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学校接受外国留学生管理规定》规定,汉语为高等学校培养外国留学生的基本教学语言,汉语和中国概况应当作为接受学历教育的外国留学生的必修课。根据教育部制定的外国留学生入学标准,对申请学习专业但无汉语基础的留学生,来华后须先补习基础汉语,然后用汉语进行专业学习。其中学习文学、历史、哲学、中医和中药本科专业的学生须补习汉语两年,其他学生均只需补习汉语一年,留学生汉语补习的安排由录取院校自行确定。在实际情况中,绝大部分来华留学生的汉语水平是零基础。同时,与全国的普遍情况类似,来华留学生所报专业中,汉语言相关方向占有相当比例。此外,留学生来到中国学习,面对日常交流与社会交往,学习一定的汉语言文化是完全必要的。这些都意味着对来华留学生的汉语言文化教育成为教学的基础和工作重点。
武汉大学留学生教育学院负责开展对来校外国留学生的汉语补习。经过汉语补习阶段后,除汉语言本科专业的留学生继续在该院学习外,其他学习文理专业的留学生将分散到全校几十个学院学习各自的专业。截至2000年12月,留学生教育学院共有25名教师,分别承担留学生汉语言本科和基础汉语的教学工作。其中教授1名,副教授13名,博士3名(2名在读),硕士7名,其中获得对外汉语教师资格证书的有19名,占总人数的80%。总体来看,师资水平尚可,但年龄梯队与职称结构仍有待调整、优化。所以,加强师资建设,提高师资水平,按计划、有目的培养或引进高学历、高素质的师资力量,成为新时期努力的方向。
从管理结构来看,留学生教育学院设置了教学管理办公室,配备了专职管理教学的人员,选拔骨干教师担任教学部负责人、教学组长和班主任,形成了部、组、班三级教学管理体系。留学生教育学院的本科教学被纳入全校本科统一管理体系。院领导及办公室主任经常进行随堂听课,请教务部教学督导团对教师教案进行检查,对教学质量进行严格把关。自2005年起,留学生人数迅速增长,为适应这一需要,学院增加了教师聘请,2006年学院拥有专职教师30人,另聘请兼职教师70人,保证了教学任务的顺利完成。2008年起,新增了对外汉语教学专业硕士培养点,招收了首届对外汉语教学专业硕士研究生14人(其中外国留学生7人),项目进展顺利。到2015年,学院拥有教职工总人数113人,其中教师47人(含教授5人,副教授12人,以行政人员身份从事教师工作2人),管理人员44人,聘用人员21人,大集体1人。
对武汉大学留学生的汉语教育,分别由留学生教育学院的基础部和本科部承担。基础部负责零起点班、过渡班和创价班等班级的教学,本科部负责汉语水平已经达到中级以上,并且注册登记进入汉语言(文化)专业学习方向的留学生进行培养。学院十分重视对外汉语基础课的教学,逐渐形成一套从短期班到本科教学的较为完整的教学体系。
基础汉语部学生的学习目的大致分为三种:(1)进行汉语补习,一年之后参加HSK考试,拿到相应级别的证书后进入专业学习阶段;(2)作为学习本科汉语专业前的预科;(3)其他目的,如工作、旅游需要等,或是出于个人兴趣,如退休后来中国学习一些汉语。
先看课程开设情况。由于留学生汉语水平程度不一,为了方便教学,基础部采取了分班分层的教学模式。汉语教研室在新生报到时间截止后,会组织汉语专业学生分班测试,根据需要分为笔试、面试或两种方式相结合。通过有效测试,实现汉语言专业的留学生的科学、合理分班。从2000—2001年度课程表来看,基础部开课班级分为零起点班、1~7班、法国班和创价班。各班开设的汉语课程按照难易程度、培养目标的不同而各有侧重,课程主要包括听力、口语、阅读、精读等,法国班设有新闻听读、经贸口语,日本创价班设有中国语文法、日汉翻译、中国传统文化等。2004—2005年第一学期,基础汉语部长期班达到13个,包括医学汉语班2个。第二学期,共开设18个班,包括医学汉语班5个,后者在医学部校区学习。随着学生规模的扩大,通过与教学办公室的研讨,基础部初步建立起了初级教学三层次的分班模式,把学生分别编入“基础汉语班”、“初级汉语班”与“中级汉语班”,其中零起点的学生进入基础汉语班,学习过六个月以下汉语的学生进入初级班,学习汉语超过六个月、未满一年的学生进入中级班。这种划分并不绝对,在实际执行过程中根据具体情况进行调整。中级班的一些学生如果经过学习,具备了相关条件,根据个人要求即可进入本科班学习。
教材使用清单可作为了解留学生汉语基础部教育情况之参考,兹以2001年9月—2002年2月所录为例:
(1)零起点班(一、二、三、四班)。
精读:杨寄洲主编《汉语教程》(第一册上、下/第二册上、下)(北语本)
口语:《初级口语》(上、下)(北大本)
听力:杨雪梅著《汉语听力教程》(一、二册)(北语本)
阅读:彭志平著《汉语阅读教程》(第一册)(北语本)
(2)过渡班(五班)(待老师摸清学生水平,再让学生买)。
精读:杨寄洲主编《汉语教程》(第二册上、下/第二册上、下)(北语本)
口语:《初级口语》(下)(北大本)
听力:杨雪梅著《汉语听力教程》(二册)(北语本)
阅读:彭志平著《汉语阅读教程》(第二册)(北语本)
(3)创价班。
潘兆明著《汉语中级听力教程》(上、下)(北大本)
刘颂浩著《中级汉语阅读》
(4)教学参考书。
《汉语初级教程》(1—4)
长期班的教材大部分选用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的本科系列教材。2005年,教师反映基础口语辅助教材《看图说话》难度较大,很难与其他教材配合,因此经过深入的讨论后,学院决定把口语教材换成《汉语口语教程·初级A种本》。由于创价班的特殊性,所选用的教材是独立的,且相对稳定。
自2005年起,留学生规模空前扩大,专职教师难以承担繁重的教学任务,根据留学生院制定的相关规定和程序,学院聘请了一定数量的兼职教师。在兼职教师正式上岗之前,学院对其进行了岗前培训,让他们提前了解对外汉语教学的一般特点、教学规律及注意事项,并制定了《武汉大学留学生教育学院兼职教师管理办法(草案)》与《留学生教学学院关于各班班主任指导兼职教师的要求》等文件,安排专职教师对兼职教师进行指导和教学监督。在教学安排上,各班至少安排一个专职教师(一般也是各班的班主任)负责指导监督本班的兼职教师,每学期至少听三次兼职教师的课,掌握其教学情况,及时发现问题,找到改进措施。
随着国际交流与合作的扩大,武汉大学加大了与日本、韩国、法国、新加坡等国合作的力度,进一步发展各种汉语言文化短期班项目。参加短期班的外国学生来到中国学习汉语,其目的主要是利用假期来到中国,体验汉语环境,以强化学习的方式提高汉语水平,促进对中国文化、社会的了解。所以,短期项目班以开设汉语及中国文化相关课程为主,依各个项目的不同而各有调整,并归在基础部之下。以2005年为例,新加坡汉语短期班的课程包括中国文化和书法,巴基斯坦汉语口语班的课程全部为汉语会话,旨在强化训练;韩国淑明女子大学汉语班开设综合课、听力课、报刊阅读与中国文化;美国密苏里—哥伦比亚大学短期班包括汉语综合、口语和占相当课时比例的中国经济讲座,后者让参加者清楚了解到中国及当前面临的挑战和发展的可能性,学习造就当前中国社会的经济改革、文化和历史。在此课程中,学生有机会与中国人交流,并获得武汉大学学分。
长期以来,汉语本科部总共开设三个班:本科二年级、本科三年级和本科四年级,每个班都配备了班主任。本科部的学生需要拿到武汉大学汉语言文化的本科毕业文凭,因此学院在安排老师的课程时,尽量优先将优秀师资和专职教师安排在本科部上课。同时,学院将基础部和本科部的师资打通,本科部的教师也密切配合所组织的各种短期班的教学与实践活动,对汉语进修生和汉语补习生承担一定的基础课教学任务,全力支持基础部的工作。2000年,汉语本科部开设有中、高级口语、高级听力、中文工具书、语言学概论、中国文学、人文地理、中国文化概况、HSK指导、新闻听读、现代汉语知识、民俗文化等课程。举例说明,2001年9月—2002年2月对留学生汉语言本科专业的课程安排如表9-1~表9-4:
表9-1 二年级(共22节)
表9-2 三年级(共26节)
续表
表9-3 四年级(共12节)
表9-4 新加坡班
课程安排总体来说比较合理,在考虑到不同层次学生的知识储备与接受能力的基础上,重视对留学生传播中国文化与社会的情况,课程内容较为丰富。
考试试题同样可以反映对汉语言文化本科留学生的授课情况,体现学生吸收汉语言文化相关知识的内容。以下节录2003—2004第一学期留学生本科三、四班期末考试试卷:
(节录留学生本科三班现代汉语词汇期末考试试题):
一、问答(7.5*4=30分)
1.举例说明汉语中字和词的关系。
2.举例说明实词与虚词的区别。
3.举例说明词和词组的区别。(www.xing528.com)
4.汉语词汇具有哪些特点,请举例说明。
(节录本科三班中国文化课程期末考试试题):
一、选择正确答案(每题2分,共18分):
1.中国最长的河是哪条?
