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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中国哲学通史:李与颜思想异同

时间:2023-11-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由于李塨对颜元学术的继承与大力阐扬,以致“天下言圣贤实用之学,必尊颜李” 。以“颜李”并称,自有其可信的理论根据。尽管颜李二人的思想有很多共同之处,但是,颜、李之间还是一些比较明显的区别。在尊古方面,颜元反对汉儒,而李塨则对汉儒多有褒扬,认为“宋儒不及汉儒” ,甚至他的哲学思想亦近似汉儒。

清代中国哲学通史:李与颜思想异同

李塨虽然于31岁时才正式“至习斋,投门人刺”(236) ,但他于20岁时就曾谋学于习斋先生,并于22岁,效习斋立《日记》自考。此后,二人经常互质日记,相互勉励。颜李之学盛极一时,李塨功不可没。李塨门人冯辰说:“习斋除漳南、梁、魏一再游论学,余无及者。其后推明衍绎,广布四方,闻风而起者接踵,实先生之功。……王崑绳作《习斋传》,谓传其学者,李孝悫先生之子一人。诚非诬也。”(237) 冯辰所言不虚,李塨亦曰:“先生不交时贵,塨不论贵贱,惟其人。先生高尚不出,塨惟道是问,可明则明,可行则行。”(238) 且曰:“咫尺习斋,天成我也,不传其学,是自弃弃天矣。”(239) 颜元对李塨亦寄予厚望,他曾答李塨书曰:“吾所望与于此道者,惟足下一人。”(240) 由于李塨对颜元学术的继承与大力阐扬,以致“天下言圣贤实用之学,必尊颜李”(241) 。以“颜李”并称,自有其可信的理论根据。下面从三个方面揭示“颜李学派”的思想特征:

第一,尊古学、尚习行。颜李学派最显著的特色就是尊古学、尚习行。颜李二人都有强烈的历史意识,一方面,他们通过对先秦圣贤(尤其是“三代”与周孔)安民济世、崇尚“习行”的历史叙述,表现对先贤圣学的无限向往之情;另一方面,他们借古讽今,以达到救世目的,如颜元说:

试观吾夫子生知安行之圣,自儿童嬉戏时即习俎豆、升降,稍长即多能鄙事,既成师望,与诸弟子揖让进退,鼓瑟,习歌,羽龠、干戚、弓矢、会计,一切涵养心性、经济生民者,盖无所不为也。周公,文王之子,武王之弟,成王之叔,身为上公者也。而亦多材多艺,吐哺握发以接士,制礼作乐以教民,其一生作费力事又如此。……若夫讲读著述以明理,静坐主敬以养性,不肯作一费力事,虽曰口谈仁义,称述孔孟,其与释老之相去也者几何!(242)

颜元对孔子“生知安行”、周公“多材多艺”的具体论述,就是要树立圣贤典范,还原圣学。这种典范就是习行济世,不是“诵读”,颜元说:“孔子与三千人习而行之,以济当世,是圣人本志本功,删述是老来无奈何方作底,朱子认作诵而传之,误矣。”(243) 又曰:“先生辈何弃孔门之习行而别有道乎?”(244) 李塨作《孔子赞》曰:“猗与孔子,万禩之师。庸德之行,庸德之知。不言性天,下学达之。”(245) 他们藉圣贤典范抨击“不肯作一费力事”的理学家们,希望学术回归到圣学正途上来。同时,他们把孔门处理成“习行”的符号,以便得出普遍的圣学原则,以证立自己的学术观点。

第二,反虚文、静坐,斥宋儒为禅。自北宋开始,反对虚文、静坐之声就从未中断过,但以“孔门之习行”为标准,径斥诵读、静坐为迷乱圣道,为禅,却仅见于颜李之学。他们不仅反对“袖手高谈”与“玩弄光景”的心性之学,而且也反对一味从事诵读、传注、著述等虚文应世的学风。颜元说:

试观今世,若有为我之杨子,虽充塞圣人亲民之大道,苍生不被其泽,尚使人自全一己;若有兼爱之墨子,虽充塞圣人明德之大仁,施恩无序,尚使苍生实被其排难守卫之功。何至主教大儒读讲著述,耗损自身之心血精力,双瞽其目,尺寸无补于社稷世运,沦胥以亡,其流祸后世,使国无政事、人无才德、民无教养,举一切而皆空之如此乎?故妄谓:仙、佛之害,甚于杨、墨;理学之祸,烈于仙、佛。(246)

在颜李著作中,诸如此类批驳宋儒读讲著述之言,密度之大,言辞之激烈,在中国思想史上可谓绝无仅有。他们力斥当世理学,就是要“远迈宋儒,直追三代经世之学”(247) 。颜元说:

凡古人所谓道、所谓学者,后世废失殆尽。凡汉儒与老、释所谓道、所谓学者,后世家知人习。果有真志绳二千年堕绪,而为二帝、三王、周公、孔子之学,明二帝、三王、周公、孔子之道,必于后世之学道恶如淫声恶色,除如莠草荆棘,而实学古人之学,求古人之道,乃可曰道学先生,乃可上溯古人而使之点头,乃可下议汉儒、辟老、释而使之垂首。(248)

