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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文学的再兴:《觅灯因话》与明后期文言小说

时间:2023-07-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觅灯因话》的作者邵景詹,生平事迹无可考。而施济病故后,留下孤儿寡妻,于穷困中投奔桂迁。桂迁夫妇是贪财昧心、忘恩负义的典型。陶宗仪《辍耕录》卷十二已载有此文,但作为笔记,文字较简略,邵景詹据以润饰加工,写成传奇小说,着力刻画人物性格,颇见匠心。因郭氏的美色,本卫千夫长李奇遂起觊觎之心。李奇为占有郭氏而派遣旗卒远出戍守,进而又将旗卒陷害入狱,并阴谋尽快处死旗卒,使郭氏断绝对丈夫的一线希望。

明代文学的再兴:《觅灯因话》与明后期文言小说

三、《觅灯因话》与明后期文言小说的再兴

明代后期,由于城市经济的繁荣和市民势力的壮大,市民意识对文学艺术的影响也逐渐加深,一部分士大夫的审美观念也发生变化,对以前被瞧不起的文学样式小说,也重视起来了,在市民群众中盛行的当然是以通俗小说为主,而文化修养较高的知识阶层和上层市民,则对既有娱乐性又较雅洁含蓄的文言小说,更感兴趣,创作或搜集整理出版文言小说,也蔚然成风,在明后期文言小说集中,《觅灯因话》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觅灯因话》的作者邵景詹,生平事迹无可考。但据该书作者自撰《小引》,可知其别号为自好子,书斋名为遥青阁,本书撰于万历二十年(1592)壬辰,共两卷八篇。作者自己说是受《剪灯新话》的启发而作,内容大致取自友人所谈“耳闻目睹古今奇秘……非幽冥果报之事,则至道名理之谈;怪而不欺,正而不腐,妍足以感,丑可以思”,对某些传奇小说“述遇合之奇而无补于正,逞文字之藻而不免于诬”的倾向,表示不满。至于书之命名,是因为作者在夜晚熄灯之后,听友人所谈之事“深有动于其衷,呼童举火,与客择而录之”,“盖灯已灭而复举,阅《新话》而因及,皆一时之高兴,志其实也”。将故事来源、内容性质、创作动机与态度,都交代得比较清楚。

本书故事内容虽然涉及因果报应、传统礼教,但是“怪而不欺,正而不腐”,所写正面人物的事迹生动真实,足以感人;被批判的人和事,也能发人深省。

作者以传统道德作为褒贬人物的标准,而“幽冥果报”既是一种劝惩手段,也是一种奇秘的艺术构思方式。全书八篇,思想内容和艺术表现手法各有特色。

鞭笞见利忘义之徒的丑恶灵魂,是资本主义萌芽时期文学作品的特征之一,也是本书的一个显著特色。《桂迁梦感录》和《丁县丞传》都是这类作品。其艺术思维的流程是;某个不重信义之徒,对情谊深笃的友人干了亏心事,虽得逞于一时,但产生沉重的精神负担,心理失常,甚至招致飞来横祸,预感将会遭到更可耻可悲的报应,因而忏悔自新,洗心革面,回归正常的心身状态,终于摆脱应得的惩罚。写得最细致、深刻的是《桂迁梦感录》。它的故事背景假托是元朝大德年间,实际上却反映了明代中叶以后的人情世态和社会道德的堕落。作者意在讽世,借桂迁感梦果报的意境描写,拯救世间忘恩负义者卑劣的灵魂。仗义疏财之士施济,将桂迁从潦倒困顿、几乎妻离子散的逆境中解救出来,不但为桂迁偿清二十锭银子债务,不要一纸债券,还将自家的十亩庄田和若干株桑枣树给桂迁安家谋生,桂迁感激涕零,“愿奉幼子为质,以效犬马之劳”。施济坚决不要人质,桂迁却将施济之父埋在桑树下的一窖银子攫为己有,暗中于别地购置产业,遂成巨富。而施济病故后,留下孤儿寡妻,于穷困中投奔桂迁。桂氏顿忘恩义,故意怠慢,扬言要有债券为凭才能还钱,施妻忧愤成疾而死。桂迁既成富豪,为了摆脱赋役负担,捐赀五千两托刘某求官,刘某却将此重金为自己买了官爵。桂迁愤怒欲刺杀刘某,因倚身街傍少息,忽感梦变犬,向施济摇尾乞怜,又向施妻蹲足求食而受杖,回顾妻子和二儿,都已变犬。噩梦惊醒后,方悟忘恩负义之罪,于是忏悔改过,图报施氏之恩,以女招施子为婿。

