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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法哲学》:数字(Number)

时间:2024-01-1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十四章 数 [1] 计数 常规复数 近似复数高级单位 通数 物质名词计数数这个词的这一用法初看起来是最简单的自然范畴之一,简单明了得就像“二加二等于四”一样。词典中的“不可数”只具有“数不胜数”这一相对意义。即)一只手套, csizma,fél csizma。这类词的复数形式用于表示若干双或不同种类的手套、靴子。英语和法语的the eighteenth and nineteenth centuries,les siècles dix-huitième et dix-neuvième中名词用复数,而德语和丹麦语却用单数。

《语法哲学》:数字(Number)

第十四章 数 [1] (Number)

计数 常规复数 近似复数高级单位 通数 物质名词

计数(Counting)

数这个词的这一用法初看起来是最简单的自然范畴之一,简单明了得就像“二加二等于四”一样。但只消稍加留意,就会发现在数的问题上也存在着许多逻辑学语言学的难题。

从逻辑的角度看,数的最明显的区别便是一和大于一,大于一者又可分为二、三、四等等,“所有”可视为单独的一类;此外还有一类东西是无法用一、二来计数的;我们可以把这类东西叫做不可数名词(uncountables),虽然词典并不承认“不可数”(uncountable)这个词的这一用法。词典中的“不可数”只具有“数不胜数”这一相对意义(类似于innumerable,numberless,countless〔数不胜数〕)。

在句法上与之相对应的便是单数复数之别,单复数的概念是大多数的语言所共有的。而有些语言在普通复数之外还有一种双数,极少数语言还有一种三数。

这样,我们就有下面两种体系:

我们只能对于那些虽然各不相同但属同一类的事物,说“多于1”。因此复数概念以差别为前提,但反过来,差别如果过大,就不能采用2或3这样的词。一只梨子和一只苹果是两个水果;一块砖和一个城堡却很难叫做两个;一块砖和一个音乐响声不是两个;一个人、一条真理和一只苹果的味道不成为三个,等等。

什么样的东西能放在一起计数一般是由语言的习惯表达来决定的。在大多数情况下其分类相当自然,大多数语言基本相同;但有时由于语言结构的不同而产生差异。如在英语中说“Tom and Mary are cousins”(汤姆和玛丽是表亲)没有问题,因为cousins既可指表兄弟,又可指表姐妹;丹麦语(德语和其他语言亦然)则用不同的词,因此必须说“T.og M.er fætter og kusine”,英语的five cousins不能确切地译成丹麦语。但英语中没有一个综合词语可以表示德国人所说的geschwister(兄弟姐妹)、丹麦人所说的søskende(意义同前)。然而有时却可在brothers and sisters(兄弟姐妹)这类搭配结构前放一数词:They have ten brothers and sisters(他们有十个兄弟姐妹),这十个兄弟姐妹也许=两个兄弟+八个姐妹,或为任何一种组合;We have twenty cocks and hens(=〔丹〕tyve høns)(我们有二十只公鸡和母鸡)。某些语言自然而然地需要有同时包括同类阳性和阴性生物的语言术语,因而产生了这样一条句法规则:阳性复数可以表示两种性别:〔意〕gli zii(叔叔和婶婶),〔西〕los padres(父母亲)。

有时无法事先确定该把什么东西算做是一个物体。对于一些复合事物,不同的语言有不同的看法:比较〔法〕un pantalon—a pair of trousers, et par buxer,ein paar hosen(一条裤子);eine brille—a pair of spectacles,une paire de lunettes,et par briller(一副眼镜);en sax,eine schere—a pair of scissors,une paire de ciseaux(一把剪刀)。

在这种情况下,英语有时倾向把复数形式作单数用,如a scissors(一把剪刀),a tongs(一把钳子),a tweezers(一把镊子)。

现代冰岛语中有一奇怪的复数einn(一),如einir sokkar(一双袜子)(为了表示一双以上的概念可使用“分配”数词:tvennir vetlingar〔两副手套〕)。

谈到身体部位,对于把什么东西算做一,把什么东西算做二,一般是不会有疑问的。但是现在(或毋宁说过去)在英语中对moustache(胡子)一词意见不一,《新英语词典》的定义是:(a)the hair on both sides of the upper lip(上嘴唇两边的胡子),(b)the hair covering either side of the upper lip (上嘴唇任何一边的胡子);因此对于一个人来说是一对胡子,对于另一个人来说则是一边胡子:“he twirled first one moustache and then the other”(他先捻着一侧胡子,又捻着另一侧的胡子)。

匈牙利语中有一条成规:身体成对的部分被看做是一个整体。英国人说“my eyes are weak”(我视力不佳)或“his hands tremble”(他的手发抖),而匈牙利人却用单数:a szemem(单数)gyenge,reszket a keze(单数)。这一现象的自然的结果在我们看来很不自然。谈及一只眼睛或一只手、一只脚时,便用fél(半)一词:fél szemmel(用一眼睛),其字面意思是“用半只眼”,fél lábára sánta(一只脚瘸);这种情况也适用于表示手套、靴子等词:keztyü(一双)手套,fél keztyü(半只……即)一只手套, csizma(单数:一双靴子),fél csizma(一只靴子)。这类词的复数形式(keztyük,czizmák)用于表示若干双或不同种类的手套、靴子。

