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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世僧伽的影响及历史变迁

时间:2023-11-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汉世僧伽晋时王度上石勒疏曰:“往汉明感梦,初传其道。唯听西域人得立寺都邑,以奉其神。其汉人皆不得出家。魏承汉制,亦循前轨。”魏初康僧会为之注。汉制斋天地七日,宗庙山州五日,小祠三日。二曰捐妻子,不好生,无后世。[参看宋《高僧传·译经篇》论中华言雅俗段]若汉代僧徒行此,则经所谓之搏颊与乞丐,均指佛教徒也)乞丐等之道者,盖不能与于录籍之列。疑在汉代沙门尚行乞,至后则因环境殊异,渐罕遵奉。

汉世僧伽的影响及历史变迁

汉世僧伽

晋时王度上石勒疏曰:“往汉明感梦,初传其道。唯听西域人得立寺都邑,以奉其神。其汉人皆不得出家。魏承汉制,亦循前轨。”(《僧传》)然据汉明帝楚王英诏书,其时已为桑门伊蒲塞设馔。楚王门下所招待者,未必即全为西域人。《弘明集》载宋何承天与宗少文书云:“笮融之行馑。”古译比丘为“除馑”,是笮融所饭,已有出家佛徒。数虽不如范书、陈志所言之多,但汉末沙门似不少也。又桓帝时严浮调确已出家。(见前)《理惑论》末云:“愿受五戒,为优婆塞。”以意度之,汉人虽有沙门,但受五戒未出家之居士或较多。桓帝时,安玄译《法镜经》,叙佛靠居士郁伽长者以在家出家行法。魏初康僧会为之注。其后又有人为之理其阙失。(失名之《法镜经后序》自言理其阙失,对于此经用功甚勤,乃魏晋间人)《阴持入经注》亦引之。此经行世若此。或因其中佛为居士说在家之法,正应当世之需求也。

汉代于西域译经传教者恒尊之为菩萨。《祐录》卷七《道行经后记》、《般舟三昧经后记》称竺朔佛为天竺菩萨,支谶为月支菩萨。《祐录》十严浮调《沙弥十慧章句序》云:“有菩萨者,出自安息,字世高。”是称安清为菩萨。《高僧传》谓:西晋竺法护世居敦煌,死而化道周洽,时人咸谓敦煌菩萨也。但据当法护时所撰之《出经记》,或称天竺菩萨(如《须真天子经记》,《祐录》七),或称月支菩萨(如同卷《贤劫经记》),或称菩萨沙门(同卷《阿维越致经记》),而《持心经记》则称敦煌开士。开士即菩萨之意译,则法护并非死后有此号,是菩萨亦当时通用于译经师之尊称也。

汉代戒律未具,沙门之威仪不可得详。但所可知者有数事。(一)沙门谓有二五百五十戒。但《祐录》卷三谓中夏闻法亦先经而后法。《高僧传》谓魏时昙柯迦罗始授戒,译《僧癨》戒本。则汉代戒律,或仅由西域人口传应用条款,而未全译出。《牟子》曰,沙门二百五十戒,非优婆塞所得闻。汉人出家者稀,自亦不须广译戒律。(二)优婆塞有五戒,已见于《四十二章经》。《理惑论》有“愿受五戒”之言,则当时或多有受之者,牟子或即其一也。牟子又曰:“佛家以酒肉为上戒。”食肉饮酒,均属于五戒中,亦可证优婆塞所奉戒当时流行也。(三)“沙门剃头发,披赤布,见人无跪起之礼,威仪无盘旋之容止,时人讥其违貌服之制,乖绅之饰。”(《牟子》)而不蓄妻子,尤为时人所惊怪。(四)楚王英为浮屠斋戒祭祀。明帝谓其“尚浮屠之仁祠,洁斋三月,与神为誓”。其所谓“斋”不可得知。但必为祭祀时所行之斋戒。汉制斋天地七日,宗庙山州五日,小祠三日。(《续汉书·礼仪志》)楚王英斋三月犹未斥为违制,当因行佛教之岁三斋也。(《弘明集·奉法要》云:“岁三斋,谓正月、五月、九月也。”)此乃居士所行。至若沙门,则牟子谓其“日日斋”也。(五)《四十二章经》云,沙门剃除须发,去世资财,乞求自足,日中一食,树下一宿。剃发施与,当为汉地沙门所行。乞食则未有明证。仅知汉好黄老之向栩谓常入市乞食,而《太平经》亦言有乞食者,疑汉代沙门即有行者。日中一食,日中者,日午也。即后世之所谓过中不食。六朝盛行八关斋,即以此为主。佛戒有十二头陀行(或作十三),过时不食,树下住宿,均属之。汉代沙门是否均遵行之,已不可考。

