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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成就:引领企业腾飞

时间:2023-07-0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本次专访主要围绕领导力与人才测评的主题展开。香港大学读博这五年还有一个重大突破,我一共在国际学术期刊上发表了四篇论文,都是用英文写的,一投就中,所以我对做学问就有了信心。所以从面试这一关,我就开始体验到了盖洛普这种人本味道很浓的组织文化。2002年,我从盖洛普跳到刚组建的上海人才公司,做测评及咨询事业部总经理。

人与成就:引领企业腾飞

——访领导力评鉴专家风里(李峰)博士

中国人力资源开发》记者/丛龙峰李禺磊

记者手记:领导力是近年来人力资源管理领域热门话题。我们此次专访的李峰博士,笔名风里,1988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心理系,1998年获香港大学心理学博士学位,曾在三大国际领导力咨询机构任职:担任盖洛普上海研究总监、美国人事决策公司(PDI)资深领导力顾问、合益集团(HayGroup)中国区领导力测评总监,并开创了上海人才有限公司的领导力测评和发展业务,现为独立咨询顾问,著有《第一领导力》《五大品质:卓越领导力心理基因解码》等书。本次专访主要围绕领导力与人才测评的主题展开。

记者:您是1984年上的大学,当时为什么会选择心理学这个专业,并最终读到博士?能分享一下您的这段经历吗?

风里(李峰):心理学是我高考的首选志愿。当时选择心理学这个专业,可以说有几个方面原因:首先,这跟我自己的个性有关,我的性格偏内向,对自己内在的感受很敏感,同时对人性充满了好奇;其次,我读高中的时候,国内刚刚引入心理学方面的著作,我接触了一批青少年发展心理学的译著,青春期这个阶段总会开始对内心世界进行探索,与数学语文、外语这些学科相比起来,心理学明显更吸引我;然后,考虑到大学心理学的课程能够文理兼修,我觉得这一点比单纯的理科、文科都要好;最后,我当时认为心理学很酷、很神秘,未来可以做侦探、间谍什么的,现在看起来,这个原因还是很可笑也很单纯的。

真正开始学心理学之后,才发现这门课程的书很难看,课也很难听,非常枯燥,所以心理学的成才率很低,因为真正能学得进去的很少。那时我非常喜欢看书,整天待在图书馆,几乎把北京大学心理系所有的英文心理学书籍都看了。后来我又回到家乡的东北师范大学读硕士。在象牙塔中一路读下来,就有一种很深的渴望,想冲出去拥抱世界、了解世界。所以我在硕士毕业之后在《长春日报》从事了一两年短暂的记者工作。也就是在这段时间,我有幸结识了后来的恩师杨中芳教授,追随她来到香港大学攻读博士学位。

我在香港大学有两个导师,杨中芳与何友晖教授,都是著名的华人心理学家。杨老师有一种很强的使命感,作为一名美籍华人,她像传道士一样来到中国大陆推广心理学,不计所得。她对我最深的影响是她的民族自豪感,她说:“现在通行的心理学都是外国人的理念,而中国人可以有自己的独特空间,不用全跟着西方走”。这点直到现在也对我有很大的影响。比如说人才测评这个领域,我认为美国走入了歧途;比如说评鉴中心,太关注单一的、琐碎的具体行为,而忽略了整体的、关联的行为模式,受行为主义的影响太深,中国的人才测评技术完全有希望超过美国。我后来的导师何友晖教授非常完美主义,对学生的要求非常严格,严格到什么程度呢?例如当时托福的满分是670,我考了630分,已经算是非常高的分数了,但是何老师明确地对我说:“第一,你根本不懂英文写作,第二,你根本不懂统计。”他让我重修了英文写作和统计学,这两点我终生受益。香港大学读博这五年还有一个重大突破,我一共在国际学术期刊上发表了四篇论文,都是用英文写的,一投就中,所以我对做学问就有了信心。

记者:博士毕业之后,您历经盖洛普咨询公司(以下简称:盖洛普)、上海人才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海人才)等公司,现在回头来看,您有哪些感想?后来怎么逐渐想清楚要脱离公司做独立的咨询顾问?