像桂迁夫妇这样见利忘义、以怨报德的势利之徒,在封建社会没落或资本原始积累时期,具有典型意义。本篇作者通过两个场面描写,深刻地剖析了桂迁夫妇丑恶的内心世界。一是描写桂迁发掘施家“白金一藏”时夫妻对话的情景,作者抓住桂迁夫妇贪财昧心的性格特点,逐步展开情节,刻画他们当时的心情神态,从而揭露其卑劣的灵魂。表面上看来,桂迁似乎想以发掘的窖银报答施济,只是被妻子的一番言词所制止,而且尚存“徐以己力为报”之念。所以,夫妻间的这场对话和动作、表情,还仅仅触及灵魂的表层——贪财;而对待施家孤儿寡母投奔求助的场面描写,则剖露了桂迁夫妇灵魂深层更加丑恶的本质。施家母子由满怀希望到悲恸感慨、忍耐等待以至激愤惊骇的心理活动过程,都写得极其真实生动。又通过施子来到桂家之所见,极写桂府的豪富气派,而写其外表的显赫,是反衬桂迁夫妇内心的卑鄙狠毒。

桂迁夫妇是贪财昧心、忘恩负义的典型。当他显赫阔绰之时,骄横恣肆,炙手可热,而一旦受人之骗,捐赀五千以求一官的妄想落空,钱财花尽而“索贷者填门”,既羞愧又激愤,精神顿然之间受到强烈刺激,诱发出潜意识的梦幻,是非常自然的。梦境之中桂迁夫妇、父子全家变犬,从艺术构思而言,是照应当年桂迁愿作犬马报效施家的誓言兑现;而从行为心理而言,变犬向主人摇尾乞怜,正是桂迁心理上的恐惧感产生的幻觉。我国古典文学作品中,曾经出现过各种离奇的梦,大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就是“因情而梦”,情与思的内容,是幻化为梦境的素材。桂迁昧心以求的是财,但当他罄其所有去买官而受骗时,除了愤怒,更有恐惧,以为这是干了亏心事的报应,他心理上预感到更为可悲可怖的报应即将降临,也许真会有变犬马之报?这是桂迁醒时可能产生的恐惧感。作者掌握了人物心理特征,幻化成梦境来表现,就具有艺术的真实感,足以警诫其丑恶灵魂与行为。借梦幻以劝世,发人深省,正是作者在本书《小引》中说的“丑可以思”的旨意。

赞扬奇行美德,描写平凡人做出不平凡的感人之事,体现崇高的精神力量,有较强的艺术感染力,是本书的又一特色。如《孙恭人传》、《贞烈墓记》、《翠娥语录》、《唐义士传》等篇,其中最出色的是《贞烈墓记》。陶宗仪《辍耕录》卷十二已载有此文,但作为笔记,文字较简略,邵景詹据以润饰加工,写成传奇小说,着力刻画人物性格,颇见匠心。郭雉真与旗卒,少年结发,情义深重。因郭氏的美色,本卫千夫长李奇遂起觊觎之心。郭氏对旗卒的爱情坚贞节烈、忠诚不渝,作者采取层层推进的艺术手法,将人物置于矛盾冲突的尖端,从而展现出人物心灵之美。