依意度之,汉代西域传教之人,虽有因信仰热烈发愿东来者(如安清、支谶),但其中必有外国之使臣,或质子,或商人,原因政治贸易关系,远至中国,但以其人奉教,而间有传授。如伊存口授佛经,则大月氏王使也。安玄译经,则因贾游洛阳者也。《理惑论》曰:“今沙门耽好酒浆,或蓄妻子,取贱卖贵,专行诈绐。”此盖指交州之沙门。交州有海上贸易,与外国交通,则其地外商或有信教者(但不必即为已出家之沙门)。其蓄妻子,逐什一之利,固不可证明初期佛徒之腐败。至若饮酒则笮融曾广以酒饭布施,此已破优婆塞戒,而公然大规模行之,则其时戒规之杂乱可知也。

《太平经》与佛教

《太平经》者,上接黄老图谶之道术,下启张角、张陵之鬼教,与佛教有极密切之关系。兹分三事说之。(甲)《太平经》反对佛教,(乙)但亦颇窃取佛教之学说,(丙)襄楷上桓帝疏中所说。

(甲)按东汉佛教流行于东海,而《太平经》出于琅笽,壤地相接,故平原湿阴之襄楷,得读浮屠典籍,并于吉神书。则此经造者如知桑门优婆塞之道术,固不足异。经之卷百十七,言有“四毁之行,共污辱皇天之神道,不可以为化首,不可以为法师。”而此四种人者,乃“道之大瑕,病所由起,大可憎恶”,名为“天咎”。一为不孝,弃其亲。二曰捐妻子,不好生,无后世。三曰食粪,饮小便。四曰行乞丐。经中于此四行,斥驳之极详。夫出家弃父母,不娶妻,无后嗣,自指浮屠之教。而《论衡》谓楚王英曾食不清,则信佛者固亦尝服用粪便也。至若求乞自足,中华道术亦所未闻。故《太平经》人,极不以此为然。其卷百十二有曰:“昆仑之□有真人,上下有常。真人主有录籍之人,姓名相次,高明得高,中得中,下得下。(《尚书帝验期》云,王母之国在西荒,凡得道授书者,皆朝王母于昆仑之阙)殊无搏颊乞丐者。”搏颊(搏颊不知即《太平经》所言之叩头自搏否。《弘明集》七宋释僧愍《华戎论》斥道教云:“搏颊叩齿者,倒惑之至也。”唐法琳《辨正论》二引道教书《自然忏谢仪》,有九叩头九搏颊之语。是搏颊之事,南北朝隋唐道士犹行之。又按支谦译《梵志阿□经》,有外道四方便,其第四中有搏颊求福之句。此经为《长阿含阿摩昼经》之异译,巴利文Ambattha Sutta为其原本。二处所记之四方便中,均无此句。但康僧会之《旧杂譬喻经》卷八,亦言有搏颊人。又《六度集经》五有曰:“或搏颊呻吟云,归命佛,归命法,归命圣众。”据此岂中国佛教古用此法耶,抑仅译经者借用中土名辞,以指佛教之膜拜耶?[参看宋《高僧传·译经篇》论中华言雅俗段]若汉代僧徒行此,则经所谓之搏颊与乞丐,均指佛教徒也)乞丐等之道者,盖不能与于录籍之列。疑在汉代沙门尚行乞,至后则因环境殊异,渐罕遵奉。盖据今日所知,汉代以后传记所载,沙门释子未普行此事。(《高僧传》所载最著者,为晋康僧渊乞丐自资,人未之识,及觉贤偕慧观等乞食事。又《广弘明集》沈约《述僧设会论》云:“今既取足寺内,行乞事断,或有持钵到门,便呼为僧徒,鄙事下劣。既是众所鄙耻,莫复行乞。悠悠后进,求理者寡,便谓求乞之业,不可复行”云云。据此则至少在齐梁之世,求乞即未普行也)而观《弘明集》所录护教之文,只闻对于沙门出家不孝无后常有非难,而于求乞则竟无一言,亦可以知矣。

