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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介现代性的批判与反思在传媒责任伦理研究中的成果

时间:2023-10-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媒介将其触角伸向社会的各个方位,对人类生活产生全面影响和渗透,这就是媒介化社会的典型特征。论及法兰克福学派的传播思想,其代表人物有早期的阿多诺、霍克海默和本雅明,以及第二代的马尔库塞、哈贝马斯等。法兰克福学派对媒介的批判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法兰克福学派揭示了现代传媒意识形态的本质。现代媒介文化从感性和理性上对主体产生异化,使个性成为一种幻想,而人的反思和批判性更是成为了一种奢望。

媒介现代性的批判与反思在传媒责任伦理研究中的成果

媒介将其触角伸向社会的各个方位,对人类生活产生全面影响和渗透,这就是媒介化社会的典型特征。从根本上来说,媒介化社会不仅使人开始媒介化,也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开始媒介化。“在媒介化社会中,每个社会个体似乎都可称为‘媒介人’,他们对世界的认知、想象和辨别基本都依赖于媒介,无论是个体意识还是行为方式都深深地被刻上媒介化的烙印。”[12]因此,媒介化社会的种种特征表明,现代传媒不仅是一种信息传播的载体和技术手段,同时更在深层次上建构着人们的兴趣爱好、价值取舍、思维方式等。带有“媒介意志”的信息,在潜移默化中左右着人们对自我和世界的认知与把握。也许正是基于人们对大众传媒表现出的无法自拔的依赖,以及大众传媒在社会和国家发展路径中扮演的重要角色,事实上,从“西方马克思主义”到所谓的“后现代”,始终都有一部分人对大众传媒及其衍生力量保持高度的警惕。尽管彼此批判的角度或观点不一,甚至在同一流派也存在思想的争执及转向,从而导致媒介批判理论很难进行流派的分界,但值得肯定的一点是,他们对传媒现代性的批判从来都不是流于表层的指陈是非,而是从社会文化、意识形态、传媒技术等更深更广的层面,对传媒与人、传媒与社会、传媒与技术的关系以及传媒自身的问题进行反思和批判。

论及法兰克福学派的传播思想,其代表人物有早期的阿多诺、霍克海默和本雅明,以及第二代的马尔库塞、哈贝马斯等。当然,在此之前的马克斯·韦伯关于“工具理性”的论述对法兰克福学派的传媒批判学者们也有一定的思想启示作用。法兰克福学派对媒介的批判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法兰克福学派揭示了现代传媒意识形态的本质。“大众传媒是意识形态本身”的论断说明大众传播媒介作为意识形态工具,代表的是统治阶级的意志,同时作为一种科学技术手段,其本身又是带着“媒介意志”的意识形态。“在发达工业社会中,大众媒介已成为意识形态,成为维护国家统治的合法性的基础;通过传播上的操纵和欺骗,大众媒介不仅极为有效地清除了社会文化的否定性,甚至系统地清除了孕育批判性和否定性的家庭环境对儿童的影响,最终造就单向度的人和社会。”[13]马尔库塞在1964年出版的《单向度的人》中猛烈抨击了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认为科学和媒介作为意识形态,具有明显的工具性和奴役性。

其次,法兰克福学派还指出大众传媒标准化的生产方式从根本上异化和消解了现代主体。阿多诺在《文化工业再思考》一文中说:“文化工业整个原则是违反启蒙原则的。它是一种桎梏意识的手段,文化工业阻碍了个人的发展,个人无法以独立的态度,有意识地自己决断事务。”[14]霍克海默也认为大众传媒本着“把人们调节成娱乐工业所期望他们成为的那类人”[15]的目的,采取标准化的生产模式,导致文化产品千篇一律,缺乏个性。在这种文化产品的熏陶下,人们被欲望和感觉所支配,逐渐沦为感性异化的对象。不仅如此,文化工业对理性主体也有异化的功能,“如果说机遇可以使人偶然交上好运气,那么所有电影都不过把机遇看成是电影编排的另一个侧面而已。这是因为,社会的力量完全是按照合理性的方向发展的,所有人都必须成为工程师或者管理者,也正因为如此,社会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性因素,人们完全变成了社会为行使某种职能而不断加以培训或肯定的产物”[16]。因此,表面看似理性的行为,其实早已被强制性的、合理化的社会秩序所控制。现代媒介文化从感性和理性上对主体产生异化,使个性成为一种幻想,而人的反思和批判性更是成为了一种奢望。

