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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书在齐文化与稷下学论丛中的性质与道家理论的差异探讨

时间:2023-11-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问题是我们如何理解图书—学术分类意义上的“黄帝书”的性质及其与道家理论之间的差异呢?从文献材料上看,黄老学的“黄”是《黄帝书》,“老”是《老子》。由此可见,《黄帝书》颇涉方技数术,因为“黄帝书见于史志著录和传于后世,主体是数术方技之‘黄’”[55]。无论是从著述体裁上看还是从思想旨趣上分析,《黄帝内经》都属于不折不扣的“黄帝书”。

黄帝书在齐文化与稷下学论丛中的性质与道家理论的差异探讨

余明光认为应该区分黄(帝)学和老学,并认为汉初流行的“黄老”实际上就是“黄学”思想,而非“老学”思想。[54]以此分析概括范围广阔的黄老学思潮,当然不足为训。问题是我们如何理解图书—学术分类意义上的“黄帝书”的性质及其与道家理论之间的差异呢?

文献材料上看,黄老学的“黄”是《黄帝书》,“老”是《老子》。然而,《黄帝书》的分布范围,相当广泛而且复杂,例如:

《黄帝》十六篇、《封胡》五篇、《力牧》十五篇(列于兵书略兵阴阳

《黄帝杂子气》三十三篇(列于数术略天文

《黄帝五家历》三十三卷(列于数术略历谱)

《黄帝阴阳》二十三卷、《黄帝诸子论阴阳》二十五卷(列于数术略五行)

《黄帝长柳占梦》十一卷(列于数术略杂占)

黄帝内经》十八卷(列于方技略医经)

《泰始黄帝扁鹊俞拊方》二十三卷、《神农黄帝食禁》七卷(列于方技略经方)

《黄帝三王养阳方》二十卷(列于方技略房中)

《黄帝杂子步引》十二卷、《黄帝岐伯按摩》十卷、《黄帝杂子芝菌》十八卷、《黄帝杂子十九家方》二十一卷(列于方技略神仙)

李零说:“黄帝书和《老子》不同,它不是一种书,而是一类书。这类书的共同点是以黄帝故事(按黄帝君臣之间的答问就是其常见形式)为形式。如道家书管子》《庄子》《鹖冠子》,法家书《商君书》《申子》《慎子》《韩非子》,杂家书《尸子》《吕氏春秋》,数术书《山海经》,方技书《黄帝内经》,兵书《孙子》《尉缭子》,以及《左传》《国语》《大戴礼》《礼记》,还有汉代纬书,它们都讲黄帝故事。这些故事不仅是众口相传的成说,还发展为书籍体裁的一种。如《尉缭子·天官》引用黄帝书《刑德·天官之陈》篇,就是战国已有黄帝书的证明。”从《汉书·艺文志》的著录来看,《黄帝书》分布于《诸子略》的道、阴阳、杂、小说家,《兵书略》的形势、阴阳和技巧诸家,《数术略》的天文、历谱、五行和杂占各目,《方技略》的医经、经方、房中和神仙等部分。由此可见,《黄帝书》颇涉方技数术,因为“黄帝书见于史志著录和传于后世,主体是数术方技之‘黄’”[55]。当然,《黄帝书》亦包括哲理著作在内,《汉书·艺文志》著录的《黄帝四经》(列于道家)恐怕就是如此,马王堆汉墓出土的《〈老子〉乙本卷前古逸书》是否就是《黄帝四经》,目前还没有定论,但其中的《十六经》可以明确为《黄帝书》,“黄帝”和“刑名”是它的思想主题。[56]总之,“‘老’是道论,但‘黄’不限于道论,还结合着数术方技”[57]。葛志毅则认为,黄帝之学不同于黄老学,而近乎阴阳家之说。[58]