常规复数(The Normal Plural)

复数的最简单最容易的用法诸如horses(复数:马=(一匹)马+(另一匹)马+(第三匹)马……我们不妨用公式:Apl=Aa+Ab+Ac…)。这种情况可视为常规复数,无须多加评论,因为在大多数语言中,语法和逻辑在这一点上差不多总是一致的。

但是,在各个语言之间有时也有差异,其主要原因就是形式上的独特性。英语和法语的the eighteenth and nineteenth centuries(十八世纪和十九世纪),les siècles dix-huitième et dix-neuvième(意义同前)中名词用复数,而德语和丹麦语却用单数。这并不是说英语和法语比其他语言更合逻辑,而完全是由于形式上的差异:在法语中,冠词反映数,置于名词之前,与形容词不发生直接关系;在英语中,单、复数的冠词相同,因此可以放在(单数)形容词之前,好像其本身就是单数,并不妨碍在centuries中用自然复数一样。相反,在德语中,你必须在冠词的单、复数形式之间作出明确的选择,但是复数的die如放在形容词achzehnte(18)之前会被认为不妥,该词是中性单数;如果反过来,你开始时使用(单数)冠词das,结尾的名词用复数(das 18te und 19te jahrhunderte〔十八世纪和十九世纪〕)同样也是古怪的。这里,即便不合逻辑,但在语法上仍前后一致地使用单数。丹麦语亦然。英语中用不定冠词时也有这种情况:an upper and a lower shelf(一个上架和一个下架〔单数〕)。有时可以用单数来避免误解,如萨克雷写道:“The elder and younger son of the house of Crawley were never at home together”(克劳利家的大儿子和小儿子从不同时在家);如用sons就会暗指每类中的儿子不止一人。(其他的特殊例子见《现代英语语法》Ⅱ,p.73ff. [2] )

英语中more weeks than one和more than one week(不止一星期)这两个同义说法之间的区别清楚地反映了邻近词(吸引)的心理影响。这种影响力在各种语言里并不相同:意大利语由于un (一)的缘故,在ventun anno(21年)中用单数,而英语中除了可说one and twenty years(21年),还可说twenty-one years(意义同前)。因此,a thousand and one nights(一千零一夜)亦如此。但是德语和丹麦语在这一点上十分清楚地反映出吸引的作用,因为各种语言在表示“一”的词从名词前移走后便用复数形式,在表示“一”的词直接位于名词前时便用单数形式:〔德〕ein und zwanzig tage(21天),tausend und eine nacht(一千零一夜);〔丹〕een og tyve dage(21天),tusend og een nat(一千零一夜)。

处理分数时则有些麻烦:与“一个半”这个概念连用的名词该用单数还是复数?人们当然可以说one mile and a half(一英里半),以此来避开麻烦,但是这种方法在该表达方式不可分割的语言里却行不通,如〔德〕anderthalb(一个半),〔丹〕halvanden(意义同前);德语似乎用复数(anderthalb ellen〔一尺半〕),但丹麦语用单数(halvanden krone〔一个半克朗〕),虽然有一种奇怪的倾向:名词是单数,但前置形容词要用复数:med mine stakkels halvanden lunge(用我那可怜的一个半肺——卡尔·拉森),i disse halvandet a· r(蓬托皮丹)。英语说two and a half hours(复数:两个半小时),丹麦语则受吸引的影响:to og en halv time(两个半小时——单数)。

如果若干人中的每个人都只有一样东西,则有时用单数,有时用复数:丹麦人说hjertet sad os i halsen(意义同后,单数),而英国人则说our hearts leaped to our mounths(我们大吃一惊——直译:我们的心都跳到我们的嘴里了),虽然这种用法并不总是一致的(three men came marching along, pipe in mouth and sword in hand〔三个人嘴上叼着烟袋,手中拿着剑齐步走来〕,详见《现代英语语法》Ⅱ,p.76ff.)。瓦克纳格尔(《句法学讲座》1.92)从欧里庇得斯处引了一个例子:当时母亲要孩子们把右手给她:dot’ō tekna, dot’ aspasasthai mētri dexian khera(孩子们,把你们的右手给妈妈,让我拥抱你们)。

近似复数(Plural of Approximation)

现在我要来考察我所命名的近似复数。在近似复数中,若干物体或个人虽然严格地说不属一类,但却包括在同一形式中,sixties(60—69,如a man in the sixties〔一个60来岁的人〕,the sixties of the last century〔上世纪的60年代〕)的意思不是(一个)60+(另一个)60……,而是60+61+62等等,直到69。丹麦语中有相应的用法(treserne〔60—69〕),但法语等语言则无此用法。

