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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墙纸》的生态女性主义解读

时间:2023-11-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黄色墙纸》的生态女性主义解读刘茜摘要:《黄色墙纸》是美国女作家夏洛特·帕·吉尔曼的一篇现代心理小说,也是她最著名的短篇小说。作为一位女权主义作家,夏洛特·帕·吉尔曼在《黄色墙纸》中表达了对自然和女性命运的关注。本文尝试从生态女性主义角度出发来分析《黄色墙纸》,以挖掘小说中作者自觉或者不自觉运用的生态女性主义要素。目的在于通过生态女性主义的解读,揭示该小说所体现的生态女性主义思想内涵。

《黄色墙纸》的生态女性主义解读

《黄色墙纸》的生态女性主义解读

刘 茜

摘 要:《黄色墙纸》(The Yellow Wallpaper)是美国女作家夏洛特·帕·吉尔曼的一篇现代心理小说,也是她最著名的短篇小说。本文从生态女性主义角度出发,首先解读文中女性和自然的相互关联,其次论文分析了父权社会二元对立思想是其悲剧的根源,最后解读了自然和女性的反抗,呼吁男性女性,自然人类和谐共处。

关键词:生态女性主义 女性 自然 男权社会

前 言

《黄色墙纸》(The Yellow Wallpaper)是美国女作家夏洛特·帕·吉尔曼的一篇现代心理小说,也是她最著名的短篇小说。吉尔曼于1860年出生于美国康涅狄格州的一个书香门第,她的理想是投身艺术。她曾在美国知名的美术设计学院深造并嫁给了一位艺术家为妻。可她的婚姻并不幸福,产下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后不久,吉尔曼就患上了严重的神经衰弱症,并在当时美国著名的心理医生处接受诊治。医生建议她不要染指写作,避免与人交往,禁止外出工作,甚至不许她做家务和亲近自己的女儿。痛苦不堪的婚姻和不近人情的疗法迫使吉尔曼重新审视婚姻,认识自身,考察女性与丈夫、家庭和社会的关系。她离了婚,并根据自己的这一段经历写下了小说《黄色墙纸》。小说以第一人称的叙事手法讲述了一位身患精神抑郁症的知识女性在一座充满神秘、恐怖色彩的乡间别墅里接受她的丈夫、一位内科医生的治疗的经历。这段经历是这位精神病患者的心理发展史,也是她与以她丈夫为代表的男性统治中心在精神上、情感上互相冲突和斗争的过程。

作为一位女权主义作家,夏洛特·帕·吉尔曼在《黄色墙纸》中表达了对自然和女性命运的关注。女性和自然恰巧也是生态女性主义者所关注的主题,是生态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两个焦点。本文尝试从生态女性主义角度出发来分析《黄色墙纸》,以挖掘小说中作者自觉或者不自觉运用的生态女性主义要素。目的在于通过生态女性主义的解读,揭示该小说所体现的生态女性主义思想内涵。

一、生态女性主义

产生于20世纪70年代的生态女性主义是女权运动和生态运动相结合的产物。它从性别的角度切入生态问题,令人产生耳目一新的感觉。生态女性主义这一术语最早是由法国女性主义学者弗朗索瓦德埃奥博尼在1974年所著的《女人或死亡》这部著作中首次提出来的。生态女性主义认为对妇女的压迫与对自然的压迫有着直接的联系,并围绕自然、女性、发展等主题批判父权制的统治和压迫,旨在解放妇女与自然,强调女性文化和女性原则对解决生态问题的作用。生态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借鉴女性主义批评与生态批评的方法,从自然和女性的角度来研究文学与自然、女性的关系,揭露文学领域内两种压迫的联系。并以生态女性主义的价值标准对传统的文学史及文学作品进行新的评价。生态女性主义文学批评视点是多元的,它关注一切受压迫和受控制的群体。生态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以文学形式承担起为正义、平等立言的使命,它把人与自然、男人与女人关系结合起来探讨,反对物种歧视和性别歧视,质疑和解构西方文化中普遍存在的二元对立观念,批判人类中心主义和父权制中心文化,其目的是改变自然和女性的他者和边缘化地位,唤醒人们的生态整体意识和男女平等意识,建立一个男女平等、两性和谐、物种平等、人类社会与自然物和谐相处的社会,一个包容文化多样性和生物多样性存在的丰富多彩的世界。把对人类中心主义的批判同男性中心主义的批判相层递,表现了一种宏大的批评勇气。

