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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伊·丘特切夫:俄罗斯文学简史中的重要人物

时间:2023-12-05 历史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生平道路及抒情诗创作费多尔·伊万诺维奇·丘特切夫出生于奥廖尔省勃梁斯基县一个古老的贵族家庭。1850年,与时年24岁的杰尼西耶娃一见钟情,后长期同居。丘特切夫的诗歌创作历程达四五十年,大致可分为三个时期:早期,即模仿期;中期,即独特诗风的形成期;晚期,即成熟发展期。丘特切夫的40多首爱情诗,绝大多数是献给他一生所爱的四位女子:初恋情人、第一位妻子、第二位妻子和婚外恋对象。

费·伊·丘特切夫:俄罗斯文学简史中的重要人物

费·伊·丘特切夫是俄罗斯哲理诗歌的代表人物,诗歌翻译家,普希金的同时代人。西方将他与普希金、莱蒙托夫并称为19世纪俄罗斯三大诗人。

俄罗斯诗歌在普希金时代攀上了一个辉煌的巅峰。在普希金之后,丘特切夫广纳古希腊罗马诗歌、俄国浪漫主义诗风与德国浪漫主义诗家的精华,走出一条哲学文学结合之路,开创了俄罗斯诗歌中的“哲理抒情诗派”,对后来的俄苏诗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尤其是“白银时代”的俄国象征派诗歌、20世纪50年代苏联诗坛的“静派”,与其有着较为直接的师承关系。

生平道路及抒情诗创作

费多尔·伊万诺维奇·丘特切夫(Федор Иванович Тютчев,1803年12月5日出生,1873年7月27日去世)出生于奥廖尔省勃梁斯基县一个古老的贵族家庭。童年主要在故乡莫斯科和莫斯科郊外度过。母亲的娘家姓托尔斯泰,丘特切夫与Л. 托尔斯泰是第六代表兄弟,又是普希金的远房表侄。丘特切夫爱好社交、在社交场合言语得体都受益于早年的家庭氛围。丘特切夫从小就养成了阅读的习惯,很早就学会了法语,7岁开始写诗。1812年,著名诗人和翻译家拉伊奇被聘做家庭教师,在拉伊奇的调教下,丘特切夫广泛阅读了俄罗斯文学、古希腊罗马的哲学与文学著作。1819年,进入莫斯科大学语文系;1821年毕业,获语文学副博士学位。1822年初来到彼得堡,在外交部任职。先后以编外人员、一等秘书、代办的身份,在俄国驻巴伐利亚慕尼黑外交使团、俄国驻意大利都灵外交使团工作生活了22年,其间曾因“长期度假不返职”被解除外交官职务。1826年、1839年两次结婚,两次婚姻娶的都是德国世袭名门望族的女子,通过妻子的关系,丘特切夫与当地上流社会往来密切,与德国诗人海涅、德国唯心主义哲学家谢林、加加林公爵都过从甚密。1843年回国定居,在外交部复职。从此,常往返于莫斯科、彼得堡两地,有时回故乡小住或出国旅行。1848年,出任俄国外交部特别办公室主要检察官,负责审查外国书刊的引进、翻译与出版。1850年,与时年24岁的杰尼西耶娃一见钟情,后长期同居。1857年,当选为俄国科学院语文学部的通讯院士。1858年起任外国书刊审查委员会主席——在这个职位上,他以既把握原则、又尽量宽松的标准要求自己和下属。1859年初,被选为俄罗斯语文爱好者协会正式成员。1864年,杰尼西耶娃病故,此后,多位亲人相继辞世。1873年7月15日,丘特切夫在皇村病逝。遗体葬于彼得堡新处女公墓