风里(李峰):盖洛普当时面试我的时候,从美国打电话过来,问了我135个问题,分两次才问完。这种方法是心理学没有教过我的,非常尖端,现在的公司也很少有这样做的。后来他们告诉我为了找这个研究总监已经等了半年,前面有80多个人都被“毙掉”了,就因为过不了这一关。后来盖洛普送我去培训,就学这种技术。我还记得一个我丢分的问题,是测同理心的——“你的下属因为孩子生病跟你请假,你怎么回答?”我回答是,“只要不耽误工作,没问题。”这个问题其实是在看我跟下属是不是像人跟人一样地讲话。人跟人之间有关怀,人家的孩子有病了,你不安慰,那叫“没人味”。我后来用这个问题问过很多人,我发现很多人扮演管理者的角色时都“不是人了”,能做领导还能有人情味,这很不容易。所以从面试这一关,我就开始体验到了盖洛普这种人本味道很浓的组织文化

虽然因为兴趣选择了读心理学,但我读书时一直非常惶恐心理学能干什么。记得我跟一个学外贸的朋友一起到深圳找工作,他所到之处都很受欢迎,而那些用人单位则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我——“你怎么学了心理学?”都替我难受。到了盖洛普后,我终于放心了,心理学真是太有用了。

在盖洛普工作的三年多时间里,真是蜕了层皮。之前做学问是觉得自己很牛、有站在人类认识的顶峰俯视的心态,但是做服务应该是你仰视别人的心态。我最开始因为还是做学术的心态,闹了很多笑话,但是组织宽容了我,给了我足够的耐心和帮助。到最后,我真正适应了商业环境,得到了快速成长。每次做项目就像打仗一样,总能出奇制胜,最快一个项目三天做完,大家都觉得我有传奇色彩。我觉得个性锋芒毕露的人学习会很快,因为他说一些傻话、做一些傻事,人家对他的打击会很强烈,这样容易让他知道自己的问题。如果一个人不温不火、没有棱角的话,给他三年,人家也说不出他好或他坏,他很难知道自己怎么成长。一般我们这种行业都是咨询公司的人跳到大企业去,但是因为我服务两个客户服务得很好,客户那边的领导都羡慕我,觉得我的工作很有意思,要反跳到我们公司来,我认为这是对我最大的肯定。

2002年,我从盖洛普跳到刚组建的上海人才公司,做测评及咨询事业部总经理。当时很多同事朋友不理解,为什么我从一个国际品牌跳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本土企业,他们没看到的是我从一个专业技术人员转身成为一个职业经理人,而且是创业型的职业经理人。我在盖洛普深刻体验到领导大家做事的乐趣,把事做成了,把人培养出来了,这种乐趣让人上瘾,我希望有更大的空间去做真正意义上的管理。

当时上海人才的总经理是张伟俊,他是咨询界的老前辈、先行者,而且他的理念是民主、大平台、人才先于战略,把能人请过来,给他们高薪,给他们自由,所以很多人被他的个人魅力和理念吸引。张伟俊最伟大的一点在于他很有名,但他不介意手下人有名。因为他对我这样,我对我下属也会这样,这是一种良性的企业文化

当时我们招聘员工,完全是给客户用什么招聘理念,自己就用什么招聘理念。我们统计出当时大学里跟人力资源和心理学有关的专业一共有59个,每个院系都发了招聘海报,从将近两百份简历中筛选出十几个人,再用评鉴中心的方法来筛选,然后一年淘汰20%,留下的人都是精英。对于资深顾问,我们可能用兼职的、退休的,给绝对滞后的工资,但是我们给这些年轻人的都是市场领先的工资。其中有一个明星员工,我给他个性化的薪酬策略,他是北京大学的。我说,你问问你的同班同学,如果有比你挣得多的,我就保证你比他挣得多。你得有这种灵活性和领导力,体现对他的重视,一般公司做不到这一点。我到HAY(合益集团)以后,也宣传这种“造明星”的观点,因为咨询公司是靠顾问的。不要担心这些人成为明星就自己去开公司,或者跳槽到了竞争对手那里。没关系,你要想得更长远一点。组织是最脆弱的,人的心理上的纽带是最坚强的。关心人,胜于关心现在眼前这点生意,真的会有回报的。

