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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瓦尔使团向东罗马帝国寻求友谊和帮助

时间:2024-01-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公元558年12月底的某一天,君士坦丁堡城内人山人海,但并不是为了庆祝圣诞节,而是在迎接一支来自东方的奇异使团。更何况,阿瓦尔使团此行并没有任何恶意,而是来向东罗马帝国寻求友谊和帮助的。然则突厥人征服阿瓦尔人,当在公元555年至558年之间。关于阿瓦尔人在亚洲活动情况的第一手史籍很少,主要是古突厥碑铭和《隋书》。有了金属马镫,骑兵的训练时间便能大大缩短,骑兵的人身安全也得到

阿瓦尔使团向东罗马帝国寻求友谊和帮助

公元558年12月底的某一天,君士坦丁堡城内人山人海,但并不是为了庆祝圣诞节,而是在迎接一支来自东方的奇异使团。在各个街头巷尾,市民们到处都谈论着一个闻所未闻的名字——阿瓦尔人。乍看上去,这个游牧民族与阿提拉的胡人或辛尼昂的保加利亚人没有太大区别:一样的服装,类似的语言和风俗,相近的“秃顶+猪尾巴”发型,只是多留了一些头发,并用丝带扎成两条或数条辫子而已。如果换在同时期的中国南朝,饱读诗书的士大夫们肯定会毫不迟疑地赠给这些人一个恰如其分的外号——“索虏”。从匈奴直到满清,这样的大辫子始终与中华帝国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不过在古代的欧洲,人们对这样的装束还很好奇。更何况,阿瓦尔使团此行并没有任何恶意,而是来向东罗马帝国寻求友谊和帮助的。

阿瓦尔人的确需要友谊和帮助,而且非常急迫地需要。公元6世纪中叶,世界上最重大的政治事件并不是查士丁尼大帝的哥特战争,也不是北魏帝国的分裂,更不是印度笈多帝国的灭亡,而是突厥人在中亚的骤然崛起。据《周书》和《北史》记载:“突厥者,盖匈奴之别种,姓阿史那氏,别为部落……居金山之阳,为柔然铁工……其后曰土门,部落稍盛……魏废帝元年正月,土门发兵击柔然,大破之于怀荒北……土门遂自号‘伊利可汗’,犹古之单于也……土门死,子科罗立……科罗死,弟俟斤立,号‘木杆可汗’……刚暴,勇而多知,务于征伐……西破嚈哒,东走契丹,北并契骨,威服塞外诸国。其地,东自辽海以西,至西海,万里;南自沙漠以北,至北海,五六千里,皆属焉。”土门东破柔然,建立突厥帝国,在公元552年;木杆可汗彻底消灭柔然,在公元555年;木杆可汗联合萨珊波斯帝国瓜分嚈哒王国,在公元559年左右。然则突厥人征服阿瓦尔人,当在公元555年至558年之间。公元558年,趁土门之弟室点密可汗南下攻打嚈哒之时,2万阿瓦尔战士逃离突厥帝国,来到东欧平原,从而与东罗马帝国发生了接触。