近似复数的最鲜明的例子是“we”(我们),其意义是“我”+一个或多个我以外的人。根据第一人称意义,只能把we看做是单数,因为它在这个具体的例子中指的是说话人。即使当一群人在回答“Who will join me?”(谁愿意同我在一起?)时说:“We all will”(我们都愿意),说话人嘴里的意思不过是“I will and all the others will(I presume)”(我愿意,〔我估计〕其他人也都愿意)。

we这个词实际上是含糊不清的,并不表明说话人在他自身以外还要包括谁。因此它常常必须予以补充:we doctors(我们医生),we gentlemen(我们男人),we Yorkshiremen(我们约克郡人),we of this city(在这个城市中的我们)。在非洲和其他地方的大量语言中复数有“排他”和“内包”之分。例如有一则闻名的轶事,说的是一位传道士对黑人说“We are all of us sinners,and we all need conversion”(我们都是罪人,我们都要皈依),但不幸的是他用了表示“我们”的形式,意思就成了“我和我的人,不包括我说话对象的你们”,而没有用内包的复数(弗里德里克·米勒)。在某些语言中可以在“我们”后面加上与“我”共同构成复数的人的名字,或不用连接词,或用“and”(和),“with”(与……一起):〔古英〕wit Scilling(我和西林),unc Adame(对于我和亚当来说),〔古挪〕vit Gunnarr(我和冈纳)(比较peir Sigurðr〔西古尔德和他的人民〕,pau Hjalti〔赫亚尔提和他的妻子〕),〔弗里西安〕wat en Ellen(我们两人,我和埃伦),〔德俗〕wir sind heute mit ihm spazieren gegangen(我们和他……),〔法俗〕nous chantions avec lui(我和他唱歌),〔意〕quando siamo giunti con mia cugina(我的表兄和我到达时),〔俄〕Mы с братом придём(我和兄弟要来)等等。 [3]

根据具体情况,第二人称复数可以是常规复数(你们=你+一个不同的你+另一个你,等等)或近似复数(你们=你+一个或多个谈话中未提到的人)。因此在某些语言里我们发现类似上面提到的那些与“我们”连用的结构:〔古英〕git Iohannis(你们两个〔你和约翰〕),〔古挪〕it Egill(你和E),〔俄〕вы с сестрой(你们、〔你〕同你的姊妹)。

“我们”和“你们”除了表示“我”和“你”外,还可以表示另外的某(些)人,这一概念为法语结构nous(或vous)autres Français(我〔或你〕和其他的法国人)奠定了基础。在西班牙语中nosotros(我们),vosotros(你们)的概念推而广之,独立使用或表示强调时,用于取代nos,vos。

大多数语法中都有这条规则:如果构成主语的词为不同的人,那么复数动词不用第二、第三人称而用第一人称,不用第三人称而用第二人称。但是这条适用于拉丁语法的规则(例如si tu et Tullia valetis,ego et Cicero valemus〔假如你和杜莉娅身体健康,我和西塞罗身体也就健康了〕)实际上是多余的,因为第一人称复数其实就是第一人称单数加其他某人,第二人称复数亦然。在英语语法中(例如he and I are friends〔他和我是朋友〕;you and they would agree on that point〔你们和他们在这一点上会达到意见一致〕;he and his brother were to have come〔他和他弟弟会来〕——奥尼恩斯,《高级英语句法》21),这就更是多此一举,因为英语动词从不区分复数人称。

近似复数的第三种情况如下:the Vincent Crummleses,意为“文森特·克拉斯和他的家庭”,〔法〕les Paul=Paul et sa femme(保罗和他的妻子);Et Mme de Rosen les signalait:Tiens…les un tel(罗森太太给他们指出……)(多代《永生》160)。 [4]

一个人如果自称“我们”而非“我”时,有时可能是出于自谦,不愿在说话人或读者面前突出自己;他把自己的意见或行为藏在别人的意见或行为之后。但这样做更多是出于一种优越感,如“尊严式复数”(plural of majesty)。这种用法在罗马皇帝时代特别流行,罗马皇帝自称nos(我们), [5] 要求别人称他为vos(你们)。后来这种用法就导致了法语中用复数代词称呼所有年长者的方式(后来出于礼节还用于地位相当的人,特别是陌生人)。中世纪时这种风气流传到许多国家;在英语中这种做法最终导致了古老的单数thou彻底地被you取代,you现在是第二人称的唯一代词,不再是尊敬礼貌的标志,you现在是通数形式。意大利语的voi(你们),俄词的вы(你们)等等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如此。“以示社会地位不相等的复数”引起了一些反常的现象,如在对一个人说话时,德语用Sie(您)(丹麦语如法炮制,用De),俄语在提到一个地位较高的人时用они(阳性/阴性:他/她们);在语法上出现了一些不规则现象,如帝王的代词ourself中的单数self,〔法〕vous-même(您自己),丹麦语中表语的单数De er s a· god(请您),〔俄〕вы сегодня не такая,как вчера(佩德森《俄语语法》90)(您今天和昨天不一样——单数、阴性)。这里还应该提一下德语动词在不使用代词时的敬体复数用法:Was wünschen der herr general?(您要什么,将军?)礼貌和恭维有时具有滑稽色彩。 [6]

高级单位(Higher Units)

