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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天休:勤奋学者与文化使者的故事

时间:2023-07-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余天休出生于甲午战争、维新变法间,正值国家受强邻刺激的多事之秋。清光绪二十二年七月二十五日,余天休出生于广东省岭南台山县。余天休乃广东台山荻海区上湾村人。在美国期间,余天休一边读书,一边利用假期游历美国各地,参观新工商厂业设施,加深对美国社会的了解。在余天休的学生时代,袁世凯与日本签订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公开承认日本承继德国在山东的特权,引发民众强烈的抗议游行。

余天休:勤奋学者与文化使者的故事

余天休出生于甲午战争、维新变法间,正值国家受强邻刺激的多事之秋。1920年,余天休留学回国,时逢民国初建,跨越了从传统到现代的典型新旧过渡时代[2]。余天休是民国第一批较早主攻社会学的学者,同时也涉猎其他学科,1920—1940年为他的学术开拓发展期。近现代以来,我国政治社会处于数千年未有变局中,有识学者不断思考如何挽救时势,积极向上,致力于推动国家独立进步。“晚近以来,国家多故,满目疮痍,每思复兴国家,与安抚人民之良策而不可得,乃从事研读。”余天休也是如此,他心忧国家,时刻不忘民族振兴,勤奋学知,探究国家发展、富强、团结之道。在国家积贫积弱饱受列强欺凌的内忧外患之下,他不断铸文呼吁“国家振兴工业,开通民智,保障民权,国民需惜时如金,去除奢华,破除封建思想,驱动勤奋热忱,始可以期除弊而利进取”[3]。其志在号召国人睡狮猛醒,夙兴努力,发展经济社会,以求救亡图存。他的学术志在探索乱世迷离中的治理良策,巨擘规划,诸多方案具有超前性。“言论卓然独到,探索救国济世途径及立身致力之正轨,当局目前最新规划,实则十数年前,已见于其著作中矣。”[4]“经多年研究,制成各种方案,以备建设新中国之需,救亡图存时切于中。”[5]以现在的眼光来看,他的思想学术对于身处和平中的当代人而言仍不啻为良药鉴镜,具有启发意义。

光绪二十二年(1896年)七月二十五日,余天休出生于广东省岭南台山县。广东在近代得西方风气之先,擅长吸取海外新知,崇尚开拓进取。岭南之地,以海对外通商,同时倚负山岭,人民的性格兼具海与山的双重特征。“背山面海,水汇之都,东西通航,商舶云辏,其民朴质廉干,足智多谋,远中土而狎重洋,轻远游而习冒险,得欧风之先。”[6]广东以华侨多著称,其民众远渡重洋者日众,足迹遍布全球,而旅美华侨,又以台山、新会、开平、中山为最。余天休世居台山岭南之地,受粤海民性影响,个性甚强,情志操急,态度爽直,勇敢好动,主持正义,敢为天下先;又吃苦耐劳,起居有时,无烟酒之嗜好,无闲暇之浪费,好谈论访友,读书思考写文章,对事慎重而忍耐,待人平和有礼。[7]其个人性格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家乡风俗的影响,并潜移默化到自己的思维行为习惯中。余天休属于华侨身份,早期求学海外,后再移居美国,他在国内的三十年,敢于尝试新事物,历经世事沧桑,都与其个性有关。中年以后,性格变化,致力于道学,行事不露锋芒,动态为之一变,皆时势所致。

余天休乃广东台山荻海区上湾村人。余氏宗族在粤海是望族,自古有“荻海老余”之称,余姓在当地是大姓,聚村落而居者凡数万人,侨居海外者不下数千人。据考,先祖宋代起从中原迁居到岭南,至今二十余代,余姓人敬奉宋朝余靖为第一世先祖,余靖任过知制诰,又以左丞知广州,出使过契丹,平西平南,与欧阳修同为“庆历四谏官”之一,尊号忠襄公。清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荻海建造余襄公祠堂,民国三年(1914年)竣工,又名荻海风采堂,因宋仁宗曾御笔亲题赞余靖“风采第一,广南定乱,经略无双”,据此“风采”二字世代相传,奉作余家后裔堂号,该祠堂现为广东省文物保护单位。余靖幼子余叔英传余绍贤堂一脉,荻海余家即为余绍贤堂后裔,《余绍贤堂族谱》保留至今,内称台山荻海余族乡村,昔别名儒林里,意为余姓家族书香门第,绵延乡里。荻海余姓族人,文才武略,为国家社会出力者不少。

