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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艺术史中的突显与延伸

时间:2023-08-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一是玄学的言意之辨,促进了宁夏古代艺术的成长与发展、突显与延伸,当时及其以后的大多数艺术家接受了“言不尽意”之说,此意已不仅指思想、理念,更多的是指印象、情调等属于审美思维范畴之蕴含。同时,刘勰还以“中和之美”为原则,建立了一整套的美学体系,此为司空图之《二十四诗品》做了先导,为宁夏艺术的突显与延伸提供了精良之沃土。

宁夏艺术史中的突显与延伸

董仲舒从先秦诸子学说中,独推儒学为汉代文化的主潮,实则是对先秦儒学理论之再创造,从而为汉代开辟了一个理论之时代。首先,汉代艺术在许多方面继承和发展了先秦艺术,成为连接先秦艺术与魏晋以后艺术的重要环节。其中吸收儒、道两家之长而又主要从道家出发的艺术,与由董仲舒开始,扬雄班固、王充相继各自阐发的儒家艺术,还带有汉代艺术之新特点。特别是《淮南子》关于形、气、神之艺术,王充关于真、善、美统一之思想,有力地推动了艺术在继承先秦艺术基础上进一步之拓展。其次,汉代艺术对先秦的继承与发展,提出了自己系统的艺术观,尤其是“志”与“情”相统一的艺术论,第一次把艺术情感之表现明确地联系起来,因而为魏晋陆机之“缘情说”奠定了第一块艺术基石。古代宁夏的艺术,也正是如此一步一步地成长发展起来,在每一个重要的历史时刻,一批古代文人学士、将领教员,皆从各个方面,为宁夏艺术的成长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建武元年,班固的父亲班彪去甘肃武威避乱,路过宁夏固原一带,看见六盘山势嵯峨,景色绮丽优美,顷刻间,情思奔涌,诗兴大发,遂作《北征赋》:“隮高平而周览,望山谷之嵯峨。野萧条以莽荡,迥千里而无家。风猋发以漂遥兮,谷水灌以扬波。飞云雾之杳杳,涉积雪之皑皑。雁邕邕以群翔兮,鹍鸡鸣以哜哜。”班彪在此赋中,寄托了自己的“志”与“情”,其画面造型,突显纸上。

随着汉代艺术向魏晋以建安为枢纽的中国艺术之发展,汇成了一道由言志至缘情之浩荡主流,预示着魏晋时期人的觉醒与艺术自觉之时代到来。魏晋北朝时期,是中国历史上社会苦痛、政治混乱的悲剧时代,但“却是精神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2]。由于庄园经济取代了地主经济,玄学取代了儒学,文化得到了多元发展,人们通过理性思辨,探寻人生的意义与价值,探讨艺术之特点与地位,成为自觉而普遍的时代追求,此时的宁夏艺术(如书法、辞赋、音乐等)也取得了长足的发展。

