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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和品评书法艺术——启笛书法二十讲

时间:2023-07-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一)欣赏和品评书法艺术的立场观点态度由于欣赏、品评者的立场、观点和态度不同,志趣爱好不一,对书法作品的赏析结论也就不同,即使是历史上的许多著名的评论家,也难免有褒贬不公和评论失实之处。究其原因,除了欣赏和品评者的欣赏能力和审美水平的因素外,欣赏和品评者的立场、观点和态度是十分重要的。《鸭头丸帖》是中国书法史上的名迹。此帖虽是行草,却严格遵守草书法度,除“不佳”、“当与”两字属连外,余皆独立。

欣赏和品评书法艺术——启笛书法二十讲

(一)欣赏和品评书法艺术的立场 观点 态度

由于欣赏、品评者的立场、观点和态度不同,志趣爱好不一,对书法作品的赏析结论也就不同,即使是历史上的许多著名的评论家,也难免有褒贬不公和评论失实之处。

欧阳修楷书《灼艾帖》。帖中“见发言”的“发”即欧阳修长子欧阳发。所谓“灼艾”,即针灸

[释文]

修启 多日不相见 诚以区区

见发言 曾灼艾 不知体中如何

來日修偶在家 或能见过

此中医者常有 颇非俗工

深可与之论权 也亦有闲事

思相见 不宣 修再拜

学正足下 廿八日

欧阳修《灼艾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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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1007—1072年),吉州庐陵(今江西吉安)人。字永叔,号醉翁,晚号六一居士。宋仁宗天圣八年(1030年)进士,嘉佑五年(1060年)拜枢密副使,次年任参知政事。以后,又相继任刑部尚书、兵部尚书等职。熙宁四年(1071年)六月,以太子少师的身份辞职,居颍州。卒谥文忠。欧阳修一生博览群书,以文章冠天下。他文史兼通,造诣很深,对宋代文风的改革颇有贡献,名列唐宋古文八大家之一。

例如,唐代的大书法家颜真卿,早年学褚遂良,但不被褚所囿,而能融化古法,遗貌取神,同时汲取了汉碑中雄浑的气韵、自创新意,援篆入楷,融会提炼出一派以沉着丰腴、浑厚质朴、庄严宽博的风格。在我国书法史上,他独树一帜,华美绰约劲健超逸的艺术魅力和审美境界,被历代称颂。

《元次山碑》,又名《容州都督元结碑》,外有明代修建之碑亭为其遮挡风雨。系唐代大书法家颜真卿于大历七年(公元772年)63岁时为好友元结亲手撰写并书丹的悼文。全文以寸半见方的楷书写就,字迹浑厚雄健,遒劲秀拔,气势磅礴,充溢着宁折不弯的浩然正气,是颜体的代表作品之一,其拓片曾于1972年赴日本展出。

元结碑为青石雕刻而成,颜真卿在多处表达了对元结的敬慕之情。碑文已收入《颜鲁公论文集》。元结,字次山,出生于河南鲁山县,唐代文学家。曾任道州刺史,又拜左金吾卫将军兼御中丞,本管经略使。碑文全篇气势贯通,纵横飞动,是一件难得的书法珍品。此宋拓《元次山碑》,纸墨精古,神采静穆,流传有序。

颜真卿楷书《元次山碑》(局部)

然而,当颜真卿一派新的书风出现时,却一度不为人们所理解和赏识。南唐李后主讥评他的楷书“颜书有楷法而无佳处,正如叉手并脚田舍汉。”这种评论显然是很不恰当的。原因是唐初诸家,无不沿袭“二王”书风,而颜真卿以古为新、以拙为巧的楷书,自然会使当时有些人看不入眼。这里也涉及一个审美观点问题。

又如,元代大书法家赵孟頫,功力非常深厚,书体入古而不泥古,上追“二王”,晚年又入李北海笔意,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树元朝一代书风,成为元朝书法之冠。但由于他的字写得精熟,风格显得婉媚,因此学习赵书如不得法,就很容易流入“软”“俗”一路之中。事实上,赵书并不俗,正如焦竑所说的:“吴兴不可及处正在韵胜耳。”至于清代李桢伯讥诮赵体为“奴书”,而明代解缙却盛誉为“祥云捧日,仪风冲霄。”以上两种截然不同、天壤之别的评语,都是包含着个人偏见的。

赵孟頫行书杜甫秋兴八首》(局部)