为了重建古圣贤习行经世之道,颜元强调要以古人之学为标准(使之点头)痛斥后世之学(使之垂首),要像“恶如淫声恶色”“除如莠草荆棘”一样,除去昏迷于纸墨中的恶习。李塨承师说而进,则直斥程朱陆王专事读书是“戴儒巾之禅”。

第三,对“格物” 的独特解释。颜李二人对“格物”的理解,可谓别具一格,颜元说:

今之言“致知”者,不过读书、讲问、思辨已耳,不知致吾知者,皆不在此也。辟如欲知礼,任读几百遍礼书,讲问几十次,思辨几十层,总不算知。直须跪拜周旋,捧玉爵,执币帛,亲下手一番,方知礼是如此,知礼者斯至矣。辟如欲知乐,任读乐谱几百遍,讲问、思辨几十层,总不能知。直须搏拊击吹,口歌身舞,亲下手一番,方知乐是如此,知乐者斯至矣。是谓“物格而后知至”。故吾断以为“物”即三物之物,“格”即手格猛兽之格,手格杀之之格。(249)

在此,颜元以必须“亲下手一番”方可达到“知礼”“知乐”之目的为例,来说明“格”即“手格猛兽之格,手格杀之之格”。可见,颜元所理解的“知”不限于理论之知,他主要指实践操作之知。在其他地方,颜元说的更加具体,如其曰:“元谓当如史书‘手格猛兽’之‘格’‘手格杀之’之‘格’,乃犯手捶打搓弄之义,即孔门六艺之教,是也。”(250) 又说:“此‘格’字乃‘手格猛兽’之格,‘格物’谓犯手实做其事,即孔门‘六艺’之学是也。”(251) 颜元将“格物”解释为“犯手捶打搓弄”或“犯手实做其事”,这与理学家们主要从道德修养方面来理解,大相径庭,凸显了他强调“习行”的思想特征。李塨解“格物”,虽然用语不同于颜元,但仍不离“习行”,如他说:“言格物,即学习礼乐射御书数之物。”(252) 其中,“物”亦主要限于颜元所说的“孔门六艺之教”或《周礼》之“三物”。

尽管颜李二人的思想有很多共同之处,但是,颜、李之间还是一些比较明显的区别。在尊古方面,颜元反对汉儒,而李塨则对汉儒多有褒扬,认为“宋儒不及汉儒”(253) ,甚至他的哲学思想亦近似汉儒。再说习行,虽然二人都崇尚习行,都训“物”为《周礼》之“三物”,但具体所“行”的内容却存在很大的差异:颜元偏于“利”,而李塨则偏于“礼”。所以,李塨51岁时说:“近闻习斋致用之学者,或用之于家产,或用之于排解,少不迂阔,而已流杂霸矣。”(254) 朱义禄从“个性上的差异”“格物致知上的歧义”“治学方法上的区别”(255) 等三个方面,对二人思想进行了较为细致的甄别。下面,主要从哲学层面谈谈颜李之别。

李塨39岁复入浙江时,《年谱》载有他与王复礼的一段对话:

草堂曰:“颜先生言理气为一,理气亦似微分。”曰:“无分也。孔子曰‘一阴一阳之谓道’,以其流行谓之道,以其有条理谓之理,非气外别有道理也。”(256)

王复礼之言,道出了颜李思想分歧的根本所在。其他表面差异,皆由此衍生。在王复礼看来,“颜先生言理气为一,理气亦似微分”,而李塨却是“理气不分”。按正常逻辑,李塨应该就颜元的思想来反驳王复礼,同时也证明了李塨本人所坚持的哲学原则——“无分也”。但是,李塨却是用他个人的观点,而非颜元的主张,来回答王复礼之问。遍览颜元已出版的著述,在理气的问题上,特别是对“一阴一阳之谓道”命题的解释,其中并没有类似“以其流行谓之道,以其有条理谓之理”的训解。从李塨与晚年门人恽皋闻关于训释《大学》之“道”的争议中可以看出,这只是李塨的个人主张。当时,恽皋闻南游,李塨复恽皋闻书云:

来教云,《大学》之“道”,不宜注作路。道之为路借语耳,可云一阴一阳之为路乎?夫曰道之为路借语耳,是以道为正字,路为借字也,不知道亦借字也。路从足,道从辵,皆言人所共由之义理,犹人所由之街衢也。……道即路,路即道,非一正而一借也。阴阳往来,正如由路。……宋人曰:“阴阳非道,所以阴阳者为道。”则显悖圣经,陷入异邪。(257)

恽皋闻劝诫李塨,《大学》之“道”,不宜注作“路”,“路”只是借字,其理由是“可云一阴一阳之为路乎”?李塨从经验原则出发,认为“路”是“共由之义理,犹人所由之街衢”,并指责朱子“阴阳非道,所以阴阳者为道”之说,是陷入邪说异端。可见,李塨所理解的“道”是属于“气”一层,“道”与“气”无隔。颜元论“道”显然与李塨有别,如他说:“‘道’即‘率性’之谓。是人之所以生,了悟的此道,便完却了此生。长寿的百年千载,夭折的一时亦千载。”(258) 颜元本《中庸》“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训“道”,此“道”显然是非经验性的。颜元论“心”与“性”,主要本《孟子》《中庸》,取其道德意义,如他说:

心即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之心,是人人本有,故曰“其心”。人尽其恻隐等“四端”之心者,知其仁、义、礼、知之性也。性命于天。(259)

上述颜元所说“道”“心”“性”是先验的,显然不是后天之“气”,其中“道”更不能训为“路”。

再者,王复礼认为“颜先生言理气为一”,亦属实情,如颜元说:“若谓气恶,则理亦恶,若谓理善,则气亦善。盖气即理之气,理即气之理,乌得谓理纯一善而气质偏有恶哉!”(260) 颜元“四存编”所表达的思想重心就是反对视气为恶、离气言性言理,斥责程朱离艺求道,是玩弄镜中花、水中月。但并不能因此就说明颜元认“道”或“理”为气,否则,何有“身心道艺,一滚加功”的修养论?用颜元的话来说,“气即理之气,理即气之理”只是“一滚说”,即今日的圆融说。李塨训“道”为“街衢”,“道”就成了“器”。在道德修养上,李塨没有沿着理学家的路向前走,他另辟蹊径,自成一统,用“小心翼翼,昭事上帝”来保证内在的诚敬,这正是他从不提及颜元“一滚加功”的根本原因。

造成颜李哲学思想有别的原因有很多,但二人的性情与学术渊源各异,是其中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王法乾尝谓颜元曰:“吾近狷,兄近狂,李妹夫乃近中行也。”(261) 王法乾所言极是,二人个性分属“狂”与“中行”,单从各自行文即可窥一斑,兹不赘述。颜元虽学无师承,但亦非平地而起。颜元自述曰:

吾自弱冠遭家难,颇志于学,兼读朱、陆两派语录,后以心疾,无所得而萎塌。至甲辰,年三十,得交王子助予,遂专程、朱之学。乙巳丙午,稍有日进之势。丁未,就辛里馆,日与童子辈讲课时文,学遂退。至戊申,遭先恩祖妣大故,哀毁庐中,废业几年,忽知予不宜承重,哀稍杀。既不读书,又不接人,坐卧地炕,猛一冷眼,觉程、朱气质之说大不及孟子性善之旨,因徐按其学,原非孔子之旧。是以不避朱季友之罪而有存性、存学之说,为后二千年先儒救参杂之小失,为前二千年圣贤揭晦没之本源。(262)

这段话至少包含四层意思:第一,20岁,颜元始有志于朱陆之学。其《年谱》载,24岁“深喜陆、王,手抄《要语》一册”(263) 。《上征君孙钟元先生书》云:“弱冠前为俗学,枉度岁月,懵懵不知道为何物。自顺治乙未,颇厌八股习,稍阅《通鉴》、《性理》、诸儒语录,乃知世间有理学一脉。”(264) 但是,在访孙奇逢之前,他自谦“无所得”。第二,30岁时,约王法乾访孙奇逢,遂“私淑孙征君”(265) ,专攻程朱之学。第三,34岁(戊申)遭祖妣大故,猛觉程朱“气质之说”有问题。细检其学,并非孔子之旨。第四,著《存性》《存学》篇,以救宋儒之失,复孔孟之源。

颜元深受孙奇逢的影响,不失为一北方学者。他浸润于理学多年,深谙其学,攻程朱“气质有恶”是其思想的切入点。他是从理学传统中反叛出来的,或者说,他的思想是宋明理学于清初在北方的进一步发展。颜元尚习行、重实学的理论根据乃是“舍气质无以存养心性”的理(性)气关系;他斥朱子是“手执《四书》《五经》之禅僧”(266) ,是因为读书、静坐枉费了“作圣之气质”,致使“广大高明之体”亦成了“无用之体”;他反对“气质有恶”,提出“丝毫之恶,皆自玷其光莹之本体”的新命题是反对以性命为精、视躬行为粗迹的理学传统;等等。以上诸论,皆宋明理学的反命题,其实并未超越宋明理学的理论藩篱。朱子虽赞张程“气质之性”之说,但对“变化气质”并不持乐观态度,如他说:“人之为学,却是变化气禀,然极难变化。”(267) 对于学生之问:“尧舜之气常清明冲和,何以生丹朱、商均?”朱子却“答之不详”(268) 。可见,朱子对于“恶”之来源问题,其实是很困惑的。钱穆认为颜元“平日持论虽甚激昂,其制行则仍是宋、明诸儒矩矱”(269) ,是契合实情的。

李塨好广游,他除了家学及师从颜元之外,还在40岁时入浙江,“投业刺于河右”(270) ,可谓“惟道是问”,他自述云:

于是李子从之,学礼于习斋,学琴于张而素,射骑则学于赵思光、郭金城,书则学于王五公、彭通,数则学于刘见田,后又学律吕于毛河右。其于明德,则立《日谱》,逐时记身心言行得失,勉改。耄老,愈追念家学。(271)

