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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理性批判-《哲学简史》中的重要内容

时间:2023-12-04 历史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纯粹理性”意味着并非来自感官,而是独立于所有感觉之外的知识,它是我们的精神所固有的性质和结构。这就是第一部《批判》[11]所探讨的问题。《批判》因此细致地分析思维,考察概念的本源和演化,分析精神的内在结构。《批判》一开始就直奔主题。

纯粹理性批判-《哲学简史》中的重要内容

这个题目是什么意思呢?这里的批判确切地说不是通常所说的批评,而是评判性的分析;除了在书的结尾指出“纯粹理性”的局限性之外,康德并没有对它实行攻击恰恰相反,他希望向读者指出“纯粹理性”的可能性,使它高于通过扭曲了的感官渠道而得到的知识之上。“纯粹理性”意味着并非来自感官,而是独立于所有感觉之外的知识,它是我们的精神所固有的性质和结构。

一开头,康德就向洛克英国学派发出挑战:知识并不完全得之于感知。休谟自以为已经证明了灵魂、科学并不存在;我们的精神仅仅是一系列有关联的观念;必然性也仅是随时都可能改变的可能性罢了。康德说,这些错误的结论,源于错误的前提:你认为所有知识都来自“具体的、不同的”感觉。当然,这并不能赋予你必然性,也不能赋予你可以永远确信的不可变更的结果;你自然也不能指望“看到”你的灵魂,哪怕是用内心知觉的眼睛。我们姑且假设,知识来自感觉,来自独立的、变动不居的外部世界,那么,它就不可能具备绝对的可靠性。然而,如果我们的知识独立于感官经验,其真实性、可靠性甚至在经验之前——先验地——就能被我们确定,那又会怎么样呢?这样,绝对真理与绝对科学就成为可能,不是这样吗?究竟有没有此类绝对科学呢?这就是第一部《批判》[11]所探讨的问题。“我的问题就是,一旦抛掉物质与经验,我们凭藉理性能得到什么收获。”《批判》因此细致地分析思维,考察概念的本源和演化,分析精神的内在结构。康德认为,这就是形而上学的根本问题。“在本书中,我的目的是追求全面;我力求做到解决所有没得到解决、没找到答案的形而上学问题。”树立较之铜像更不朽的丰碑。造化正是以这种功名心激励我们去不懈地创造

《批判》一开始就直奔主题。“经验不是认识的不二法门。经验告诉我们什么却不告诉我们为什么。所以它不能为我们带来任何真正的普遍真理;它只能激起我们殷切希望求得真理的理性,而不能使我们满足。普遍真理具有内在的必然性,是独立于经验之外的——有它们自身的明晰性和确实性。”那就是说,无论后来的经验如何,它们都没得到解决是正确的,它们的正确性先于经验,是先验的正确。“在先验知识上,我们抛弃经验能取得多大的进展?对这一点加以说明,数学可算是极好的例子。”数学知识是必然的、确定的;我们不能想象未来的经验会违背它。我们可能相信太阳在明天会从西边“升起”,或者相信有一天在一个想象的石棉世界里,火烧不着木柴;但我们打死也不会相信二乘二不会等于四。这种真理的正确性先于我们的经验;它们不依赖过去、现在或将来的一切经验。可是,我们从哪里获得这种绝对而必然的特性呢?不可能从经验中得来,因为它赋予我们的仅是片面的感觉与事件,而它们的顺序将来也可能发生改变[12]。这些真理的必然性来源于我们精神的固有结构、来自我们精神活动的自然和不可避免的方式。因为,人的精神(康德的伟大观点终于在此露面了)并不是被动的唱片,可以任凭经验与感觉给它灌上绝对而反复无常的意志;它也不仅仅是一系列心理状态的抽象名词;它是一种能动的器官(organ),能将感觉塑造、整理成为观念,使纷繁复杂的经验变成有条理的思想。