2.中国最重要的农业区在哪?
A.四盆地B.四大高原 C.三大平原 D.“五岳”
3.下列说法哪一种是错误的?
A.第一阶梯的青藏高原是世界上最高的地方。
B.长江和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摇篮。
C.“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是对五岳的高度评价。
D.“五岳”留存着很多文化古迹。
4.下列哪种说法是错误的?
A.甲骨文是目前发现最早的最成熟的汉字。
B.甲骨文之前有一种陶刻画符号。
D.声字有表意成分。
(节录本科四班古代文学课期末考试试题):
一、选择题(每题2分,共20分):
1.下列散文中哪种属于历史散文?
2.下列历史散文中哪种属于断代史?
A.颂 B.赋 C.比 D.兴
A.《离骚》 B.《悲回风》 C.《湘夫人》 D.《哀郢》
A.骚体诗 B.乐府诗 C.古诗 D.律诗
(节录本科四班商务汉语期末考试试题):
二、将下面的话改称庄重、客气的说法(2*10=20分)。
1.我早就知道您的名字,今天遇到您非常高兴。
2.我们合作得很好,我们心里非常高兴。
3.你们国家的城市设施的现代化进度很快。
4.为了节省时间,咱们别说没用的话了。
5.我先开个头,好让大家说出更多的好想法。
6.这么大的投资项目,我们必须好好想一想。
学院坚持教学为本,提倡创新。不断改进教学方法和手段,针对不同国别教学对象设置多样化的教学模式和课程,与学生进行有机互动,调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和能动性,并鼓励教师运用多媒体等高科技手段教学。教师们充分认识到,课内教学应课外教学结合起来,才会收到更好的效果,因此将实践看作教学的关键一环。2005年,留学生教育学院的教师和学生一起参观了武汉光谷,观看了介绍光谷的纪录片,并参观长飞光纤光缆有限公司、烽火通信科技股份有限公司。2007年,组织留学生赴湖北襄樊、武当山、宜昌进行语言实践活动,共有234名学生和24名教师参加。组织留学生在东湖新技术开发区、东湖风景区和归元寺进行语言实践活动。2009年,学院组织留学生赴湖北襄樊学院进行语言实践,中外学生共同参加,受益匪浅。留学生们也曾去过辛亥革命武昌军政府旧址、赤壁、荆州等,体现出将语言实践与时代特色、历史文化相结合的鲜明特色。
任务教学法是教师们在对外汉语教学中不断探索出来的新模式。如何让学生成为中心和交际者,让教师扮演设计者、指导者、参与者和评价者的角色,成为任务教学法最核心的内容。如实习教师熊莉在对初级一班的授课中,积极创新,利用武大樱花节这一机会,把课堂移到了课外,鼓励学生与武大学生或其他前来游玩的中国游客进行互动。安排给学生的任务是:获得一张与一个陌生的中国人的合影,并向大家介绍那个人的情况,并讲述你们之间的交流过程,或是自身的感受。有学生一开始比较害羞,不好意思主动与中国人交流。教师就向学生简单介绍了与陌生人开口讲话的词语与句型,让学生自己回忆并表达出来。在教师的启发鼓励与学生的热情参与之下,留学生们大多顺利地开始了交流,收获颇多。樱花节之后的课上,学生要进行汇报,场面生动。有的学生与对方交谈的话题非常深入,有的还与认识的中国学生建立了友谊。每组学生汇报完之后,教师作了简单的点评,并归纳一些常用句型,在生动的语言情境中教给学生知识。这样灵活的教学方式更有助于他们对句子的记忆与表达,寓教于乐,激发学生对汉语会话的兴趣,提高语言教学的效率,受到学生的喜爱。
2008年,学院改进了本科生毕业论文答辩流程,开设了“社会实践调查”必修课程,引进了具有学科前沿水平和集中反映优势学科特点的高水平教材如《中国现代文学史教程》《中国古代文学史教程》等;针对医学专业留学生汉语教学与教材不十分适应的状况,组织教师编写《实用基础医学汉语》和《实用专业医学汉语》,将汉语言专业本科学生获得文学学士学位的汉语水平标准由HSK六级提高到HSK八级,并将教师聘用学历标准由硕士研究生提高到博士研究生等。