在俄国诗坛上,丘特切夫的“诗人命运”相当独特——自幼就表现出对诗歌的浓厚兴趣并且具备出众的才华,却似乎未有成为诗人的梦想;作为长期侨居国外的职业外交官,终生只创作由心而生的诗歌,却并不关心是否发表,与俄罗斯诗歌界几乎没有直接的交往,33岁时才在正式出版物上发表诗作。他的诗歌在他在世时始终未能广泛流传。尽管如此,在诗人生前,茹科夫斯基、普希金、涅克拉索夫、屠格涅夫、费特就对其诗才与作品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在屠格涅夫的斡旋下,52岁时,《丘特切夫诗集》得以出版。丘特切夫的诗歌创作历程达四五十年,大致可分为三个时期:早期(1813—1828),即模仿期;中期(1829—1844),即独特诗风的形成期;晚期(1848—1873),即成熟发展期。尽管诗人仅留下三百多首短诗(包括译诗在内),但是有150位音乐家将其诗作谱成了歌曲。从内容上看,这些诗可以分为自然风景诗、爱情诗、社会政治诗和题赠诗,此外,还有译诗。

丘特切夫是俄罗斯诗人中创作自然风景诗最多的一位。在他的近400首抒情诗中,自然风景诗占了110首左右。在俄罗斯诗歌史上,丘特切夫的独特之处在于,他对大自然进行了饱含哲理的沉思——这种思考“不仅立足于大自然外在的形象和色彩之上,更主要的是建立在大自然无比强大的内部力量之上”〔11〕。大自然在诗人的笔下成为独立的形象,具有神奇化、神秘化的特点,同时又都带有人的灵性和人的感情。泛神论的倾向在其早期自然风景诗中体现的比较鲜明,《大自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1836)被认为是泛神论的纲领性作品——在诗中,诗人指出,大自然像人一样,也有心灵、自由、语言和爱情。他笔下经常出现的“混沌”或“深渊”、“一切在我之中,我在一切之中”〔12〕均与谢林哲学中“绝对同一”的学说有着内在的联系。在丘特切夫的诗中,并存着两种元素:对大自然生命力的赞美与对大自然能够吞没一切力量的恐惧——在赞美中,诗人渴求着平静与和谐,譬如《海浪的喧嚣里有一种旋律》(1865)等;而在恐惧中,矛盾的两重心理尽展无遗,像《要沉默!》(《SILENTIUM〔13〕!》,1830)等。有时两种元素同时出现在一首诗里,像《白昼和黑夜》(1839)等。早期诗作的基调是对自然的崇尚与赞美,比较明朗和乐观,而后期则充盈着哀婉悲戚、无可奈何的旋律。丘特切夫的一些诗被涅克拉索夫称为“诗中风景画”。诗人能将自然界中的万物纳入诗中——这些具象在早期和中期带有普遍性特征,较少特殊的地方色彩,而中后期的诗作部分保留着前一阶段的特点,更多的则具有俄罗斯的地域特征。丘特切夫自然风景诗最突出的艺术特色表现为:善用白描手法描绘自然风光,特别是自然现象瞬息间的变化与其中的诗意,善于捕捉并娴熟调配光、影、声、色。丘特切夫还常常将大自然的运动与人的精神世界加以对照,使之成为可以沟通的物质,这一点是其诗歌前辈们所不及的。诗人还善于自如地将两个看似不相干的事物之间的界限抹掉,让两个同等重要的意象在一首诗中平行挺立:

思想连着思想,波浪连着波浪,

两种不同表现,同一自然力量:

一个在有限的心胸,一个在无边的海洋,(www.xing528.com)

这里——闭塞狭窄,那儿——广阔宽敞——

同样是永久的汹涌和平息,

同样是空虚的不安的幻象!

(《波浪和思想》,1851,朱宪生译)