把若干生物或事物用一个高级的单位来表达往往是有必要的,至少也是便利的。这里我们必须区分可以实施这种结合的种种途径。

首先,复数形式可以单独使用。英语在这方面有一便利条件,而其他语言则不及英语:不定冠词或另一单数代词可以直接放在一复数词组之前:that delightful three weeks(那愉快的三个星期)|another five pounds(另外的五镑)|a second United States(又一个美国)|every three days(每三天)|a Zoological Gardens(动物园)等等。毫无疑问,之所以可以这么说首先是因为前置形容词不表示单数复数,因为像that delightful three weeks这样一个词组在delightful既可以在形式上是限定单数又可以是限定复数的语言里会被看成是自相矛盾的;但是英语无屈折变化的形容词形式可以很容易地与单数that和复数three weeks联系起来。

a sixpence(a threepence)(六便士、三便士)的情况略有不同,该词已经成为一个新的单数名词,有一新的复数形式:sixpences(threepences)。丹麦语在表示价值相当于两克朗的硬币时,根据单数en krone(一个克朗),en eenkrone(一个一克朗)类推出的形式更为普遍,这就是en tokrone(一个两克朗),复数mange tokroner(许多两克朗)。这就使我们想起英语中的a fortnight,a sennight(十四日、七日),然而在这类形式中,第二个成分是古英语的复数niht(nights中的词尾s是后来根据类推构成的);a twelvemonth(十二个月)(〔古英〕复数monap)也属这种情况。

其次,复数的统一可以通过单数名词的不同构成法实现。如在希腊语中,从deka(+)衍生出名词dekas,〔拉〕decas,从中又衍生出〔英〕decade(十年);法语中有以-aine结尾的词:une douzaine(一打),vingtaine(二十左右),trentaine(三十、三十左右)等等,其中douzaine流传到其他一些语言中:dozen,dutzend,dusin。古哥特语中有一个相当于dekas的名词(tigus),众所周知,这个词进入了〔英〕twenty(二十),thirty(三十)等,〔德〕zwanzig(二十),dreissig(三十)等。因而,它们现在虽成了形容词,但原来却是名词。〔拉〕centum(百),mille(千),〔英〕(哥特)hundred(百),thousand(千)原来也是这种名词。在现代语言里,还可见到这种用法的痕迹,如在法语的deux cents(两百)以及在英语a,one(一)的应用中:a hundred(一百),one thousand(一千);再请比较a million(一百万),a billion(一万亿)。拉丁语在表达两三天或两三年时用biduum,triduum,biennium,triennium,从中可以见到一种独特的折中复合词。

a pair(of gloves)(一双〔手套〕),a couple(of friends)(两三个〔朋友〕)这类词应归于此类。这种用法又扩大到表示一批事物的词,如a set(of tools,of volumes)(一套〔工具、书〕),a pack (of hounds,of cards)(一群〔猎狗〕、一副〔扑克〕),a bunch(of flowers,of keys)(一束〔白花〕、一串〔钥匙〕),a herd(of oxen,of goats)(一群〔牛、羊〕),a flock(一群——飞禽、牲畜等),a bevy(一群——鸟等)等等。

把这类词叫做集合名词是很恰如其分的,我认为不应像常在语法书里见到的那样,随便使用此术语。使用这一术语时,只应按照其严格的定义,即表示由可以分别计数的若干事物或生物构成的一个单位;那么,在逻辑上,集合名词从一个角度上看是“一个”,从另一个角度上看则是“一个以上”,这就解释了这类词有时接单数结构有时接复数结构的语言特征。(关于集合名词与物质名词之间的区别见下文。)

有的集合名词是从表示比较小的单位的词派生而来的:brotherhood(兄弟关系)派生于brother(兄弟),再请比较nobility(贵族阶层),peasantry(〔总称〕农民),soldiery(〔总称〕军人),mankind(人类)。哥特语中有一个冠以前缀ga-,ge-和接有中性后缀-ja的有趣词类。哥特语中有gaskohi(……一双鞋子),这种构词法在古高地德语中变得相当普遍,如古高地德语中有gidermi(复数:肠子),giknihti(全体佣人),gibirgi(山区),gifildi(田野、平原)。在现代德语中有gebirge(山脉),gepäck(行李),gewitter(雷雨),ungeziefer(害虫)等等,其意义和结构略有改变。geschwister最初的意思是“姐妹”(zwei brüder und drei geschwister〔两个兄弟和三个姐妹〕),后来成了“兄弟姐妹”,甚至有时在无须说明性别时还可用于单数,指一个兄或弟、姐或妹,但在日常语言里它已不再作集合名词用,只用作普通的复数。

拉丁语中的familia(佣人)最初的意思是“famuli”(一群),即“同住在一所房子里的人”,也就是后来的“佣人”;当famulus一词废弃不用时,familia便获得了它目前的在欧洲使用的意义,familia作为一个不可分析的集合名词必须和crew(全体船员),crowd(人群),swarm(蜂群),company(同伴),army(军队),tribe(部落),nation(国家),mob(群氓)这类词归于一类。

有的词可能通过换喻(metonymy)获得一种集合意义,如the parish(教区)用于指教区的全体居民,all the world(全世界)=“all men”(全人类),the sex(性别)=“women”(妇女),the Church(教会),the bench(〔总称〕法官),society(社会)等等。