上文“耄老,愈追念家学”之“家学”的说法,往往不为学界所重。其实,“家学”对颜元和李塨二人的影响均甚大。李塨家学主要指其父李明性之教。《习斋年谱》载有王源对李塨之父较详细的介绍:

李先生讳明性,字洞初,号晦夫,蠡县人,明季诸生。事亲孝,日鸡鸣,趋堂下四拜,然后升堂问安,亲日五、六食,必手进。疾,侍汤药,洁拂厕牏,夜闻辗转或寤噫咳,则问睡若何,思何饮食,比三月如一日。妻马氏亦笃孝,相之无违。亲殁毁瘠,遵古礼三年。事兄如父。兄尝怒而詈,举履提其面,则惶恐柔色以请曰:“弟罪也,兄胡为尔,气得无损乎!”时年六十七矣。初,崇祯末,天下大乱,先生方弱冠,与乡人习射御贼,挟利刃、大弓、长箭,骑生马疾驰,同辈无敌者。甲申变后,暗然弢晦,足迹不履市阙。念圣学以敬为要,颜其堂曰“主一”。慎独功甚密,祭必齐,盛暑,衣冠必整,力行古礼。读书乏膏火,则然条香映而读。晚年益好射,时时率弟子值侯比耦,目光箕张,审固无虚发。元旦,设弧矢神位,置弓矢于旁,酹酒祀之,曰:“文武缺一,岂道乎!”(272)

李明性谥孝悫,其所学制行可归纳如下:第一,事亲笃孝;第二,善习骑射、长于兵刃;第三,力行古礼;第四,主敬。颜李学派之轮廓已见于孝悫先生。孝悫曾规习斋曰:“满腹经济,再求中节。”(273) 颜元亦以父事之。(274) 颜元有理学根基,加之如孝悫等习行骑射、古礼和重经济日用的熏陶,故易攻理学之不足。李塨虽广交名流,但由于不精于宋学,攻程朱陆王之学而招反唇之讥,袭习斋倡《周礼》之“三物”,却废失“存心养性之功”,迫于师友的压力以及晚年醒悟“忧智之伤仁,不仁,则根本蹶矣”(275) 的道理,终以“日必澄心”补之,回到宋儒窠臼。此不可尽责人事,当时南方学风或尊程朱,或务考据,皆与颜李之学大异其趣。

有学者认为,李塨南游之后,“和颜元分手”,“走进了考据学的狭路”(276) ,此说虽然抓住了李塨中晚年移情考据的倾向,但忽视了他从事考据的真正目的。李塨在重视考据的同时,并没有完全放弃颜学,他晚年之教习行,仍在六艺,70岁收到南游弟子恽皋闻书至,喜曰:“习斋之道南矣。”(277) 关于考据之目的,李塨复浙江邵允斯书说:

(颜习斋)教塨力求古圣旧辙,置《日谱》以纠察身心,学礼,学射,学韬钤,学数,凡古今成败经济大端,日夜研究。至于经史子集,皆翻阅之,以为实行之考证,非务占毕也。(278)

李塨明言“以为实行之考证”,他45岁亦曰:“吾人行习六艺,必考古准今。”可见,李塨考证的目的就在于恢复圣人旧辙而习行之,范围仅限六艺,并无它涉。李塨师从毛奇龄,目的仅在于向他学习古乐。梁启超评说毛氏曰:“他的音乐造诣如何,也非我们门外汉所能批评。但研究音乐的人,他总算很早,所以能引动李恕谷从他问业。”(279) 梁启超意在评价毛氏,但也阐明了李塨为学的目的性。诚如梁启超所言,李塨对胡渭与阎百诗本没有好感,如《年谱》42岁载:“看胡朏明《易图明辨》,言太极、先天、《河图》、《洛书》之非。”(280) 又《年谱》46岁载:“知阎百诗至京病,往视之,语以老当自重。”(281) 对毛氏,李塨唯乐是学,并不深辨是非。其实,这也是颜元的考证观,如颜元说:“故仆谓古来诗、书不过习行经济之谱,但得其路径,真伪可无问也,即伪亦无妨也。”(282) 如此看来,李塨考据学的宗旨,亦未背离颜元的思想实质。

颜李之学,始于颜元,终于李塨。按照“舍气质无以存养心性”和“身心道艺,一滚加功”的理论,颜元理应重视穿衣吃饭等济世救民的种种技艺,包括近代西方“质测”之学,而不仅仅拘于“三物”。但由于颜元深居简出,没有机会接触近代西学,加之深受北方学术氛围的影响,致使其“正其谊以谋其利,明其道而计其功”的外王思想,并未如实的体现出来。至李塨,以“礼”统“三物”,以“行礼”为“圣学之方”,完全无涉于经济日用之学,枉费了“作圣之气质”。钱穆在总结颜李之学最终湮沉的原因时说:

细籀恕谷所言,实无以远异于阳明在贵阳所谓“以静坐补小学收放心一段工夫”之意也。其论礼乐,自习行转为考古,固与师门意趣大异,然习斋亦自有其不可行。恽皋闻与恕谷书,自称“六艺之事,不特身手未涉,即耳目亦未见”。今习斋乃欲以举世所身手不涉、耳目不见者强人习行,亦徒见其迂阔而远于事情。故习斋习行之教,不能以当身为务,而以复古为说,宜其一传而变为恕谷之考古;而恕谷复拘牵于习斋“六府、三事、三物”之教,遂以《周官》《古文尚书》为真古,而考古之业亦入于断港绝潢而不可通。颜、李之学,终于湮沉,不能大其传,而自此二百年学术,遂完全走入书生纸墨一路,吁!可悕也!(283)

钱穆从颜李之学自身的特性分析入手,揭示其后来湮没的原因,自有其合理性。其实,颜李之学在后来的湮没,还与时代的大氛围密切相关。清政权全面稳定之后,一方面右文古,另一方面大力提倡程朱理学,而且继续宋明以来的科举考取士制度,以巨大的政治力量将大批士人重新吸引到古代儒家与宋明以来提倡的书本学问之中。颜李之学所包含的一些面向现实社会、自然科学的思想萌芽,无法找到合适的思想土壤。“颜李之学”的湮没恰恰是“历史洄流”具体表现之一,仅从“颜李之学”自身的特性出发,还不足以充分说明其衰落的原因。

(1) 盩厔,汉武帝置,属右扶风,班固《汉书》有云:“山曲曰盩,水曲为厔。”盩厔得名于此。李颙生于斯长于斯,因以二曲先生称。

(2) 据刘宗泗《二曲先生墓表》云:尝泣语人曰:“吾母之生,寝无席。吾父之亡于外也,求其骨而不得;吾实天地之罪人矣!因自号曰惭夫。”另外,由于他中年以后渐趋闭门隐逸,冥然深造,人亦称其“李晦夫”。

(3) 李颙:《历年纪略》,《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562页,北京,中华书局,1996。

(4) 李颙:《富平答问》,《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127页。

(5) “清初三大儒”有两种说法。文中说法是据全祖望《二曲先生窆石文》,见《鲒埼亭集》卷十二,四部丛刊本;近代以来通行的说法,一般指顾炎武、黄宗羲和王夫之。

(6) 顾炎武:《广师》,《顾亭林诗文集》,第134页。

(7) 李颙:《答范彪西徵君》,《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200页。

(8) 冯从吾:《关学编》(附续编),陈俊民、徐兴海点校,第87页,北京,中华书局,1987。

(9) 唐鉴:《国朝学案小识》卷四,《唐鉴集》,第357页,长沙,岳麓书社,2010。

(10) 王弘撰:《频阳札记》,《砥斋集》卷四,第443页,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

(11) 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第43页,北京,中国书店,1986。 

(12) 蒋维乔:《近三百年中国哲学史》,第39页,上海:中华书局,1936。

(13) 李颙:《四书反身录·孟子》,《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532页。

(14) 李颙:《四书反身录·孟子》,《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532页。

(15) 陈俊民点校本将“止”误校为“正”。

(16) 李颙:《悔过自新说》,《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3页。

(17) 李颙:《悔过自新说》,《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5页。

(18) 李颙:《四书反身录·论语》,《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478页。

(19) 李颙:《悔过自新说》,《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5页。

(20) 李颙:《四书反身录·论语》,《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477—478页。

(21) 李颙:《悔过自新说》,《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5页。

(22) 李颙:《悔过自新说》,《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5页。

(23) 李颙:《富平答问》,《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126页。

(24) 李颙:《四书反身录·中庸》,《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415页。

(25) 李颙:《悔过自新说》,《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2页。

(26) 李颙:《悔过自新说》,《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3页。

(27) 李颙:《悔过自新说》,《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2—3页。

(28) 李颙:《靖江语要》,《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35页。

(29) 李颙:《四书反身录·孟子》,《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519—520页。

(30) 李颙:《四书反身录·论语》,《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448—449页。

(31) 李颙:《四书反身录》,《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562页。

(32) 李颙:《学髓》,《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19页。

(33) 王阳明:《亲民堂记》,《王文成公全书》卷七,第37页下,四部备要本。

(34) 李颙:《靖江语要》,《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33页。

(35) 李颙:《靖江语要》,《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34页。

(36) 李颙:《学髓》,《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18页。

(37) 李颙:《学髓》,《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20页。

(38) 李颙:《学髓》,《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21页。

(39) 李颙:《学髓》,《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21页。

(40) 李颙:《四书反身录·大学》,《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408页。

(41) 李颙:《四书反身录·中庸》,《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415页。

(42) 李颙:《答张澹庵》,《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145页。

(43) 李颙:《四书反身录·大学》,《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403页。

(44) 黄宗羲:《东林学案·顾泾阳传》,《明儒学案》卷五十八,沈芝盈点校,第1379页,北京,中华书局,2008。

(45) 李颙:《靖江语要》,《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35页。

(46) 李颙:《书三》,《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218页。

(47) 李颙:《靖江语要》,《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35页。

(48) 李颙:《中庸》,《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416页。

(49) 李颙:《答范彪西徵君》,《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198页。

(50) 李颙:《四书反身录·大学》,《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403页。

(51) 李颙:《富平答问》,《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125页。

(52) 刘宗周:《答董生心意十问》,《刘宗周全集》第2册,第337—339页,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07。