1 先验感性论

为回答这个问题进行的努力,也就是对精神的固有结构或思维的内在规律所进行的研究,构成了康德所谓的“先验哲学”,因为这是一个超越感官经验的问题。“我将知识称为先验的,因为充斥其间的与其说是物体自身倒不如说是物体的先验概念”。——我们的方式,使经验相互关联而成为知识。将感觉的原料制成思维的成品这一加工过程包括两个层次或阶段。第一阶段为运用知觉的形式,即时间和空间,使感觉相互作用;第二阶段为运用概念的形式,也就是思维范畴,使已有的知觉相互作用。康德使用了esthetic(感性论)一词最初的语义,指感觉或感受,将第一阶段的研究称为“先验感性论”;他又使用了logic(逻辑)一词,意思是思维形式的科学,将第二阶段的研究称为“先验逻辑”。这两个词随着论述的进行而不断丰富其意义,几乎令人望而生畏;一旦翻过这个陡坡,通向康德的道路就显得较为平坦了。

那么,感觉和知觉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大脑如何将感觉变为知觉?感觉只是对刺激的敏感;人们的舌头能品味道,鼻子能嗅气味,耳朵能听声音,皮肤能感受温度,视网膜能觉出光的闪亮,指头能感受压力:这就是经验的雏形。婴儿在智力形成的初期就具有此种能力,但这不是知识。然而,如果让各种感觉聚集于时空中的某一对象——比如说一只苹果给你的感官带来的气味、味道、光泽、压力等等围绕着这个物体汇聚、组合在一起,这时候,你所感觉到的与其说是刺激,不如说是特殊的对象了:这就是知觉。感觉已变成了知识。

但是,这里还有疑问,这种过渡、组合完全是自动的吗?感觉本身是否能自发地、自然地汇集在一起、排列得井然有序而成为知觉呢?对这个问题,洛克与休谟是肯定的,但康德却予以否定。

这些五花八门的感觉通过各种渠道传达给我们,通过从皮肤、眼睛、耳朵、舌头到大脑的千千万万条“传入神经”,因此,当这些感觉蜂拥进入大脑要求引起注意时,它们是多么混乱!难怪柏拉图会有“感觉混乱”之说,在听之任之的情况下,感觉只能是混乱、复杂的“混合体”,毫无作为,等待着被组织成为意义、目的与力量。就像一个将军由战场得到来自各个战区的情报,可以自己归纳、整理成为信息和命令。对于混乱的感觉也有一个指挥者、一种协调的力量,这种力量并不仅仅接收信息,而是掌握这些感觉细节,将它们陶冶出意义。

首先要注意,并非一切的信息都被接纳。这时,无数的力量作用于你的身体;大量的刺激作用于你的感觉外界的神经末梢。但并非所有感觉都能被选中;只有经过筛选的信息,或那些利害攸关的、携带危险信号的紧急信息,才会被加工成为合于你目的的知觉。感觉或观念的关联不仅仅是通过空间或时间实现的,不是由于类似性也不是由于经验的新鲜和强度,它首先是由精神的目的决定的。感觉和印象就像佣人,等待着我们的使唤,你不需要时,它们是不会出来的。有一种选择和操纵的力量在运用、掌握着它们。在感觉与观念之上存在着精神。

康德认为,这种选择和协调的力量对呈现的材料运用了两种简单的区分法:空间感和时间感。把情报依据其来源和时间加以整理,就能找出它们的头绪和系统;大脑则分配部署和时间感,将它们归结于这类或那类物体、此刻或过去。空间和时间并非人们觉察到的东西,而是知觉的方式,是赋予感觉以意义的手段;空间和时间是感觉的工具。

空间和时间是先天的,因为一切经过整理的经验都同它们有关,并以其为前提。没有它们,感觉永远不可能发展为知觉。时间和空间之所以是先天的,是因为我们无法设想任何经验会同它们无关。正因为它们是先天的,所以,它们的规律,即数学规律,也是先天的、绝对的、必然的。我们将永远不可能发现两点间的距离比他们之间的一条直线更短。这不仅仅是可能,而且是确实。在此,起码数学已被从大卫·休谟那种消灭一切的怀疑论中救了出来。

别的学科能不能同样得到拯救呢?当然能够!但必须证明它们的基本原理,也就是因果律——一定的原因必会导致一定的结果——就像空间和时间那样是理解过程的固有法则,将来的无论什么经验都无法违背或逃脱它的制约。那么,作为各种思维不可或缺的前提和条件的因果律,有没有这种先天性呢?

