区—内陆纵深线,以及惠东县龙舟山遗址、黄坑水库遗址,表明至迟至商时期大亚湾区已经有使用陶、石器等器物工具的聚落,聚落居民有可能沿着湾区海岸线在海上和陆地之间流动。

从更广阔的空间范围来看,东江流域的先秦商周时期考古成果主要集中于中下游地区,以惠州市博罗县为代表,如横岭山商周墓葬群,下限至春秋时期。[11]近年来,有学者将横岭山墓葬群与史书中“缚娄”国记载联系起来,认为商周春秋时期,东江流域存在一个无君的缚娄古国,并于战国时期为珠江三角洲西北政权所灭。[12]时代稍晚的博罗县梅花墩窑址,是广东发现最早的龙窑。距离梅花墩窑址不远的博罗县龙溪银岗窑址,则是战国时期的大型制陶工场,有力证明了博罗县在春秋战国时期制陶业的繁荣。[13]一般来说,学者倾向于认为东江中下游地区与东江出海口的东莞地区联系更为紧密,两周时期此地存在着陶器、玉器、青铜器等商品交换活动。[14]东江流域是广东发现春秋战国时期遗址较多的地区,惠州达23处,其中以博罗县为最多,惠东县则有舂碓遗址、大埔顶山遗址、沙公岭遗址、花树下遗址、黄坑水库遗址等,[15]表明大亚湾东部和东南滨海地区先秦两周时期人群聚落已有一定密度,他们与东江流域的聚落有可能存在一定程度的经济交流。除陶器、石器、青铜器等器物,海盐也可能为其交换品之一。(www.xing528.com)

战国时期岭南“缚娄”古国可能已为中原所知。秦王嬴政二十五年(前222)秦灭楚,“因南征百越之君”[16],部分地区曾附属于楚的岭南被秦纳入统一帝国版图。二十六年(前221),秦统一六国,嬴政改称始皇,疆域已“南至北向户”[17]。《淮南子·人间训》载秦使尉屠睢发五军南征百越,后人多引其文详述南征过程。[18]值得注意的是,五军之“一军结余干之水”,即今江西上饶江;“一军守南野之界”,即今江西南康市,可通大庾岭。此两军南下即可进入南越,并借助东江和韩江水系抵达南越东部地区,以形成钳制之势,表明秦人对越过五岭进入南越的主要通路已有相当准确的认知。[19]秦始皇于三十三年(前214)设“桂林、象郡、南海”[20]三郡,管辖今广东、广西、海南、越南在内的广大地区。由于秦统治短暂,秦时南海郡辖县数量和名称史载不详。《史记·南越列传》提到赵佗“秦时用为南海龙川令”[21],至少可知秦时南海郡有龙川县。《汉书》记载稍详:“南海郡,秦置。秦败,尉佗王此地。武帝元鼎六年(前111)开,属交州。户万九千六百一十三,口九万四千二百五十三。有圃羞官。县六:番禺,尉佗都,有盐官,博罗、中宿,有匡浦官,龙川、四会揭阳,莽曰南海亭。”[22]此为史书首次明确记载博罗,晚清以来史家流行看法是博罗乃“缚娄”转音,谭其骧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将战国时期“缚娄”标注在今博罗县位置。不过,元代以后史家普遍认为博罗县为秦所置,自马端临《文献通考》首次提出[23],下迄于清多数史地文献也以秦置博罗为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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