余天休祖父余章侃在太平天国期间远涉美国谋生,乘坐帆船横渡太平洋,时一次需花上一年时间;父亲余治中在美国经商,常回家乡探亲;母亲邓氏亦为岭南望族,其子女皆留在国内。余天休幼年随母家居,六岁至十三岁就学于乡,耕种之余背诵四书五经,具备传统文化根底。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余天休遵父命赴美读书,到美后居旧金山入预备学校四年。时逢孙中山在旧金山组织同盟会,参加者有《少年中国晨报》撰稿人黄芸苏[8]、崔通约[9]、黄伯耀[10]等,余天休与革命先行者为伍,日间与美国童子共读,晚上在同盟会创办的华侨学校学习,由同盟会者担任教师,由此接受革命思想,激发了变革社会的理想。余天休在美国就读学校颇多,初入旧金山工业预备学校(Cogswell Polytechnic College),学习木工、铁工、绘图等技术;1912年考入美国中部印第安纳州凡尔巴来素私立大学(Valparaiso University)学习法律教育,1916年毕业,获得该校法律学士和教育学士双学位;同年夏天转入美国东部缅因省立大学(University of Maine)政治系四年级,次年获政治学学士学位;1917年夏再入麻省克拉克大学研究所(Clark University)深造,第二年获经济学硕士学位,并得到该研究院学员奖学金研究员奖学金。毕业后留校两年,研习社会学,1920年获得克拉克大学社会与国际关系学博士学位,年仅25岁。[11]克拉克大学1888年由美国富商 J.G.克拉克出资在马萨诸塞州渥斯特建造,美国第一位心理学哲学博士、美国心理学会创立者格兰维尔·斯坦利·霍尔[12]担任该校第一任校长。在克拉克大学研究院,余天休师从有名的社会心理学弗兰克·汉密尔顿·汉金斯[13],汉金斯于1930年当选为美国社会学会主席。克拉克大学校长霍尔擅长心理学,这个学校社会心理学研究氛围浓厚,该领域对余天休影响较大,以致他后来经常在文章中运用心理分析的方法。除上述正科外,余天休还选修了地质学、生物学、人类学、心理学、农学等科目。美国学制相对灵活,可根据个人学力和知识达到程度授予相应的学位,不必修习固定的时间,这为余天休后来成为博学通儒、知识渊博类的学者创造了条件。在美国期间,余天休一边读书,一边利用假期游历美国各地,参观新工商厂业设施,加深对美国社会的了解。因求学国外时间较长(前后十余年),余天休精通英文,还熟悉日、德、法、意、拉丁文五种语言

在余天休的学生时代,袁世凯日本签订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公开承认日本承继德国在山东的特权,引发民众强烈的抗议游行。余氏愤起著书《关于山东问题与日本交涉等项》,从法律的角度阐述了日本人占领山东的非法行径,该书印刷一万册,赠予美国上下议院议员以及各学校藏书楼,还登载于美国报纸。[14]

1920年,作为很年轻的博士,余天休回国任教,同年7月蔡元培先生聘请他到北京大学教授社会学。[15]余天休于回国途中抵沪,适逢孙中山居沪上著述三民主义,孙中山劝余天休在南方共任事。因与蔡元培有约在先,所以在上海居留数周的秋后,余天休讲学于北大,在北大讲授社会学原理、社会思想之派系、社会学理论课程[16]他第一年用英语授课,教学之余,他学习中国语言文学,学说北京话,了解各地方言,阅览经史子集,很快之后便改用中文授课。同年,北平师范大学[17]聘请他教授教育社会学[18],并兼在辅仁大学[19]、法政大学(北平大学法商学院前身)、农业大学(北平大学农学院前身)、中国大学、北京朝阳大学任讲席[20],又于1920至1921年间任《北平导报》(后改为英文版《北平时事日报》)英文总编辑。在北大、北师大的教书生涯确定了余氏以书生学者为主的职业身份,也使他对学术研究一直保持着浓厚的兴趣。