赵孟頫行书《杜甫秋兴八首》,款署:“此诗是吾四十年前所书,今人观之未必以为吾书也。子昂重题……”据此知该卷书于元初至元十九年 (1282年) 前后,作者时年28岁左右。此书用笔细腻,结体端庄秀逸,笔圆墨润,筋丰骨健,给人以神定气闲,虚和宛朗的美感。

再如,“二王”父子是我国历史上最著名的书法家,然而唐太宗却“扬父抑子”。他评论王献之的书法:“观其字势,疏瘦如隆冬之枯树,览其笔踪,拘束若严家之饿隶”(摘自《书林藻鉴》)。这种观点,显然是带有个人的爱憎和偏见。历史上对书法的评价,往往有一个推崇,万口交赞,一人贬低,众人不理的现象。以致使倾其一生之学而不闻声响者,有学后一经名人表彰而遂占书坛之誉者,造成种种不同的境遇。究其原因,除了欣赏和品评者的欣赏能力和审美水平的因素外,欣赏和品评者的立场、观点和态度是十分重要的。

王献之《洛神赋》,相传真迹写于麻笺,流传至唐已首尾烂缺,仅存十三行唐人柳公权跋硬黄摹本传世,北宋末年,赵佶获十三行真迹摹刻如白玉版,南宋末,真迹归贾似道,贾又据以摹刻入碧玉版,故传世拓本有白玉版、碧玉版之分。《洛神赋》(十三行)体势秀逸,笔致洒脱,(清)《铁函斋书号》认为“字之秀劲圆润,行世小楷无出其右。”从《洛神赋》中可看出,王献之的楷书笔法不再带有隶意,字形也由横势变为纵势,已是完全成熟的楷书之作。

王献之楷书《洛神赋》(十三行局部)

柳公权楷书《洛神赋》(十三行局部)

1.坚持“百花齐放”的方针,克服“左”的思想

百花齐放,才能繁荣书坛,百花盛开,使书法艺术充满生机与活力。这里首先要解决一个问题,书法有没有阶级性?对此,有待大家探讨。一般说来,由于书法艺术和其他艺术一样,也是孕育在社会生活之中的,是人们头脑中得到反映并作艺术加工、审美提炼的产物,势必打上阶级的烙印。就审美观、艺术观、书写的内容来看,无疑总是具有鲜明的阶级性的。但是,作为书法艺术的表现形式——风格来说,是不应有阶级性的。

《鸭头丸帖》是中国书法史上的名迹。因帖首“鸭头丸”三字而得名。此帖为王献之给友人的便札,是他行草的代表作。起首是寻常应答,故运笔稍缓,似行书。后半部分笔底渐活,运笔渐快,行笔流畅灵动,更接近草书,欲与朋友晤谈的迫切心情,跃然纸上。此帖虽是行草,却严格遵守草书法度,除“不佳”、“当与”两字属连外,余皆独立。其点画处皆重而浓,非点画处皆细而枯,如“丸”字之钩点间细若游丝,既有引带之功用,又主次分明,突出了字形笔画。此帖用墨枯润有致,全帖两句话,蘸墨二次,一次一句,墨色都由润而枯,由浓而淡,从而展现出全帖的节奏起伏和气韵的自然变化。

《鸭头丸帖》[释文](www.xing528.com)

鸭头丸,故不佳。明当必集,当与君相见。

王献之行草《鸭头丸帖》

董其昌(1555—1636年),明代后期著名画家、书法家、书画理论家、书画鉴赏家。“华亭派”的主要代表。字玄宰,一字元宰,号思白,又号香光居士,人称“董华亭”。万历进士,授编修,官至礼部尚书。华亭(上海松江)人。他的书法综合了晋、唐、宋、元各家的书风,自成一体,其书风飘逸空灵,风华自足。笔画圆劲秀逸,平淡古朴。

董其昌小楷《诗札》

书法是一种技巧和意趣相结合的艺术,它的风格取决于一个作者的传统功力、笔墨技巧、立意和审美趣味。一件书法作品的风格,可以流露出一个作者的个性、气质和文艺修养,但却不能表现出他的阶级立场和政治态度。历史上,一些封建士大夫照样可以写出淡雅的作品,如董其昌等;一些没有民族气节的人也照样能在他的书法作品中表现出遒丽的气韵和雄强的骨力,如赵孟頫、王觉新等;流芳千古的民族英雄岳飞写得一手誉满神州的好字,而遗臭万年的奸臣秦桧尽管人品卑下,其字写得也满有功力。一些阶级观点鲜明的人,也未必能在他的作品中表现出他的政治立场。