二、自然与女性的联系

生态女性主义者有一个共同的信念,即在男性统治的文化中,对女性的压迫和对非人类自然的破坏和滥用之间存在重要联系,而且特别强调女性与自然母亲之间天然的紧密关系。生态女性主义者苏珊格里芬等人强调女性通过身体功能与自然接近,认为女性与自然的这种联系应当得到张扬,把建构和弘扬女性原则、女性精神、女性文化作为解决生态危机和实现妇女解放的根本途径。她们还认为父权制社会中的妇女和自然都处于被贬抑的地位,男女在体验、理解和评价自然方面存在差异性,女性比男性较容易接近自然,女性是大自然的最佳代言人。苏珊格里芬用诗一般的语言来表达女性与自然之间的特殊关系:妇女与大自然共语,她能聆听来自地球深处的声音,微风在她耳边吹拂,树向她喃喃低语。她认为自然和女性都有着自身独特的价值。

在小说中女主人公在丈夫的陪伴下来到郊外养生,但是她期待着亲近自然,“我不喜欢自己的房间。我常想,要是有一节可爱的短楼梯连接我的阁楼,有丛玫瑰拥簇在我的窗口,有老式印花布挂在屋内,那该多美妙啊。”女性的柔美总能让人想到玫瑰花丛沁人的幽香,女主人公期待着在玫瑰花丛中找到一片宁静的美好,女人如花,花亦能解女人之心。女性与自然天然的联系让她们又彼此亲近。“可约翰是不会理睬这种建议的。”可是这些看似琐碎而实际上却内心最深处的渴望被男性完全地忽视了,他们认为女性和自然都是琐碎感性的,不够理智。“透过一个窗口,我能看见一抹神秘的树荫,还有那怒放的鲜花,苍老的古木。”“有一扇窗能掌控这条道路,一条风尘飞卷的道路。还能鸟瞰整片大地,美丽的田野,天鹅绒般的多汁牧场。”女主人公不止一次地描绘窗外的景致,而远处的风景是最让她放松和愉悦的时刻,“怒放”、“美丽”、“天鹅绒”这些词汇总能让人想起女性和自然,女主人公期待着走出监狱一样的房间亲近自然,而她这个年龄也是像鲜花般怒放美丽的时期。“我在花园中迈着碎步走过小径,时而坐在玫瑰丛畔的走廊中,时而躺在青草滩。”暂时的逃脱黄墙纸中的束缚,在花丛中、草坪上,女主人公享受着片刻的惬意与温馨。女性总和自然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自然是女性灵魂的伴侣,也是她们精神的避难所心灵的栖息地。只有在大地母亲的怀抱里女性才能淋漓尽致地表现出女性特有的本质。妇女与自然的联系有着悠久的历史,这个联盟通过文化、语言和历史而顽固地持续下来。生态女性主义认为自然与女人有极大的亲近性,如在生理上女性的月经、怀孕和生产过程的经验类似自然生态的循环,有其周期性存在。自然是人类的精神家园和避难所,植物作为自然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人类,特别是女性的忠诚伙伴和朋友。女性是自然的悉心呵护者。

三、自然与女性:男权社会的牺牲品

苏珊格里芬认为,女人与自然有着明显的相似性,如都具有消极被动、逆来顺受和养育滋润等特性,这些特性同时又容易使他们受制于男人。

随着工业革命的兴起,工厂和商场占据了城市每一个角落,人们已经无法在城市里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我的丈夫约翰带我来到郊外,只有自然隐约迷离的姿容可以打动久久压抑的心灵,“多么甜美的花园!广阔的花园中树影荫翳,小径交错,藤蔓回环伸展,葡萄藤悄悄爬上凉亭,拥抱着廊柱。”在男权社会中,大自然最真实动容的景色被抛掷于人烟稀少的郊外,或者说只有在远离人群,远离男性控制的社会中,自然才能自由地不被打扰地展示自己最真实的魅力和美丽,然而“本来还有花房,但现在全成了废墟”。当我们的视野随着郊外美丽的景致而略有放松的时候,变成废墟的花房又给我们的视线蒙上了阴影,那些曾经如精灵般的花朵因缺失水源而永远地凋谢干枯。郊外,甚至是人烟稀少的郊外,男权主义的隐形控制力仿佛依然在一点一点摧残着自然所剩的气息。

而妇女,在男权主义的控制最为集中的城市里,她们因为被剥夺了最为基本的自由和权利而变得紧张焦虑不安,只有在安静平和的郊外寻求心灵的抚慰和灵感重新降临的创造力。然而在平静的郊区她们依然无法获得真正心灵的放松和解脱,她们希望着走出房间近亲自然,她们期待着继续创作拯救心灵,然而她们却依然被无情地关在黄色墙纸的房子里并依旧剥夺女性思考和创作的权利,“我”的丈夫一直在身边严格控制着她的一举一动,女性被长期压抑的个性不仅没有缓解却在不断地加强,男权主义的控制力折磨着女性在绝望中游走的灵魂。(www.xing528.com)