(53) 刘宗周:《学言中》,《刘宗周全集》第2册,第412、420页。

(54) 李颙:《常州府武进县两庠汇语》,《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26页。

(55) 李颙:《学髓》,《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19页。

(56) 李颙:《靖江语要》,《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36页。

(57) 章太炎:《菿汉昌言》,溥杰编校:《章太炎学术史论集》,第351页,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

(58) 李颙:《四书反身录·论语》,《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478页。

(59) 陈俊民点校本《二曲集》此句读为“此一念,万年之真面目也”,笔者以为“一念万年”当连读。“念”是“一”,是当下体认的,而“万年”则意指越超历史时空的永恒性,二曲通过此一命题想要表达的意思是意念具有即存有即活动、即当下亦永恒的超越性和无比最重性。实际上,庄子“参万岁而一成纯”的说法,与此亦可参看。

(60) 李颙:《学髓》,《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21页。

(61) 李颙:《传心录》,《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46页。

(62) 李颙:《两庠汇语》,《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30页。

(63) 李颙:《授受纪要》,《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135页。

(64) 二曲对佛教中的禅宗理论尤其注意,在《二曲集》里,特别是在与顾炎武论学书信中,曾多次提及惠能此人。二曲认为惠能乃始标“体用”二字之人,还说“惠能生平绝不识字,亦不能阅,其所从入,不繇语言文字,解经演法,直抒胸臆”,对惠能及禅宗予以相当肯定的评价。参见《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152页。另外,在对儒释道三教的态度上,顾炎武称“生平不读佛书,如《金刚经解》之类,未曾见也”,而二曲认为,若欲研究学术异同,判断学术是非,释典、玄藏亦不可不一寓目。二曲还说:“然天地间道理,有前圣之所未言,而后贤始言者;吾儒之所未言,而异学偶言之者。但取其益身心、便修证耳。”与此相关,在“体用”概念的起源上,二曲认为其源自印度佛教。他认为“‘体用’二字相连并称,不但六经之所未有,即十三经注疏亦未有也”,虽然“西来佛书,虽无此二字,而中国佛书,庐惠能实始标此二字。惠能,禅宗之所谓六祖也,其解‘金刚经’,以为‘金者,性之体;刚者,性之用’。”而顾则认为“‘体用’二字,既经传之所有”,勿需外求别教。顾虽以博学宏通称,但在对待学术遗产时,反而不如二曲态度开放、包容和客观。

(65) 李颙:《答胡士英》,《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147页。

(66) 李颙:《富平答问》,《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127页。

(67) 李颙:《答胡士英》,《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147页。

(68) 《四库全书总目四书反身录提要》,《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716—717页。

(69) 李颙:《盩厔答问》,《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120页。

(70) 李颙:《盩厔答问》,《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120页。

(71) 李颙:《盩厔答问》,《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120页。

(72) 李颙:《四书反身录·大学》,《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401页。

(73) 李颙:《四书反身录·大学》,《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401页。

(74) 李颙:《答顾宁人先生》,《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149—150页。

(75) “性分”一词,实儒家的“天职”概念。此一点恰是儒学近代转化之关键处。

(76) 李颙:《与许学宪书》,《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176页。

(77) 李颙:《四书反身录·论语》,《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450页。

(78) 参见李颙《司牧宝鉴》,《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369—371页。“四事”分别是:(1) 律己以廉;(2) 抚民以仁: (3) 存心以公;(4) 涖事以勤。“十害”则分别是:(1)断狱不公;(2)听讼不审;(3) 淹延囚系;(4) 残酷用刑;(5) 泛滥追呼;(6) 招引告讦;(7) 重叠催税;(8) 科罚取财;(9) 纵吏下乡;(10) 低价买物。

(79) 李颙:《四书反身录·论语》,《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471—472页。

(80) 李颙:《东林书院会语》,《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96页。

(81) 李颙:《锡山语要》,《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40页。

(82) 李颙:《体用全学》,《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49—52页。

(83) 李塨:《颜元年谱》,王源订,陈祖武点校,第80页,北京,中华书局,1992。章太炎对颜元的反批评是这样说的:“据是,则至人无危,其次犹有闲居静思、辟欲远声者。以此思仁,是非延平李氏所谓默坐澄心、体认天理者邪?故知此事非独禅宗所有。特以臧息自治,任人自为,不容载诸学官律令,故师保诸职,未有一言及此。颜氏谓非,全屏此功,亦视思仁之道大轻矣,皆矫枉过直之论也。”参见章太炎《章太炎学术论著》,刘凌、孔繁荣编校,第115—116页,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8。