2009年9月,第二届“对外汉语教育”专业硕士研究生班开课,该项目共招收中外学生13人,以培养具有熟练的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技能和良好的文化传播技能、跨文化交际能力,适应汉语国际推广工作,并胜任多种教学任务的高层次、应用型、复合型、国际化专门人才的汉语国际教育硕士(专业学位)培养项目已招收13人攻读该学位。2010年,学院全年共开设汉语班30个(725人),汉语短期班9个(103人),承担了临床医学、水利水电、国际法等专业21个班(439人)留学生的汉语课程。全年对外汉语教学硕士研究生37人,其中2008级14名硕士研究生已于6月顺利毕业并被授予硕士学位。到2016年,国际教育学院共开设412课程(课头),其中汉语教研室219个,外语教研室115个,经法教研室78个。当年,学院已顺利通过汉语言专业审核评估。
为确保留学生汉语教学质量,学院逐步建立健全教学督导制度,设立了本科部,负责教学计划的制订、教学过程的督导、教学总结、教学评估工作,实行科部主任、班主任定期听课制度,定期反馈教学效果,学院、科部、班级三个层次相结合,将教学指导、教学督导、信息反馈有机融合,实现对整个教学过程的全程监控;采取课前调查、课程抽查、课后评教评学的方式,将教学过程中发现的问题及时反馈,相互交流,坚持和发扬经典教学法,增强了青年教师队伍建设,对于在岗青年教师,采取老教师与新教师“一带一”的方式,帮助青年教师成长。以“学术沙龙”、“湖北省对外汉语教师协会”、“武汉大学对外汉语教育研究所”为平台,提高中青年教师的教学水平与能力;改进了本科生毕业论文答辩,在平时专业课成绩和HSK成绩严格要求的基础上,采用提前分流的方式严把答辩资格关,对不符合要求的学生采取下编、休学的方式,保证毕业生的毕业论文水平,提高答辩通过率。2014年,改良汉语生分班模式,加强教学针对性,根据来华留学生选读专业与生源类别,试行分班教学,在部分汉语班内强化班主任职责,推行以HSK为向导的汉语教学模式。2015年,实验班语言生参加HSK考试通过率超过90%。
为了增强对外汉语教学水平,提升师资力量,学校积极鼓励教师从事科研活动。如2005年成立了对外汉语教育研究所,搭建了一个吸引校内外专家、学者参与对外汉语教育的科研工作平台。学校还鼓励教师在职攻读学位,支持教师参加国内外各类专业培训,出席学术会议,交流经验,并选派优秀教师出国进行汉语教学,受到了对方国家师生的好评。如2003—2007年,先后有7人次被派往俄罗斯、蒙古、日本、法国、印度、巴基斯坦等国家从事教学工作,很多教师因表现出色,应当地学校要求而延长在外时间。学校更与法国巴黎七大合作建立法国“孔子学院”,巴黎七大设有汉学系,具有丰富的汉语教学资源,不仅有利于开展文化交流,扩大办学规模,更有利于积极推进对外汉语教学,发展理论,提升经验。教师们还经常举行对外汉语相关的教学科研交流活动,一般以研讨会的形式召开。在会上,教师们对各自最近的课堂教学经验与最近研究情况进行总结,并相互交流其教学心得体会。这样的活动有助于集思广益,提高教师的教学能力与科研能力。
为了方便对外汉语教学与科研,2005年年初,留学生教育学院投入数万元的经费购买教材样本,开辟了一个教材样品展览室,为学院及时掌握对外汉语教材的出版动态、加大对对外汉语的教学探索与科研的力度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本科部采用的教材基本以“对外汉语本科系列教材”为中心,采取了因材施教的路径。但经教师反映,教材本身存在一定问题,如编辑出版工作不够细致等,错误较多。教师对文化类教材的满意程度普遍较低,如报刊阅读课,教材本身的内容落后陈旧,远跟不上中国社会形势的发展,容易造成学生的误解。写作课没有一个统一的由低到高的体系,文学史课更是长期以来没有专门的教材。鉴于此,2005年起,本科部何重先老师组织多位教师一同编写本科生的《写作》系列教材,取得了相当进展;由张杰老师主编,十多位教师参加编写《中国文学史教程》,辛苦耕耘,群策群力,充分将教学与科研结合起来,发挥了团队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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