2006年,上海人才公司被荷兰的一家公司收购了,我就加入了PDI(美国人事决策公司),后来又加入了HayGroup(合益集团)。2008年,我决定自己出来独立做顾问。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东西多到了一定程度,与公司的知识体系出现了兼容的困难。打个比方,比如让汉迪讲德鲁克的课他就讲不了,因为他已经自成体系,没法讲别人的了。一方面也是出于养老的考虑。顾问那么累,没有生活,不能尽家庭责任,而且在企业做是为企业积累品牌,自己做是为自己积累品牌,无论怎么想,都应该走。但是到底什么时候走,需要一个契机。最累的一次,很多项目赶在一起,我实在要崩溃了,才走出了独立这一步。人有时候是在一种负面情绪作用下才有勇气。

我决定独立的时候给自己设了三个目标,最基础的目标是收入比原来多一点,第二是身体比原来更好,第三是个人品牌比原来更好。从2008年到2013年,这五年的时间,我基本实现了这种预期。(www.xing528.com)

记者:领导力这个领域有很多不同的假设,比如特质说、行为说、情境说等,您为什么更偏向于特质说?您在《五大品质:卓越领导力心理基因解码》中提出了一个领导力素质模型,包括与人为善、追求卓越、自信果敢、战略思维、知人之智五大特质,这是怎么得出的?

风里(李峰):西方管理学界目前专注于领导者行为,而忽略领导者特质。这好比开车,目前大家注重的是开车的动作和技巧,而不是怎么选择和培养司机的心理素质。但是你会发现,不同的人做同样的动作,效果是不一样的。比如说一个很帅的CEO很傲,跟一个很丑的CEO很傲,效果是不一样的。这跟工程不一样。如果是工程的话,我们只要按照操作流程做,两个工程师做出来的东西就是一样的。所以领导力是艺术,不是技术。领导力发展是一种个性化的反馈和改进,你给他反馈,让他知道自己是谁。现在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这样去做一些动作,肯定没有效果。所以如果不从特质的角度出发,整个领导力的发展就没有根基了。

一开始我是按照管人、管事两个维度,分解出战略思维、分析思维、结果导向等管事方面的素质以及自信、团队合作、诚信正直等管人方面的素质。后来我觉得这些特质太多了,其中哪些东西是基本元素?虽然元素很多,但基本元素很少。所以我做减法,把能减的减掉,不能减掉的就看能否分解,直到相对独立、不能再分为止。这样得到“与人为善、追求卓越、自信果敢、战略思维、知人之智”这五大特质。

举个例子来说,比如变革创新,这就是一个复合的特质。首先,变还是不变?所有变革在短期都是对企业有害的,长期是否有利也不一定,要看清楚利弊能否抵消,是否利大于弊,就需要战略思维。但是有些人受得了现状,有的人受不了,受不了才想变,所以追求卓越又是一个变革创新的要素。很多人反对变革,很多人不高兴,很多人威胁你,你敢不敢变?这需要自信果敢。再次,想成功地变革创新,必须有知人之智,知道谁支持,谁反对,谁中立,怎么争取大多数人的支持。最后,要看变革者本身有没有与人为善的素质,是不是诚信正直的人,否则大家就会怀疑他的动机,怀疑他是为自己牟利。所以五大特质,缺一个也无法推动变革创新。

这五大特质,只要一个发展到了极致,都可以活得很成功。我见过靠“与人为善”过活的,活得还很滋润,可谓“得道者多助”。我见过靠“追求卓越”过活的,能工巧匠大多属于此类。有人靠“自信果敢”过活,例如职业打手。有人靠“战略思维”过活,例如管理咨询顾问。有人靠“知人之智”过活,例如心理医生。但是一个领导者,应该是五项全能,不必五项全优,只需五项及格。

五大特质,贵在平衡。“追求卓越”与“战略思维”互补,追求卓越者,往往容易过于关注细节,而迷失大方向,需要战略思维来平衡。“与人为善”与“自信果敢”互补:两者之间取得平衡,才谈得上“恩威并用”。

五大特质中,争论最多的就是与人为善。我从来不认为与人为善是最重要的记者:领导力这个领域有很多不同的假设,比如特质说、行为说、情境说等,您为什么更偏向于特质说?您在《五大品质:卓越领导力心理基因解码》中提出了一个领导力素质模型,包括与人为善、追求卓越、自信果敢、战略思维、知人之智五大特质,这是怎么得出的?