阿瓦尔人究竟是谁?这个简单的问题其实相当复杂。迄今所有文献考古资料都证明,与阿提拉的“胡人”多民族集团不同,阿瓦尔人是一个比较纯粹的独立民族,但其血统则同样混乱。近年来对中欧地区的阿瓦尔遗骸所作统计表明:阿瓦尔汗国内部的蒙古人种比例约占16%,突厥等中亚民族血统约占17%,南欧血统约占18%,日耳曼血统约占21%,斯拉夫血统约占27%。但是无论怎样,阿瓦尔汗国里的蒙古人种比例显然较胡人帝国为高。近代西方学者根据年代和词义的相似性(柔然又被译作“蠕蠕”,意为“像虫子一样的”,“阿瓦尔”在突厥语系中也是此意,蒙古语中称为“阿拔嘎”),多以为阿瓦尔人即柔然,一时间东亚学者们也纷纷附和。其实,柔然远在突厥之东,即便突厥主力南下,柔然人又岂敢、岂能穿越整个突厥帝国西奔呢?若说拿破仑在滑铁卢战役之后,杀过整个俄罗斯,前来投奔清朝,恐怕也不比这更加荒唐。更何况,在此后的岁月中,还会有不少阿瓦尔部落摆脱突厥人的控制,逃往欧洲。可见同突厥相比,阿瓦尔人的原住地离欧洲更近。中国学者的较新研究则指出,“阿瓦尔”应为“悦般”之别名,乃是真正的北匈奴后裔,原本就居住在突厥本土的西方,所以易于西奔。但这也不过是一家之言,难以成为定论。据《魏书》记载:“悦般国,在乌孙西北……其先,匈奴北单于之部落也。为汉车骑将军窦宪所逐,北单于度金微山,西走康居……凉州人犹谓之‘单于王’。其风俗言语与高车同,而其人清洁于胡。俗剪发齐眉,以醍醐涂之,昱昱然光泽,日三澡漱,然后饮食。”这样的风俗、发型和衣着与阿瓦尔人差别很大,究竟是《魏书》的记载有误,还是悦般人的文化在公元6世纪时发生了剧变,抑或是阿瓦尔人本来就不是悦般人呢?

据西方史籍记载,早在公元460年左右,就有一个名叫“阿瓦尔”的亚洲游牧民族曾经趁阿提拉亡故、胡人帝国崩溃之机,侵入乌拉尔河流域,大破埃尔纳克麾下的保加利亚人,阻止其进一步东迁。这支“阿瓦尔”民族有可能是真正的柔然人,而有别于在公元558年向君士坦丁堡求援的阿瓦尔人。为了有别于前者,现代学术界通常将后者称为“假阿瓦尔人”,但人们在提到阿瓦尔人时,指的一般也就是这些“假阿瓦尔人”。总之,今人所谓的“阿瓦尔人”,亦即“假阿瓦尔人”,本为柔然人和突厥人的西方近邻大国,若非悦般人,大约必是康居人或乌孙人;然而康居与突厥之间的关系向来亲密,两国王室累世通婚,所以可以排除在外。至于乌孙国,在北魏末年和北周初年的中国史籍中尚能见到,说“其国数为柔然所侵,西徙葱岭山中”,而在隋唐时的著作里却只剩下了突厥人治下的“乌孙故地”,可见乌孙国此时已被突厥人所灭,并且极有可能是被室点密可汗在公元555年至558年之间征服的。希腊文史料称阿瓦尔人为“瓦尔匈奴”(Varchonitae),音近“乌孙”,所以笔者冒昧地推测,“假阿瓦尔人”更有可能是乌孙人。

关于阿瓦尔人在亚洲活动情况的第一手史籍很少,主要是古突厥碑铭和《隋书》。古突厥文称阿瓦尔人为“阿帕儿”,隋唐人音译为“阿拔”。按照《隋书》记载,“阿拔”这个民族曾经多次“叛变”西突厥汗国,在隋文帝开皇四年(公元584年)又曾趁东、西突厥汗国交恶之际,发兵深入蒙古高原,攻打东突厥可汗沙钵略,“乘虚掠其妻子”。沙钵略招架不住,只得向隋朝求援。隋文帝派上大将军李彻“率精骑一万赴之,阿拔闻而遁去……所获悉与沙钵略。沙钵略大喜,乃立约,以碛为界,因上表曰:‘……岂敢阻兵恃险,偷窃名号,今便感慕淳风,归心有道,屈膝稽颡,永为籓附。’”自此,东突厥汗国便臣服于隋朝。不过,由于两国相距太远,所以隋朝与“阿拔”发生交往的事件仅此一例,此后该民族就不复出现在汉文史料中了。