(乙)《太平经》卷九十七有文曰:“天师之书,乃拘校天地开辟以来,前后圣贤之文,《河图》、《洛书》神文之属,下及凡民之辞语,下及奴婢,远及夷狄,皆受其奇辞殊策,合以为一语,以明天道。”

又卷八十八亦有曰:

今四境之界外内,或去帝王万万里,或有善书,其文少不足,乃远持往到京师。或有奇文殊方妙术,大儒穴处之士,义不远万里,往谒帝王炫卖道德。(中略)或有四境夷狄隐人胡貊之属,其善人深知秘道者,虽知中国有大明道德之君,不能远(疑有脱误),故赍其奇文善策殊方往也。(www.xing528.com)

据此造《太平经》时,所摭采极杂,远及夷狄之文。故其经中虽不似后来道书中佛教文句连篇累纸(唐玄嶷《甄正论》言“《太平经》不甚苦录佛经,多说帝王理国之法,阴阳生化事等”),但亦间采浮屠家言。如本起(本起为汉魏译本所通用之名词)、三界(三界之意不明。然或系用佛语。参看商务本《太平经》卷九十三之十五页。又经乙之三,谓求道常苦,此义亦见《四十二章经》中),疑是采自佛经之名辞也。又《太平经钞·甲部》叙李老诞降之异迹,颇似袭取释迦传记。(按《春秋元命苞》云:“神农生辰而能言,五日而能行,七朝而齿具,三岁而知稼穑、般戏之事”云云,所言与《太平经》叙老君事相类)如谓李君生时有九龙吐水,此本为佛陀降生瑞应之一。(见《普耀经》卷二。此经西晋竺法护译。但汉代或有释迦传,今已佚失。参看一九二年《通报伯希和《牟子论序》)至若奖励布施,经中屡屡言及。又虽不戒杀,而言天道仁慈,好生不伤害。(《太平经》四十之六页,五十之八页,五十三之二页,《经钞》丁十二页)似均受佛教之影响。(楚王英即已为桑门设盛馔。而襄楷谓黄老、浮屠之道好生恶杀)

《太平经》与佛教不同之点,以鬼魂之说为最可注意。经中信人死为鬼,又有动物之精(一一七之九页)。又有邪怪可以中人(七十一之六页)。其说与《论衡·论死》、《纪妖》、《订鬼》诸篇所纪汉代之迷信相同。而人如养气顺天,则天定其录籍,使在不死之中,或且可补为天上神吏(见一一一及一一四诸卷中),否则下入黄泉。如无子孙奉祠,则饥饿困苦(一一四之十六页)。绝无印度轮回之学说。(如卷七十二云:“凡天下人死亡非小事也。一死终古不得复见天地日月也,脉骨成涂土。死命,重事也。人居天地间,人人得一生,不得重生也。重生者,独得道人死而复生,尸解者耳。是者天地所私,万万未有一人也。故凡人一死,不复得生也。”又卷百十四有文略曰,天神促之使入下土,入土之后,何时复出生乎)既无轮回之说,自无佛家之所谓因果。但经中盛倡“承负”之说,为其根本义理之一。盖谓祖宗作业之善恶,皆影响于其子孙。先人流恶,子孙受承负之灾。帝王三万岁相流,臣承负三千岁,民三百岁,皆承服相及,一伏一起,随人政盛衰不绝(乙之十一)。承负之最大,则至绝嗣。经中援用此义,以解释颜夭、跖寿等项不平等之事。如曰:“比若父母失道德,有过于乡里,后子孙反为乡里所害,是即明承负之验也。”(见《钞》丙之一页。反字原为必字,今依《经》三十七卷一页改)如又有云:“力行善,反得恶者,是承负先人之过,流灾前后积来害此人也。其行恶反得善者,是先人深有积畜大功,来流及此人也。”(乙之十一)《易》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承负之说,自本乎此,但佛家之因果,流及后身。《太平经》之报应,流及后世。说虽不同,而其义一也。经中言之不只一处,为中土典籍所不尝有。吾疑其亦比附佛家因报相寻之义,故视之甚重,而言之详且尽也。

