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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私家藏书概述-中国私家藏书史修订本

时间:2023-08-1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为文人学士的出书、购书提供了极大的方便,这自然又促进了明代私家藏书事业的空前大发展。综观明一代私家藏书活动,具有以下几个明显的特点:第一,明代藏书家数量大增,大藏书家层出不穷。仅据笔者已收集到的资料统计,明一代的藏书家,多达八百九十七人,近乎宋元两代的总和。聚书训中引录古代藏书故实三十则,是汇集私家藏书史最早之资料。

明代私家藏书概述-中国私家藏书史修订本

元末各地农民大起义,最终摧毁了蒙古贵族统治的元政权,朱元璋夺取了这一胜利果实,建立了明王朝。朱元璋接受元朝灭亡的教训,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缓和阶级矛盾,在明初采取了一系列恢复社会经济、轻税薄赋的政策,在农业上奖励垦荒,兴修水利,这样,使农业生产得到了发展。城市工商业和手工业也得到了繁荣和发展。到明中叶,特别是在自然条件优越的江南,出现了金陵扬州徽州、苏州等众多繁荣的商业城市。

在文教事业方面,明初也有了相当的发展,首先在京师金陵兴建了国子监,以培养和选拔人才。之后,各郡县也逐渐建立府县学。加上各地书院的兴建,造就了大批读书问学的知识分子明成祖定都北京后,组织文人学士编纂了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类书——《永乐大典》,也是一项重大的举措,有助于人们聚书、著述风气的形成。

明朝前期社会安定,经济发达,文化繁荣,其结果,直接推动了刻书事业的发展,所以在明代形成了规模超前的官刻、私刻和坊刻三大刻书系统,并且出现了金陵、徽州、苏州、建阳、杭州、北京、吴兴等刻书中心。到明代中叶以后,在刻印技术上又有了更大的提高。多色套印方法的出现,铜、木活字的使用,饾版和拱花的发明,呈现出刻书空前繁荣的局面。金陵、北京、杭州、建阳、徽州等地书坊林立书籍交易十分繁忙。为文人学士的出书、购书提供了极大的方便,这自然又促进了明代私家藏书事业的空前大发展。综观明一代私家藏书活动,具有以下几个明显的特点:

第一,明代藏书家数量大增,大藏书家层出不穷。仅据笔者已收集到的资料统计,明一代的藏书家,多达八百九十七人,近乎宋元两代的总和。明初浦江郑瀱藏书八万卷,襄城李敏亦收藏七万九千卷;明中叶,杨循吉收藏十余万卷,钮石溪世学楼十万卷,范钦天一阁七万卷;晚明黄居中、黄虞稷父子收藏八万卷,祁承㸁、祁彪佳、祁理孙祖孙三代共收藏十四万卷,而毛晋汲古阁竟达八万四千册,少说也有一二十万卷。

第二,明代藏书家进一步丰富了藏书学的理论和实践。首先在理论上,邱浚撰《论图籍之储》和《访求遗书疏》,对藏书的意义,明确提出了是“万年百世之事”,“今世赖之以知古,后世赖之以知今”,整治国家图书馆为治国平天下之首。高濂撰《遵生八戕·论藏书》,又提出:“藏书以资博洽,为丈夫子生平第一要事。”这是对藏书认识理论的重要发展。祁承㸁的《庚申整书小记》提出“因、益、通、互”四字论点,即承旧、创新、别裁和互著的理论,又是对目录学理论上重大的发展,已早被后世目录编制所采纳,至今通行不废。祁承㸁别撰有《澹生堂藏书约训》,总结了祁氏一生读书、聚书、藏书的经验和心得,很有劝学教育意义。聚书训中引录古代藏书故实三十则,是汇集私家藏书史最早之资料。购书训提出了“眼界欲宽,精神欲注,心思欲巧”的购书三术。特别提出了“辑纂众集以求佚亡”的辑佚法,对后世辑佚群书有先导启发之功。

胡应麟在《少室山房笔丛·经籍会典》卷中对中国目录学发展史有很深的探讨,提出过宝贵的见解。有的学者认为其地位足可以与郑樵、章学诚相提并论。还有沈国元撰有《征书法》(见《明文奇赏》),张萱撰《西园闻见录·藏书》一节。陈贞铉撰有《观书三益》、《四观》、《借书》,其《聚书十难》从不同角度补充了郑樵《求书八道》之论。(俱见徐《笔精》)这些论述都很有价值。(www.xing528.com)

在藏书保管上,经验积累更为丰富。建造书楼普遍重视到防火。虞守愚将书楼建在池中央。范钦天一阁的取名,即含“天一生水”,以水制火之意,在阁前凿池,以备灭火之用。胡应麟的藏书室是“屋凡三楹,上固而下隆其址,使避湿,而四敞之可就日”(《弇州四部稿·二酉山房记》卷六十三)。祁承㸁建书楼时,嘱咐子弟:“迥然与住房、书室不相接联,自为一境方好。分作两层,下一层离地基二尺许,用阁栅地板,湿蒸或不能上。前面只用透地风窗,以便受日光之晒。永不许在此歇宿,恐有灯烛之入也。”(见《祁承㸁家书》)

谢肇制提出防蠹时说:“书中蠹蛀,无物可辟,惟逐日翻阅而已。置顿之处,要通风日,而装潢最忌糊浆厚裱之物,宋书多不蛀者,以水裱也。”(《五杂俎》卷九)天一阁更是书中放芸草,橱下放英石,用以辟蠹和吸潮。

天一阁为防止藏书的分散流失,更制定了“代不分书”、“书不出阁”的严格家规。

第三,明代有些藏书家,在藏书观念上思想开放,喜欢结社与人互抄交流。历史上相当多保守的藏书家,在遗训子孙时,再再告诫“借书与人为不孝”。而明代不少藏书家摒弃了这种旧观念,响亮地提出了与此相反的口号。胡震亨说:“秘不示人,非真好书者。”(《津逮秘书·题辞》)姚士粦又说:“以传布为藏,(是)真能藏书者矣。”(《尚白斋秘籍序》)陈贞铉作《借书论》说:“书亦何可不借人也?贤哲著书以俟知者,其人以借书来是与书相知也,何可不借。来借者或蓄疑难,或稽异同,或补遗简,或搜奇秘(何可不借)。”(见《笔精》卷六)李鄂翀的态度更开明爽朗,他尝言,“天下好书,当与天下人共之”,“有所求假则朝发而夕至”,必“倒庋相付”(钱谦益《草莽私乘跋》)。

在晚明时期,纷纷出现了几宗结社传抄交流的组织。在早“范钦与王凤洲家,岁以书目取校,各抄所未见相易”(《甬上耆旧传》卷十七)。之后,沈守正与吴符远相约“有秘本急录而传”(《明文海·吴德聚爽斋书目序》卷二百二十八)。又有“叶石君、冯己苍、陆敕先诸君子互相搜访,有亡通假”(《第六弦溪文集·爱日精庐藏书志序》卷二),“梅鼎祚与焦弱侯、冯开之、赵元度订约搜访,期三年一会于金陵,各出异书遗典,互相雠写”(钱谦益《列朝诗集小传》丁集下)。而黄宗羲、刘城、许元溥三人结为“抄书社”。丁雄飞与黄虞稷结立“古欢社”。黄虞稷与周在浚订《征刻唐宋秘本书启》,曹溶则倡议与广大藏书家合立“流通古书约”。这是藏书史上一股极为可贵的新思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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