▌欧洲已知最早的马镫——阿瓦尔马镫

现代学术界公认,阿瓦尔人为西方带来的最著名的科技当数长直柄金属马镫。作为一种发明,金属马镫自身的技术含量 其实并不很高,但却非常实用,正如英国科技史家怀特指出的,“很少有发明像马镫那样简单,而且很少有发明具有如此重大的历史意义。”早在中世纪初期,法国人已经明确记载了铁制马镫对于持矛重骑兵的意义,并且在军队中大量推广。有了金属马镫,骑兵的训练时间便能大大缩短,骑兵的人身安全也得到了更好的保证,而且骑兵就可以使用更加沉重的装备,进行更加持久的战斗。不过,对重骑兵的一味迷信也正是嚈哒、波斯和欧洲军队后来屡败于突厥人、阿拉伯人和蒙古人的主要原因,所以对金属马镫的历史意义也不宜过分高估。阿瓦尔人自己就并不迷恋重骑兵,他们的军队是全能战士,既是轻骑兵,也是重骑兵。每逢合战,披甲的骑士们先持弓箭对敌军作远距离射击,随后持长矛冲阵。和阿提拉的军队相比,阿瓦尔军队显得更加职业化,“弓劲马疾,甚于匈奴”,他们那传奇的三棱铁头羽箭据说最大射程可达500米,有效射程也不下200米。当然,坐在剧烈颠簸的马背上向快速移动的敌人射箭,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此外,阿瓦尔人未掌握任何攻城技术,面对坚壁,除了围困别无他法,这是他们在军事科技上最大的不足之处。

进入欧洲之后,阿瓦尔人遭遇政治真空地带,兵威大振,势如破竹。他们首先击败了乌拉尔河流域的西鲜卑人,这个民族又被称为“萨比尔人”或“西伯尔人”,其后裔在公元16世纪时仍然生活于鄂毕河上游,公元1584年被俄国沙皇伊凡雷帝麾下的叶尔马克将军征服,“西伯利亚”之名自此而来。接下来遭殃的是保加利亚部落“十姓”渥吾尔和“三十姓”乌提吾尔,众多斯拉夫民族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当此危局,保加利亚“九姓”库提吾尔部的可汗扎伯干决定避其锋芒,遂放弃伏尔加河与顿河流域,西迁入多瑙河下游。保加利亚民族自此天各一方,形成了“伏尔加河保加利亚人”与“多瑙河保加利亚人”两大集团。就这样,在阿瓦尔人西迁的冲击下,继日耳曼民族大迁徙之后,保加利亚-斯拉夫民族大迁徙运动也开始了。阿瓦尔人的和平使团,正是在这种背景下来到君士坦丁堡的。

阿瓦尔使团未能完成自己的使命。查士丁尼政府对这个初到欧洲的游牧民族缺乏了解,特别是不清楚其真实实力,所以只赠送给对方少量的礼品和一些空洞的承诺。但没过几天,他们就将为自己的草率决定后悔。阿瓦尔使团刚刚离去,公元559年初春,保加利亚可汗扎伯干便率领7000铁骑越过依然冰封着的多瑙河,扑向巴尔干腹地,沿途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盛夏时分,在大批斯拉夫援军的帮助下,扎伯干的军队在色雷斯和马其顿长驱直入,逼近了君士坦丁堡,离提奥多西城墙只剩下30公里的距离。衰老的查士丁尼措手不及,他的主力部队正奔波于意大利北部山区,以及北非和叙利亚的沙漠地带,无法及时返回;城内的近卫军多年来不曾参加过野战,此时更无一人敢于出城抗敌。看来坚壁清野是唯一的选择,但是且慢!在万众惊愕的目光中,年近古稀的贝利撒琉将军告别了多年以来的赋闲生活,重新走进了军营,保加利亚人的狂妄举动令这位年迈的胡人将领重新产生了披上铠甲的激情。在60万人口的君士坦丁堡城内,仅有300老兵自愿随贝利撒琉前往沙场,不过他们的经验和勇气已经足以让保加利亚可汗吃到苦头。在一场树林中的伏击战中,扎伯干虽然只损失了400名骑士,却丧失了全部的信心:他赶忙吸取教训,开始了缓慢的撤退。(www.xing528.com)