集合名词的双重性反映在语法上。它们是语法单位,惟其如此,它们不仅可以冠以a或one(一),还可以像其他可数名词一样用于复数:two flocks(两群),many nations(许多国家)等等。在另一方面,它们表示复数,因而能接复数动词和表语(my family are early risers〔我们一家人都是早起者〕;〔法〕la plupart disent 〔大部分〕,其他许多语言也有类似情况),可以用they(他/它们)来指代。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这类复数结构只与表示有生命的东西的集合名词连用,从不与library(图书馆)或train(火车)这类词连用,虽然“图书馆”和“火车”的意思是“书的集合”、“火车车厢的集合”。有时一个集合名词会在一个句子中体现出其两种特征:this(单数)family are(复数)unanimous in condemning him(这家人一致谴责他)。不应该把这情况归于不合逻辑或“反语法”(如斯威特所说的,《新英语语法》§116)现象,只是应把它看做这类词双重特性的一种自然结果。

有时语言还要超出一步,允许实际意义为单数的形式用作表示比较小的单位的词的复数词组:those people(那些人=those men),many people(许多人,与many peoples〔许多民族〕有别,后者=many nations),a few police(一些警察),twenty clergy(二十名牧师)。丹麦语中folk(氏族)一词就有这种用法(英语中亦如此,该词在英语中拼法与丹麦语相同),folk在et folk(一个民族,其复数为mange folkeslag)中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集合名词,但现在亦被用作复数:de folk(那些人),mange folk(许多人),尽管我们不能说tyve folk(二十个人);在de godtfolk(那些勇敢的人)中有一种有趣的混合现象,godt是单数、中性(《现代英语语法》Ⅱ,p.100ff. [7] 上有引自英语的例子:80,000 cattle〔80,000头牛〕,six clergy〔六名牧师〕,five hundred infantry〔五百名步兵〕,six hundred troops〔六百人的部队〕等等)。

在雅利安语中以-a结尾的名词中也可看到集合名词过渡为复数的现象。它们原来是阴性单数集合名词;我们在〔拉〕familia(佣人)中见到一个例子。在很多情况下,这些集合名词相当于中性,如opera(操作),属格,operœ(工作):opus(工件),因此-a最终成为构成中性复数的常规方式,尽管在希腊语的如下规则中可见到该词尾原意义的痕迹:复数中性接单数动词(详见J.施密特《印度日耳曼语中性复数结构》;我的《语言》一书中有一简短小结,395页)。观察罗曼语言中的这种变化是很有意义的,现在意大利语中词尾-a仍然用于构成许多词的复数(frutta〔水果〕,uova〔蛋〕,paja〔铁锹〕),但-a普遍成为阴性单数,虽然不具有集合意义;比较来自〔拉〕folia(树叶)的〔意〕foglia(树叶)与〔法〕feuille(树叶)。

凡是在本节中提到的任何一个词的复数,我们都可以说它是一个“提高到第二等级的复数”,如decades(数十),hundreds(成百),two elevens(各有十一名队员的两个队),sixpences(若干六便士),crowds(人群)等等。但是“提高到第二等级的复数”这一术语还可指其他情况,如〔英〕children(儿童们),其中复数词尾-en加在原来的复数形式childer之后,最初也许是指若干家庭的孩子。如默里提到的在斯堪的纳维亚方言中,shuins的意思是好几个人的鞋子,而shuin只意味着一双鞋子(《南部各郡的方言》,161;另见《现代英语语法》Ⅱ,5.793)。然而,不能认为创用双复数的人的脑中时刻都有双复数(复数的复数)的这种逻辑意义:有时它们也许从一开始起就纯粹是多余,至少它们现在在children,kine(亲属),breeches(马裤)等词中被当做纯粹的复数。布雷顿的语言(Breton)中就有复数的复数:bugel(孩子),复数bugale,但bugale-ou(几伙孩子);loer(长袜),复数lerou(……双长袜),但lereier(若干双长袜);daoulagad-ou(若干人的眼睛——H.佩德森《凯尔特语比较语法》2.71)。我们有一种形式上而不是意义上的双复数,如〔德〕tränen,zähren(眼泪)。这里古老的复数形式träne(trehene),zähre(zähere)现在成了单数。

在拉丁语中,表示复数的复数有专门的一套数词。litera是“一封信”(buchstabe),复数literœ可以表示“字母”(buchstaben)或表示合成单位“一封信”(epistle)或这个“数封信”(epistles)的逻辑复数。现在quinque literœ的意思是“五个字母”,但quinœ literœ的意思是“五封信”。castra(一个营地)原先是castrum(一个堡垒或营地)的复数;duo castra(两个堡垒),bina castra(两个营地)。同样,在俄语中,表示“一只手表”或“钟”的词是часы,原先是час(小时)的复数;“两个小时”是два часа,但“两只手表”则是двое часов;数词较大时,加用“штука”(件):двадцать пять штук часов,сто штук часов(25只,100只表或钟)。