《世本》与黄帝传说、黄帝书的关系怎样,也是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我们认为,与其说《黄帝书》来源于《世本》,[59]还不如说《世本》以及散见于诸书的“黄帝制器故事”“黄帝世系”也是《黄帝书》的一种类型。《世本》渊源虽早,但目前能够看到的《世本》辑本的主要内容显然撰作于战国中晚期之后,与其时盛行的黄老学之间的关系可谓“金声玉振”;《世本·作篇》中的“黄帝制器故事”的“母本”由来已久,战国著作颇载上古圣王发明创造的故事,[60]而托名黄帝(包括黄帝臣属)反映了战国中晚期的时代精神与思想潮流,自此而后它广泛分布于诸书之中。[61]实际上,《世本·作篇》所说的“黄帝制器故事”,与《世本·姓氏》所叙的帝王系牒,都折射出了相当复杂的人文动机,因为“黄帝”作为文化符号,反映了民族、种族之融合,文化思想之会通,社会秩序之重建,政治局面之统一的祈求与期望。[62]易传》亦载黄帝,现身于上古帝王谱系之中。(《系辞》)《庄子》屡见“黄帝”,然而形象变幻不定:既代表正面意义同时也是被讥讽的对象。(详见《应帝王》《在宥》《知北游》《徐无鬼》《天地》《盗跖》诸篇)由此可见,《黄帝书》的背景比较复杂。实际上,黄老学文献的复杂性,诚与黄老学派的错综复杂堪称表里。

总之,“黄帝书”广泛分布于《汉书·艺文志》各部分,其内容与性质不容易明确,因为黄老学的“黄”(即“黄帝书”)不能简单归于“思想范畴”,尤其是“黄”的部分主要涉及了实践知识,而不能化约为纯而又纯的哲学思想。散见于秦汉时期文献资料中只言词组的“黄帝言”多少表明了黄老学交织于治国(政治哲学)与治身(生命-精神哲学)两个面向,而心性论和精神哲学则是这两个面向之间的牢固纽带。[63]那么,“黄帝书”以及散见于各种文献里的“黄帝言”片断,能不能归类到广义的黄老学范畴?笔者认为,这仍是一个有待深入探讨的重要问题。惜乎“黄帝言”零散不见系统,我们只能先从《黄帝书》入手讨论黄帝学之生命-精神问题。无论是从著述体裁上看还是从思想旨趣上分析,《黄帝内经》都属于不折不扣的“黄帝书”。[64]

问题在于,《黄帝书》是否属于黄老学范畴?这个问题不容易回答,因为历史背景比较复杂,文献资料的性质难以遽尔判明。李零的研究揭示了道家黄老学派与方术传统之间的藕断丝连,[65]而《黄帝内经》也是一个黄老思想和方技传统的绝好例证。[66]汉末的“黄老道”,属于黄老思潮的余波呢,还是黄老学和道教之间的中介呢?[67]尤其是早期道教徒常以“黄老弟子”自命,更显示出这确是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实际上,黄老学文献的复杂性,诚与黄老学派的错综复杂堪称表里。

【注释】

[1]《史记·陈丞相世家》载陈平语曰:“我多阴谋,是道家之所禁。”此外,《齐悼惠王世家》和《礼书》都提到了“道家之言”。司马谈《论六家要旨》,以“道德”与儒、墨、名、法、阴阳并称(《史记·太史公自序》),“道德家”按即“道家”。

[2]吴光说:“司马谈所谓的‘道家’或‘道德家’,实际上并不是指老聃、庄周那样的早期道家,而是指西汉初期的黄老道家。”吴光:《黄老之学通论》,浙江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1页。

[3]杨树达:《积微居小学金石论丛·汉代老学者考》,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275~282页。

[4]蒙文通:《古学甄微》,巴蜀书社1987年版,第262~263页。

[5]余明光以为,辨析“黄学”“老学”之间的异同,就能够澄清“历史上‘黄’与‘老’的混同及其谬误”。(余明光:《黄帝四经与黄老思想》,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2,139页)但余氏所说的“黄学”系自我作古的“杜撰”,实际上他只是语焉未详地提及“《黄帝》之学,简称黄学”(余明光,前揭书,第1页)。同时又以公认的“黄老学”称之为“黄学”,未免“画蛇添足”。因为,如是把《汉书·艺文志》著录的《黄帝书》思想称为“黄学”,那么“黄学”提纲挈领的内容又是什么呢?如果说“黄学”就是指“黄老学”,那么“为‘黄学’正名”的意义又何在呢?总之,“黄学”反而是一个令人迷惑而且生疑的概念。