君士坦丁堡之围虽解,但保加利亚人的威胁却不可能立即消除。扎伯干发现并没有追兵,便立即恢复常态,又开始大摇大摆地劫掠希腊的城镇。在万般无奈之下,查士丁尼皇帝派使者携重金前往库提吾尔部的邻居——渥吾尔部可汗桑狄尔科的营帐,请他出兵偷袭扎伯干的老巢。桑狄尔科此时已是阿瓦尔人的臣属,诸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于是只能讲些空话应付,说什么将来会派人偷走库提吾尔部的战马,等等。于是,与扎伯干直接谈判成为当务之急。但即便是有大笔赎金摆上桌面,如果不是扎伯干听说东罗马海军正在准备封锁多瑙河上的渡口,也不会痛快地批准和约。用黑铁争不到的和平只能用黄金来买,这是查士丁尼帝国蒙受过的最大耻辱,而敌人又是这样无足轻重的一群乌合之众。但这其实是他们咎由自取:几十年来,查士丁尼一直不顾国穷民困的现实,妄想用罗马帝国昔日百分之二十的人口和兵力,去防守罗马帝国昔日百分之九十的边疆。因此,他的努力是徒然的,他的失败也是必然的。

和平恢复之后,拯救君士坦丁堡的贝利撒琉却没有得到任何奖赏。皇帝认为,他在以往的多次战争中已经为自己积攒了充足的财富和荣誉,多一分无助其增,少一分无助其减。更加糟糕的是,两年之后,贝利撒琉的名字被牵涉进一桩谋反案,仅仅靠着皇帝仁慈,这位老将军才得以安度晚年,但却被剥夺了大部分财产和全部职务。他人生的最后8个月自由时光平淡而又绝望,以至于后人甚至以讹传讹地传说,皇帝命人挖掉了他的双眼,使其只能在击败扎伯干可汗的那座城门里向路人乞讨度日,口中还念念有词:“行行好,给贝利撒琉将军一个铜板吧!”而在贝利撒琉去世的8个月之后,查士丁尼大帝也在基督教会各派与赛马迷联盟的不断争吵中龙驭上宾,时为公元565年11月11日。作为贝利撒琉的秘书,查士丁尼朝最伟大的历史学家普罗科比乌斯用他的《查士丁尼战争史》三部曲讴歌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而用另一部《秘史》痛斥了他的伟大君主及其配偶。随着这批伟人陆续离开人世,罗马帝国复兴的最后希望也终于化作乌有。一年之后,唐高祖李渊在北周帝国的首都长安呱呱坠地。曾经极为类似的东西方历史走向,自此开始背道而驰:欧洲从触手可及的统一局面走向彻底分裂,而中国则从周、齐、陈三国鼎立走向隋唐时期的大一统。

正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十”年。大约就在查士丁尼大帝和贝利撒琉将军去世前不久,幸运的阿瓦尔民族也迎来了他们最伟大、也是最知名的可汗——伯颜。我们无需对这个蒙古味十足的名字感到惊讶,因为扎伯干的大前任——或许就是他的祖父——就叫“蒙古儿”(也可以译作“莫卧儿”),而扎伯干的一位后裔——也是保加利亚历史上最伟大的君主之一——居然名叫“忽必烈”。看来,保加利亚人和阿瓦尔人更有理由指责蒙古人盗用了他们的名字。其实,这种现象在欧亚大陆的游牧民族之间实在是太平常不过了。所以,单纯用名字来断定古代游牧民族族属的方法,是相当冒失而不可取的。