李奇为占有郭氏而派遣旗卒远出戍守,进而又将旗卒陷害入狱,并阴谋尽快处死旗卒,使郭氏断绝对丈夫的一线希望。郭氏处于绝境,而能坚贞自重,使李奇无可施其奸计,垂涎她美色的恶少与吏胥、皂隶,都不敢侵犯。这就把郭氏对爱情的忠贞,更升高了一个层次。接着,她又以死拒绝狱卒伪善的关怀爱护,这是对她人格意志与智慧的严峻考验。狱卒“情若手足”的伪善手法,打动了旗卒的心,视狱卒为可以托付妻子儿女的善良人,亲自劝郭氏可嫁狱卒。这就把悲剧的矛盾冲突推向了尖端。郭氏在生与死的抉择中,表现出爱情的崇高之美和人格的尊严,以及智慧的力量。经过她周密的考虑,意识到只有她先死,丈夫的冤狱才有可能解脱,因而她果断地选择以自己的死,换取丈夫的活,她的贞烈与睿智也正表现在这里。她在安排好儿女生计、与丈夫泣别后,毅然投水而死。这种坚贞壮烈的行为,是可歌可泣的。

作者借助于神异奇妙的艺术想象,使郭氏之死既富有传奇色彩,也更震撼人心。她不是一般的投水溺死,而是在仙人渡溪水中“危坐而死”,尽管水势险恶,尸体“竟不为冲激倒仆”,以至“人以为奇”、“倾动城邑”,更表明其冤仇之深重,反抗精神之强烈,在她怀里留下控诉李奇罪行、申诉丈夫冤情的状纸,终于使李奇得到惩罚,旗卒的冤案得以昭雪,一个坚贞、刚烈、宁死不屈的妇女形象,鲜明地浮现在读者的脑海里。

不落俗套,别开生面地描写了浪荡骄奢的败家子,是《觅灯因话》作者的极大成功。本书《姚公子传》所写世家子弟的败落潦倒,原是小说、戏曲中带有传统性的题材,但它与《李娃传》、《玉堂春落难逢夫》等作品中写败家子回头、登上仕途、夫荣妻贵的艺术构思不同。荥阳生、王景隆都是因嫖妓钱财荡尽而落难的,否极泰来的关键,是多情妓女的帮助。姚公子则不仅“父拜尚书,妻亦宦族”,他把巨万家业败尽,不是嫖妓,而是“自倚富强,不事生产,酷好射猎,交游匪人”,终于败尽世业,沦为乞儿奴仆,再也不得翻身,这在旧时代更有典型意义。

作者紧紧扣住姚公子豪侠阔绰、恣意挥霍的性格特征,围绕“游猎无度、赏赐无算”的中心事件,着意描写他荒唐透顶的败家方式及其过程:“不逾数年,产业荡尽,先人之丘垅不守,妻子之居室无存。”作者写实手法的深刻性,还在于以犀利冷峻的笔触,描绘了姚公子产业荡尽之后所见到的人情世态:往日趋附他周围、借以渔利之徒,都发财致富、气势显赫,“见公子饥寒,掉臂不顾,且相与目哂之”。形象化地反映了封建社会末期的世风与人际关系。(www.xing528.com)

姚公子既荒唐又麻木不仁,他到了穷极无计之时,竟征得岳父的同意将妻子卖掉,随后又将自己卖身为奴。带有戏剧性的是,实际上由他岳父暗中收养了女儿,并以高价买了他,诈令庄客收留,让他做门役,却并不知道是在岳父的宅第,不许他入中堂,更“不知妻子未嫁,终其身不敢一面,老死于斗室”。苟延残喘毫无人格尊严地活着,是比冻馁而死更可悲的!如此结局,比败家子回头、重振旧业、夫荣妻贵的老套,更切合生活实际,也更为深刻。