岳飞是我国历史上一位杰出的民族英雄,字鹏举,相州汤阴(今河南汤阴县)人。为宋朝名将,事母至孝,家贫力学。其母亲在他背上刺“精忠报国”四字,岳飞以此为一生处世的准则。岳飞虽出身军伍,但自幼受到良好的中国传统教育和勤奋的学习,文武双全,能诗善词,书法以行、草为主,畅快淋漓,龙腾虎跃,气韵生动,章法严谨,意态精密,纤浓符中,刚劲不柔,自有一种醇正之气,颇含文臣气质。传世书迹有《书谢朓诗》《前后出师表》《还我河山》等。

岳飞草书《出师表》

赵孟頫行书《洛神赋》

赵孟頫善篆、隶、真、行、草书,尤以楷、行书著称于世,《元史本传》讲,“孟頫篆籀分隶真行草无不冠绝古今,遂以书名天下。”(元)鲜于枢《困学斋集》称:“子昂篆、隶、真、行、颠草为当代第一,小楷又为子昂诸书第一。”其书风遒媚、秀逸,结体严整、笔法圆熟、世称“赵体”。与颜真卿、柳公权、欧阳询并称为楷书“四大家”。《洛神赋》大德四年(公元1300年)书,时赵氏47岁。用笔圆转流美,充分展示了赵孟頫的书法风格。元人倪瓒称此卷“圆活遒媚”,并推赵为元朝第一书人。

秦桧《深心帖》

秦桧《深心帖》出自《楞严经》第三卷,在该卷中,佛祖释迦牟尼的十大弟子之一阿难,在听闻佛祖开示后,做了一个偈颂,实为残帖。秦桧书学米芾、蔡京,此帖明显地表明了他的取法。有些字,如“可”“道”等字和蔡京之书的体势毫无二致。帖中“道”“迦”二字的走之底,除了收笔的收放有别外,提按、转折莫不肖似。这说明了他受蔡京影响之深。其他“寒”“此”等字又和米字仿佛。当然,他之所得并不仅限于字形的相似。蔡京、米芾的书法均属用笔遒劲骏爽、结体变化丰富自然的,秦桧较好地理解并继承了这些。如“舜”“为”“觉”等字的右折顿笔,“希”字中撇与长横接笔处的转笔重顿,都证明了他应是对米芾“八面出锋”深有体会。

因此,决定书法艺术阶级性的主要是文字内容,而艺术风格是不具备阶级性的。只有这样认识问题,才能更好地贯彻和体现“百花齐放”的文艺方针。既要力求创造出符合时代精神的风格,同时也不排斥和否定其他各种艺术风格,甚至于野的、狂的、怪的东西,因为这往往是一个作者大胆创新的一种尝试和探索。

辛弃疾《去国帖》是《宋人手简册》中一页,内容为酬应类。此帖书于淳熙二年十月间,时年36岁。此帖书法中锋用笔,点画尽合法度,书写流畅自如,浑厚沉婉,笔意略显苏黄遗规。虽无豪纵恣肆之态,亦不失方正挺拔之气,为辛弃疾仅见的墨迹珍品。

辛弃疾行楷书《去国帖》

2.坚持实事求是和一分为二的观点

书法艺术也是一门科学,有一定的艺术标准,不人云亦云,唯上是从、唯名人是从。品评书法既要满腔热情,了解作者在创作中的甘苦,尊重作者的劳动和创造精神,又要本着一分为二的态度,中肯地分析和评论,指出其优点和不足。为此,我们必须反对书法界中的“门户之见”,不同风格和流派之间的相互诽谤、轻视,或者是同派之内的相互吹捧、阿谀奉承的市侩庸俗作风。在欣赏和品评书法时,既要避免“耳鉴”,又要避免“目鉴”。所谓“耳鉴”,既自己缺乏欣赏能力,人云亦云,依附风雅,没有个人独立见解。所谓“目鉴”,即欣赏品评之前,先不看作品的字写得怎样,而是先看印章、名号,若是名人和社会上有地位权势的人所书,不管其作品优劣,便交口赞誉,若是无名之辈,则妄加非议。这些都是欣赏和品评书法时所禁止的。欣赏和品评书法,一定要实事求是,既对书法艺术负责,又对作者负责。