1921年,余天休发起成立了中国社会学第一个学术组织——中国社会学会[21],地点在北平师范大学;1922年,余天休创办了《社会学杂志》并任总编辑,该杂志为双月刊,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发行,由此诞生了第一份社会学定期刊物,这两个“第一”确定了他在中国社会学界初创期的元老地位。同年,余天休创立了殖边协会并任会长,出版《殖边运动周报》,创办边语学校,热心于实业教育,当时担任西北边防督办兼驻北平南苑陆军检阅使的冯玉祥[22]为该校董事长。冯玉祥善于练兵,计划军队西北殖边屯垦,他的一部分士兵在这个边语学校肄业。[23]1923年,余天休将边语学校改名为北平私立东方大学,余天休自任校长。东方大学专门培养面向殖边的人才,设置蒙文、藏文、殖边、银行等学科,聘请满藏语言专家。北京以前建有满藏学校,将边地人送到内地学习语言,余天休的边语学校与它们不同,该校是在内地训练人才后将人才输送到边疆。此外,该校还组织西北旅行团,备有识之士实地考察西北、开发西北。余天休一直对西北有情怀。1925年,因熟悉华侨事务,杨晟任北京侨务局局长,聘余天休为顾问。1927年夏,东方大学与畿辅大学[24]合并,改名为北平铁路大学,此后在1933年更名为铁路学院[25]七七事变后该学院校务停顿。

图1-1 余天休(右一)在西北

1920至1927年间,余天休在北京各高校任教。1927年秋,他与同乡冯仲拔合作,赴上海执行律师职务,兼任上海国际电讯社总编辑,主编英文《时事评论周报》。上海国际电讯社是首家民办性质的面对海外的大型国际宣传组织,面向国内外各报社刊发交换消息,成立于1927 年7月。[26]当时日本出兵占领山东半岛,制造了济南“五三惨案”,1928年余天休著《日本对华冒险行动》一书,论述了日本在“九一八”事变前对中国的野心、阴谋及其终必败的道理,显示出他对国际政治趋向的洞察。同年,余天休与冯玉祥会晤于南京,余被聘为顾问,旋与友人马鹤天同赴甘肃,行抵西安时,应陕西省政府主席宋哲元[27]邀请,任陕西省政府顾问及西安中山大学(现西北大学)校长。[28]1928年,陕西大旱,至1930年这“三年不雨六料未收”,井泉枯竭,泾渭断流,车马从河道直接经过,粮食颗粒无收,旱情历史罕见。余天休任西北大学校长,提出8条学生贷款的办法,经省政府同意后通令各县执行。1929年年初,国民军北伐任务完成,在南京举行陆军编遣会议,会议意在削弱参加北伐的军阀势力,余天休随冯玉祥在京。1930年夏,余天休受济南市市长闻承烈邀请,担任济南市政府顾问,任齐鲁大学社会经济系主任、教授。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奉军退出东北,余天休函朱子桥[29]将军组织东北抗日游击队。同年,余天休任中国社会学社第二届理事会理事(理事会理事总理学社事务,共9人),并自1930年至1933年主办英文版《中国社会学报》,按月出版,向海外介绍中国学者的学术。

1933年春,余天休返北平,宋哲元将军正在长城抗战,余天休协助宋哲元在北平参加抗日。1934年,余天休为《正风》撰稿,次年继吴柳隅[30]天津接办《正风》杂志,并任总编辑,该杂志发行至抗战结束。1933—1934年,余天休继续担任中国社会学社第三届、第四届理事会理事。[31]1935年,余天休起任冀察政务委员会顾问,1936年,其被聘为北平市总商会顾问,1937年“七七事变”后北平陷落,遂逃往天津暂且避难,另1934至1937年间,其仍在北京各高校任教。1938—1940年,余天休与金融业知名人士尚绶珊一起,联合美国律师法克斯在天津创办美业银行,任经理,经营地产股票信托业务,并与英商瑞隆银行合作经营美英投资事业,该事业至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终止。1939年,余天休曾谋求从香港乘机转往后方,抵港后由于羊城陷落道路不通,在港20天后不得已返回天津。这一期间,余天休认识到道教的重要,于1944年创办道教学院并自任院长。抗战胜利后的1945—1948年,余天休复在北平各高校任教[32],1948年离开北平抵穗,1949年短期任广州大学教授,教授社会学及西洋哲学。[33]以上是余天休在国内三十余年的概况。从这些经历中可见,1927年至1949年间,余天休主要居留中国,从西北到东南,从中原至边邑,足迹几乎遍布全国大部分地区。