2 先验分析论

那么,我们从感觉与知觉的广阔领域进入思维的黑暗斗室;从“先验感性论”进入“先验逻辑”。首先要进行命名和分析,对象包括那些与其说是由感觉作用于心灵、不如说是心灵作用于感觉的思维因素;那些使对物体的“直观性”知识提高到有关联系、结果和规律的“概念性”知识的“手段”;还有那些将经验纯化为科学的精神工具。知觉围绕时空将感觉整理成形,概念则围绕原因、统一性、相互关系、必然性、连续性等观念将知觉(对象和事件)整理成形;这些观念和其他一些“范畴”是加工知觉的不可缺少的结构,通过它们,知觉被分门别类、塑造成井然有序的思维概念。这些就是心灵的本质和特征,精神活动就是对经验进行整理和调节。(www.xing528.com)

这里,让我们再观察一下心灵能动性——在洛克与休谟看来,心灵仅是屈服于感官经验威力的“被动的唱片”。考虑一下亚里士多德的思想体系;各种数据的庞大排列顺序是通过数据自身的自动、无政府状态的能动性而实现的吗?图书馆里的卡片目录,按照人的意愿排列得井然有序,规模庞大。如果将卡片盒摔在地上,所有的卡片散作杂乱一堆,你能想象这些散乱的卡片会像神话故事中的那样,从纷乱中站起,按照字母或标题顺序进入原来的盒中,每只盒子回到柜中的原位上——直至完好如初吗?可见怀疑论者的论点是多么荒谬!

感觉是无序的刺激,知觉是有序的感觉,概念是有条理的知觉,科学是有条理的知识,智慧是有条理的生活:就它们的顺序、连续性、统一性程度来说,一个高于一个。这种顺序、连续性和统一性来自何处?它们并不是来自事物本身;这是因为它们只是通过成千上万条纷乱的途径被我们极快感知的。是我们的目的给了这种纷至沓来的混乱以顺序、连续和统一;是我们、我们的个性和心灵给这些黑暗的海洋带来了光明

因此,世界具备秩序,并非自然而然,而是因为认识世界的思维本身,也就是科学和哲学,在经验分门别类方面具有排列能力。思维规律也是事物的规律,因为事物是通过必然遵循这些规律的思维被我们认识的。这实际上正如黑格尔后来所讲的,逻辑规律与自然规律是合二为一的,逻辑规律和形而上学互相融合。科学的一般原理是必然的,因为它们最终也是思维的规律,而思维规律涉及到过去、现在和将来的所有经验,又是以它们为前提的。科学是绝对的,真理是永恒的。

3 先验辩证法

看上去似乎矛盾,逻辑与科学的最高层次的概括虽然具有必然性和绝对性,却同时具有局限性和相对性:严格局限于经验范围中,严格局限于人类的经验方式。因为,如果我们的分析准确的话,我们所认识的世界是一种结构、一件成品,甚至——不妨可以说——是一件杰作。在制造它的过程中,心灵奉献了模板,物质则提供了刺激,两者的贡献同样大。物体向我们显示的是一种现象与外表,也许与进入我们感官范围之前的外在世界的那个物体大不相同;那个本来的物体究竟是什么,我们永远也不能知道。“物自体”可能是思维或推断出来的物体(一种“本体”),但它是无法被我们感知的,因为在被感知的过程中,它会因为传入人的感官和思维而改变。“我们全然不知道物体独立存在而又远离我们感官的感受性时,他们到底是什么。我们只知道感觉它的方式,这种方式是人所特有的,并不是每一存在物都有的。[13]我们所认识的月亮仅是一连串的感觉(休谟的观点也是如此),它们在由感觉到知觉,再由知觉到概念或观念的精工制作基础上,被我们的心理结构统一起来(休谟并不这么认为);结果,对我们而言,月亮只是我们的观念罢了。[14]