自然风景诗与爱情诗是最能体现丘特切夫诗歌艺术高度的珍品,它们在其创作中占有同等重要的地位。丘特切夫的40多首爱情诗,绝大多数是献给他一生所爱的四位女子:初恋情人、第一位妻子、第二位妻子和婚外恋对象。歌咏逝去的青春和爱情,描绘爱情的魅力与美好,强调爱情能够纯洁、提升人的精神世界的力量——这是茹科夫斯基和普希金以来的爱情诗的传统。丘特切夫早期爱情诗,像《给Н》(1824)、《给》(1833)等就具有上述特征,此外,早期爱情诗就以善于体察浸透于日常生活细节中的爱情而见长。然而,后期的诗作,特别是“杰尼西耶娃组诗”(22首)则体现出与前辈不同的现代风貌:他以哲学家的深度赋予爱情诗以具体的社会内容,它们透射着康德二律背反的思维模式,带有反省和沉思的色彩。在传统思维中,爱是与幸福划等号的,但在丘诗中,同时存在着炽热的沉醉与理性的反省——前者可以理解为爱的原始激情中忘我的盲目性和毁灭性,像《我们的爱情多么毁人》(1850)等;后者似乎是内疚、负罪感的代名词,如《她整天神志不清地躺着》(1864)等。丘特切夫以其擅吟山水的才能,将写人与绘景结合起来,因此,其爱情诗无论是早期还是晚期的都始终保持着景衬人、景烘情的意境。在《定数》(1851或1852)一诗中,诗人坦陈了自己的爱情观:爱情当然是心心相连,是统一与融合,但还是注定的生死与共、注定的生死搏斗。因此,在爱情诗中也存在着不断撕扯的两种力量。这样一位思想家型的诗人,由于自身经历和对西方哲学的谙熟,他的爱情诗中渗透着强烈的生命的悲剧意识与死亡意识——表现这一点时,丘特切夫颠覆性的创意在于,感同身受地以死者而不是以健在者的身份追念似水易逝的爱情,如《我又站在涅瓦河上》(1868)。这两种意识还凸显于自然风景诗中。越到后期,丘特切夫爱情诗越呈现出诚挚的感情与清醒的理智融合为一的景象。

终其一生,丘特切夫的思想都比较复杂,然而,却始终对政治抱有较高的热情。他早年赞扬普希金的自由精神,后来逐渐倾向于斯拉夫派,但因长年生活在西欧、受到西方思潮的影响,所以又不是一个纯粹的斯拉夫派分子。丘特切夫的社会政治诗约70余首,涉及三方面的内容:思考个人与时代关系、时代存在的普遍问题;关注乡村的贫困、底层人民的悲苦命运;反映公众关心的国内重大事件。这类诗往往以辩证法的思维设立命题,以格言警句式洗练的语言写就,短小精悍,生动有力,譬如《凭理智无法理解俄罗斯》(1866)中的论断已经超出文学范畴,是涉及俄国文化发展的深度思考。题赠诗在丘特切夫的全部诗作中约占50首。这类诗的对象极为广泛——既有沙皇、官员,又有艺术家、诗人、学者,还有贵族女性,甚至妻子和女儿;涉猎的基本内容是友谊、爱情、人生、政治、文艺等。诗人在依不同对象抒发不同情感的时候仍不忘将自己感悟的人生智慧与哲理糅合进去。晚期的题赠诗不仅写得多,而且涉及面广,但艺术水准平平。从12岁翻译贺拉斯、维吉尔的诗篇开始,丘特切夫共留下41首译诗,它们分别译自德文、法文、英文、意大利文,不少是歌德席勒、海涅等人的诗篇。

丘特切夫在艺术内容与形式上做的多方面探索,为俄罗斯诗歌开拓出了崭新的层面——他是将俄国的哲理诗发展成为哲理抒情诗的第一人;在俄罗斯诗歌史上,他又是最早大量而且出色地运用通感手法的诗人,意象艺术、多层次结构和通感手法是诗人最具独创性的成就;他还在俄罗斯诗歌中最早发现了人的异化问题。丘特切夫的诗歌犹如来自天籁的声音,极强的画面感与音乐性营造出的是美轮美奂的意境,这一特质在此前的俄罗斯诗歌中不曾有过。因此,在很长时间里,诗人被认为是脱离现实的“纯美”诗歌的代表。然而,其作品中的思想性、艺术性和人道精神与文艺观使得丘特切夫超越了“纯艺术”派的天地。诗人将自然、哲学、情感融合于诗歌之中,使之达到真、善、美统一的完美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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