(84) 载《东方杂志》第21卷第3号。另见余英时等《中国哲学思想论集·清代篇》,第5页,台北,水牛出版社,1988。

(85) 李颙:《与当事论出处》,《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196页。

(86) 黄宗羲:《明儒学案》,沈芝盈点校,第11页,北京,中华书局,2008。

(87) 全祖望:《二曲先生窆石文》,《鲒埼亭集》卷十二,四部丛刊本。另见《二曲集》,陈俊民点校,第614页。

(88) 参见侯外庐《中国想想通史》第五卷,第324—374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

(89) 参见王茂、蒋国保等《清代哲学》,第258—298页。

(90) 颜元:《习斋记余》卷一,《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397页。

(91) 颜元:《习斋记余》卷一,《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397页。

(92) 颜元:《习斋记余》卷一,《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398页。

(93) 颜元:《性图》,《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21页。

(94) 颜元:《性图》,《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21页。

(95) 颜元:《性图》,《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21页。

(96) 参见刘述先《黄宗羲心学的定位》,新版自序第1页。

(97) 颜元:《性图》,《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22页。

(98) 颜元:《驳气质性恶》,《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1页。

(99) 颜元:《棉桃喻性》,《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3页。

(100) 颜元:《棉桃喻性》,《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3—4页。

(101) 颜元:《性图》,《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29页。

(102) 颜元:《借水喻性》,《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4页。

(103) 颜元:《明明德》,《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2页。

(104) 颜元:《性理评》,《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15页。

(105) 颜元:《与易州李孝廉石(辛未)》,《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437页。

(106) 颜元:《性理评》,《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63页。

(107) 颜元:《习斋记余》卷三,《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434页。

(108) 颜元:《四书正误·大学》,《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157页。

(109) 颜元:《性理评》,《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57页。

(110) 颜元:《性理评》,《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59页。

(111) 颜元:《性理评》,《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59页。

(112) 颜元:《性理评》,《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72—73页。

(113) 颜元:《性理评》,《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60页。

(114) 颜元:《性理评》,《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74页。

(115) 颜元:《上太仓陆桴亭先生书(甲寅)》,《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426页。

(116) 颜元:《寄桐乡钱生晓城(生名煌)》,《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439页。

(117) 颜元:《寄桐乡钱生晓城(生名煌)》,《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440页。

(118) 颜元:《大学辨业序》,《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395—396页。

(119) 颜元:《性图》,《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27页。

(120) 颜元:《性图》,《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27页。

(121) 颜元:《性图》,《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28页。

(122) 颜元:《性图》,《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30页。

(123) 颜元:《性图》,《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30—31页。

(124) 颜元:《性图》,《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32页。(www.xing528.com)

(125) 颜元:《烈香集序》,《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409页。

(126) 颜元:《烈香集序》,《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410页。

(127) 颜元:《性理评》,《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62页。

(128) 颜元:《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51页。

(129) 颜元:《性理评》,《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75页。

(130) 颜元:《性理评》,《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75页。

(131) 颜元:《存学编序》,《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37页。

(132) 颜元:《上太仓陆桴亭先生书(甲寅)》,《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426页。

(133) 颜元:《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41页。

(134) 颜元:《寄桐乡钱生晓城》,《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439页。

(135) 李塨:《瘳病编》,《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99页,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2011。

(136) 李塨:《瘳病编》,《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99页。

(137) 颜元:《性理评》,《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75页。

(138) 颜元:《四书正误·大学》,《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158页。

(139) 颜元:《学辨一》,《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51—52页。

(140) 颜元:《四书正误·大学章句序》,《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157页。

(141) 颜元:《存学编·总论诸儒讲学》,《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42页。

(142) 参见侯外庐《中国思想通史》第五卷,第369—372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

(143) 颜元:《四书正误》,《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159页。

(144) 颜元:《学辩一》,《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50页。

(145) 颜元:《学辩一》,《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50页。

(146) 颜元:《性理评》,《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78页。

(147) 颜元:《颜习斋先生言行录》,《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635页。

(148) 颜元:《颜习斋先生言行录》,《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686页。

(149) 颜元:《性理评》,《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91页。

(150) 颜元:《颜习斋先生言行录》,《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667页。

(151) 颜元:《答齐笃公秀才赠号书》,《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466页。

(152) 颜元:《性理评》,《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56页。

(153) 颜元:《第二唤》,《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129页。

(154) 颜元:《颜习斋先生言行录》,《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669页。

(155) 颜元:《朱子语类评》,《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285页。

(156) 颜元:《性理评》,《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66页。

(157) 颜元:《泣血集序》,《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398—399页。

(158) 颜元:《性理评》,《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69页。

(159) 颜元:《性理评》,《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65页。

(160) 颜元:《性理评》,《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71页。

(161)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688页。

(162)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692页。

(163)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687页。

(164)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06页。

(165)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19页。

(166)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31页。

(167) 黄宗羲、全祖望:《宋元学案》,第1841页,北京,中华书局,1986。

(168) 颜元:《学辨一》,《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51页。

(169) 颜元:《朱子语类评》,《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251页。

(170)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32页。

(171)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29页。

(172)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13页。

(173)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13页。

(174) 钱穆:《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第204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

