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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符号,探索意义的华夏传播理论

时间:2023-11-1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故曰“不立文字”。因而,“悟”是不拘泥于文字的,它直接指向义理。从传播的角度说,这是将人置于符号之上,并认为符号是为人而设的。对禅宗来说,经文只是符号,符号的作用仅仅是承载意义;人才是符号的服务对象,一切符号皆因人而存在。在庄子看来,人的传播目的在于意义的获得,语言等符号只不过是手段,如果获得了意义就可以不再需要手段。

超越符号,探索意义的华夏传播理论

禅宗主流的基本理路是“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大正藏》第47卷),禅宗认为,佛教有重内证自悟的宗门与重经典言说的教门之分别,禅宗自奉为宗门,不重教门,故曰“教外别传”。而且在禅宗看来,传播主体(即禅师)的禅意是不能通过语言文字来表达的,甚至还可以说,语言文字是传达禅意的障碍;禅意作为禅师纯主观的内在心理体验是语言文字难以传递的;佛法真理是语言文字无法表达的;禅悟的终极境界是语言文字无从表述的。故曰“不立文字”。[21]对禅宗来说,明心见性总是与不著文字合在一起说的。一方面,佛性就在自性中,人人具有“悟”的能力;另一方面,“悟”的过程可以不假文字,最忌讳的也是执着于文字。慧能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不识文字却自“悟”的人,因而从砍柴少年成长为一代宗师

对禅宗和慧能来说,“成佛”的关键在于“悟”,个人的体验和自身的悟性最为重要,承载佛教义理的文字则是次要的。慧能在给比丘尼解说《大涅槃经》时,比丘尼问:“字尚不识,焉能会义?”慧能答曰:“诸佛妙理,非关文字。”因此,“尼惊异之,遍告里中耆德云,此是有道之士,宜请供养”(宗宝本《坛经·定慧品》)。面对“不识文字,怎知义理”的质问,慧能回答“一切佛法大义,与文字无关”。慧能认为,“悟”的内容实际上也是佛经所指示的内容,或者说佛教义理;只要领悟了义理,就是识见了自性。因而,“悟”是不拘泥于文字的,它直接指向义理。“三世诸佛、十二部经,亦在人性中,本自具有。……若自悟者,不假外善知识。若取外求善知识,望得解脱,无有是处。识自心内善知识,即得解脱。若自心邪迷,妄念颠倒,外善知识,即有教授,救不可得。汝若不得自悟,当起般若观照,刹那间妄念俱灭,即是自真正善知识,一悟即知佛也。”(敦煌本《坛经》31)从传播的角度说,这是将人置于符号之上,并认为符号是为人而设的。自悟的人无须借助外在的符号,也不会一味偏执于符号。对禅宗来说,经文只是符号,符号的作用仅仅是承载意义;人才是符号的服务对象,一切符号皆因人而存在。“一切经书,及诸文字,小大二乘,十二部经,皆因人置,因智惠性故,故然能建立。若无世人,一切万法,本元不有。故知万法本因人兴,一切经书,因人说有。”(敦煌本《坛经》30)慧能的这种不看重经文作用,而强调人自身悟性的思想,已经与原有佛教有很大区别,实质上已经融入了中国文化。庄子曾提出“得意忘言”之说:“筌者所以在鱼,得鱼而忘筌;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庄子·外物》)在庄子看来,人的传播目的在于意义的获得,语言等符号只不过是手段,如果获得了意义就可以不再需要手段。慧能的思想可以说是对“得意忘言”的具体运用:佛经内容指向的是佛教义理,只要人“悟”到了这些义理,那么就不需要借助于佛经。“内外不住,来去自由,能除执心,通达无碍,能修此行,即与《般若波罗蜜经》本无差别。”(敦煌本《坛经》29)意思是说,“悟”的标准,就在于消除执着之心,不执着于内外之境,使思维来去自由,通达无碍。这样的境界实际上就已经是经文中所说的境界了。(www.xing528.com)

在人与符号的关系上,禅宗和慧能更注重的是人,而且是作为接受者的人,符号是次要的;反过来,一味拘泥于作为符号的佛经,却不悟佛理,那就不能成佛。“世人终日口念般若,不识自性般若,犹如说食不饱。口但说空,万劫不得见性,终无有益。”(宗宝本《坛经·般若品》)因为智慧内蕴于个体之中,即“自性般若”;经文上虽然也记录着智慧,但如果不用自己的心去体悟,那么个体仍无法真正获得智慧,犹如“说食不饱”“口但说空”。如果说一般的知识是靠师者传授、人们习得而来,那么这种般若智慧则是纯粹的自觉,或是纯粹的体验,或是纯然的直觉或顿悟。铃木大拙称这种直觉或顿悟为般若直觉,并对般若直觉的特性作了描述:“般若直觉不是衍生的,而是本原的;不是推论的,不是唯理的,亦非间在的,而是当下的、直接的;不是解析的,而是统合的;不是知解的,亦非象征的;不是有心表现的,而是自然流露的。”[22]因此,“此须心行,不在口念,口念心不行,如幻如化,如露如电。口念心行,则心口相应”(宗宝本《坛经·般若品》)。口说心不行,或静坐心不思,都是不正的执见。“口莫终日说空,心中不修此行,恰似凡人自称国王,终不可得”,“口说般若,心中常愚”,“迷人口说,智者心行。又有迷人,空心静坐,百无所思,自称为大,此一辈人,不可与语,为邪见故”。(宗宝本《坛经·般若品》)这里又涉及东西方传播观念的另一个差异,即禅宗注重个人的体悟(或体验),而不是对文字的认知。劳伦斯·金凯德(1987)也发现了这两者的区别:“许多西方理论是以语言为主导的,而在东方,研究者并不看重语言符号——尤其是口头语言——的重要性。”[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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