图1-2 余天休博士

余天休自述他讲学和办《社会学杂志》的历程。

休自民二以还,即追随国外先知研磨该学(社会学),民九返国,即讲学于燕都,民十创办社会学会,民十一年创刊社会学杂志。初与上海商务印书馆签约,年出6期,但每年仅能出二三期,及至民十四年,休有事不能兼顾,遂托许仕廉君办理。本杂志出刊3年,刊登有价值的中英文论文不下百余篇,每期销量1 300余份,订阅常年者有各学校各图书馆及其他文化机关等500余家,此也一时之盛举也。因与商务印书馆解约不能印发一度停刊,后1930年复刊。[34]

这段话与上文对余天休的生平介绍呼应对照,能相互印证。孙本文[35]教授所著的《当代中国社会学》介绍了民国社会学的发展,其中涉及余天休的部分同样可以作为佐证:“中国社会学界之有组织团体,以民国十一年余天休在北方发起的‘中国社会学会’为最早,当时由余氏主编的《社会学杂志》双月刊为该会的期刊,经由商务印书馆出版。自民国十一年三月至十四年八月共出两卷计八册,其中二期合刊者凡三次。民国十九年一月复在西安中山大学出版第三卷第一、二期,后在齐鲁大学出版第三期。”[36]

孙本文教授在这里提到的《社会学杂志》前后发行五卷,包括时事介绍和书评、消息在内,这份杂志共刊登文章近400篇,类别分别为社会理论、社会调查、资料汇编和对国内外的学术介绍。常道直、黄秉衡、应成一、许仕廉、陈青之、李景汉、陈劭南等名教授都曾在该杂志发表过文章。其中的社会调查都是由作者本人实地考察或访谈得来,生动细致地展现了这一时期民众的生活情状。后来,知名的李景汉[37]教授在该杂志登载过关于妙峰山香客、定县调查以及北京人力车夫调查的论文,该编辑甘南引在报纸设题撰写青年婚恋家庭观的调查,写成调查报告近300页,也发表在这个杂志上,保留了那一时期人们对待婚恋的原生态资料。该杂志还刊登过一些对士兵、乞丐、劳工、妇女生活的一手访谈,也同样具有价值。作为早期专业的调查类期刊,《社会学杂志》在学科史上留下了浓重墨彩的一笔。

1921年9月,《美国社会学杂志》第27卷第2期报道了中国社会学会成立的相关消息,并将之比拟于美国社会学会,肯定了中国社会学会成立的意义。同时《美国社会学杂志》还提及中国社会学会将定期出版期刊,应指《社会学杂志》,这份杂志当时还在酝酿中未正式出版,该消息称余天休博士是中国社会学会组织的领头人。从这个难得的证据推测,中国社会学会应成立于1921年9月前,而另有资料显示它成立于1922年2月,当然,成立时间不需纠结,因为一个学会从筹备到正式建立、备案需要一个较长的过程。图1-3为《美国社会学杂志》消息报道的资料复印件。[38](www.xing528.com)

图1-3 《美国社会学杂志》关于中国社会学会的相关报道

综览余天休国内三十年的经历不难发现,他以大学教授的学者身份为主,然后运用自身的知识贡献着力于社会而不脱离学者本身,同时,其从事其他行业时积累的经验也帮助融汇滋养了其学术思考。余天休笔耕不辍,著有《社会学大纲》(初在西安中山大学油印200余份,由北平文化学社1931年出版)、《社会文化研究法》、《经济学原理》(北平北华印刷局发行,1933年)、《殖边问题之研究》(西安中山大学发行,上海界路101号天民书局分销)、《人类的过去、现在与将来》等30余种著作,另有论文数百篇,供为我们现在探讨他的资料。

1950年7月,余天休往赴美国,8月抵旧金山,不久便为旧金山《世界报》撰文,成为专栏作家,后一直为该报写稿。此后,余天休定居美国,历任合和总会馆主席、中华总会馆总董、商董、中华学校校董、余风采总堂主席、余绍贤堂主席、东华医院董事、三藩市总商会监事、世界报主任编辑、加利福尼亚州政府特许投资顾问、美亚联谊会会长、中美学院院长。[39]另任投资法律顾问、美亚研究中心中国哲学教授。1953-1956年,余天休在本杰明·富兰克林成人学校教授公民课,1956-1961年他被聘为旧金山伽利略成人学校的中国语言、文化和历史的教导者。[40]余天休工作忙碌,从这些职务中隐约可见他居为旧金山华人社区领袖。虽然侨居国外,他所做的还是和中国有关的事情,他不仅做了大量促进华人互助以及中美交流的工作,还孜孜于增强中美两国人民文化上的沟通。1951年,余天休在美国创办中美学院,这是中国人早期向西方人传输中国文化的先行探索,类似于现在的孔子学院。中美学院一度坐落于旧金山唐人街保佑华人渡海成功的天后庙内,学院后来颇具规模,吸引了不少美国人合办入董事局。学院邀请众学者任教,课程科目有中国哲学、文学、法律、戏剧、文化艺术、中医宗教、政治、国际关系等。图1-4为中美学院教职员工名录和所开设课程的复印件。