最后,法兰克福学派指出大众传媒的商品拜物教性。阿多诺和霍克海默在1947年的《启蒙辩证法》中尖锐地指出,当艺术作品变成文化商品时,其所谓的使用价值就被交换价值所代替,“艺术的使用价值、艺术的存在方式,都被当成了偶像;而偶像,或艺术作品的社会等级却变成了它的使用价值,变成了人们欣赏的唯一品质[17]。法兰克福学派的理论家们认为,文化产品在资本主义商品制度下,被纳入市场轨道,印上商品的标签,对大众极尽媚俗,是因为骨子里瞄准了大众的钱袋而已。

法兰克福学派深刻揭露了大众传媒作为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在资本和利润的驱使下,批量复制媒介文化产品,使现代主体从感性到理性都发生异化,从而造成高级文化的瓦解和精英意识的消亡。尽管法兰克福学派浓烈的精英主义气息使其批判立场显得有些狭隘,同时也因此而受到不少争议,但随着世界经济的发展,媒介帝国主义的倾向对第三世界国家散发的威胁力量逐渐凸显,“我们需要一个有着强烈知识分子责任感的群体用批判的理论对现代化过程中呈现的问题发出清醒的呐喊[18],而法兰克福学派对媒介文化的分析和谨慎态度在某种意义上能够成为社会的内在需要。

后现代主义最早关注的是建筑、绘画及文学领域的问题,真正将后现代主义研究的触角伸向大众传媒的是法国的让·鲍德里亚。鲍德里亚以“仿真”“超现实”“内爆”来解释媒介运作的规律,并为我们构建了一个令人深思的后现代传媒批判语境。

首先,媒介使世界不再有真实。鲍德里亚在《拟像与仿真》中宣称大众传媒为人们呈现的是一个“拟像世界”,这个“拟像世界”不是真实世界的复制摹本,而是一个没有客体指涉的拷贝。“复制媒介巨细无遗地临摹,真实在从媒介到媒介的过程中被挥发了,成了一种死亡寓言,真实成了为真实而真实的真实,膜拜逝去的客体,但这客体已经不是再现的客体,而是狂喜的否定和对自己仪式的消除:成了超真实。”[19]在现代社会,大众传媒为人们再现的是一个真实世界,成为人们传递信息和社会交流的工具。而后现代社会则是一个充满了符号、代码意义的时代,传媒使世界的真实感消失殆尽。(www.xing528.com)

其次,媒介使符号成为消费的意义。后现代媒介批判理论认为,随着消费与传媒的联姻,人们对物的消费不再关乎其功能性目的,而将物的符号意义作为消费的唯一宗旨。大众传媒在消费社会中充当重要的载体,其自身的作为和生产的内容,无不向人们传递着消费符号意义的信息。铁路所带来的“信息”,并不是表面所装载的煤炭木材或乘客,而是一种价值观和文化的运输与结合;电视带给人们的“信息”,也并不仅仅是荧幕所播送的画面那么简单,而是由此带来的人们感官的变化、家庭结构和社会关系的根本改变。说得更透彻些,人们吸收和“消费”大众传媒所呈现的种种场景和信息只是一个表层概念,这些场景和信息所内含的潜在性才是真正被内化的因子。