▌乞讨中的贝利撒琉

伯颜可汗即位之际,欧洲的政治局势如下:外强中干的东罗马帝国版图依旧广阔,领有巴尔干、意大利和西班牙南部;伊比利亚半岛的其余疆土被西哥特、斯维比与巴斯克人瓜分;凯尔特人与盎格鲁-撒克逊人平分不列颠岛;北欧仍是原始日耳曼部落的地盘,例如丹麦人和诺曼人。法兰克人领有高卢大部、莱茵河流域和多瑙河上游,但随着克洛维的幼子洛塔尔国王于公元561 年12月病逝,国土已经由其四个儿子瓜分:西吉贝尔特获得包括莱茵河流域和多瑙河上游的奥斯特拉西亚王国,首都兰斯;卡里贝尔克获得高卢西北部的法兰克王国,首都巴黎;克洛多梅尔获得高卢东南部的勃艮第王国,首都奥尔良;希尔佩里克获得高卢中部的纽斯特里亚王国,首都苏瓦松。此外,萨克森人统治着易北河下游,多瑙河中游被相互敌对的格皮德人与伦巴第人占据,扎伯干的库提吾尔保加利亚人则控制着多瑙河下游。在易北河以东,顿河以西的平原上,活跃着斯拉夫人与波罗的人,后者可能与西哥特王族“波罗的”有某种程度上的继承关系。而在顿河以东,直至乌拉尔河的广阔平原,全部属于阿瓦尔人的势力范围,而斯拉夫人、波罗的人和库提吾尔保加利亚人也基本上对阿瓦尔强权表示恭顺。因此,伯颜可汗若想称霸欧洲,就先要对付格皮德人、伦巴第人与奥斯特拉西亚王国。

公元562年,伯颜可汗开始了自己的“二十年战争”,而战争的第一个对象居然是强大的奥斯特拉西亚王国。这次突然袭击出师不利,法兰克人在易北河畔的密林中设伏,大破对地形不适应的阿瓦尔骑兵。同年,西突厥可汗室点密派使者到君士坦丁堡,质问东罗马帝国帮助和收容阿瓦尔人之事,并威胁要入侵欧洲。查士丁尼听说突厥人与阿瓦尔人的关系后有些吃惊,尽管没有当面屈从,却对阿瓦尔人提高了警惕。这时,伯颜不宣而战,偷袭奥斯特拉西亚,结果反遭失败的消息传来,更加深了他心目中阿瓦尔人实力有限,而且不值得信赖的负面印象。次年,伯颜出于对室点密的恐惧,派使者到君士坦丁堡,请求在多瑙河下游拨一块领土给自己,遭到查士丁尼干脆的拒绝。随后,这些使者在君士坦丁堡的市场里采购了一批武器,查士丁尼又指使一名叫波努斯的将领在城门将武器全部没收,两国关系由此恶化。等到查士丁尼驾崩后,老皇帝尸骨未寒,新皇帝查士丁二世便宣布停止对阿瓦尔人的资金援助。正巧伯颜派使者前来交涉,要求比以往更多的钱财,并且还列出了一个包括黄金首饰在内的奢侈品清单,惹得查士丁二世勃然大怒,当庭辱骂阿瓦尔使者说:“不要脸的死狗!看朕割掉你们的猪尾巴!”随即当真将这些人剃了辫子,发送到小亚细亚的采石场去当苦力,两国从此反目成仇。

消息传来,伯颜可汗愤恨不已。但突厥人正在日夜西进,而法兰克之仇未报,他深知自己此刻决不能四处树敌。偏偏公元566年的冬季特别寒冷,东欧大雪纷飞,一连下了5个月,阿瓦尔人的牛羊大批冻饿而死,族人无以为生,只能发动新的战争。是年早春,伯颜亲率举国之师渡过易北河,在一场大战中将奥斯特拉西亚军队诱入“魔法之圈”,生擒了西吉贝尔特国王,为4年前的失败报了仇。不过,伯颜并无意处死这位克洛维的孙子,他需要的只是补给。于是,西吉贝尔特在缴纳大量赎金和粮草之后,便重获自由,还与阿瓦尔人结成了同盟。伯颜可汗达到了目的,便放弃了渡过莱茵河向高卢腹地进军的天赐良机,欣然地班师回国。此时志得意满的他怎能料到,在240年之后,成千上万的阿瓦尔族人将会惨死于自己今日的手下败将法兰克人之手呢?更何况,此时此刻,一个千载难逢的利好机会正在东南方的多瑙河中游平原上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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