关于这一点还应注意在说my spectacles(我的眼镜),his trousers(他的裤子),her scissors(她的剪刀)时,任何人都无法知道我们指的是一件还是多件,因此,也无法确定译成其他语言时应译为meine brille(〔德〕我的眼镜〔单数〕),son pantalon(〔法〕他的裤子〔单数〕),ihre schere(〔德〕她的剪刀〔单数〕),还是应译为meine brillen(〔德〕我的眼镜〔复数〕),ses pantalons(〔法〕他的裤子〔复数〕),ihre sheren(〔德〕她的剪刀〔复数〕)。(但当我们说:he deals in spectacles〔他做眼镜生意〕;the soldiers wore khaki trousers〔士兵们穿卡其布裤子〕时,意义显然是复数)。因此,从意念的角度出发,复数形式spectacles,trousers,scissors的本身就表示一种“通数”。(www.xing528.com)

通数(Common Number)

我们有时会感到缺少一种通数形式(即没有单、复数之别的一种形式),但通常唯一的补救方式便是借助“a star or two”(一两颗星星),“one or more stars”(一颗或多颗星星),“some word or words missing here”(这里省掉的某个词或某些词),“the property was left to her child or children”(财产留给她的孩子或孩子们)这类累赘的手段 [8] 。“Who came?”(谁来过了?)和“Who can tell?”(谁知道?)中有通数,但是在“Who has come?”(谁来了?)中我们必须在动词上使用一种特定的数的形式,尽管问句的意义并不特定。再请注意在“Nobody prevents you, do they?”(没人拦你,是吗?)中,如果能在前句中避免用单数,在后句中避免用复数,也许能把意义表达得更清楚些。(比较《性》一章,351页)

物质名词(Mass-Words)

在一种根据纯逻辑原则构成的理想语言中,如我们离开可数的世界(如房子、马匹;日子、英里;声音、词语、罪恶、计划、错误等),进入不可数的世界,我们就更需要一种既不表示单数,也不表示复数的形式。有许多词并不能使人想到有一定的形状或确定的界限的特定的东西。我把它们叫做“物质名词”;它们可以是物质,也可以不是物质,是物质时它们表示本身独立于形式之外的某种物质,如银、水银、水、黄油、煤气、空气等;不是物质时如空闲、音乐、交通、成功、策略、常识,特别像来自动词的satisfaction(满意),admiration(仰慕),refinement(优美)或来自形容词的restlessness(不安),justice(正义),safety(安全),constancy(持常)等连系式名词。

可数名词用one(一个),two(两个),many(许多),few(很少)这类词“修饰”,而物质名词则被much(很多),little(很少),less(较少)这类词修饰。如果some(一些)和more(更多的)可以用于这两类词,那么翻译成其他语言时就会反映出实际意义的不同:some horse, some horses,more horses(某匹马、一些马、更多的马)——some quicksilver,more quicksilver,more admiration(一些水银、更多的水银、更多的仰慕):〔德〕irgend ein pferd,einige pferde mehr(mehrere)pferde(任何一匹马、一些马、更多的马)(〔丹〕flere heste〔若干马〕)——etwas quecksilber,mehr quecksilber,mehr bewunderung(一些水银、更多的水银、更多的仰慕)(〔丹〕mere beundring〔更多的仰慕〕)。

由于没有独立的语法“通数”,语言在处理物质名词时必须在现有的两种数的形式中作一选择;或是单数,如迄今为止引证的例子,或是复数,如victuals(食物),dregs(残渣),lees(酒糟)——proceeds(收益),belongings(财物),sweepings(垃圾)——measles(麻疹),rickets(佝偻病),throes(阵痛)以及the blues(忧郁),creeps(战栗),sulks(愠怒)这类表示不愉快心境的口语说法。在很多情况下,在两种数之间有摇摆现象(coal(s)〔煤〕,brain(s)〔脑子〕等),一种语言用单数,另一种语言则可能用复数。有趣的是南部英语和标准丹麦语把porridge(麦片粥)和grød(麦片粥)看做单数,而这两个词在苏格兰和日德兰(Jutland)却被当做复数。相当于英语复数lees和dregs意义,德语和其他语言则用单数物质名词:hefe。无形的物质名词亦如此:much knowledge(很多知识)译成德语时必须译为viele kenntnisse,译成丹麦语时必须译为mange kundskaber。

确定物质名词的界线有些麻烦,因为许多词有好几种意义。有些东西自然而然地适合于不同的意义,如fruit(水果),hair(头发)(much fruit〔很多水果〕,many fruits〔很多种水果〕;“she hath more hair then wit,and more faults then haires”〔她头发比智慧多,错误比头发多〕——莎士比亚)。再比较a little more cake(再来一点糕),a few more cakes(再来几块糕)。在拉丁语的一条规则中,干蔬菜和干肉作为单数,即为物质名词,而鲜蔬菜和鲜肉作为复数,因为可对它们计数(瓦克纳格尔《句法学讲座》1.88)。再请注意verse(诗、诗句):“He writes both prose and verse”(他既写散文也写诗),“I like his verses to Lesbia”(我喜欢他写给勒斯比的诗句)。

下面是同一个词有时作物质名词用,有时作事物名词用的另外一些例子:

a little more cheese(稍多一些奶酪)

two big cheeses(两块大奶酪)

it is hard as iron(它坚如铁)

a hot iron(一个热熨斗)

cork is lighter than water(软木比水轻)

I want three corks for these bottles(我要给这些瓶子买三个木塞)

some earth stuck to his shoes(他鞋子上沾了些泥)

the earth is round(地球是圆的)

a parcel in brown paper(用棕色纸包的包裹)

state-papers(国家文件)

little talent(才疏学浅)

few talents(人才甚少)

much experience(阅历很深)

many experiences(经验丰富)