风里(李峰):西方管理学界目前专注于领导者行为,而忽略领导者特质。这好比开车,目制度到现在的高考、公务员考试,这种理念在我们的文化里面根深蒂固。这背后隐含的假设是——我们认为人是不同的。虽然一些人性的东西人人共有,但做测评的人更强调人和人的不同。这跟效率有关,一个人选择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会有胜任感,会有幸福感。人才测评做得好,是消灭怀才不遇;做得不好,就是“草菅人命”。

对人力资源管理来讲,人才测评是一种含金量很高的东西,一个学科或是一种职能有没有地位取决于它有没有精确的度量,比如为什么财务有地位?CFO凭财务数据说话,CEO和董事会都要听。一个职能、一个学科的威信就是靠数据树立起来的。但人力资源能不能拿出来数据呢?人力资源的审计,就是测评,完全可以。

我从在北京大学读书起就是个测评迷,只要能够了解自己的测评我都做,后来渐渐地比较戒备较低端的测评。我做了一个对测评工具的阶梯分级,最低端的就是星相学、笔迹学、颅相学、血型与性格这一类,这些确实现在比较流行,但我认为这只能作为个人消遣类的测评,对人的误导确实较多。然后是人格类型问卷人格特质问卷、团队测评、360度反馈等测评工具,可以用于团队建设和个人发展。再往高端走,比如可计分访谈、能力测验、价值观问卷、心理健康问卷等,这些可以用于人才筛选,而最高端是评鉴中心工作模拟,这可以用于人才选拔决策。我这个分级也是为了打击一些流行庸俗心理学。我认为心理学这个提法特别不好,如果翻译成行为统计学、行为实验学可能更准确一点。

记者:您在高管教练这方面也有丰富的经验,在领导力发展方面,您注重哪些理念和技术?

风里(李峰):做教练跟做心理治疗是完全不同的。你的辅导对象被提拔以后,他感到有一些挑战,他要变得更强。他自己有这个能力,但是希望快一点。企业不是学校,三个月不出效果,辅导对象没有行为改变,那就是失败。教练就是要让辅导对象快速地发生改变。

领导力发展方面,我的理念是“一二三”:一,什么样的领导是好领导;二,我是什么样的人;三,自己根据两者之间的差距进行调整。前两个阶段是最重要的。做教练最重要的是通过问问题,让辅导对象想清楚什么样的领导是好的领导,然后通过给他反馈,让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他自己认识到了这个差距以后,剩下的就好做了。教练方法的本质是给反馈,给反馈的目的是提高辅导对象的自我意识。所以做教练很简单,问问题、给反馈、做角色扮演。给反馈之前要做观察,比如看他怎么开会,你看到他在一个小时的会议上,不让别人说话,那你把这些反馈告诉他,看到他的反应,再马上调整,脑子需要转得飞快,非常累。

现在领导力发展的一些技术都不是革命性的,我认为真正革命性的技术有两个,一是镜子,水就像镜子,最开始人类从水中看到了自己,震撼了,看到自己很丑就会躲着别人,怕把别人吓着。但是镜子是静态的,人可以选一个好的角度,看的时间长了,就觉得自己好看了。后来有一种技术才真正改变了人类,就是录像技术。人第一次从客体角度审视自己,是通过录像。人是有选择性地记忆、选择性地进行信息加工的,但如果你给他进行客观录像的话,他可能没办法选择。我发现那些领导人看到自己的录像以后,非常震撼。这背后有一个人性的理念——人其实不知道自己。通过教练的观察去给辅导对象反馈,这其实还是隔了一层,让辅导对象直接观看自己的录像,他会受到更为强烈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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