《觅灯因话》在语言艺术方面的一个显著特点,是具有朴素而雅洁的美,不假雕饰,自然无华,它虽是传奇体文言小说,但是文不甚深,朴素而不失于粗俗,基本上是雅俗共赏。《剪灯新话》和《剪灯余话》中的有些作品,穿插诗词韵语过多,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作品的故事性和人物的个性化,《觅灯因话》则除《唐义士传》等个别篇目以外,大都不穿插诗词,《姚公子传》中的一首诗和一首歌,因出自姚公子生活经历、思想性格的自然流露,不但无赘疣之弊,而且增强了作品生活哲理的意味,语言平易素淡而所含人生哲理丰富深刻。尽管它还远不如《红楼梦》中《好了歌》所涵盖的内容广泛、深永,但是它毕竟总结了人生的某个侧面。

万历年间作传奇小说较多、影响较大的是宋懋澄。他的《九籥集》,虽然不是文言小说专集,但是在他的著作集中,专辟《稗》编,收小说四十多篇,实际上可成专集,其中如《刘东山》、《珠衫》、《海忠肃公》、《负情侬传》等,都是中国文言小说史上脍炙人口的名篇,为白话小说创作所取材。

宋懋澄(约1569—1620)[13],字幼清,华亭(今上海市松江)人。万历四十年(1612)举人,三试进士不第。早年“喜交游,慕古烈士风,私习兵法,散财结客,欲建不世功”[14]。诗文奇矫俊拔,素朴自然,尤工尺牍及稗家之言。《九籥集》向来无刊本,王利器据其所收藏钞本校录,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包括文十卷、别集四卷(除《尺牍》一卷外,其余三卷为《稗》)并诗辑录,附有关传记和墓志铭

在宋氏《稗》编中,有四分之一属于神仙志怪内容,其中《陶真人》一篇,描写嘉靖皇帝宠信道士陶仲文、邵元节,封他们为祠(礼)部尚书,陶真人“劝上服道冠,绝与朝臣见,每兴大谯,必以金书符篆,焚竟,阴使其徒瀹金,以故方士附如云。是时真人既为天子师,至尊侧席以侍,每下坛更衣,分宜等皆为之绾带,播弄人主如婴儿,奔走卿相如仆隶,盖实录也”。这是一篇写实性、批判性都较强的小说,活画出明世宗佞道昏愦的形象。

也有几篇是写豪侠之士的,如《侠客》,写一壮夫冒充死于途中的赴任官吏,携士人妻女赴黔中任别驾,“宦逾三年,上下咸指为神明”。因事泄离去前,将橐中所有二千金全部给士人妻,罄声逃去。更值得称道的是“与士人妻三年未尝一面,二女依然处子”。《葛道人传》则是为苏州市民起义的领袖葛贤写的传奇小说,其序云:“当吴民击黄建节时,懋澄适觐母南还,闻葛道人倡义,壮其事,赋《葛成谣》四章。后十七年,于友人陈仲醇家遇道人,读当事功令。仲醇谓余:‘子喜稗官家言,毋失此奇事。’余厕仲醇交末,得睹异人,因作《葛道人传》。”所写的传奇性英雄人物的事迹,是作者耳闻目睹的,而且曾与这位主人公会晤,因此,作者感受也就特别深切,形象地描述了发生在万历二十二年(1594)苏州市民反抗矿监税使的大暴动,塑造了葛道人的光辉形象,展现了市民起义壮烈的场面:

……市人汹汹,遂期于六月三日徂玄妙观,为首六十人,名曰团行,明日不呼而集者万人,踪建节所在,至觅渡桥,建节方据胡床,指挥左右,阻樯遏贩,而万声同呼,飞砾中建节脑,脑裂,复击杀徐成等数人,还拥入市,火攻汤莘等家,即欲据关门网市利者也。先是乡绅丁,给赀莘等,市奇货媚司礼,约事成百倍酬丁,故丁亦焚焉。万人不持矛刃,遇金帛悉投火中,有掠物者,随挤之火,张空拳往来,惟罪人是讨,四民寝食不惊,欢声沸溢。