康德并非怀疑“物体”和外在世界的存在,可他认为,除了知道物体的存在而外,我们没有一点确切的认识。我们所知道的细节是有关物体的表象、现象,以及由此而得到的感觉。唯心主义并不像一般人认为的那样,只承认感觉主体而否认所有存在,它只是说各种物体的相当大的一部分是通过感觉与认识的形式得以实现的:我们只了解转化成观念的物质,这种转化发生以前的物体是什么,我们无法了解。科学毕竟还比较简单、幼稚,它以为自己在与物体本身打交道,而这些物体又具有地地道道的外形和颠扑不破的实在性;哲学则稍微复杂些,它意识到科学中的事物是由感觉、知觉和概念组成的,而这些东西并不是事物本身。“康德的最大功绩,”叔本华说,“就在于他把现象从物自体中区分了出来”。

这样,无论科学还是宗教,一切企图弄清最终实际性的尝试终将沦于假想;“认识永远不能冲破感受性的樊篱”。这种超验的科学将在“二律背反”(antinomy)中迷失方向,这种超验宗教也会消失在“反理”(paralogism)之中。对理性企图从感觉外表的包围圈中逃遁到物“自体”的未知世界里去的有效性进行审查,是“超验辩证法”的无情效用。

二律背反是由一门企图超越经验的学科而导致的无法摆脱的窘境。例如,当认识试图决定世界在空间上是有限还是无限时,思维就会反驳任何一种设想:没有尽头,我们就得无休止地往远处着想;同时,无限性本身也是令人难以想象的。另外,世界在时间上有开端吗?我们无法想象永恒性;然而我们也无法想象过去某一点以前的一切都不存在。或者,科学所研究的因果链是否有个源头、一个第一原因?若加以肯定,是因为没有尽头的链子是无法想象的;若加以否定,是因为第一个没有缘由的原因也无法想象。思维的这些困惑是否有出路呢?当然有,康德说,只要我们牢记空间、时间和因果是知觉和概念的方式,因为它们是经验的网络和结构,必须进入我们的经验之中,而这些困惑的产生是由于我们把空间、时间和因果视为独立于知觉的外界事物的缘故。我们对一切经验的解释都离不开空间、时间和因果范畴;但我们若是忘记了它们并不是事物而只是解释和认识的方法时,就不会有任何哲学。

“唯理”神学的反理困惑也是如此——“唯理”神学试图证明灵魂是不朽的物质,意志是自由的,它不受因果律的束缚,而且还有一种作为一切现实的前提的“必然存在”:上帝。超验辩证法有必要提醒神学:物质、原因和必然是心灵运用于感觉经验的有限的范畴和排列、分类的方法,它们只运用于这类经验中的现象;我们不能把这些概念用于本体(或推论、臆断中的)世界。

世界各个宗教的信徒都相信,物质的世界不是全部真实存在的,在这幅画作中我们似乎也感觉到了时空之外的另一个世界,康德就把这个世界称为“先验”世界,即不可以经验所把握的世界。

第一部《批判》就此结束。不难想象,恐怕连休谟这位比康德更不可思议的苏格兰人也会对之报以嘲笑。这是一部巨著,厚达八百页,冗长的术语充斥其间,并试图解决形而上学的所有问题,顺便拯救科学的绝对性和宗教的真实性,但这本书究竟起了什么作用呢?它摧毁了科学的自然、朴素的世界,即使不在程度上,也是在范围上束缚了科学——使之局限于表面的世界,超越这种局限,科学只能产生可笑的“二律背反”;科学便如此得到了拯救!该书最雄辩、最深刻的部分强调说,信仰的对象——自由的、不朽的灵魂、仁慈的造物主——不能用理性加以证★宗教于是也得到了拯救!难怪当时德国牧师们发疯似地反对这种拯救,纷纷把它们的狗唤作伊曼诺尔·康德以示报复。

无怪乎海涅要在柯尼斯堡的这位矮小的教授与可怕的罗伯斯庇尔[15]之间作一番比较;后者只是杀了一个国王和几千个法国人——这一点德国人可能会原谅;可康德,海涅说,却处决了上帝,摧毁了神学最宝贵的论点。这位先生的外表与他那毁灭性、震撼世界的思想形成了多么鲜明的对比!倘若柯尼斯堡的市民们能猜出那些思想的严重性,那么,他们在这位先生面前所感到的恐惧会远比在一个刽子手面前的恐惧大得多。然而,善良的人只知道他是一位哲学教授;到了一定的时刻他漫步走过,他们会友好地点头致意,然后把表拨准。

这到底是漫画,还是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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