(175)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23页。

(176)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89页。

(177)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34页。

(178)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13页。

(179)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13页。

(180)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73页。

(181)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28页。

(182)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31页。

(183) 王守仁:《传习录中》,《王阳明全集》,吴光等编校,第58页。

(184)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28页。

(185) 章太炎:《颜学》,章太炎、刘师培:《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论》,第74页,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

(186)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19页。

(187)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28—29页。

(188)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13页。

(189)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33页。

(190)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86页。

(191)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86—87页。

(192) 王守仁:《传习录上》,《王阳明全集》,吴光等编校,第2页。

(193)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59页。

(194)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46页。此语同样出现在《颜习斋先生年谱》中,但其中“习斋曰”变成“塨谓先生曰”,另个别文字有所不同。特别是《颜习斋先生年谱》中有“敢不共力”一语,表明此语乃李塨对颜元以前的主张提出的含蓄批评,颜元接受李塨的说法,要在年事已高之后于心性上更下功夫。见《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785页。

(195) 章太炎:《正颜》,章太炎、刘师培:《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论》,第79页。

(196) 黎靖德编:《朱子语类》第1册,王星贤点校,第207页,北京,中华书局,1986。

(197) 王守仁:《寄薜尚谦》,《王阳明全集》,吴光等编校,第199页。

(198)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7页。

(199)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70页。

(200)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52页。

(201)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86页。

(202)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7页。

(203)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91页。

(204)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38页。

(205) 他说:“《周礼》教民,一曰六德,有圣忠和,犹是四德而分其名也;一曰六行,内有姻睦与恤,五伦所推及也;一曰六艺,及于射御书数,又礼乐兵农也。而统名之曰三物。”见《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57页。

(206)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31页。

(207)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69页。

(208)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9页。

(209)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65页。

(210)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50页。

(211)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55页。

(212)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8页。

(213)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22页。

(214)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84页。

(215)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58页。

(216)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14页。

(217)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16页。

(218)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816页。

(219)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49—750页。

(220)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37—738页。

(221)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59页。

(222)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74页。

(223)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823页。

(224)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78页。

(225) 方苞:《李刚主墓志铭》,《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858页。

(226)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803页。

(227)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840页。

(228)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814页。

(229)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820页。

(230)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37页。

(231)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89页。

(232)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809页。

(233) 方苞:《李刚主墓志铭》,《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859页。

(234) 朱义禄:《颜元李塨评传》,第450页,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6。

(235) 侯外庐:《中国思想通史》第五卷,第383页。

(236)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21页。

(237)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846页。

(238)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49页。

(239)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696页。

(240) 颜元:《颜习斋先生年谱》卷上,《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782页。

(241) 恽鹤生:《李恕谷先生传》,《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863页。

(242) 颜元:《性理评》,《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68—69页。

(243) 颜元:《四书正误·大学》,《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157页。

(244) 颜元:《四书正误·子罕》,《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200页。

(245)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420页。

(246) 颜元:《四书正误·孟子下》,《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244页。

(247) 颜元:《颜习斋先生年谱》卷上,《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712页。

(248) 颜元:《四书正误·论语上》,《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197页。

(249) 颜元:《四书正误·大学》,《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159页。

(250) 颜元:《阅张氏王学质疑评》,《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491页。

(251) 颜元:《颜习斋先生言行录》,《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645页。

(252)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54页。

(253)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16页

(254)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90页。

(255) 参见朱义禄《颜元李塨评传》,第457—474页。

(256)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38页。

(257)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820—821页。

(258) 颜元:《四书正误·论语上》,《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183页。

(259) 颜元:《四书正误·孟子下》,《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240页。

(260) 颜元:《驳气质性恶》,《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1页。

(261)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690页。

(262) 颜元:《性理评》,《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73—74页。

(263) 李塨:《颜习斋先生年谱》,王源订,陈祖武点校,第712页。

(264) 颜元:《上征君孙钟元先生书》,《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46页。

(265) 颜元:《颜习斋先生言行录》,《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620页。

(266) 颜元:《朱子语类评》,《颜元集》上,王星贤等点校,第251页。

(267) 黎靖德编:《朱子语类》第1册,王星贤点校,第69页。

(268) 黎靖德编:《朱子语类》第1册,王星贤点校,第59—60页。

(269) 钱穆:《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第216页。

(270)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40页。

(271)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854页。

(272) 颜元:《颜习斋先生年谱》卷上,《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721页。原文为“盛暑衣,冠必整”。

(273) 颜元:《颜习斋先生年谱》卷上,《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754页。

(274) 颜元:《颜习斋先生年谱》卷上,《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721页。

(275)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841页。

(276) 侯外庐:《中国思想通史》第五卷,第383页。

(277)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843页。

(278)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49页。

(279) 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第169页。

(280)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49页。

(281) 《李塨文集》,邓子平、陈山榜点校,第769页。

(282) 颜元:《寄桐乡钱生晓城》,《颜元集》下,王星贤等点校,第441页。

(283) 钱穆:《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第241—2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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