六朝艺术,一方面,以“建安风骨”为中坚,促进了宁夏艺术之突显与延伸;另一方面,宁夏的书法在远古殷商的神圣性与在秦汉的展示性,使其在文化艺术中占有重要地位,是宁夏举足轻重的一门艺术。宁夏的碑刻书法线条之流动,犹如天地间气之运行,气之运行而成物,线之流动而成字。书法之线的世界与宇宙之气的世界,成为一种相似之同构。玄学的形而上本体是无味之大味,希声之大音,无形之大象,无言之至言,这正好与形简神丰之书法艺术同味。魏晋人写书法、观书法,以此为荣,以此为宝,为之入迷。由书法生发出一系列以由外而知内、以由形而征神的美学原则为根底的艺术,在宁夏古代艺术的成长发展中,产生了划时代的影响。当人们用玄学解读山水,从自然山水中去领悟“道”之具象时,东汉时期的梁松、梁竦兄弟俩为宁夏的书法艺术拓出了一片博大而崭新之境地。艺术上,从刘勰、钟嵘的“滋味说”,到沈约、周颙的“声律说”,对宁夏艺术进一步的审美化起到了重要作用,特别需要指出以下几点。一是玄学的言意之辨,促进了宁夏古代艺术的成长与发展、突显与延伸,当时及其以后的大多数艺术家接受了“言不尽意”之说,此意已不仅指思想、理念,更多的是指印象、情调等属于审美思维范畴之蕴含。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深入探讨了言意关系问题,刘氏也承认言不尽意之论,但刘勰之过人之处,就在于他看到了文字符号总是有限的,而艺术家所要表达的情思则是无限的,有言不尽意之处,此乃艺术家追求之境地。故刘勰之“隐秀说”即成为艺术家的“境生于象外”与“象外之象”“景外之景”之历史渊源。二是刘勰在融合儒道之基础上,把“中和之美”延伸至一个新的高度,即在自然美与艺术美之统一中,又以自然美作为审美境界之终极追求。此种对“自然之美”的崇尚,既可视作对陶潜美学品格之推崇,又可视作对唐代艺术趣味之启迪。同时,刘勰还以“中和之美”为原则,建立了一整套的美学体系,此为司空图之《二十四诗品》做了先导,为宁夏艺术的突显与延伸提供了精良之沃土。三是我们对南北朝时期的宁夏艺术梳理与探究历来很欠缺。其实,正是南北朝时期的上承汉魏、下开唐代,不仅为各体具备与宁夏艺术延伸之唐代,做了充分准备,而且以南北朝异趣之艺术,给宁夏艺术带来了刚健清新之气息。如皇甫谧、梁鸿的艺术造诣颇深,作品艺术风格犀利,结构严谨,形象独特,感染力强,对后来的宁夏艺术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唐代是中国封建社会以来,一个较为强大、开放、宽松的时代,其三教并行政策,不仅有力地促使儒、佛、道相互吸收,而且造成一种比较自由宽松之文化艺术环境。唐代,进入中国文化系统的外域文化就有中亚、西亚、南亚三大支。但其间隐蔽的文化背景要广阔得多。以西亚萨珊波斯文化与拜占庭文化论,他们曾受容古代埃及、亚述、希腊、罗马文化以及笈多王朝的印度文化和古代北方欧亚文化。我们看到,“南亚的佛学、医学、历法、语言学、音乐、美术,中亚的音乐、舞蹈,西亚世界的医术、建筑医术乃至马球运动等,如‘八面来风’,从唐帝国开启的国门中一拥而入”[3]西域服饰风行宫廷内外,中亚舞蹈、音乐,天竺杂技魔术,娱乐社会各阶层。对外来新风气的惊异、欢迎、效法、创造,为唐代艺术雄奇艳彩提供了一个竞争环境。宁夏地处西北,得天独厚,把这些文化艺术作为效法之范本,为后来的宁夏艺术奠定了一系列类型和艺术境界之根基。一些士人阶层人物在宁夏留下的诗词歌赋与对宁夏艺术风采之描述,足可证明这一点。同时,唐代宁夏艺术在与世界文化的交流融合中,还加以主体之选择与改造,从而使外来文化本地化,中亚西域文化具有典型的宁夏式性格,终于成为支配后期宁夏艺术的最高审美境界。正是在如此的历史语境中,唐代的一些士人对宁夏汉魏、齐梁艺术传统之涵容与创造消化,产生了舞乐精神,唐代气象宏伟、辉煌的一页已经凝结在了宁夏艺术之中而永放光芒。唐代是一个艺术创作空前活跃的时代,也是一个各地艺术家在宁夏留下足迹、留下诗篇最多的时代。在众多艺术门类和群星灿烂的艺术作品表达中,宁夏艺术有两个方面的特征:一个是游历各地、埋首读书,以表达对故里的怀念之情,如魏晋时皇甫谧的后代皇甫枚创作的传奇小说三水小牍》;一个是边塞风光、边地战时生活之展示,如韦蟾的《送卢潘尚书之灵武》、白居易的《城盐州》等诗作。唐代艺术是宁夏整体艺术之先导。如果说,初、盛唐宁夏艺术所展示的文化性格与生命情调,是一种生命之发散与昂扬,那么,中、晚唐宁夏艺术所展示的文化性格与生命情调,则是一种生命之豪放与粗犷。唐代边塞文化名流之艺术记载,分别代表了唐代宁夏艺术精神昂扬与豪放粗犷之两面,而就不同艺术品的侧重观之,则昂扬、豪放、粗犷兼而有之,表现了多样化之风格。