为此,既不能“走马观花”,浅涉泛观,而不究其妙;也不能过于挑剔,吹毛求疵,而反显其谲。而是通过对作品的仔细观察研究,从整体到局部,由表及里,由浅入深,透过现象深入本质。从外在形体美至内在意境美,使本人与作品产生一种息息相通,脉脉有情的关系。这样,才能对作品提出中肯、全面的评论。

以“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诗句闻名于世的唐代诗人韦应物,其墓志及夫人、儿子等人的墓志近日入藏西安碑林博物馆,其中,韦应物的墓志及夫人墓志属于国家一级文物。夫人元苹墓志系韦应物亲自撰文并书写,抒写了对于亡妻的深切悼念,而且使后人首次见到韦应物的手迹。韦应物在唐代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苏东坡曾赞曰“乐天长短三千首,却爱韦郎五字诗。”但历史上关于他的生平记载却很少,人们只能依据韦应物诗歌中提供的线索,探究韦应物的生平事迹,不免多有缺漏和分歧。如墓志记载韦应物字义博,他在三卫时的官职,历官十三任的经历,以前均不见记载。

韦应物楷书《元苹墓志》(局部)

3.坚持“雅俗共赏”、传统与创新的统一

坚持“雅俗共赏”、传统与创新的统一,为书法艺术欣赏和品评的最高目标。“雅”指作者志趣高尚,胸襟潇洒,才思横溢,笔墨功力深厚,书法技巧纯熟,意境深邃,风格独特,作品高雅精美,具有深刻艺术魅力。“俗”一般可理解为易被民众接受之“通俗”。正如音乐艺术既有“阳春白雪”,又有“下里巴人”一样。所以,历代著名书法家总是力求二者统一,把“雅俗共赏”作为目标而追求。如“二王”“唐六家”“宋四家”、元代赵孟頫、明代董其昌、文徵明、近代沈尹默的作品,均达到了“雅俗共赏”的艺术目标。所以,“雅俗共赏”正是体现了书法艺术共同美的一种表现形式。故善书者努力将传统与创新、技巧与意境、妍美与质朴完美结合起来,以达到内容与形式的统一。

颜真卿《刘中使帖》(局部)

此帖是著名的颜书墨迹之一。从帖的内容看,讲的是讨伐安禄山叛乱取得了胜利,颜真卿闻讯感到十分欣慰。据考,这段史事约发生在大历十年(775年)或十一年(776年),当时颜真卿是67或68岁。颜真卿曾是坚决反对安禄山叛乱、维护国家统一的盟主,后因反对权相元载弄权蔽主而遭排挤。大历元年(766年)被贬至湖北、浙江、江西等地做地方官。尽管有这样的遭遇,从此帖看,这位“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老臣,仍时刻心系于唐王朝的安危。此帖笔画纵横奔放,苍劲矫健、用笔飞动圆活,富于虚实变化。(元)鲜于枢称此帖与《祭侄文稿》都是“英风烈气,见于笔端。”

姜夔《跋王献之保母帖》,小楷。姜夔传世墨迹不多,从《跋王献之保母帖》中可以看出他用笔精到,典雅俊润,且受初唐诸家书风影响,不随时俗,清新脱俗。

姜夔小楷《跋王献之保母帖》

但是,“俗”也有一层贬义,即指作者缺乏一定的文艺修养,它比较注重外形的美,或以姿媚取态,或意涉狂怪、软熟浮滑而无变化,矫揉造作而乏天真,庸俗繁琐而少质朴。因而,其书法作品中缺乏一种内在的意境美。“俗”书虽能取悦于人,纵负一时之名,经不起时间考验,也难入真鉴。因此,我们讲“雅俗共赏”,绝不是要的这种庸俗、低俗、粗俗,相反,必须努力克服和纠正这些弊病,把高雅和通俗有机地结合起来。

此帖内容是祝贺宏斋(包恢)晋官,并述政治。书于宋度宗咸淳元年(1265年),文天祥时年30岁。此书清疏挺竦,风格秀劲,古雅可爱。札中内容涉及文天祥在江西任上对赣寇“用兵丁万人,声罪致讨”之事,对研究当时的历史有重要价值。文天祥创作过大量的诗、词和散文作品,其中诗作达百余首,成就很高。如:“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等,有《文山先生全集》。文天祥擅长书法,行草流畅劲秀,颇具韵度。但传世墨迹极少,有《自书木鸡集序》《谢昌元座右自警辞》《遗像家书》等。

文天祥《上宏斋帖》(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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