[6]“道德之意”乃老庄哲学的核心。例如司马迁说:“老子修道德。”又说:“老子乃著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余言。”(《史记·老子韩非列传》)《老子》包括《德》《道》两篇,正与“道德之意”的说法“若合符契”。《庄子》哲学的基础亦在于“道德之意”。司马迁说:“庄子散道德放论,要亦归之自然。”(《史记·老子韩非列传》)阮籍认为,《庄子》的宗旨在于“述道德之妙”,“形神在我而道德成”(《达庄论》)。

[7]扬雄对“庄、韩之书”颇有微词(《法言·修身》),还认为庄、申、韩“乖寡圣人”(《法言·问道》),从一个侧面印证了司马迁的说法:法家韩非的“刑名之术”源于“道德之意”。刑名、道法其实都来源于老庄。

[8]蒙文通:《古学甄微》,巴蜀书社1987年版,第260页。

[9]裘锡圭:《马王堆〈老子〉甲乙本卷前后古佚书与“道法家”——兼论〈心术上〉〈白心〉为慎到田骈学派作品》,见《中国哲学》第二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0年版;王叔岷:《先秦道法思想讲稿》,台湾“中央研究院”中国文哲研究所1992年版。吴光不同意把黄老学称为道法家,(《黄老之学通论》,浙江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84页)理由却不充分。实际上,“道法家”的说法部分地反映出黄老学派的思想特点,至于黄老学对儒、墨、名、阴阳家理论的参取、兼综,从理论上说,也是在自“道”向“法”的展开过程中进行的,“道法”确是黄老学的思想主题。

[10]从目前已知的思想史线索看,“道法”思想也许渊源于齐学。晚周秦汉之世的学者似乎特别留意于齐、鲁政治传统——亦即太公与周公治国方略,绝非偶然。据《管子》所载管仲遗说来看,可以说“《管子》已详于制度”(蒙文通:《蒙文通学记·论学杂语》,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3年版,第15页),例如“什伍”制度。这些制度上的创设与推进,当然不同于周礼,亦不同于以周礼正统自命的鲁国政治传统。

[11]详见郭沫若:《青铜时代·宋钘、尹文遗著考》,科学出版社1960年版,第245~271页;钱穆:《先秦诸子系年·稷下通考》,商务印书馆2001年版,第268~271页;张秉楠辑注:《稷下钩沉》,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

[12][汉]司马迁撰:《史记·田敬仲完世家》,中华书局1959年版,第1895页。

[13][汉]司马迁撰:《史记·孟子荀卿列传》,中华书局1959年版,第2346~2348页。

[14]诸子的生卒年代,兹取钱穆《先秦诸子系年》,下同。

[15]《庄子·逍遥游》提到宋荣子(宋钘)时说:“且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

[16]郭沫若:《青铜时代·宋钘、尹文遗著考》,科学出版社1960年版,第245~271页。

[17]金德建认为,慎到之学的关键在于“趣物”。金德建:《先秦诸子杂考》,中州书画社1982年版,第85页。

[18]蒙文通:《古学甄微》,巴蜀书社1987年版,第79,256~257页。

[19]张秉楠辑注:《稷下钩沉》,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第104页。

[20]蒙文通:《古学甄微》,巴蜀书社1987年版,第253,271页;朱伯崑:《朱伯崑论著》,沈阳出版社1998年版,第421~424页。

[21]朱伯崑:《朱伯崑论著》,沈阳出版社1998年版,第432页。

[22]许富宏撰:《慎子集校集注》,中华书局2013年版。

[23]郑开:《道家形而上学研究》,宗教文化出版社2003年版,第11~13,51~55页。

[24]冯友兰认为《管子》是“稷下学术的一部论文总集”(《中国哲学史新编》,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3册,第197页)其实并不准确。