在小说中,女主人公很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适,可是她的丈夫和哥哥都不相信她的感受,“你看,他甚至根本不相信我是病态的!如果一个人的亲人、丈夫是一个自视颇高的内科医生,他对那个人的亲朋好友确信地说那个人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精神衰弱,有那么一点点歇斯底里。那个人又能怎么办呢?我哥哥也是个内科医生,同样自视颇高,他对别人说了同样的话。”“我”的丈夫约翰,这位内科医生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安排妻子的生活,专制地剥夺着“我”自我言说和发展的机会。夫妻二人虽然处在同一屋檐下,却貌合神离,同床异梦,鲜明地体现了男性和女性的二元对立。甚至妻子生病了,这种她自身深切的感觉都被丈夫否认了,在男权社会中,女性长期的压制最终导致了健康的缺失,然而作为女主人公最亲近的人———丈夫都熟视无睹,他继续循规蹈矩地安排规划着妻子行动的一切,并心安理得地认为自己一直在做着最正确的选择。而在男权社会的统治下,自然和女性一样是社会的牺牲品,自然在工业革命的发展中不断地被掠夺、被破坏。然而这一残酷的事实并没有被意识到。“约翰要出去一整天,当他的病人有危险时他甚至夜不归宿。”自然和女性同时沦落为男权社会的牺牲品,一点一点地被剥夺着自由和权力,然而在男性的绝对控制中,她们从未真正地被了解和关心,那么悲剧的结局可想而知。

四、自然与女性的反抗

小说的叙事者最终没能保守自己精神的健全和个性的独立。这样一个没有经济收入、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出现的女人不得不完全依从于约翰。然而,我们仍然能够在小说中发现叙事者在处处受到压迫的同时,自始至终在对丈夫的男性权威进行着挑战和抗争。

小说的作者在一开始就通过叙事者的笔极其明确地向我们交待了女主人公和丈夫租借房间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避暑”而不是为了“疗养”:这个夏天,为了避暑我和约翰向人家租了几间祖传的厅房,这对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实属十分难得。作者并没有说明叙事者是一个精神病人,由此我们可以想象女主人公病症的成因。同时,我们还可以通过小说的开端看到,小说是用第一人称的叙事手法写成的。据评论者统计,在这仅有六千多字的小说中,“I”一词的使用频率远远高于具有男性权威的“he”(= John)。“I”这一词的反复出现无疑会在读者的心中确立小说的女主人的叙事权威的地位。同时,小说开篇的另一个重要作用是让读者了解到约翰这位男性权威的代表不过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中的一位而已,与叙事者没有多大的区别。这一点从原文中的“mere ordinary people like John and myself”中更能清晰地反映出来。这里“mere”一词的使用把约翰的地位降为普通或者一般,而“myself”(不是“me”)的使用则有力地提升了叙事者在读者心中的主动地位,这些词语的使用给读者留下两者地位相同的强烈印象。由此可以判断《黄色墙纸》的成就不仅是思想上的,也是艺术上的。叙事者的另一个向丈夫挑战的举动表现在她不顾哥哥、丈夫和他的妹妹詹妮的强烈反对,不断偷偷地进行写作。尽管她不得不时常因为丈夫和詹妮的打扰把自己写的东西藏起来,我们不能否认她用心于创作这一举动具有主动的成分。她极富挑战性地写道,“只要我高兴,什么也阻止不了我的创作”。与约翰的妹妹詹妮相比,叙事者具有无法比拟的勇气。同样作为女性人物,詹妮代表的是主动放弃女性的独立,并积极地与男权势力为盟的一部分女性形象。她们甘心做他们的“女管家”,并对女权文化加以无情的扼杀。吉尔曼通过对两个女性形象的对比,为我们提供了对女性主义的新的理解,具有女性解放意识的妇女所面临的是来自男性和一部分女性人物的双重压力

“那些菌类总会长出新芽,并且有新的蓝色的阴影在上面,尽管我试着默默地数,却怎么也数不清。”文章在后半部分不止一次的提到一种菌类植物在黄色的墙纸上蔓延着。这种生命力极强的菌类植物的疯狂生长暗含着自然界的默默反抗。而这些细节都是女主人公发现的,自然命运仿佛只有女性有最为深刻的体会和发现。而这些菌类它们并不是以一种如玫瑰花丛或绿草坪般美好的情形出现的,而让人想到的是霉菌,不善待地球,善待自然,自然会以其自己的方式反抗和报复,这让我们联想到因为海水的污染而疯狂繁殖的藻类植物,这种“红色幽灵”是自然界在失去生态平衡中的反抗和毁灭性自救,善待自然就是善待人类自己。

结 论

《黄色墙纸》是一部带有鲜明女性主义特征的文学作品,其对女性主义理解的深度和广度超越了时代的限制。正如墙纸的颜色———“黄”色,说明年代久远,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洗刷,它似乎也在告诉我们,女性、自然受压迫以及语权利被剥夺的时间已经够久,是我们大家觉醒的时候了!几百年后的今天,21世纪的今天,墙纸背后渴望冲破束缚的声音依然回荡。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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