最后,媒介使整个社会“内爆”。“内爆”理论是麦克卢汉针对信息“外爆”而提出的。麦克卢汉认为现代传媒技术的飞速发展使大众传媒承载的信息不断膨胀和向外扩张,“外爆”的信息,使原本被印刷文字隔离开来的公私领域又重新发生重叠,从而发生社会结构的改变。社会结构的改变其实也就是一个内爆的过程,媒介作为意识的延伸,消除了社会各领域的界限,同时也使地理意义上的距离消失,地球成为“地球村”。鲍德里亚采取了较麦克卢汉更为激进的态度来看待现代传媒技术,他认为“内爆”是一种意义的内爆,是整个社会交往方式和价值观念的整体瓦解。鲍德里亚指出,内爆模糊了真实与虚构之间的界限,媒介无休止传递的符号信息并没有丝毫增加公众的参与,而是一种单向度的给予而已。鲍德里亚还认为大众已经感到不堪其扰并充满了厌恶之情。于是,冷漠的大众变成了忧郁而沉默的大多数,一切意义、信息和教唆蛊惑均内爆于其中,就好像被黑洞吞噬了一样。社会也因此消失了,各个阶级之间、各种意识形态之间、各种文化形式之间以及媒体的符号复制术与真实之间的各种界限均告内爆,在内爆的意义下,大众的主体性也随之消失。

法兰克福批判学派基于大众媒介的内容及其产生的社会影响对文化工业进行深入批判,而麦克卢汉则转换思维,将研究视角转向大众媒介工具本身,尤其针对广播电视电子媒介对人及人类社会的作用和影响。当人们仍然对媒介技术的控制力量而沾沾自喜时,麦克卢汉就已经开始警醒人们,技术正以强大的触角深入人们的思想,而人类对此却一无所知。麦克卢汉指出,电子媒介为人们呈现的环境将人们紧紧包围,就像人的皮肤一样,而人们身处其中,习惯了在聊天软件中同陌生人交流,却甚至不认识身边的人。

首先,媒介即讯息。麦克卢汉认为大众传媒为人类传递的并不是具体的传播的内容,而是媒介本身的特性。他以电灯为例,电灯不携带和传递信息,但电灯就是讯息本身。因为灯光扰乱了自然的时间法则,人们可以白天工作,也可以因为有了灯光而在夜间工作。电灯就是人眼的延伸,它延伸了人类生活的尺度,甚至重构了社会关系。因此,电灯本身就是讯息。麦克卢汉强调媒介形式本身的重要性,他认为很多研究者都习惯于将重点放在媒介内容的作用与影响上,而忽视了媒介本身。“我不得不再次重申的关键问题是,媒介的内容对社会所产生的影响远远不及人们手持的媒介性质本身的作用深刻和悠远。”[20]

其次,媒介是人体的延伸。麦克卢汉在《理解媒介:人的延伸》中指出,任何一项新技术的出现,都会延伸出新的领域,而电子媒介则是人的中枢神经系统的延伸。就像衣服是皮肤的延伸,交通工具是人腿的延伸,摄影机是人眼的延伸,电子媒介使人类的器官和感官功能得以不断扩张,而人自身对此却浑然不觉。“人们对媒介技术的影响力和渗透力似乎是无意识的,犹如鱼儿对水的存在浑然不觉一样。”[21]

最后,媒介促使地球村形成。你可能并不了解麦克卢汉,但一定听说过他的“地球村”概念。麦克卢汉认为正是电子媒介对人感官的延伸,使人的中枢神经与所有人合为一体,每个人都是整体的一部分,每个人的行为也与整体紧密相关。电子媒介几乎抹去了地域的界限,缩小了世界的距离,身处世界任何角落的人们能相互交流和沟通。麦克卢汉认为地球村不仅是时间停止、空间消失的村落,并且也是对民族、国家概念的瓦解。总之,麦克卢汉认为,电子新媒介从根本上改变了人们的思维方式、生活习惯和社会结构。

麦克卢汉既是奇才又是“怪物”,从“技术决定论者”到“用批判意识拥抱新媒介时代的人”,麦克卢汉的学术思想饱受争议。他不仅思想奇特,艰深晦涩的表达方式也让人费解,但或许正因为此,每个人从麦克卢汉那里所领悟的东西不尽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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