(丙)汉代佛教,历史材料甚少,极为难言。但余极信佛教在汉代不过为道术之一。华人视之,其威仪义理或有殊异,但论其性质,则视之与黄老固属一类也。溯自楚王英尚黄老之微言、浮屠之仁祠,以至桓帝之并祭二氏,时人信仰,于道佛并不分别。襄楷上宫崇之神书,复曾读佛经。其上桓帝疏杂引《老子》、佛书,告桓帝以人主所应奉之正道。则在其心目中,二道实无多大差异。其言曰:“又闻宫中立黄老、浮屠之祠。此道清虚,贵尚无为,好生恶杀,省欲去奢。”此举黄老、浮屠,合言为“此道”。而清虚无为,亦《太平经》之所言。至若好生省欲,于吉神书尤所注意。诸义均可与佛教相附会。则桓帝所奉之黄老,虽非于吉之教,然自襄楷之信念言之,浮屠与太平道可合而为一也。

襄疏又曰:“浮屠不三宿桑下,不欲久,生恩爱,精之至也。”浮屠不三宿桑下,原出《四十二章经》。至若“精之至也”一语,见于《老子》五千文。但《太平经》固亦不缺此类语言。如曰“精思”(乙之十六),“精明”(乙之五),“不精之人”(七十一之二),又言“精进”(甲之三)。则称赏“精之至”者,亦于吉之教所许也。(康僧会《六度集经》卷六,释“精进”曰:“精存道奥,进之无怠”,此亦袭取道书旨意)

襄疏又曰:“天神遗似好女,浮屠曰:‘此革囊盛血。’遂不盼之。其守一如此,乃能成道。”天神以玉女试道者,两见于《太平经》中。如言天常使邪神来试人,数试以玉女,审其能否持心坚密。(七十一之六以下)又谓赐以美人玉女之像,如意志不倾,则能成道,如生迷惑,则“道不成”。(此见一一四之六页,此段及上段引文,均难读,兹但节引之)于吉、襄楷皆用《四十二章经》之故事也。“守一”语似老子之“抱一”。但《太平经》中有守一之法,谓为长生久视之符。(壬之十九)守一者可以为忠臣孝子,百病自除,可得度世。(九十六卷)谓有三百首(一二),兹已不详。但其法疑窃取佛家禅法。如《经钞》乙之五曰:“守一明之法,长寿之根也。万神可御,出光明之门。守一精明之时,若火始生时,急守之勿失。始正赤,终正白,久久正青,洞明绝远,还以理一,内无不明。”(原文颇有误字,此据《太平经圣君秘旨》校改)今按“守一”一语屡见于汉魏所译佛经中。如吴维癨难等所出之《法句经》云:“昼夜守一,心乐定意。”“守一以正身,心乐居树间。”《分别善恶所起经》(此经《长房录》四谓为安世高译,《祐录》四在续失译中)偈言有曰:“笃信守一,戒于壅蔽。”《菩萨内习六波罗密经》(此经《长房录》四谓为汉人严浮调所译,《祐录》失载,但依其文字可指为魏晋以前所出),解禅波罗密为“守一得度”。而《阿那律八念经》(此经《长房录》四谓为汉支曜译,《祐录》三安公失译录中著录,亦当为晋以前所出)云:“何谓四禅?唯弃欲恶不善之法,意以欢喜,为一禅行。以舍恶念,专心守一,不用欢喜,为二禅行(下略)”据此则“守一”盖出于禅支之“一心”。(《太平经》九十六谓“守一可以为孝子忠臣”云云。后汉支曜译《成具光明定意经》云:“孝事父母,则一其心,尊敬师友,则一其心”云云,可与《太平经》所言参照)而《太平经》之守一,盖又源于印度之佛观也。