唐代儒学之复兴,引发了新乐府运动,其实质就在于复兴与倡导儒家之艺术教育理念,突出强调艺术的功利倾向,从而把儒家艺术中的积极方面发挥到淋漓尽致之高度,给后世宁夏艺术以很大的影响。尤其是司空图在艺术理论上作出了重要的贡献。他继承和发展了刘勰的美学思想,并在总结唐代艺术经验的基础上,对艺术风格进行了新的概括。他的《二十四诗品》一书,既以偏于冲淡之美的倾向,影响了宋代宁夏艺术的审美走向,又以韵味为主的艺术主张,开了南宋严羽关于艺术“妙悟说”和清王渔洋“神韵说”之先河。在阐述唐代宁夏艺术时,应该指出:一是宁夏艺术的地域审美意境,经历了从先秦到魏晋六朝的长期孕育过程,到了唐代,在艺术高度融合与拓展以及儒、道、佛相互吸收的文化氛围下,经过一批艺术家的相继发挥,终于使地域审美意境成为一个独立而完整的美学范畴,它在宁夏古典艺术体系中占有重要位置;二是由于商业经济的发展与市民阶层生活的变化,也由于西域中亚乐舞的大量输入与迅速普及,早已萌发于民间的服饰、浮雕石雕,以及洞窟的雕像、壁画歌舞管弦,至唐末便逐渐兴盛起来,到五代更成为艺术之主体。但从艺术发展之角度,要使宁夏艺术真正作为完全成熟的一种美学存在,还有待于宋人之努力与创造。(www.xing528.com)

经过唐代,赵宋政权的建立既是统一的,又是汉唐所未有的绝对专制主义的统治。在对外积弱不振、对内享乐成风的国家形势与社会环境下,作为政治、文化中坚力量的士大夫阶层,一方面借周孔之道来重建社会秩序,并逐渐涵化佛道等文化内容,另一方面使宋代精神由创造发扬转为知性反省,与唐代那种喷涌奔腾之生命情调全然不同。故宋代艺术以至古文、书法、绘画、理学等无不具有这一特性,此乃宋代艺术之所以能别开生面,形成中国艺术上的又一次高潮之深层基因之所在。宁夏艺术,宋代初期仍袭晚唐、五代遗风,并建立了自己的艺术风格。

与同一时期的南宋、北宋艺术比较,塞上艺术则更致力于作品中美学秩序之建构,因而在以塞上特有的语言文字形式为特征的艺术方面,形成和彰显了整个宁夏宋代艺术特色的一个重要方面。塞上独特的文化,孕育了独具特色的艺术符号,特殊的语言文字创立,特殊的文字结构句法,特殊的书法、绘画、建筑、音乐、舞蹈等,以及特殊的艺术形式,均为大宋艺术增光添彩。

宋时的宁夏艺术,是以西域民族之刚强、质朴、粗犷为主的一种美学格调。其艺术风格至少在三个层面上和中原地区的文化氛围与历史动向相契合。一是与理学家的文风相契合。宋代的艺术作品均是浅近易懂的审美格调。它强调重道的艺术架构与逻辑思路。宋时的宁夏艺术几乎摆脱了骈文,以平淡为风格,更注重思想传达之清晰;摆脱了西昆体之风,走向教化、社会与生活,同样以平淡朴厚作为主格调。二是与话本说唱艺术贴近。与市民趣味相一致的影戏、傀儡、杂剧、散唱等,对社会的影响,构成了社会张力之一极。所有艺术门类为了使大众能够看懂听懂读懂,均以朴实无华、平淡浅显见长,体现了宁夏艺术的相互贯通的审美意趣。三是士人普遍审美趣味之表征。平淡朴厚的风格毕竟是士人着意进行的一种高雅的审美追求,它与绘画远逸、书法简古一样,体现的是一种意蕴较深的文化取向。故宋时宁夏艺术的平淡朴厚,是一种很高的意蕴,并且把平淡朴厚的审美风格与西域边塞民族生活紧密结合了起来。看似平淡,实则包含着纤秾,饱含着至味。那时宁夏艺术中的一切豪华纤秾绮丽至味,均是以平淡朴厚之方式突显与延伸,所谓“外枯而中膏,似淡而实美”(苏轼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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