[25]张舜徽:《管子四篇疏证·序》,见张舜徽著《周秦道论发微》,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199页。

[26]冯达文认为,《管子》中的黄老篇什不限于《心术》等四篇,应称之为“《管子》诸篇”。冯达文:《道家哲学略述——回归自然的理论建构与价值追求》,巴蜀书社2015年版,第86页。(www.xing528.com)

[27]见郭沫若《青铜时代·宋钘、尹文遗著考》和《十批判书·稷下黄老学派的批判》。但郭氏所谓“四篇”说法不一,前者指的是《心术》《内业》《白心》《枢言》四篇(实质上是五篇),后者和《管子集校》明确了《管子》四篇是指《白心》《内业》《心术上》《心术下》“四篇”。

[28]详参蒙文通《儒家哲学思想之发展》《杨朱学派考》《略论黄老学》等论文,见蒙文通:《古学甄微》,巴蜀书社1987年版,第79~80,250~262,281页。

[29]朱伯崑:《朱伯崑论著·〈管子〉四篇考》,,沈阳出版社1998年版,第415~433页。

[30]朱伯崑:《再论〈管子〉四篇》,沈阳出版社1998年版,第434~439页。

[31]张岱年:《中国哲学史史料学》,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2年版,第45~51页。

[32]唐兰:《马王堆出土〈老子〉乙本卷前古佚书的研究》,载《考古学报》1975年第1期。

[33]魏启鹏称之为“黄帝书”,也值得商榷,因为四种古佚书中只有《十六经》托名黄帝,符合黄帝书的一般特点。

[34]关于《文子》真伪考释方面的详细讨论,请参酌李定生《论文子》,见李定生、徐慧君校释《文子校释》,湖北教育出版社2016年版。

[35]张岱年:《试谈〈文子〉的年代与思想》,载《道家文化研究》1994年第5辑。

[36]丁原植:《〈文子〉资料探索》,万卷楼图书有限公司1999年版。

[37]刘笑敢:《庄子哲学及其演变》,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299页。

[38]刘笑敢:《庄子哲学及其演变》,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300~309页。

[39]刘笑敢倾向于认为,老庄以“道”为最高、最根本出路的概念,而庄子后学中的黄老派“在更多情况下却是以天为根本存在的”。据说关锋也有类似的言论。(刘笑敢:《庄子哲学及其演变》,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304~305页)这种“天比道更根本”的说法可能是误解,或者说是不求甚解的结果,因为黄老学所说的“天”其实就是“天道”的另一种表述而已。

[40]钱穆:《先秦诸子系年·稷下通考》,商务印书馆2001年版,第277~278页。

[41]蒙文通:《古学甄微》,巴蜀书社1987年版,第260页。

[42]蒙文通:《古学甄微》,巴蜀书社1987年版,第277页。

[43]蒙文通:《古学甄微》,巴蜀书社1987年版,第275页。

[44]吴光:《黄老之学通论》,浙江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128页。

[45]陈奇猷校释:《吕氏春秋校释》,学林出版社1995年版,第1031~1032页。

[46]陈丽桂:《秦汉时期的黄老思想》,文津出版社1997年版,第3页。

[47]陈丽桂认为:“黄老思想基本上是道家思想的杂家化,尤其是法家化。”这种说法含混而不确切。陈丽桂:《秦汉时期的黄老思想》,文津出版社1997年版,第112页。

[48]蒙文通:《古学甄微》,巴蜀书社1987年版,第260页。

[49]吴光:《黄老之学通论》,浙江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151~158页。

[50]黄怀信撰:《鹖冠子汇校集注·前言》,中华书局2004年版,第8页。

[51]魏启鹏撰:《马王堆汉墓帛书〈黄帝书〉笺证》,中华书局2004年版,第275~276页。

[52]陈奇猷校释:《吕氏春秋校释》,学林出版社1984年版,第146页。

[53]魏启鹏撰:《马王堆汉墓帛书〈黄帝书〉笺证》,中华书局2004年版,第304页引。

[54]余明光:《黄帝四经与黄老思想》,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余明光:《〈论六家要旨〉所述“道论”源于“黄学”》,载《湘潭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87年第1期。