按一心谓之守一,“一心则不摇”(用《成具经》中语)。不摇故不惧女色之试诱,不畏虎狼毒物。(详一一四卷)因之襄楷谓浮屠不近女色为守一也。又据《真诰》卷十三论守玄白之道曰:“此道与守一相似……忌房室甚于守一。”《抱朴子·地真篇》亦云:“守一存真,乃能通神,少欲约食,一乃留息。”襄楷之以节欲与守一并言,其故谅亦在此也。

复次,汉代佛教既为道术之一,因之自亦常依附流行之学说。自永平年中,下至桓帝约有百年,因西域交通之开辟,释家之传教者继续东来。但译事未兴,多由口传。中国人士,仅得其戒律禅法之大端,以及释迦行事教人之概略,于是乃持之与汉土道术相似。而信新来之教者,复借之自起信,用以推行其教。吾人今日检点汉代残留之史迹,颇得数事,可以证实此说。

一、如襄楷告桓帝曰:“又闻宫中立黄老浮屠之祠。……今陛下嗜欲不去,杀罚过理,既乖其道,岂获其祚哉!”夫汉初黄老之道本在治国。《太平经》亦有兴国广嗣之术。至若浮屠,则何与于平治之术,更胡能言“岂获其祚”耶?然按牟子述《四十二章经》之翻译,而有言曰:“时国丰民宁,远夷慕义,学者由此而滋。”此言疑本于《四十二章经》序。《祐录》载此序,其末段云:“于是道法流布,处处修立佛寺,远人伏化,愿为臣妾者不可称数,国内清宁,含识之类蒙恩受赖,于今不绝也。”此项言论,以意度之,或当时之人以黄老、浮屠并谈,于黄老视为君人之术,于浮屠遂以为延祚之方也。

二、《太平经》中颇重视仁道,如谓道属天,德属地,而仁属人,应中和之统。(三十五之二及一一九之七)又天道好生,地亦好养,故仁爱有似天地(三十五之三)。而佛法守大仁慈(《四十二章经》语),不杀伐(《后汉书》引班勇语),“释迦牟尼”一语译为“能仁”亦始于汉代。(康孟详《修行本起经》“释迦”文下注云:“汉言能仁。”按“牟尼”在印度原文并不可训为仁。支谦《瑞应本起经》有注,谓应译“能儒”)汉明帝即已号浮屠为仁祠。汉魏佛经发挥仁术者极多。如《六度集经》卷五云:“道士仁如天地也。”卷七曰:“大仁为天,小仁为人。”凡此诸义,均与《太平经》义契合也。

三、“大仁为天,小仁为人”之文,出于《六度集经》中之《察微王经》。此经以五阴为元气。元气之说,在《太平经》中极重要,亦当时佛家所窃取,而为其根本义。(参看下章)《察微王经》有曰:“元气强者为地,软者为水,暖者为火,动者为风。四者和焉,识神生焉。”此显因人为中和之气所生,故云四者和而识神生。又仁属于人,应中和之统。因此“仁”者乃元气调和之表现。而人之高下,悉依调和之程度为准。故此经复曰:“神依四立,大仁为天,小仁为人”也。依此以推,则仁之最大者为神圣,神圣为中和之至极。故《太平经》谓:“得道之人,居于昆仑。昆仑者,中极也。”(百十二之二十一及庚之十四)而《后汉书·西域传论》叙浮屠之化,亦曰:“余闻之后说也,其国则殷乎中土,玉烛和气,圣灵之所降集,贤懿之所诞生。”范氏所述,疑采自汉代之传记。又牟子《理惑论》叙佛陀之降生曰:“所以孟夏之月生者,不寒不热,草木华英,释狐裘,衣./,中吕之时也。所以生天竺者,天地之中,处其中和也。”夫佛经固谓佛生于“中国”,但此乃天竺之中,而非天地之中也。谓为天地之中,乃谓神灵必降生于“玉烛和气”之境故也。实袭取支那流行之学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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