原来的意义有时属于这一类,有时属于那一类。有时还分出一个词,如shade(阴凉)和shadow(影子)是从同一词的不同的格形式派生出来的(〔古英〕sceadu,sceadowe)。shade总是作为物质名词用,shadow总是作可数名词用,但有时shade和shadow一样也是事物名词,如颜色的不同shades(浓淡=nuances)。cloth(布)在一种意义上是表示一种具体材料的物质名词,但是表示一件具体的东西(如一块台布或披在马身上的一块布),它就是一个事物名词,并衍生出新的复数形式clothes;而古老的复数形式clothes现在已从cloth中分出,必须把它看做另一个词:有复数形式的物质名词。

一种树(如橡树)的名字可以成为物质名词,不仅表示从那种树上截取的木材,还可表示众多的生长着的树(比较“大麦”,“小麦”):“oak and beech began to take the place of willow and elm”(橡树和山毛榉开始取代柳树和榆树)。在其他语言里也会见到类似的用法。在fish一词的用法中可以见到一个与之有关的情况,fish不仅表示我们吃的鱼肉,也表示作垂钓的目标的生物。除英语外,其他一些语言亦如此,如〔丹〕fisk(鱼),〔俄〕Рыба(鱼)(奥什博特《语法》68,〔匈〕西蒙尼《匈牙利语》259)。在英语和丹麦语中,这种情况是导致使用无变化的复数(如〔英〕many fish〔许多鱼〕,〔丹〕mange fisk〔许多鱼〕)的原因之一。

物质名词常常转而用作可数名词的名称,尽管各种语言在这方面差异很大。如在英语中tin(锡)用于表示一个锡制容器(盛沙丁鱼等的罐头),在丹麦语中则不同。 在英语中,bread(面包)只是一个物质名词,但是许多语言里所用的与之相应的词都是英语中叫做a loaf(一个面包)的东西:〔法〕un peu de pain,un petit pain=a little bread(一点面包),a small loaf(一小块面包)。

无形的物质名词在表示某种特性的一次动作或一个例子时,其意义也发生类似的变化,如a stupidity=a stupid act(一个愚蠢的举动),many follies or kindnesses(很多愚蠢或友好的行为)。然而这种用法在许多其他语言里并不像英语中那样普遍,把〔德〕eine unerhörte unverschämtheit译成最好的英语便是a piece of monstrous imprudence(一种极为厚颜无耻的行径)。再请比较an insufferable piece of injustice(一件令人难以忍受的不平之事),another piece of scandal(又一件丑闻),an act of perfidy(一个背信弃义的举动)等(例见《现代英语语法》Ⅱ,5.33ff.)。这种结构与a piece of wood(一块木头),two lumps of sugar(两块糖)等十分相似。

此外,物质名词还可成为事物名词,如beauty组成的一个连系式名词表示拥有此特征的一件东西或一个人时即属此种情况。最后我们还要提一下物质名词表示物质的一个种类的用法:this tea is better than the one we had last week(这种茶比我们上周喝的好);以及很自然地用于复数中的情况:various sauces(各种酱油);the best Italian wines come from Tuscany(意大利最好的葡萄酒产于托斯卡纳)。

通过术语“物质名词”以及通过把“集合名词”局限于界线分明的一类词语范围内,使得两个术语能自始至终地相互对立(在逻辑上,数的概念不适用于物质名词,用于集合名词时却非常合适),我希望能对说明一个难题起到帮助作用。在词典的许多地方可以看出采用诸如物质名词这样一个术语的必要;如在《新英语词典》中,我们常常见到下面这类意义:“claptrap(1)与复数连用:诡计……(2)不与a或复数连用:旨在博得赞美的言语”——这就是说(1)作为一事物名词,(2)作为一物质名词。我自己的划分似乎比我所知道的斯威特和诺林的两种最周到的划分法更好。

斯威特(《新英语语法》,§150ff.)的主要分法是把名词分为物质或具体名词和抽象名词(即“红”、“愚蠢”、“会谈”)这样的两种词。具体名词又分为:

斯威特没有看到他的“物质名词”和“抽象名词”大体相同;他起的“物质名词”这一名称也不尽妥当,因为无形现象的许多名称亦表现出与“铁”或“玻璃”类似的特点。我也看不出他区分单数类别名称(如与科学语言相对的大众语言中的“太阳”)和复数形式(如“树”)的价值何在,两者都代表“可数名词”,即便在使用这个词的复数形式时一种情况要多于另一种情况。

诺林的划分法很有独到之处(《我们的语言》5.292ff.)。——“抽象名词”(“美”、“智慧”一类词)除外。

Ⅰ.不可分割的名词(impartitiva)。表示不能分成若干同类部分的事物。I(我),Stockholm(斯德哥尔摩),the Trossachs(特罗萨奇一家)这一类词不可以计数;parson(牧师),man(人),tree(树),trousers(裤子), measles(麻疹)这类可以计数的词便属于此类。就连“horses are quadrupeds”(马是四足动物)一句中的horses也是不可分割的,因为它的意思只是不可被分割的叫做“马”的动物(此句与“a horse is a quadruped”同义,463页)。