当统治者要缉拿为首人物时,葛成(贤)为了解救众人,主动出来承担责任:“忽有壮夫,袒肩播蕉扇,突众而出,长揖太守朱前曰:‘余为葛成,实倡是举,请戮成以伸国法,余人乞置勿问。’……”这种敢作敢当、为救众人而情愿牺牲自己的精神,是十分感人的。葛成虽然为此入狱十余年,备受杖笞之苦,但始终不屈服,这次苏州市民击杀黄建节之举,使一意孤行的明神宗,为之惊诧曰:“三吴亦复骚动耶?”迫使最高统治者再不敢派遣宦官充当矿监税使去搜刮民脂民膏。

影响较深远的一篇豪侠类传奇小说是《刘东山》。俗话说“强中自有强中手”,骄傲狂妄者必招致屈辱。三辅捉盗人刘东山,“发矢未尝空落,自号连珠箭”,骑射武艺确实高强,却因妄自尊大,以语欺人,结果却被一个“语动温谨”、“极意谦恭”的少年骑士所慑服;这个曾举右手拇指夸过海口的“捉盗人”,不得不亲解腰间钱囊,“膝行至(少年)马前献金乞命”。从此,只好“夫妻卖酒于村郊,手绝弓矢”;其实,少年骑士并非凭借武艺劫取刘东山的金钱,只是因为他自誉过分,才戏弄性地教训他,三年后,少年骑士以十倍之金偿还刘东山,而与少年骑士同伙的一位“十八兄”,本领又在诸壮士之上。作者采取前后对比、气氛烘托等手法,使两种不同类型的人物形象更加鲜明,也使主题更加突出,这故事为凌濛初《初刻拍案惊奇》所取材,改编为拟话本。

写得最成功、影响也最大的,是爱情婚姻的悲剧。为人们所熟知的是《负情侬传》和《珠衫》,前篇写妓女杜十娘“从良”,而所遇非人,激愤之下投江自尽。这个悲剧性故事,深刻地揭露了封建制度的罪恶,并反映了明代中叶以后,资本主义因素萌芽时期,社会的新特点,商人势力在社会生活中所起的作用,作者成功地塑造了杜十娘的悲剧形象。她虽身陷火坑,而“从良”的愿望和行动,以至投江自杀的刚烈之举,都充分显示了女性灵魂的觉醒,体现了人格的尊严,《警世通言》中的名篇《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就是据此改编的拟话本,而宋懋澄的这篇原作,在明代已传到日本、朝鲜等地。后篇通称《珍珠衫》,写的是市民家庭生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商品经济的冲激下所发生的变化。楚地某商人为了牟利,远出经商,久不还家:其妻与新安客商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而贪财的鬻珠媪则成了中介人。这些现象,具有较浓的资本主义因素的色彩,也是当时社会上出现的新问题、新矛盾,楚商夫妇原是美满夫妻,却产生不得不离婚的尖锐矛盾,离婚后,妇人改嫁时,楚商能以大宗财礼相赠;而楚商落难时,又幸亏前妻相救。新安人客死他乡,其妇竟嫁楚商。在这曲折的故事中,有着许多偶然性,其中又包含着某些必然性因素。作者从因果报应观念来理解问题,而其客观意义却远远超过他的主观意图。本篇构思精巧,人物形象具有鲜明的个性。情节既切合故事发展的需要,又避免了一些淫秽的描写。《古今小说》中的名篇《蒋兴哥重会珍珠衫》,据此篇传奇小说改编,艺术上比它更细腻,但对某些色情描写渲染过甚。

此外,万历丁酉(公元1597年)付梓的王同轨《耳谈》,其体制虽短小,内容庞杂,属笔记体小说,但其中许多作品,为《古今谭概》、《情史类略》所辑录,或为“三言”、“二柏”所资取,进行再创作,或为《聊斋志异》所借鉴;而其文体规范和艺术风格,似对纪昀《阅微草堂笔记》有所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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