[55]李零:《说“黄老”》,见陈鼓应主编《道家文化研究》第5辑,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版,第142~145页。

[56]李零指出:“马王堆帛书《十六经》应属道家之‘黄’,它与‘老’最接近,也以哲言的方式讲思想。”(前揭《说“黄老”》)

[57]李零:《道家与帛书》,见陈鼓应主编《道家文化研究》第3辑,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

[58]葛志毅:《黄帝与黄帝之学》,载《炎黄文化研究》1996年第3期。

[59]例如李零认为,黄帝书(传说)的编撰来源于《世本·作篇》这样的东西。(前揭《说“黄老”》)

[60]齐思和:《中国史探研·黄帝的制器故事》,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201~217页。

[61]例如,褚少孙补《史记·历书》曰:“黄帝考定星历,建立五行,起消息,正闰余,于是有天地神祇物类之官,是谓五官,各司其序,不相乱也。”

[62]比如说,楚越世系攀附于禹、舜,乃至黄帝(包括黄帝之后),与《越语下》的黄老思想,恰恰互为表里。魏启鹏撰:《马王堆汉墓帛书〈黄帝书〉笺证》,中华书局2004年版,第317~318页。

[63]比如说例如《吕氏春秋》载:“‘黄帝言’曰:声禁重,色禁重,衣禁重,香禁重,味禁重。”(《去私篇》)这段话正与马王堆帛书《经·正乱》“上帝以禁。帝曰:毋乏吾禁,毋留(流)吾醢,毋乱吾民,毋绝吾道”相互补充。《吕氏春秋·圜道》载:“黄帝曰:‘帝无常处,有处乃无处也。’”《淮南子·诠言训》载“广成子”语曰:“慎守而内,周闭而外。多知为败,毋亲(视)毋听……抱神以静,形将自正。”这段话也许源于《庄子·在宥》:“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至道之极,昏昏默默。无视无听,抱神以静,形将自正。”陆贾《新语·修政语上》载“黄帝曰”:“道若川谷之水,其出无已,其行无止。”《列子》引述《黄帝书》和“黄帝言”凡数见,例如其引“《黄帝书》”曰:“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之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天瑞篇》)按此即《老子》第六章文;又引“《黄帝书》”曰:“形动不生形而生影,声动不生声而生响,无动不生无而生有。形,必终者也;天地终乎?与我偕终。终进乎?不知也。道终乎本无始,进乎本不久。有生则复于不生,有形则复于无形。不生者,非本不生者;无形者,非本无形者也。生者,理之必终者也。终者不得不终,亦如生者之不得不生。而欲恒其生,画其终,惑于数也。精神者,天之分;骨骸者,地之分。属天清而散,属地浊而聚。精神离形,各归其真,故谓之鬼。鬼,归也,归其真宅。”(《天瑞篇》)又引“黄帝曰”:“精神入其门,骨骸反其根,我尚我存?”(《天瑞篇》)又引“黄帝之书”云:“至人居若死,动若械。”(《力命篇》)另《尉缭子·天官》引“黄帝曰”:“先神先鬼,先稽我智。”应劭《风俗通》引“黄帝书”称:上古之时有神荼、郁垒兄弟二人住度朔山上、桃树下,云云。又《注》引干宝《变化论》曰:“朽稻成虫,朽麦为蛱蝶。”按,干宝所谓“变化”,或即我们要讨论的异质性物类之间的转化的意思。

[64]郑开:《黄帝学之生命-精神哲学》,载《云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4期。

[65]详见李零:《中国方术考》《中国方术续考》等。

[66]郑开:《黄帝学之生命-精神哲学》,载《云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4期。

[67]〔韩〕金晟焕:《黄老道探源》,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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