Ⅱ.可分割的名词(partitiva),又可分为两类:

A.物质名词,如“铁现在很贵”,“他吃鱼”,“这是木制的”。

B.集合名词,这类词又可分为:

(1)整体集合名词,如brotherhood(兄弟关系),nobility(贵族阶层),army(军队);(2)复数集合名词,如many a parson(很多牧师),many parsons (很多牧师),every parson(每位牧师),更普通的复数名词如fires(火),wines(葡萄酒),waves(波浪),cows(母牛)等。复数集合名词还可分为(a) horses这类同类词;(b)we(我们),parents(双亲——其相应的单数是father〔父亲〕或mother〔母亲〕)这类异类词。这类词与我们称做的近似复数虽不完全相似,但却十分相似:正巧瑞典语中没有与foräldrar(双亲)相应的单数,诺林因此把“父亲”或“母亲”作为它的单数。其他的语言有一单数a parent(双亲之一)(如丹麦口语中的en forœlder),因而这种情况不能与“我们:我”相提并论,由于有一自然的复数fathers(父亲们),如:“the fathers of the boys were invited to the school”(男孩子们的父亲们应邀到学校去),情况就更加如此,而“I”的正常复数则是不可思议的。在我看来,诺林的体系总的来说是很不自然的,对于一个语言学家来说,价值甚少。因为它不仅滥用“集合名词”这一术语,还把原本自然属于一体的东西强行拆开,创造出像“不可分割的名词”这类没有意义的类别。我们首先要提的问题无疑是什么样的概念可以被“一”、“二”这样的词修饰,而不是什么样的概念或东西可以被分成若干同类部分。数的整个概念在日常生活中虽然十分重要,但在诺林的体系中事实上却被丢在破烂物体堆藏室的一个角落里。因此在第298页上,他以复数为起点,他说“我们”的正确的单数是“我们中间一员”。这番机灵的话当然不错,但他没有接着说,在同样的意义上,the horses的单数不是the horse,而是one of the horses。但是one of us(one of horses)的复数并不总是we(the horses),而是some of us(我们中的一些人)(some of the horses〔马群中的一些马〕)。

[1] 本章内容曾以论文形式于1911年11月17日在哥本哈根科学院宣读,但从未发表。

[2] and(和)除了连接不同的东西外,还可用于连接同一事物或同一人的两种属性,如“My friend and protector,Dr. Jones”(我的朋友和保护者,琼斯博士)这可能会引起歧义。对雪莱在《神交》Epipsychidion 492上的一段话现在仍有疑义:“Some wise and tender Occean-King…Reared it…a pleasure house Made sacred to his sister and his spouse”(某个英明慈爱的海王……建立了它……一个供游乐的房屋,为了他的妹妹和他的妻子而复得神圣——这里说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试比较广告“Wanted a clerk and copyist”(招聘一名职员兼抄写员——一个人),“a clerk and a copyist”(两个人)。“A secret which she,and she alone,could know”(她,只有她才能知道的一个秘密),德语常用und zwar(并且)组合表明und不是表示通常意义上的联结:“Sie hat nur ein kind,und zwar einen sohn”(她只有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个儿子)。

[3] 除一般的语法书外,另见格里姆《人称变换》19;托布勒《法语语法综合论文集》3.14;埃伯林《新语言档案》104.129;《达尼亚》10.47;H.莫勒《德语词汇研究杂志》4.103;尼罗普《法语语法研究》1920,13页。

[4] 德语的Rosners意为“罗斯纳一家”,原为属格,但常被看做复数形式。关于这一点以及丹麦语的de gamle Suhrs(老苏尔一家),请参看《现代英语语法》Ⅱ,4.42;比较蒂塞利乌斯在《语言与文体》7.126 ff.中的论述。

[5] 关于希腊语中“我们”代替“我”的情况,请看瓦克纳格尔《句法学讲座》98 ff.

[6] 我记不清在哪里看到这番话:在门达语(Munda-Koh)中如果谈及一个已婚妇女而不用双数就会被人认为粗俗下流,好像这个妇女没有丈夫就活不下去了。

[7] 再请注意〔德〕ein paar(一对),按照其不定的意义“一些”(即两个或三个或更多)成为无屈折变化的修饰词(mit ein paar freunden〔与几个朋友〕,而不是einem paar),甚至还可接复数冠词:die paar freunde(几个朋友)。在丹麦语中还有et par venner(几个朋友),de par venner(这几个朋友)。

[8] 在法语中,大多数名词就其语音而言确属“通数”,但修品常常有单独的形式,因而有下面结构:il prendra son ou ses personnages à une certaine période de leur existence(他的人物是从他们生活的某个时期中选来的——莫泊桑)|le ou les caractères fondamentaux(这个或这些基本的特性——巴利)|le contraire du ou des mots choisis comme synonymes(选为同义词的这个或这些词的矛盾——同上)。比较〔德〕erst gegen ende des ganzen satzes kommen der oder die tonsprünge,die dem satze seinen ausdruck geben(决定整个句子意义的句调直到句末才出现——《语言学教程》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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