图1-4 中美学院教职员工名录和所开设课程

中美学院结合国际发展形势,与美国其他大学联合举办学术会,如与胡佛学院、美国亚洲研究中心合作举行会议演讲讨论,参会者不乏在美华人和美国知名学者。值得一提的是,早在1972年中美建交破冰前的1967年,他们就共同讨论过中美关系的过去和现在可能存在的问题、美国对中国的政策和两国的未来,这些会议具有前瞻性的意义,反映了学术指导在政治行动之先的功能。1969年,中美学院又举办了新中国成立二十周年学术研讨会,会议介绍了新中国的发展,展示了现代中国的生活。从一份保存下来的学术研讨会议议程和参会名单(见图1-5)可见,会议参加者有乔治·泰勒[41],华人学者Tao Pung Fai[42]、吴元黎[43]、陈世骧[44]、许芥昱[45]等,都是名噪一时的学者。中美学院为非营利组织,帮助新移民的华人就业和发展华人在美经济,让华人更快地适应美国环境。

图1-5 新中国成立二十周年学术研讨会议议程和参会名单

美亚联谊会全称美国亚洲联谊会,是一个非营利性非政治性的教育组织,联谊会的宗旨是为会员创造资本和事业合作的商贸条件,增加文化交流机会以提升国际公共关系,通过教育培养沟通愿望,进行公平、公正、文明的合作,增强社会福利团体和谐,鼓励美亚组织和个人为世界和平工作,提供相互的道义精神支持。[46]联谊会举办演讲活动,介绍东亚南亚形势,交流孔子学说,讨论建立孔子学校,分析中欧语言文化的异同,介绍中国戏剧等。每年聚集开大会一次,每月聚餐一次,每次参会人数达百人以上。协会出版月刊和年刊,播放中国电影戏剧,展示中国服装美食,向西方人宣讲中国历史文化,促进文化交流。每次大会后,余天休都用他的那台老式打字机打印出会议讨论辑要,然后将文件亲自邮寄分发给与会代表。[47]余天休还自费将老子所著的《道德经》译成英文书,向西方人讲授中国传统文化。

图1-6 余天休与时任纽约州州长的纳尔逊·洛克菲勒(Nelson Rockefeller)握手。纳尔逊后为美国副总统

图1-7 中美学院Logo标志

中美学院不仅让西方人了解中国历史、文化,而且帮助中国留学生适应美国社会。如果说在国内的三十年里,余天休致力于民族振兴更生,那么,在国外的这一时期他则成为中西文化沟通的一位使者,勤恳踏实,致力于民族文化的交流创造,事无巨细,皆亲力亲为,因积劳成疾,1969年3月5日病逝于旧金山。

在美国期间,余天休撰写了不少文稿,在一份关于任教者余天休的简介概要的中美学院通告中显示,余天休这一时期所著的学术成果颇丰。其中,英文成果有《中国思想文化的社会学解释》《中国宪政的失败:原因和结果》《中国和盎格鲁—美国法律:一个比较解释》《从国际混乱到世界统一:关于世界政府的提议》《海外华人:他们的境况与光荣》《门外汉经济学之框架》《“道”作为打开世界和平钥匙的哲学》《道德经注》《道德经关于“道”的基本原则和理念》;中文成果有《动能:人类命运的哲学分析》《中国政治演化向何处去?》《现代国际政治演进》《现代中国民主重构》《文化和人类环境》《适应或非适应:现代人类问题》《中国秘密结社组织的社会学分析》等。这些文章在国外可能均未出版,但从文章题目看,它们皆符合余天休早期的文章风格,有些内容和他在国内所著的文章资料类似,而关于道德经译文和世界联邦政府的后期文章,都已被阅见和出版。这些论文是他对自己学术的拓展深化,汇总回顾了前期文章,取其精华。这些文章题目诱人,想必大有内涵,可惜本书作者多未见到,而且这只是他后期文章的一部分,因为其论著不会在教员介绍中全部列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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